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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富贵站在那,垂首听着南宫敖的话,不再替外面的沈良辩解。
南宫敖又冷声说道,“你去告诉沈良,让他现在就回去,否则朕治他的罪。”
“是。”张富贵领命而去。
张富贵看着站在外面冻的脸色发紫的沈良,“哎呀!沈大人,你这是何苦了!
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肯定不会见你,你就回去等皇上消气了再来。”
站在寒风中身体发抖的沈良回道,“贵公公,我不能回去,今儿个一定要见到皇上,当面向皇上请罪。”
张富贵看着冻的牙齿打着颤的沈良,劝道,“沈大人,皇上正在里面发脾气了,说你要再赖在这不走,就治你的罪。”
张富贵连吓带威胁沈良,沈良在官场上横行这些年,什么样的人和事没有经历过,岂能被张富贵的这三言两语吓住呀!
“贵公公,请转告皇上,就算皇上今天要了我的人头,我现在也不会走。”沈良固执的说道。
张富贵听了连声叹气,对着沈良直道,“沈大人,这是何苦了。”
张富贵转身进屋,沈良站在那一张脸冻成了紫猪肝色。
“皇上,沈大人很执拗,奴才劝说了半天,沈大人就是不肯离去。”张富贵回道。
南宫敖听张富贵说沈良不肯离去,没有了刚刚的愤怒,听完了平静的说,“那就让沈大人站在那儿吧!等他吃够了寒风自然就会离去了!”
南宫敖不是不生气,只是沈良在寒风中站了这么久,南宫敖的怒气也消失了大半。
叶婉歌听南宫敖这么说,嘴上假意劝说道,“皇上,沈大人在外面站了这么久,这么坚绝的不肯离去,肯定心里有委屈要向皇上诉说,皇上就见见沈大人,听沈大人解释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叶婉歌开口,南宫敖扬着眉道,“不见,让沈良站在那,我看是他那一身肉骨厉害,还是那张着血盆大口要吃人的寒风厉害。”
自打沈全顶下了所有的罪,南宫敖就知道此事到了沈全这儿就该了结了。
虽然沈全认了罪,但南宫敖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事说是沈全一人所为,南宫敖当然不相信,就沈全那奴才没有沈良在后面撑腰,是绝对没有那胆子和能力把贩卖私盐的事情搞的这么大。
正如叶婉歌说的那样,南宫敖知道沈全的幕后主谋是沈良,但现在苦于种种原因,南宫敖还真的不能将沈良治罪。
南宫敖看着叶婉歌,想着皇太后说的话,现在叶家权势过大,又有堆成山的财富支持,要是任其叶家一家独大下去,不是什么好事情,所以南宫敖为了制约叶家,现在还不能动沈良。
沈良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所以南宫敖任由沈良在外面的寒风中站着。
沈良在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那寒风呼啸而来的时侯,灌进了沈良的衣服里,冻的他骨头都疼。
沈良站在那硬撑着,永寿宫的沈如慧听说沈良站在寒风中,一脸阴郁的坐在烧的正旺的炉火边发呆。
虽有炉火取暖,但沈如慧仍然觉得周身寒凉。
“慧贵妃,您要不要去见见皇上,替沈大人求求情?”秋香对着坐在那发愣的沈如慧说着。
沈如慧摇了摇头,“不去。”
秋香听到沈如慧的话,刚启口,想再劝劝沈如慧,却听到沈如慧说,“如若我去求情,反而把事情弄的更糟糕。
沈全被抓,认了所有的罪,那么谷水村的事情就跟我们沈家无关,就算皇上怪罪下来,最多怪罪家父一个管教家奴无方之罪。”
沈如慧说的轻描淡写,秋香听着却觉得很有道理。
沈如慧说的轻松,其实心里也在打着边鼓,南宫敖亲自带人调查谷水村的事情,而且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走漏,可见南宫敖对谷水村的事情有多重视。
如此的重视谷水村的事情,如若南宫敖真的想将沈良治罪,沈如慧觉得南宫敖早就动手了。
沈如慧不去求情,一方面是猜到南宫敖现在不会动沈良不会动沈家,另一方沈如慧刚刚才和南宫敖重修旧好,如若现在明知道沈家参与其中,还向南宫敖求情,反而会惹怒了南宫敖。
沈如慧冷静的分晰了事情的利弊后,隐忍着胸口的那股窝囊气,老实的呆在永寿宫装作不知情。
叶婉歌在养心殿足足呆了一天,不是因为她想呆在南宫敖的身边,而是她想看清南宫敖对沈家的态度。
其实中午的时侯南宫敖就想松口见站在寒风中的沈良了,只是碍于叶婉歌在,南宫敖才硬撑着没有见沈良。
沈良在寒风中站了一天,直到冻的昏厥过去。
张富贵是亲眼见到沈良一张脸冻的毫无血色,在一阵寒风扑向沈良后,沈良像树上的枯枝残叶般被寒风吹倒了。
“皇上,沈大人晕过去了?”张富贵对南宫敖说道。
南宫敖正在画一幅山水图,听到张富贵的话笔尖所到之处没撑控好,那飘渺的白云愣是成了一块乌云,一直在边上观察着的叶婉歌,看到了南宫敖的情绪波动。
南宫敖稳定了情绪,平静的说,“沈大人,不是要向朕以死表忠心吗?
