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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时间的沉静,警官朝埃勒里及教授所站的方向走来,他摆动着手,嘴里叼着烟,望着尸体。
「怎样?」他说,「你觉得如何?」
「可怕!」教授喃语着,「真是疯子的噩梦,又是『T』!」
埃勒里突然有出乎意料之感!不错!因为心情一直变动太大,所以他完全忽略了天线桅杆当十字架利用的意义——直立的桅杆,装在桅杆上水平的棒,以及船舱屋顶对面另一条桅杆上的横棒,中间拉着一条长天线——有什么比这个更像用细铁丝画出的T呢?埃勒里此时注意到在被钉的十字架屋顶上有两个男人,其中之一为法医拉姆仙,但另一个从未见过,那是个黝黑干瘦如船员的老人。
「待会儿就把尸体放下来!」警官说,「这老先生是船员中结绳的专家,我想在放下尸体前调查绳子的绑法,洛林斯,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这位结绳专家把躬着的身体伸直,摇头说道:「船员是不会这样打结的,这种结法是什么都不懂的学徒笨拙的打结法,和三星期前你给我看过的晒衣绳的结相同。」
「好!」警官快活地说,「请把他放下来吧,医生。」他回头看看继续说道,「又是用晒衣绳,这可能是为了不浪费时间在船上找绳子,因为现在的帆船和以前不同,找绳子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打结的方法和绑布拉特的打结法相同,所以是同一个人所为。」
「逻辑上并不一定如此。」埃勒里说,「不过在其他方面便和你说的一样。能不能说说有关斯威特船长遭棒击的经过?」
「是的。那老人真可怜,现在还没清醒过来呢!如果醒来,他们会来向我通报的……上来吧!」波恩对小汽艇上的邓保罗医师说。他似乎毫不犹豫地便踏上游艇。
「我需要你的帮忙!」波恩说,所以他点头走上楼梯。
「啊!真是的!」他失魂落魄地说,然后走上无线电室,波恩指着旁边的梯子,邓保罗医师便顺着梯子爬上去。
埃勒里清一清喉咙,因悲剧的震撼,使他精神有些恍惚,因此直到现在,他才开始留意到甲板上断断续续的血迹,那些血有的如血洼般一大摊;有的四散飞溅。血迹是由船尾梅加拉的船舱处沿着梯子直上无线电室的屋顶,邓保罗向拉姆仙法医打个招呼,然后两人在老船员的帮助下开始把尸体放下,这的确是件不愉快的工作。
「事情是这样的,」波恩趁着此时继续刚才的话,「我的属下今天早上由布拉多乌多的码头上看见尸体;当我们赶来此地时,斯威特船长已被绑在一旁,奸像触电般昏了过去,他的后脑沾满血,于是我们赶紧处置一下,医生!你这边忙完后,请过去看一下斯威特船长。」他大声地对邓保罗医师说,医师点点头。警官话锋一转又继续说道,「拉姆仙法医过来和结绳老人一起处理,据我们所知,因为线索不多,所以知道的也有限——事实上很清楚的,昨晚这艘船上除了梅加拉及船长外,便没有其他的人了,克洛沙克是怎么做到的?他先走进林姓夫妻的宅第去,划着他们套在码头上的小船,因为游艇上只点着常备的停泊灯而已,因此他上来后把船长打昏,然后把他绑起来。之后,便偷偷潜入梅加拉的船舱,把他干掉。船舱内的情形很槽,和布拉特被杀时的草屋一样。」
「也有血染了吧!是在哪儿呢?」埃勒里问。
「在梅加拉的船舱上。」波恩抚着刚刮过的下巴说道,「想起来真令人毛骨悚然,我从年轻干到现在,看过许多凶杀案,像这样冷酷残忍的案件遗是头一遭呢!我调查卡莫拉凶案时,也顶多留下某些别致的雕刻痕之类的东西罢了。唉,你们到船舱去看看吧!不!还是别看的好,简直是不堪入目,好像走进肉摊一样,那家伙可能在船舱砍去梅加拉的头,所以那儿真像倒上红油漆的血海一般!」然后警官又想了想补 充说道,「扛着梅加拉的身体爬楼梯到无线电室是件费力气的大工程,不过,不能说比把布拉特吊在图腾上更困难,所以我断定克洛沙克一定非常强壮。」
「警官!」亚多力教授说,「他为了搬运死者,身上一定会染上血迹吧!你认为呢?」
「不!」埃勒里在波恩未回答前便说道,「如同杀克林姆和布拉特时一样,他一定是预先算计好了,他早就想到犯案时会滴血,因此无论如何杀人,他早就准备好更换的衣服了。我想搜查的对象应该是带着行李或小型旅行皮包的跛脚男人,因为他不可能把血衣穿在身上。」
「我倒没有注意这一点。」波恩坦白地说,「这想法很好,不过,我们要注意两方面,克洛沙克可能的去处我已经派警察去查了。」他由船舷上大叫着,下令汽艇开出。
这时候,梅加拉的尸体已经被人从桅杆上放了下来。拉姆仙医生正蹲在那儿展开验尸工作。邓保罗医生在几分钟前从屋顶上下来,跟埃夏姆检察官谈过话后,朝着船屋走去,不久他们都跟着医生走向斯威特船长那儿。
斯威特船长此时横躺在房里,满是白发的头上有一片已干的血迹。
