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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汉姆用强调的语气说:「是真的。克林姆的力气很大,他可以一手举起一大桶砂糖。但是,检察官先生,他连一只苍蝇都舍不得打死,更不用说杀人了。我想他——」
「可以了。」史迪布鲁多不耐烦地说着,「欧里斯村长,请你再回到证人席。」马度·欧里斯一副精神很好的样子,所以埃勒里判断这个人是个辩论高手。
「欧里斯村长,你是阿洛约教育委员会的会长吧?」
「是的。」
「那么请你将有关于安都鲁·庞的事情,向陪审团报告一下。」
「九年来他一直没有发生过什么问题。他几乎不和别人交往。除了到学校上课以外,都呆在我租给他的那幢房子里。所以别人都认为他是高傲的怪物。至于他是不是外国人,我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村长强调地说着,「他只是个老实人。但是,由于不愿与人交往,所以人际关系并不好。有一回我和陆登警员邀他一起去钓鱼,他回绝了。可是话说回来,这就是他的个性。而且,他也和我们一样是用英语交谈。」
「那你知不知道,有没有客人去找过他?」
「应该没有。当然我也不敢十分确定。但是,他有些改变了。」村长想了一下继续说,「有两三次我出差到匹兹堡时,他托我买一些有关于哲学、历史、星象的书籍,使我觉得很纳闷。」
「的确如此。欧里斯先生,听说你在阿洛约也经营一家银行?」
「是的。」村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小脚。
「安都鲁·庞有没有在你的银行存款呢?」
「没有。他通常会将薪水用现金取走。我本来认为他也许是把钱存到别家银行,所以好几次劝他将钱存到我的银行,但是他都没有反应。他告诉我,他要把钱放在家里。」欧里斯耸耸肩膀说着,「大概是他不信任银行吧!但是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每个人都有他自己一套理财的办法。后来我也和别人讨论过这件事——」
「那么全阿洛约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喽?」
欧里斯吞吞吐吐的说:「应该都知道才对。但是,刚开始不只我知道而已,学校的老师也都在谈论着,于是不久之后,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村长从证人席退下,接着传唤的是陆登警员。陆登对于这种审问方式,显然感到很厌烦,但是不得不应付,只好硬着头皮,再次坐上证人席。
「陆登先生,你在十二月二十五日星期五早上的时候,是不是到安都鲁·庞家中搜查过?」
「是的。」
「有发现钱吗?」
「没有。」
这个时候,法庭内惊讶的声音哗然四起。是强盗吗?埃勒里皱着眉头想着。如此一来,实际的情况和理由根本就毫无符合的条件。最先,他是举出类似宗教偏执狂的线索,但是现在又提出被抢钱的事。这两件事实在无法连贯成一个事件。此时,法官拿着一个破损老旧的绿色铁箱来到他的面前。铁箱上有把破旧的锁,弯曲的悬垂在那儿。然后法官要法警将箱子打开,打开后才发现里面原来是空的。
「陆登先生,你认得这个绿色铁箱吗?」
陆登摸一摸鼻子,然后说:「我在安都鲁·庞家中好像也看到过类似的东西,是安都鲁·庞的钱箱,应该错不了。」
法官这个时候走向陪审团前面,手中拿着那个破旧的箱子:「各位陪审团的先生小姐,请看一下这个证物……陆登先生,你可以下去了。下一位请阿洛约邮局的局长到证人席上来。」
有位干瘪瘦小的老先生走到证人席上坐下。
「寄给安都鲁·庞的信件很多吗?」
「并不多。」邮局局长大声地回答,「而且大部分是书店寄来的广告单。」
「离命案发生之前的一个礼拜内,有没有寄给他的信或小包裹之类的邮件?」
「也没有。」
「他自己有没有寄信出去?」
「应该没有。可能有一、两次,但是最近三、四个月之内都没有。」
法官点点头。又传法医斯多朗。
当斯多朗的名字被叫出来时,旁听席上立刻掀起一阵耳语。
斯多朗是个看起来十分寒酸的人物。他慢吞吞的从走道走上席位。一等他坐定,法官便开始询问。
「法医斯多朗先生,请问你第一次检查尸体是在什么时候?」
「是发现尸体后的两个小时。」
「请你告诉陪审团,死者死亡的时间大约是在什么时候?」
「大约是在尸体被发现之前的六至八小时。」
「那么,凶杀案就是在圣诞夜十二点左右发生的喽?」
「是的。」
「关于验尸结果,你是不是可以向陪审团再详细叙述一遍?」
「好的。」
