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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祸临头,许氏居然还能扯出这些有的无的。杜流芳登时意识到铁定是她认为作为证人的九姨娘一死,他们就没了证人,要想铁证如山地将她咬住,怕是不易。是以她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许氏这算盘空打得响,只怕父亲会不会买她的账就是说不清了。
杜伟气得面色发青,事到如今,这贱妇还在这里推脱!他咬了咬牙,哼声道:“许氏,你自己不去做,也有人替你跑腿儿,你只要动动嘴皮子就成了!九姨娘已经悉数交代,这些事就是你挑起的。如今你想赖也赖不掉!”
大夫人嗤嗤冷笑起来,“笑话,九姨娘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看她分明是心中有愧,畏罪自杀。如今她人都已经死了,如今是死无对证,你们说什么都可以!”
好个死无对证,这大夫人就是抓着证人已死这才敢跟老爷叫嚣啊!可是老爷又岂是那种三番四次容忍别人之人?
杜伟哪里晓得大夫人还钻这样的空子,登时气得面色非常不好看。“许君,别以为没有了证人,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了。之前你在府上做了那么多坏事,我念着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没有将你赶出府去。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思悔改,继续在杜府里翻云覆雨。如今这小庙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来人,去将书房你的休书拿来,今天我是无论如何都要将这毒妇休掉!”其实休书早已写下,只不过他心头始终顾念着那点儿情分,还有两个孩子的份儿上,没有将休书交给她。可是如今她做出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情来,那也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大夫人一听,面色早已大变。这时才意识到杜伟这次是铁了心要将自己赶出府去了。娘家那边的两个哥哥早已不管她,倘若出了府,天大地大,何处才是她的容身之所?大夫人的脸登时跟霜打了的茄子,焉巴下去。
可是杜伟眼里再也不会顾念半分,吩咐完之后,就指使两个手脚麻利的婆子帮着大夫人收拾东西,让她卷铺盖滚人!
“杜伟,你既然那么喜欢芸娘,你为什么还要娶我!”倘若当初他没有娶她过门,她怎么会这样一步步滑向深渊,迈进这十恶不赦的坎?她有什么错,不过是想为孩子们争取更多的东西而已。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之所以会这样,也是被他们逼出来的!
有谁愿意新婚燕尔,而自家夫君却很少留在她房里。更多的时候,便是跟自己称为姐妹的芸娘的房中,她怎能不气怎能不恼?对,这一切都是给他们逼出来的!大夫人不知是给气的还是心头觉得酸楚,那晶莹的眼泪一下子滴落下来,重重砸到锦被里面,湿了一大片。
杜伟抬起眼来,幽幽望着一旁哭得泣不成声的大夫人。当年他与芸娘举案齐眉,常常逗留于闺房之乐、寄情山水,每每与琴声为伴。母亲不喜芸娘,认为她妨碍自己的仕途,原本是要让他将她休掉。可是他哪里舍得,跟母亲苦苦哀求了好几日,母亲才打消了念头,但却又逼着他纳妾。是以这才将许君娶进了门。说到底,许君也是个可怜人。当初若不是母亲,她或许也用不着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隐约之中,杜伟脑海之中浮现出许君初进门时那畏手畏脚的模样,不知何时起,她当初的娇憨全然不见,哎,到底是自家害了她。
杜伟顿了顿,开口道:“当初是我家对不起你,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偏偏走了邪路,多少的生灵葬身在你的手里,这么多年来你不知悔改也就罢了,反而还变本加厉!难道你夜里就没有那些死在你手上的人纠缠于你么,你就睡得那么心安理得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饶是当初许氏可怜,但回想如今她的所作所为,怎能不让人觉得可恨?
大夫人重重吸了吸鼻子,双目瞠大望向杜伟。她怎么会安生呢?每每夜里,那些死在她手上的冤魂就苦苦缠着她,一个个对她龇牙咧嘴诅咒着她!可是既然踏出了第一步,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若想自己在这个杜府里顺风顺水,自己就必须为前进的路扫清障碍。午夜梦回,她衣衫湿透,心里的挣扎谁人能懂?每次被梦境打倒之后她又一次次自己重新站起来,这么多年,她都是这么走过来的。而她所谓的丈夫何曾关心过她一点儿半点儿?
去取休书的小厮很快重新回到了主屋,杜伟几乎是没有犹豫地将休书扔到了大夫人身上,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去:“今生咱们夫妻情分已尽,而后我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要再遇见你!来人,叫辆马车将许家小姐送到许家去。倘若许家不应门,便将许小姐放在他家门口,不必接回来了!”这一次,杜伟是下了实打实的决心。吩咐完毕,他昂首阔步以十二分的决心打了帘子出去,那重重的脚步声一遍又一遍地在大伙儿耳畔响起,继而渐渐消散。
老爷都走了,其他人留下来也无益。是以对着大夫人翻了几下白眼甩了脸子,便三三两两离去了。杜流芳扭过头瞧了榻上表情木讷的许氏,心头一股郁气重重的吐了出来,如今这颗毒瘤总算是拔了出来。她再也别想祸害他们杜家人了。
她笑盈盈跟许氏打了招呼:“好走,恕不远送。”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提脚走人,当听见屋子传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杜流芳只是脚步一滞,继而脸上露出抹淡笑来。今天,她心情好极了。
第272章 憋死她了
刘嫂被杖毙之后,许氏身边再也没有个安慰她的人。听了杜流芳话,她在黑影幢幢的屋子里发了一会儿狂,气息还没稳定下来,便从屋外闪进两个小厮。捉了她的胳膊腿也不顾她是否穿戴整齐,便要往屋外拖去。
大夫人吓得惨叫连连,惊恐地道:“你们这些贼子,快些个住手!本夫人是杜府的大夫人,你们这些个脏手也配碰本夫人,本夫人将你们……一个个杖毙,然后将你们的肉一块一块地割下来,让你们到了黄泉之下连你们父母都认不出你们来!”
