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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她很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他在她身边,她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突然感觉那双覆在眼皮上的那双手缩了回去,杜流芳心头竟然升腾起一种失落感。
可是,紧接着她又感觉身子一轻,她被某人抱在胸前。
有了这个认知,杜流芳的脸越发红了。心中早已是小鹿乱撞,这样的感觉很奇妙,就跟大姑娘头一次做花轿……新鲜!感觉她此刻所有的情绪都不再属于她,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而被那个将自己一把抱起的男人牢牢掌握。这种感觉身为过来人的她怎会不知那代表着什么?
杜流芳暗自一笑,可是她早已过了乱发花痴的年纪,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感觉?
“还是放我下来吧。”杜流芳挣扎了一会儿,绝对这样的动作太过亲密。就是以前嫁给安采辰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被安采辰抱过。杜流芳的脸又一下子羞红。
温香软玉在怀,柳意潇哪里舍得放下来?他勾了勾唇,露出了一个惯常的笑容,“你想看见这四周的断手断脚、血流成河么,我不介意的。”他这样说,只是为了吓唬她。
哪个女人瞧见这样血腥的画面能够忍受!额……锦绣跟锦慧已经不算女人了!他让她闭上眼睛,也是为了她好……
“我不介意……”杜流芳迅疾睁开眼从柳意潇怀里跳下来,感觉脚下踩到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她低头一瞧,竟然是一只刚被砍下来的血淋淋的手!
第179章 待客之道
说是不怕,但是看见这样触目惊心的画面,杜流芳心头还是有些难以接受,面色顿时变白。
柳意潇见状,忙伸手将杜流芳的眼睛遮住,“叫你不要睁眼睛不要睁眼睛,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叫人不省心。”柳意潇十分不满意地叽叽咕咕。
杜流芳一阵失语,她不睁开眼睛她要怎么走路啊!
此时,又感自己腰间多了一双强有力的手,将自己稳稳地托了起来。她的耳朵正好趴在柳意潇的胸前,连他有条不紊的气息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杜流芳的脸霎时间又变成了红柿子。
这样的动作,比刚才的还要亲密好不好!杜流芳耳根子红的发痒,她难耐地想从柳意潇的怀中挣脱出来。
“别动。”柳意潇的嘴贴到了杜流芳的耳根子边,杜流芳只觉一股暖湿的热流从耳根子边一直窜到了心底。耳边的毛都立了起来,她不由得浑身打了个战栗。
她的耳根子被柳意潇弄得好痒。
见杜流芳身体好似僵硬一般趴在他的身上,柳意潇的脸上露出一抹分外吸人眼球的笑容。随后,他就这样抱着杜流芳,一步步往前走去。
他的步子迈得极稳极慢,脸上的笑容不减,好似他根本感觉不到来自双手间的重量。杜流芳的心里好似被一个暖暖的气泡包裹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自心底生出。
鼻尖萦绕的血腥味渐渐远去,杜流芳试着睁了睁眼,果然瞧见他们此时已经走过了那恍若修罗场的地方。
她眯起了眼偷偷瞧了瞧柳意潇,只见一米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穿透过来撒在他俊美如铸的侧脸上,好似那道光线是从他的侧脸散发出去的。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柳意潇俊美无双,但这是她第一次被眼前的景色所震撼。因还不及及冠年纪,漆黑如墨的长发仅被一只紫色的缎带牢牢束住,胸前散落的一些碎发落在她的颈窝处,她却并不觉得痒。剑眉如墨,又长又黑的睫毛自然的上卷,上面还挂着一两滴晶莹的汗水,将掉未掉。一双桃花眼已经敛去了刚才与那些杀手们对阵时的戾气,变得异常温煦起来。高挺的鼻梁恍若刀割,还有那张殷红的薄唇,此刻正若有似无地向上勾着,瞧得杜流芳心中打了好半天的鼓,怎么看都是一副令人移不开眼的水墨画,好似怎么看都看不够。
良久,杜流芳的声音才响起来,“柳表哥,已经很远了,你放我下来吧!”他们已经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穿过这条小路,外面定然会有其他人。这样被男子抱在怀中,终归不好。
柳意潇好似杜流芳肚子里的一条蛔虫,“怎么,表妹害怕了?”富有磁性的声音里带着轻佻。
杜流芳的脸又瞬间红透,她索性睁大了眼,猛地从柳意潇怀中跳下。“害怕倒不至于,但总归是对名声有损。再则,若这件事传到了沈姑娘的耳朵里,怕是不好。”
想到这里,杜流芳的脸变得又红又羞,这该死的柳意潇都有自己的意中人了,还这样来招惹她!
一下子柳意潇的脑子里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关沈玉棠什么事儿?但几乎是同时他就想起了那日在流觞诗会的情形。有些哑然,他可不可以将杜流芳的这番话理解为……吃醋?
