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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殷冰嫔听着这样的话，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变化，连心里也是没有意思的涟漪波动。
她顿了好半天，才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皇上这是哪儿的话，臣妃自知自己有几斤几俩，自个儿身子肮脏还不知羞耻的去讨皇上欢心，就已忘了自己的本，怎么还敢怪皇上的不是。”
“霓裳，我……”
“皇上！”殷冰嫔狠狠地打断燕辰的话，人也起身来到燕辰面前，“皇上可是一国之君，请皇上以后在臣妃面前不要将自己的身份将得那般的低，臣妃受不起。”
殷冰嫔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刻在他的心间，一刀一刀，没有痕没有血，却是痛至了骨髓。
强忍着心痛，燕辰来到殷冰嫔面前，双手搭在殷冰嫔瘦弱的双肩之上，小心翼翼的问：“霓裳，你是在怪我吗？”
“臣妃岂敢！”短短的四个字，带着觉冷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也击碎了燕辰心中的最后脆弱。
因此放开殷冰嫔，后退一步，脸上表情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怒气，有些扭曲起来。
指着冷笑盎然的她，他终于还是没能克制住怒气：“你到底要我如何做，我堂堂一国帝君对你这般祈求，难道非要我死给你看吗？”
“呵，”殷冰嫔轻嗤一声，“好像臣妃并没要非要皇上这么做呢！皇上可以完全的不管臣妃死活，皇上也可以不必将自己身份压得如此的低呢。”
“臣妃是个不干净的肮脏女人，不值得皇上如此对待！”末了，殷冰嫔还无所谓的笑着说出如此的话。
这样的话，就如穿肠的毒药，狠狠地刺穿了燕辰的心。
燕辰猛地上前，拉起殷冰嫔的手，愤恨的呵斥道：“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自己，你不可以这么说你自己！”
“是吗，不可以自己这么说自己，只允许别人说，让自己听么？”殷冰嫔侧头反问。
燕辰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他知道殷冰嫔口中的“别人”指的就是他，而且当初也的确使他再说她不干净，也就是因为他说她肮脏，才将她赶至了冷宫这篇荒凉的土地。
燕辰沉默良久，眼中的怒气黯然消失，语气也是软了下去：“霓裳，别和我闹了，好吗？”
“皇上请注意自己的身份！”殷冰嫔好心的提醒着，眼里没有丝毫的动容。
“难道你非要我在你面前自称为‘朕’吗？难道你非要和我拉开那么远的距离吗？”燕辰说着，眼里竟然有温热的液体落下。
想来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更何况他是一国帝君，眼泪更是一个耻辱的存在。但是，当真正到了心伤之处，又有谁来评价他眼泪的是非呢？
“呵，”依旧是事不关己的轻嗤，殷冰嫔却是将头撇向一边，生涩的喉咙里淡淡的吐出事不关己的字眼，“皇上就应该那么做。”
紧紧的咬牙，明明很气愤，却还是在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让怒气蔓延，哪怕自己已经开始轻微的颤抖了。
终于，燕辰轻闭眼皮，再一滴眼泪滑落，流进嘴里，是咸的，苦的。
轻轻地点头，算是应了她的要求。
“好，以后你说什么，朕都依！”
本以为她回到了身边，却不想人是回来了，但他们之间触手可及的距离却是犹如天涯之隔，遥遥不可及。
终归的，还是自己毁了她，也毁了自己的真心。不怪她，要怪就怪自己，这就是老天对他当初奢淫享乐的现实报应，他接受。
“皇上何必说得那般伟大？”殷冰嫔不屑，她讨厌眼前这个男人将那些他自认为的好都放到她身上，都感觉是对她的包容和宠幸。