两个小厮皱着眉头对望一样,这婆娘怎的这么厉害?“你以为你还是大夫人么,我呸,老爷刚刚都休了你了,别再摆什么大夫人的架子了!”其中一个小厮不胜其烦,扬手就是给许氏一个响亮的巴掌。
那人用了十分的力气打下去,瞬间许氏被打的左脸就立马的红肿起来。偏生她全身除了嘴皮子其他都无法动弹,不能反手扇那个人的耳光,许氏嘴巴子骂得越发厉害了。将那两个小厮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一个遍。
每当许氏骂一回,那两小厮就左右开弓给许氏扇耳刮子一回。饶是许氏被打得面色红肿不堪,嘴角都挂上了血丝,她还是不肯朝那两人低头,那张嘴含着血泡子,依旧没完没了。那两小厮打得手也累了,看着许氏这半死不活的样,再打下去恐怕是要出人命了。是以只得找了个布团子塞到许氏嘴巴里,这时他们才觉得耳根子清净了下来。
到了许府大门,一个小厮率先下去敲门。大约半刻钟的时辰,终于有了人应门,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里探出了头,往外张望了声,不情不愿地问道:“找谁?”
那送大夫人回许家的小厮冷淡的回道:“你们小姐心肠歹毒,现已经被我们杜老爷休了,快去差人前去禀告,将人给接你们府上去!”
那守门的眼睛咕噜噜一转,望着那厢的马车,应该就是他家小姐了。他磨蹭一句道;“且稍等,我先去问问大老爷的意思。”然后嘭一声合上了门。
可是自打那人合上门之后,就再也没有开过门,任凭两小厮拳打脚踢,硬是没有人过来。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们许府不愿意接手着已经出过嫁的小姐,所以连门也不应了。老爷在来时就吩咐过,倘若许府的人不愿意接手,将许氏扔在许家大门口也是一样的。两小厮合计了一下,便将许氏从马车里挪了出来,直接放到许家大门口,便上了车挥舞了鞭子扬长而去。
可怜许氏如今嘴巴里还被堵着布团,想叫不能叫,想动不能动。她身上穿着单衣,夜里的冷风一遍一遍地袭来,那股寒冷好似能透过单薄的衣裳侵入骨子里去。
许府正屋中,许大老爷看着过来回话的守门小厮,问:“情况怎么样了?”
那守门的心头忐忑,“杜府的小厮已经走了,但是把小姐留在了……大门口。”那守门的脑袋低下一寸去,生怕大老爷赏他一记爆栗。自从府上接连出事以来,府上的主子们是越发难得伺候,一个个脾气古怪得很。幸好自己不过是个守门的,平日里倒也跟他们没有多少接触,可是这会儿回话,他心里就想跟猫在抓一样,怕得要死。
许大老爷闻言,果真抬起眼来,剑一样朝他扫过来,“愣着作甚,还不快去处理掉!难道要等到大清早,同僚们来看咱家笑话!”
大老爷一番话像是锤子一样砸到守门人的脑袋上,他心里越发不安,仍旧不耻下问道:“怎么……处理?”忽然间,他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许大老爷眼皮一翻,果真赏了那人一记爆栗,“怎么处理,难道还将这泼出去的水弄进家里来啊!让她去水月庵剃发修行得了。”到底是自家三妹,他也做不出那些个大逆不道的事情来,正所谓眼不见心静,就将她送去水月庵,老死不相往来得了。
那守门的听了话,也顾不得揉捏被许大老爷敲疼的脑袋,撒着腿丫子就飞快的往外跑。找了两个小厮赶了马车,连夜就要将许氏往水月庵送去。
只可惜许氏到底没有那吃斋念佛的福气,她本就身患重病,今天又吃了那么多闲气,一股郁气堵在心头,像是块大棉花似的让她呼吸困难。再加上刚刚过来的时候被那些小厮一番费力折腾,这会儿又丢在这冷石板冷风里面,她越发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嘴偏偏又被堵着,根本使不上劲儿。就那样,许氏活脱脱给自己憋死了。
等那小厮找好了马车欲将许氏送去水月庵的时候,他连喊了两声没人应他。过来一瞧只见许氏双目瞪圆,却是半点没有焦距。原本红肿的一张脸,这会儿泛着青紫,嘴角还挂着早已干涸的血线,地下一滩血。她浑身僵硬,地上有挣扎过的痕迹。那小厮吓得连连往后退了几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