这回他是如愿了。”
张富贵听到南宫敖的话,心里惊的一声冷汗,看着这么镇定的南宫敖说道,“皇上,奴才已经命人把沈大人抬了回去,沈大人要死得死在沈府,死在这里不吉利。”
“嗯,做的好。”南宫敖称赞着。
☆、215。第215章 个个心机深沉
张富贵抹了一把汗,默默的退到一边,本来张富贵是想把沈良晕死过去的事情回禀南宫敖,以搏南宫敖对沈良的同情,没想到却听到南宫敖这么冷漠的话语。
南宫敖看着叶婉歌说道,“皇后,沈大人以死表忠心,你如何看待沈大人这一行为呀?”
叶婉歌见南宫敖试探她,回道,“皇上,沈大人以死明志,这事情是真是假已不那么重要了。”
南宫敖听到叶婉歌的回答,放下手中的笔,嘴角闪过一抹笑容,这笑容很复杂,有讥讽、有称赞、有阴险,总之他嘴角扬起的笑容包含了太多的情绪。
叶婉歌说的对,沈良为了表忠心以死明志,这个消息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传遍朝野上下,到时侯要是沈全还是不把沈良给供出来,那么朝野上下皆会称赞沈良此举,会认为沈良是一个忠于北唐,忠于皇家的忠臣。
沈良为了家奴犯下的罪,而向皇上请罪,这样的举动估计不仅会让朝臣佩服称赞,更会让北唐知晓此事的黎民百姓称赞,沈良居然利用起了百姓的语论,南宫敖想到此嗤笑一声。
南宫敖觉得叶昌宇和沈良这两位大臣真的是人才呀!
这两个人耍阴斗狠的功力可谓是炉火纯清,不但这两个人玩阴谋诡计有一套,就连他们的女儿都继承了他们的这一优点,玩阴谋诡计个个玩的得心应手。
叶婉歌听说沈良昏倒后被人抬了回去后,也不在养心殿多做停留,给南宫敖行礼告退。
待叶婉歌人走后,南宫敖陪笑的脸立刻变得阴沉。
南宫敖对张富贵说,“贵公公,备轿去牢房。”
“是。”贵公公听南宫敖说要去牢房,就知道南宫敖这是要去见沈全。
被关押在大牢里的沈全,经过张生连夜审判的折磨,沈全已经精疲力尽了。
还在牢房里继续审讯的张生听到南宫敖来了,立刻起身走到牢门口迎接。
“怎么样了?”南宫敖问道。
张生回道,“沈全的嘴很紧,一直声称沈良不知情,谷水村事情是他自已打着沈良的旗号干的。”
“哦!”南宫敖听到张生的话,对沈全这个奴才好奇了起来。
走进牢里,挥了挥手示意给沈全上刑的奴才下去,南宫敖在沈全面前来来回回的走着,打量着被打的满身是血的沈全。
沈全耷拉着脑袋,浑身的肌肉都在哆嗦,南宫敖看着沈全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的承受能力都达到了极限,说道,“沈全,抬起头来看着朕。”
咬着牙关忍受着痛苦的沈全,听到皇上的声音,强撑着抬起头,看着南宫敖问安道,“奴……才……”沈全被折磨的说话都不利索了,憋了半天才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奴才见过皇上。”
面对沈全的问安,南宫敖点了点头,站在那上上下下打量着沈全道,“沈全,何必受这苦了,你只要痛痛快快的招了,朕许你个高官厚禄怎么样呀?”
沈全听到南宫敖的话,回道,“多谢皇上给奴才指一条阳光大道。
奴才说的句句是实话,绝无半句虚言。”
南宫敖看着沈全一副顽固不化的样子,他哈哈的笑了起来。
牢房里本来就阴森恐怖,加上沈全被打的血肉模糊,那有点像鬼的样子就更显得牢房的可怕,可现在听到南宫敖那阴森森的笑声,牢房里的那些人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毛骨悚然。
南宫敖的笑,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所有的人都不敢大声呼吸,牢房里静的只有沈全身上的血滴在地上的嘀嗒声,和南宫敖说男ι�
南宫敖止住笑,看着沈全阴测测的说道,“沈全,朕念你是条汉子,给你一条生路,你要是硬把自已的这条生路堵死,朕也不能强求你。”
沈全敬酒不吃吃罚酒,让南宫敖很生气。
“奴才只不过是一个山野之民,今日能得皇上青睐,奴才死而无撼了。”沈全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沈全油盐不进,南宫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站在一旁的张生也在提心吊胆,心里直骂沈全这个蠢奴,天堂有路不走偏偏地狱无门非入。
南宫敖看着沈全阴险的笑道,“沈全,你不想活没关系,可别连累了家人呀?”
南宫敖威胁沈全,听到南宫敖赤裸裸的威胁,沈全哈哈大笑,要说刚刚南宫敖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那么现在沈全的笑声就是带着一股让人胆寒的绝决,那种不惧怕死亡的决绝。
“皇上,奴才不过是一个被人扔在荒郊野外的弃儿,无亲无故不惧死亡。
看在奴才是条汉子的份上,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