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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
他们这是走私,主要就是要避开水寨那边儿的巡河兵士。至于官府衙门这边儿,其实王大人和聂知行多少都知道点儿,只要方沐阳玩得不是太过分,他们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水寨那头,冯麻子的关系也没通天,顶多就是跟下头的几个小头目套了套近乎,若是河面上碰见,人家能放过他们一马也就行了。原来么,方沐阳的想法是县官不如现管,与其钻天打洞地跟上头的人搞关系,倒不如先跟下头河面上的打点好。
可现在他打算把规模扩大,跟水寨那边儿的关系疏通了,就成了势在必行,而且还有点迫在眉睫了。
如今水寨那边,官职最大的,是一个姓周的,位列正五品的游击将军。可周将军年纪不小了,加上长期水上操练,腿脚也不怎么好,并不常在营寨中。真正管事的,倒是一个姓胡的,官职不高,是个主事而已。可人家是科举出身,又是兵部派下来的,读书人能跟兵油子混在一路,很是得水寨官兵的爱戴。
可这位胡主事么,听说有点儿读书人的怪癖,对于阿堵之物不是很喜欢,也不喜欢酒和女色,对于诗书吧,爱好也就那么强烈。所以打听了都两三年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切入点套近乎,就在那儿搁着。
搁的时间长了,倒渐渐忽略了。此时李巴鱼提起来,方沐阳也皱了眉头,不晓得该从哪儿入手比较好。
没一会儿,小萍端了水来,方沐阳和李巴鱼梳洗了,闻闻身上的酒味儿也散得差不多了,这才慢慢往回走。
瑞昌码头日夜喧哗,虽已经入了夜,码头上却是灯火通明。
停泊的客船上,有叫了酒席,请了女伎上去吃喝耍乐的,也有下船来在街上闲逛的。河里有船娘划着尖尖的小船,在大船之间穿梭,兜售土特产和食物;岸上有一字排开的街边小吃,也有站在店铺门口搭着毛巾拉客的小二。
方沐阳一路上慢慢走过来,都有扬着笑脸的人跟他打招呼,即亲热又恭敬,还有跟他熟悉地笑着打趣:“小方姑爷,又这么晚才回去?方小姐该着急了!”
方沐阳一一笑着回答了,心情也莫名舒畅起来。
刚到这儿的时候,她可想不到自己能有今日。回想起那段时间,简直就是地狱般的生活,现在多好,有吃有穿,也不用操什么心,自然就有银子花用了。
正走着,远远便有人扬声喊道:“姑爷!姑爷!”
旁边的人一听就笑了起来:“看,碧草来了,我就说方小姐该着急了吧!”
正文 059 陈家狗皮膏药
这也算是个笑话。
话说自从出了冯婶那桩事儿之后,方小姐对小方姑爷那叫一个俯首帖耳,言听计从。在方家,小方姑爷的话,比老方姑爷,也就是方小姐她爹,说的话还要管用。
可方小姐就一点儿,对小方姑爷的依赖性是越来越强了,见不着小方姑爷心里就着慌。若是小方姑爷去跑船了,三五天不着家,方小姐每天都要跑到码头上去看一次,就算明知道他不会大白天回来,也还是会跑去看。
如果小方姑爷在家,天黑之前得回去吃饭,如果有个什么事,也得打发人回去说一声,要不然方小姐也会着急。
开始方沐阳也觉得有点受限制的感觉,可转念也就明白了。上次对方平安发作了一通,算是把这姑娘给搞怕了,就怕方沐阳一生气,不要她和这个家了,所以特别紧张一些。
于是方沐阳一心软,也就默默认同了。
可是看在瑞昌人的眼里,就成了个小笑话。看不过小方姑爷的人,比如老方姑爷家的,陈家人,就会瘪着嘴不屑:“都还没圆房呢,就怕起来了。赘婿就是赘婿,没骨头的软货!”
其他喜欢小方姑爷的人呢,就会说:“哎呀,小方姑爷真是心疼媳妇,舍不得方小姐担心受委屈。”
不过瑞昌城所有养着姑娘的父母们,倒是对小方姑爷越看越爱,对于女婿的标准也往小方姑爷身上靠,就差给他发个模范女婿的牌子挂一挂了。
碧草是服侍方平安的小丫头,这会儿气喘吁吁地跑出来,定是有急事。
果然她跑到近前,也顾不上擦汗,急吼吼地便道:“姑爷,您快回去看看,陈家人又来了,老姑爷说不让他们进去,正在门口闹腾呢!小姐都给气哭了!”
这是方家的家务事,李巴鱼听见了有点尴尬,便同方沐阳点头道:“那你快回去!”
