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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包厢望出去,椭圆形的赛马场,灯火通明,看台上马迷黑压压的,万头攒动。本来香港只有一个“快活谷”赛马场,前几年,在沙田又新建了一个更大的、可容纳五万人的赛马场,每逢周三、周末轮流在两地举行,日夜鏖战,烽火连天。
香港每个马季的投注额超过一千亿元,每年马会的博彩税收也达数十亿。马会成为香港最大的赢家和慈善家,每年都拨出巨额捐款,襄助慈善事业和兴建公共福利设施。马迷除了可以到两个马会入场投注外,也可以在遍布港九各地的“英皇御准”场外投注站投注,因此香港有句话说:“马会投注站多过米铺”。赌马成为香港社会的一大特色。
中英关于香港前途谈判开始不久,当时的中国领袖邓小平就用一句“马照跑,舞照跳”,简明扼要地描述了香港回归后“保持原有社会制度不变”的承诺。不过,改变终归是会有的,届时,“英皇御准”的字样,应会在投注站的门口消失。
方阳晖的“特区名驹”,是一匹栗红色的苏格兰种四岁雄马,是他去年从拍卖会上以一百五十万元购得的。今晚共有七场赛事,“特区名驹”被编排在第一场出赛,它第一次亮相,就被马迷捧为二点五倍赔率的顶头大热。方阳晖更对自己的爱驹“特区名驹”寄以厚望,希望它旗开得胜,一展雄风,他对自己的爱驹投下五万元“独赢”的重注,因此心情显得特别紧张。他不时拿起红外线夜视望远镜望向绿茵跑道。
“买了吗?”他问身边的沈菲。“买了二千元‘独赢’。”“买多些,再下五千。”“你这么有信心?”“特区名驹,谁与争锋?哈哈!”
沈菲追加下注后,刚回到包厢,出赛马匹已入闸完毕,红旗高举,赛事马上展开。看台上的马迷纷纷站起来,方阳晖也紧张地用望远镜盯着闸口,红旗一挥,十匹骏马冲出闸门。
“啊!”方阳晖叫了一声。“怎么啦?”沈菲问。“特区名驹出闸脱脚!”“现在跑第几呀?”“包尾!”沈菲急得手心捏出汗来,她想那七千元泡汤了。
看台上的马迷大声地呐喊:“五号,五号!上,上!”呐喊声像山呼海啸,回荡在马场的夜空。五号马“特区名驹”在转第一个弯的时候,已从包尾进占马群中间位置,追回不少失地。转第二道弯时,已居第三的前头位置。转入直路展开最后二百米冲刺时,但见这匹栗色红鬃烈马抖鬃扬蹄,像一阵风,掠过绿茵草地,直奔终点,把其他马都甩得远远的。
方阳晖收起望远镜,露出胜利的笑容,走进草坪,与爱驹拍了一幅威水的冠军照之后,迈着轻快的步履和沈菲一起离开了马会。
商海争雄第34章:一场暴风雨在等着王薇
第34章:一场暴风雨在等着王薇
沈菲赢了钱,舍不得离去。“戴维,我们再玩一会嘛。”
“不玩了。”“为什么?”
“这是我给自己定的规矩,每次只赌一场,不论输赢,赌完就走。
赌马我只是把它当作一种娱乐,十赌九输,不能沉迷。”“但是我看你对特区名驹那么有把握,说赢就赢,眼光如神啊!”
“那是对自己爱驹的偏爱,自我鼓励,自我安慰罢了,行船跑马三分险,哪有必胜的把握?”“我看你那匹特区名驹真厉害,逢出必赢!
““哈哈……”方阳晖开心地笑了。他说:“不出意外,应当是这样的。”
上了车,方阳晖一面开,一面对沈菲说:“我给你讲一个真实的故事。”他叙述道:“好几年前,有一个年轻的警察督办,他到澳门葡京赌钱输了一百多万,欠下‘大耳窿’巨额赌债,大耳窿派人追债,他被逼得走投无路,后来他想到有一桩贩毒案,案子未破,没收的赃款二千万暂时保存在他办公室的保险柜里,他想何不用它做赌本,狠狠地赌一铺马?于是他就去找一个与他知交‘死党’的练马师,要他提供一匹百分之百必赢的内幕贴士,把二千万全部赌在那匹马身上,虽然‘独赢”赔率只有一点五倍,他算了算,连本带利还可得三千万,还清赌债后,还有七八百万,一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一开跑,那匹马就遥遥领先,其他马只能吃它的后尘,那个督办笑得合不拢嘴,等着派彩收钱,谁知,终点前一步,那匹马的马蹄竟插入跑道上一个杯口大的小洞,马失前蹄,骑师从马背上摔下,那匹马当场倒毙。”“那个督办呢?”沈菲紧张地问。
“第二天,发现他倒卧在警署的办公室,吞枪自杀了。”“啊!太可怕了。”沈菲说。“这回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沉迷赌马了吧?”沈菲亲了一下方阳晖的脸颊:“你做什么事都很有头脑,很有分寸。”
方阳晖笑了笑,把沈菲送到公寓楼下。“不上楼了?”沈菲下车时问道。“不了,我还有一个客人要见。”道过“拜拜”,方阳晖就驾车走了。他要见的客人,不是别人,而是李雅婷。
迷蒙的夜色下,尖沙咀丽晶酒店门前,小灌木丛的枝桠上,缀满了一只只小灯泡,像盛开的“满天星”,火树银花,闪闪烁烁。方阳晖的车子在喷泉边上停下。
他在大堂咖啡厅找到李雅婷。“对不起,让你久等了。”方阳晖永远是一派绅士风度。
“没关系。你是大忙人嘛。最近忙些什么?”李雅婷问。“一个样,没什么变化。”“听说你跟沈菲经常在一起。”“你哪里听来的?一派胡言!”“沈菲现在很红啊!”