史迪布鲁多法官到此为止,一直很得意地坐在那里,所用的言词十分官僚化。而且旁听席上的人都目瞪口呆的聆听着报告,让埃勒里留下很深的印象。
法医翘起两腿,并以一种不耐烦的声音说:「除了头部的伤口及双手双脚被钉子钉过的痕迹外,没有其他伤痕。」
法官突然起身,慢慢把身体靠在桌子旁边,接着继续追问:「从这个事实,你下怎么样的结论?」
「从尸体没有其他伤痕的情形看来,可能是头部遭到重击或枪杀。」
埃勒里点点头,十分同意他的看法。这位似乎不太得志的乡下法医还是相当有头脑的。
「依我看来,」法医说,「安都鲁·庞的头被砍下时,他应该早已气绝多时,而且从头部的伤口看来,那一定是一把很锐利的凶器。」法官这时马上把他面前的东西拿起来。那是一把看起来很可憎、很尖锐的长柄斧头,刀刃上未沾血迹,但闪着刺眼的光芒。
「斯多朗先生,你认为如果是这把斧头,足以把被害人的头部砍断吗?」
「我想可以。」
法官举起斧头,朝着陪审团说:「这是在被害人家厨房地板上发现的。请大家注意的一点是,这把斧头上已经找不到指纹了,很可能是凶手戴上了手套,要不然就是行凶后,擦掉了指纹。这把斧头确定是被害人所有,平常放在厨房,供目前下落不明的克林姆砍柴用的……彼克局长上证人席。」
西维吉尼亚州局长——一名高挑而有军人之风的男子应声。
「彼克局长,有没有可供报告的消息?」
「我调查过出事现场以及附近一带。」彼克说得很快,「但没找到被害人被砍下的头颅。至于行踪不明的克林姆,我们已经把他的画像送到邻近各市张贴起来。」
「我想你一定调查过被害人以及下落不明的克林姆,在出事之前的行踪吧!你发现了什么?」法官急迫的讯问着。
「嗯……据我的调查,村人最后见到安都鲁·庞,是在十二月二十四日星期四下午四点左右。那时他正要到住在阿洛约的雷贝卡夫人家中拜访,提醒她她儿子的成绩不好。而在他离开夫人家后,就没有人再看见他了。」
「那么克林姆呢?」
「最后看见克林姆的,是笛莫西·阿雷那。他是一个农夫,住在阿洛约与标市之间。他说他在当天下午四点过后,曾卖给克林姆一袋马铃薯。克林姆付完现金后,便将马铃薯扛在肩上带回去。」
「有没有在被害人家中发现他所说的马铃薯呢?局长,这很重要。借此我们可以知道克林姆到底有没有回家。」
「有,而且我还让阿雷那确认过,那袋马铃薯就是他卖给克林姆的,没有错。」
「还有其他报告吗?」
彼克局长在回答前先环视法庭一周,好像在察看是否有陷阱似的,才直截了当地说:「当然还有。」法庭上一片死寂,埃勒里脸上泛起微笑,终于发现意外的新线索了。
这时,彼克局长走向法官,在他耳边不晓得小声地说些什么。只见法官不住地点头,面上稍露着笑容。旁听的民众也意识到又有好戏上场,而在座位上交头接耳。彼克局长则静静对着后面席上的某人作了个手势。
没多久,一个高个子警察抓着一名令人惊讶的人物出现了。
这个有着一头杂乱的茶色长发和满腮茶色胡须的老人,一副寒酸样。他细小而闪着光芒的眼睛,就像是具有宗教狂热的眼睛。他的皮肤呈现肮脏的古铜色,就像一辈子都在户外受风吹日晒似的,皮肤干燥而布满皱纹。他身上的穿着——埃勒里眯起眼睛看着——在满是泥水的卡其短裤上套着一件破旧的灰色圆领毛衣。他灰色的血管像绳索般浮在皮肤表面,赤裸的茶色双足上则穿上一双奇异的凉鞋,此外,在他的手上还握着一件奇异的物体——前端是由不甚高明的工匠所刻的蛇形手杖,就像那种可以施展魔法的手杖。
此人一出现,法庭上立刻发出一阵爆笑,法官用力的敲着槌子,要求肃静。
在警员以及奇怪老人的后面,又出现了一名身上满是油污但肤色白皙的年轻男子,这名年轻人一出现,旁听的人群便纷纷和他握手,并鼓励似的拍着他的肩膀,由此看来,这位年轻人和许多旁听者应为旧识。
三人走过走道坐在位子上,茶色胡须的老人表情十分恐惧,眼睛不断的环视四周,而干枯的双手则痉挛的握着那支奇妙的手杖。
「请贾斯巴·卡鲁卡到证人席!」
穿着沾满油污工作服而苍白的年轻人吞了一口口水,站起来走到证人席上。
「你在维亚德大街上经营汽车出租店和加油站吗?」法官问。
「是的……问这个干什么?你不是对我很熟嘛?」
「喂,这是法庭,你只管回答问题。把你所知道在圣诞夜十一点左右所发生的事,详详细细的告诉陪审团。」
卡鲁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个被吓坏的孩子般环视四周,寻求友善的眼神。
「好,好,圣诞夜十一点左右,我太太要我提早关上车库,准备过节,我家就在店里头,正当我和太太在外面的起居室时,有个男子在小店外叫门。我走出去一看,外面好暗,」卡鲁卡再次吞了口口水,很快地往下说,「果然有名男子在敲店门,一看到我,那名男子就——」
「等一等,那个人穿着什么样的衣服?」
卡鲁卡耸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