医生感慨地说:「看来,他的伤比我严重多了。好在他年纪虽大,身体倒还硬朗,看样子该不会有脑震荡吧!」
这间船舱并不凌乱,虽然发生某种状况,但是凶手并没有遭受抵抗似地。埃勒里也注意到在伸手可及的地方有一支自动手枪。
「没有发射过,」波恩随着埃勒里的视线说,「看来斯威特还来不及去拿手枪,就……」
老人发出痛苦的呻吟声,眼皮轻轻动了,渐渐露出浅色的眼睛。他先是呆呆地看着邓保罗医生,再转过头去看看其他人,他痉挛了一下,就像是从头到脚被蛇缠住似地,使得斯威特再度闭超眼睛。当他再度张开眼睛时,眼神已有些生命的感觉了。
「放轻松些,船长。」医生说,「头不要动,让我把它包好。」说完,邓保罗医生伸手进急救箱中找出绷带,将受伤的头部包好,在一片寂静中,老人的头部就已变得像是在战场上受伤的士兵一样了。
「怎么样,好些了吗?」埃夏姆检察官关心地问。他很想立刻问问这老人一切经过。
斯威特船长有些困难地说:「还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波恩回答:「梅加拉被杀了。」
船长眨眨眼,用舌头舐了舐干燥的嘴唇问:「死了吗?」
「嗯,我能问你当时的情形吗?船长。」
「已经是第二天了是不是?」
没有人笑,大家都了解他说的意思:「是的,船长。」
斯威特船长看着船舱的天花板发呆:「昨天晚上,梅加拉和我离开家后就回到黑林号来,我并没有感到船上有何不对,我们两人谈了一会儿话,梅加拉先生说等这风暴过了之后要去非洲,然后就回到自己的船舱,而我就和平日一样绕了一圈后,才安心地去睡觉。」
「当时没有人躲在船里面吗?」埃勒里问。
「没有。不过,我也不是很确定,也许他就躲在空的船舱或下面也说不定。」
「那你回到船舱是几点的事?」埃夏姆问。
「十一点半。」
「十一点半。」埃勒里喃喃地说。
「嗯,后来我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听到在我的床旁有呼吸的声音。我本能地翻过身要拿手枪,可是还没来得及拿,灯就突然被打开了,一阵昏眩后就不省人事了。」
「是谁打你呢?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个人的长相?」检察官疑惑地问。
船长难受地摇摇头。
「我什么也没看见。当时房子里一片漆黑,灯又突然被打开,我的眼睛根本张不开。」毫无疑问,船长没能提供任何有利的线索。因此,一行人只留下邓保罗在船长室,其他人便走回甲板。
埃勒里沉思着,不,该说是烦恼着,虽然没有任何线索,但是在他脑中有种第六感,他就是为了抓住这种感应而焦虑着。最后,他不愉快地摇摇头,放弃再去寻找这种感觉。
这时拉姆仙法医就在甲板上等着他们,而工人们大概也走了。
「怎么样?」波恩警官问。
拉姆仙缩着肩膀说:「如果你们还记得三个星期之前,我对布拉特先生所下的断语,那么这一件命案,我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
「难道连一点伤痕也没有吗?」
「从脖子以下是没有,至于脖子以上,我就不敢说了。刚才有个叫邓保罗的告诉我,说梅加拉先生最近患了疝气,这是真的吗?」
「嗯,是的。梅加拉自己也提过这种毛病。」
「如果确定,那么这个尸体就是梅加拉了。他的疝气情形相当明显。没有必要解剖了,刚才邓保罗也看过了,确定这就是梅加拉。」
波恩看了尸体一眼,抬起头问拉姆仙:「梅加拉大概是几点死的?」
拉姆仙斜斜地往上看,沉思了一会儿说:「从各方面的检查结果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今天凌晨一点至一点半之间。」
「很好。尸体处理就交给我们来办吧!辛苦你了,谢谢。」
「别客气,我走啦!」法医扯着大嗓门,一边说一边下了梯子,坐上在下面等着的小艇,向陆上驶去。
「警官,有没有什么东西被偷了?」埃勒里问。
「没有。梅加拉先生的船舱中有一些现金,但凶手并末取走,而壁上还有个保险箱,也没有人碰过。」
「还有一件事我想知道——」
埃勒里才刚说话,一艘游艇便从水面上靠了过来,几个大男人汗流浃背、气喘嘘嘘地登上甲板。
「怎么样?」波恩单刀直入问着走在最前面的人,「有没有什么结果?」
带头的人摇摇头说:「我们把附近一哩的地方都查过了。」
「那凶手会不会把它丢在海里呢?」波恩自言自语地说。
「把什么东西丢在海里呀?」埃夏姆不明就里地问。
「梅加拉的头啦!其实,就算找到了,也没多大用处。我可是不愿意费那么大的劲,做那种事倍功半,徒劳无功的苦差事呀!」
「哼!要是我的话,我非得找到才甘心。」埃勒里不苟同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