“你现在忙些什么?”方阳晖岔开了话题。“没事做,在家呆着。
““我记得你家住在浅水湾,詹森也住在那附近。”
“詹森最近怎么样?”“我已经好久没见他了。”“为什么?”“跟他吵了一架。”“你们这么要好的朋友,吵什么架?”
“唉!”方阳晖叹了口气:“他要我帮李若龙。”“怎么帮?”
“让我参股。”“你呢?”
“我怎么会同意?李若龙,哼!”“你好像对我也有意见似的。”
“何以见得?”“你从来没有约过我。”“你太冷傲了。”“不如沈菲热情如火是吗?”“你怎么又提她?”“提提也不让吗?”
两人话不投机,各自喝着饮料,相对无言。沉默半晌,方阳晖说:
“早点回去休息吧。”“你累了?”“有点。”方阳晖伸了伸腰。“那走吧。”李雅婷说。“我送你。”“不用了,我也开了车来。”临上车时,李雅婷唤住方阳晖,低声说:“下次见你不再冷冰冰。”
方阳晖笑了笑,关上车门。“记得约我啊!”李雅婷朝他大声喊道。方阳晖从车窗里伸出手来,做了一个“OK”的手势,开车走了。
那边,詹森驾着车驶进丽港城,车子里王薇捧着几袋新买的时装,她的发型和装扮已趋入时。
詹森在楼下停了车,王薇钻出车厢抬头望向自己的窗户,发现有异样,她走时紧闭的窗帷打开了,路灯映出了玻璃窗上贴着一张扁平的面孔。王薇吓得汗毛直竖。她连忙把詹森搡回车里,说:“你别上去了,我想静一静。”詹森顺从地驾车离去。
出了电梯,王薇预感一场暴风骤雨在等着她,她怯怯地打开房门。
房内黑灯瞎火,一条黑影,袖着手,像一根木桩竖在客厅中央。“你来了?”王薇对着黑影说。“啪”地开关一响,电灯亮了。怒容满面的袁野瞪着王薇。王薇避过他锋利的目光,拎着购物袋往卧房里钻。
“站住!”一声怒喝,王薇停下脚步。袁野一个箭步窜上,抢过购物袋,扔在地上。“我来问你,”袁野气得声音发颤:“楼下那个鬼佬是谁?”“英语老师。”
“噢!你倒学习起英语来了?说来听听,是‘哀拉乎油’还是‘哀迷屎油’?”王薇不吭声。
袁野跑进浴室拿出剃须刀,厉声问道:“这上面沾着什么,这黄色的毛茬是谁的?是不是那英语老师的?你说!”
王薇还是一声不吭,她咬着嘴唇,眼眶里噙着泪花。
袁野骂将起来:“你这个没有良心的东西。我把你弄到香港来,你却跟别人跑了。告诉你,没那么便宜,我可以把你弄来,也可以把你弄回去!你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王薇低声地啜泣起来,肩膀因啜泣而抽搐着。
商海争雄第35章:詹森与王薇决定闪电式结婚
第35章:詹森与王薇决定闪电式结婚
袁野停止了咆哮,他趋前抚着王薇的肩膀,把她搀扶到沙发上。他拿了纸巾给王薇抹泪,又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劝慰着:“别哭别哭!喝杯水。”
刚才的急风暴雨骤歇,袁野像一只非洲的野狼,经过一轮激烈的追逐擒扑,捕捉到一只羚羊,将它置于爪下把玩。
袁野和颜悦色地说:“王薇,你凭良心说,我对你好不好?你跟了我以后,我一切都满足你,衣服、鞋子、手表都是名牌的,戴的是金链钻戒,吃的是山珍海味,现在又把你弄到香港,吃的住的条件这么好,不干活还有一份高工资,将来你名下的股份就是金库,一辈子不愁吃不愁花,还有什么不满足?”
袁野边说,边观颜察色。王薇默默地垂泪,不时擦拭脸上的泪痕,她眼睛望着地面,脚尖拨弄着地板上的一支牙签。
半晌,她说道:“我对不起你,将来还你。”
王薇的话,一石激起千层浪,袁野从沙发上弹起,怒不可遏。他咆哮如雷:“你说什么?还给我?怎么还?”他一把拽起王薇,吼着:“走!你这就跟我回深圳,你一辈子不要想再来!”
王薇挣脱袁野的拉扯,跑到一个旮旯,伏在墙上大声痛哭起来。袁野窜过来,一把搂住王薇,手在她胸部乱摸,嘴凑到她脸上强吻。王薇拼命挣扎着!王薇越是挣扎,袁野越是兴奋,血脉贲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