等他这样想的时候,杜流芳已经轻快地闪出了这条小道。走过一道圆拱门,杜流芳上了一条长廊,远远地就听见那边的院子里热闹非凡,看来便是膳厅无疑。
见状,杜流芳走得越发急快了。
柳意潇刚走出那条小道,想要叫住杜流芳,但见杜流芳头也不回地一直往前走,他只好跟上前去。锦绣押着那断手的黑衣人紧随其后,杜美菱、五月、若水走在中间,锦慧殿后。
“给我老实点儿!”感觉到被她双手押着的黑衣人有异动,锦绣忍不住低声喝止。
此时那黑衣人的面巾已经在争斗之中被扯落,露出一张小麦色的国字方脸。此时他泼墨般的剑眉皱作一团,显得痛苦不堪。
锦绣瞧了瞧他那只断臂,鲜血从黑衣中渗出,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你这个叛徒,总有一天,你的下场也跟我一样凄惨!”黑衣人紧咬着牙,皱着眉头骂着锦绣。从断掉的胳膊处传来一阵阵的巨痛,令他几欲昏厥。
他如今这副德性,就算是逃走了,也不过是个废人而已。
锦绣看着他那张脸,双眸瞬间冰冷下来,“死到临头,还不住嘴,快走!”锦绣押着他的手越发用力,在那男子的手背上掐出两道淤青来。
杜流芳到了膳厅之外的小院子,直径往那膳厅里走去。两旁的婆子见是杜流芳前来,忙堵上了杜流芳的去路。满脸横肉的脸上陪着虚伪的笑容,“杜小姐,您来晚了,膳厅已经开席了。您随老奴来,老奴将您领到另一处用膳。”
杜流芳冷冷地端了那两个婆子一眼,冷冰的言语从一张一合的嘴里吐出:“去将你们府上的老夫人请过来,就说流芳有事请教。”
那两婆子面面相觑,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牵强。“老夫人现在正在膳厅里陪着那些夫人,等会儿就要回灵堂,恐怕没有时间见杜小姐您。”
“没有时间么?”杜流芳冲着那两人玩味地笑了笑,紧接着又朝锦绣瞧了一眼,锦绣心领神会,拉着那黑衣人便窜到了杜流芳的左右。
那两婆子本不耐烦,可见到那黑衣人右手的手臂被人砍断,大滴大滴的鲜血顺着他的黑色衣袖留下来,最后滴在了原本干干净净的青石板上。低头一瞧,地板上已经被浸湿了一大半。见状,那两婆子早被吓得三魂丢了气魄,怔忪地站在原处,不知所措。
冰冷的言语带着威逼的意味,“难道这就是许家人的待客之道么?”
“杜流芳,你怎么又来惹祸啊!”柳意潇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这女人怎么老是这样不让人省心呢。他实在想不出此次的事情跟这许家有什么关系。虽然这件事是发生在许家,但并不能证明这件事情就是许家的人所做的吧。
第180章 作鸟兽散
而且,这许家再怎么说也是大夫人的娘家,杜流芳是大夫人的女儿,许家的人怎么可能对杜流芳怎么样?
杜流芳目光冷冽地瞧着柳意潇,原本一颗因为他狂跳的心骤然变冷,刚才他所带给她的温暖也霎时间被他的这句话打碎。她知道她所在乎的并不是这句话,而是从这句话中透射出来的不信任。
原来,柳意潇还是不信任她。长久以来他始终认为,她是惹是生非的那一个。殊不知,她只不过是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在求生存罢了。
杜流芳忽然觉得有些悲哀,隔了这么久,她居然还会为了男人的一两句话而喜怒无常。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破罐子破摔道:“我本来就是这副德性,只是柳表哥万事看表面,看不透人的心而已。”
“你!”柳意潇的脸色因为杜流芳的犟嘴而变色,“过了这么久,你怎么还是这副德性!你究竟什么时候才知道悔改!”今日他来的时候,在路上碰见了小姑。小姑说杜流芳是个不错的姑娘,可是他实在没有看出来杜流芳那一点儿不错了?气人的本事那是一流!
“悔改?对不起,流芳就这德性,这辈子都不会悔改的,倒叫表哥失望了!”杜流芳冷冷一哼,嘲讽的语气尽显。悔改?莫非要她学三从四德、《女儿经》那一套么,性子温婉、依附别人而活,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她可做不来。她若真秉承着那一套,只怕她今生的下场比前世还惨吧!
柳意潇何时了解过自己?何时信任过自己?每每都是对自己横加指责,他以为他是谁!这样想的时候,杜流芳眼里竟氤氲起一层湿意。
所幸杜流芳很快察觉,将眼泪逼了回去。在这样一个不了解自己不懂自己的面前哭……不值得!
偏头一瞧,那两个婆子正看热闹一般望着这边,杜流芳怒了,“你们两个还不快进去通报,是想变成他这副模样么?”杜流芳顺手朝那断手的黑衣人一指。
再次瞧过去,那黑衣人脚下的血迹越发多了。两个婆子顿时站不住脚,打了个寒颤,就逃也似的朝膳厅飞奔过去。
“几日不见,三表妹威胁人的本领越来越大了?”柳意潇琥珀色的双眸不住地往下沉,看来他刚才还担心在林子里的血腥会吓坏她,看来根本就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不知不觉中,他的语气变得冰冷无比,心中好似给人砸了一块冰,让他突然感觉一种刺骨的寒冷。
杜流芳瞧着柳意潇一副自以为是的模样,心中又酸又涩,“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这下柳表哥可看清楚了?”杜流芳双目沉沉,嘴角勾勒出浅浅的笑来,疑似嘲讽。
听着杜流芳不知悔改的话语,柳意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看清楚了看清楚了,我看的清清楚楚!你简直不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