方沐阳抿紧了唇,点点头就快步走了。
路上碧草叽叽喳喳地一说,方沐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原本方家翁婿几个住在方后街上的小院儿里头,这两年方沐阳也赚了点银子,就在方宅旧址上头,依着后花园,重起了四进院子。虽不如原来的方宅那么大,就他们几个人也尽够住了。
而原本住的那个小院儿,方沐阳见老方姑爷挺喜欢当先生的,便干脆让人改了一下,做成了一个学堂,就让瘫子岳父当个玩意儿打发时间也好。
至于方后街上其他的院子,已经借住的,自然不好撵走,还有些家境困苦些的,央了人来说情,想要借住一番。方平安心软,满口答应了。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方沐阳自然也没说什么。
没想到一向圣母的方平安这次居然硬气了一次,陈家人来借院子住,她说什么也不同意。
想想也是,当初方家落难的时候,陈家人是怎么对待这父女俩的?别说方平安了,就是庙里泥塑的菩萨也得有火气。
要说陈家这几年也是走了下坡路,一年不如一年。
先是闹灾荒那年,形势都好转了,可陈老夫人没好转,眼一翻就过去了。陈家剩下的两房人,加上已经出嫁的两个闺女,为争家产闹腾了大半年。家一直没分清楚,大家伙儿就一起败,等到终于能谈拢了,坐下来分家的时候,才发现粮油铺子早就成了个空壳子,家里更是没有存粮,除了宅子,也就没什么好分的了。
往年陈老夫人在的时候,享天伦之乐,要一家人在一块儿热热闹闹,买了隔壁家的宅子打通了,一大家子住一块儿,倒也热闹。可到分家的时候,又扯不清楚了。陈老大家一妻三妾,生了三个儿子四个姑娘,陈老二也不甘示弱,虽只有一妻一妾,可弄上手的通房倒有四五个,也是一帮孩子拉扯着。
同辈里头大点的孩子都成亲生了孙子了,小的还在蹒跚学步。两家都觉得自家人多,分房子按间算,也得分多点不是?于是又继续闹腾。
正好这会儿听说方后街上有院子空着,方小姐心肠跟菩萨似的,只要别人一求,就把房子借给人家住,陈家人便动起了心思。压根就忘了当初是怎么对待人家的,上杆子地跑来认亲戚,套近乎,拉着方平安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谁知菩萨心肠的方小姐这次竟然拒绝了!
而且是一句话不说,甩开她大伯母的手就进去了,真是连看都没有多看陈家人一眼。
能白占的房子,陈家人怎么会放过?又巴巴地来了两趟,方沐阳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老方姑爷的血脉至亲,算起来他是外人,所以对这事一言不发,只管忙自己的。
今儿下午方平安午觉还没睡醒,陈家人又来了。
大概是终于想起来大伯母曾经得罪过方平安的事情,这次来的是惨白着脸的陈家婶子和小叔。
现在天热,老方姑爷下午就放了孩子们家去,也就在家闲坐着看看书,写写字什么的。听说陈家小叔和婶子来了,毕竟是自己的弟弟,便让人请了他们进去。
一进门儿,陈家婶子就哭倒在地上,说什么日子艰难,活不下去,你几个侄子侄女都热得快中暑了,可家里狭窄,铺排不开,要老方姑爷行行好,借个院子让他们暂住。
老方姑爷心里也膈应,便推脱说这院子的事情都是方小姐管着,他做不得主。
陈家小叔“嗐”了一声道:“安娘不过是个孩子,如今她娘也死了,你这当爹的都做不得主,还有谁能做主?老二,都是骨肉兄弟,你虽入赘方家,可这骨头里头还是咱们陈家的血。你就忍心看着你侄子侄女活生生热死不成?”
陈家婶子也说:“你们都是男人,这些事情自然是你们做主,哪儿有让安娘一个女孩子做主的道理?您若是不肯,直说便是,何苦推到孩子身上,她能懂个什么?!”
恰好方平安听说陈家人又来了,带着碧草出来,就听见这话,垮了脸道:“我不懂什么,这院子借不借的也看我肯不肯,就是不乐意借出去,又怎么着?”
回头便对碧草说:“叫我起来就是为了这事?没得扰了我好梦,送客罢,我这觉还没睡醒呢!”
陈家婶子跳脚便骂起来,说起什么“没家教”“有娘生无娘养”,戳得老方姑爷心窝子直淌血,也冷了脸,叫门上的人推搡他们出去。
如今方家门房上的,都是跟着方沐阳过活的金帮人,一个个五大三粗,拎个人比扛大包轻松多了,一手一个便将他们扔了出去。
老方姑爷还是念着是自己兄弟,叫他们手脚轻些,莫伤着了。
谁知陈家老幺两口子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便坐在方家门口又是哭,又是骂地闹腾了起来。
正文 060 扔到金江里头去
要说这事,方沐阳觉得倒是挺好处理的,把他们轰走也就是了。
可跟陈家的事情到底怎么处置,还是得看老方姑爷的意思。
几年相处下来,方沐阳也把老方姑爷陈实的性子给摸透了。人如其名,就是个实在、实诚、还有点软弱的性子。要不然也养不出方平安这么朵圣母白莲花。
方沐阳匆匆走到门口的时候,隔着老远便听见陈家小婶儿断断续续的叫骂声,可抬头一看,周围并没几个人围观,晓得是人家给他面子,没参合这种事情,便对不多的几个围观群众拱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