“我……朕没有你说的那般伟大，朕其实一点也不伟大！”燕辰无力的摇头。的确，他一点也不伟大，如果真的伟大，为什么就学不会放手呢，明明放开她既让她解脱，自己也不用这般心痛了了呀。
所以，他真的一点也不伟大。
“和朕回九玄殿吧，这里不适合你！”叹了口气，燕辰还是说出了正事，他这么快的追过来，就是为了接她会九玄殿，那个未来帝后居住的地方。
本以为殷冰嫔会拒绝，但是很意外，殷冰嫔答应得很爽快，爽快到燕辰感到了心神不宁。
她说：“正好臣妃也不想在住在这个冰冷的地方！”
但她又说：“皇上可要想好了，可不要再一次将臣妃赶出九玄殿了。”
她说：“臣妃现在不喜欢安静了，那种安静就像要死了一般，真的不喜欢！”
燕辰虽听得仿若不解，但还是为她能回到九玄殿而感到高兴，也许这证明她不算太恨自己，殊不知，这只是对他惩罚的第一步。
114。第二卷：霓裳语…114章：十日绝情期2
【一更……】
殷冰嫔搬回九玄殿仿佛就是理所应当，没有任何人觉得这不妥，也没有任何人敢觉得这有不妥。
殷冰嫔回到九玄殿，燕儿那三个小丫头也自然而然的跟着去了九玄殿伺候，不用在冷宫那边做着粗重的杂活儿。
只是，殷冰嫔随着燕辰回到了九玄殿，燕辰就似乎没有再离去的意思，直到殷冰嫔指点三个小丫头将整个九玄殿大致的收拾了一番，燕辰依然是站在门口，默默地注视着殷冰嫔，微微愣神。
燕辰总觉得，殷冰嫔这次回来是变了一个人，变得不再是向当初那般浑身长着冰凌将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也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是，这次回来的殷冰嫔隐隐让燕辰觉得陌生，陌生到仿佛不再是当初的她。
看着她的眼眸越来越幽深，就像一个深旋的漩涡幽深不见底，燕辰的心就像被细针扎过一般。
“咦，皇上还在呢？”
正当燕辰想得出神之际，殷冰嫔不知何时已来到燕辰身前，冷傲的大量着失神的燕辰，淡淡的吐出那般惊讶的话。
“……”回神的燕辰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该如何回答殷冰嫔的话，难道自己在这儿站了大半下午，她都当自己不存在吗？难道自己等她了良久，她到现在才看到他的存在吗？
本来心中就有些疼痛的燕辰表情一僵，很是不自然的看着眼前的殷冰嫔，微张着嘴欲言又止。
殷冰嫔巧笑嫣然，“皇上，几日不见，连表情也变得如此善变了呢！”
燕辰听罢，摇头苦笑，良久才喃喃说道：“朕在等爱妃同去用晚膳，爱妃可忙好了？”
“可是臣妃不想去！”殷冰嫔眉目挑笑，一副看起来很难为情的样子，让燕辰的表情再次的僵硬起来。
“朕知道了。”燕辰先是一愣，然后扬起嘴角笑笑，最后优雅的转身，离去。
“呵，”殷冰嫔半天才回过神来，燕辰这突然的变化着实让人有些难以理解呢，不过没关系，一切都无所谓。
“娘娘，一切都准备好了，小儿这就去吩咐让膳房把晚膳都送过来吧？”小儿一身风尘却不知疲惫的来到殷冰嫔身后，乖巧的询问着。
“好的。”殷冰嫔应声，却看见兴冲冲跑出去的小儿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又退了回来。
惊诧的对着殷冰嫔喊道：“皇妃娘娘，御膳房他们送晚膳过来了……”
“御膳房？”殷冰嫔先是一惊，还不待反应回神，一队托着盘子的宫女便已出现在了眼前。
正当那些宫女准备托着丰盛的晚膳放进九玄殿的时候，殷冰嫔突的冷喝道：“站住！”
“是谁让你们送这些东西过来的？”殷冰嫔指了指那些盘中的丰盛，冷然想问。其实，不用问，她也知道是谁，除了燕辰，还会有谁。
“是朕！”还不待宫女回答，燕辰的声音便已响起在门外，待话音一落，燕辰也再次出现在了九玄殿的门口。
看着有些为怒的殷冰嫔，燕辰眉间一笑，他说：“既然爱妃不想走出九玄殿，那朕就只好派人将晚膳都送了过来。”
末了，见殷冰嫔不说话，燕辰补充道：“如果爱妃愿意，以后爱妃的日膳朕都吩咐让人送过来。”
听着燕辰的话，殷冰嫔没来由的就生气，其实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生气，反正就是心情不愉悦。
看着那些宫女在燕辰的命令下将那些菜肴都放了进去，拂袖掉头就往里面走去，只留下一句：“若皇上不嫌麻烦，臣妃倒是没什么意见。”
殷冰嫔进去，燕辰也是毫不犹豫的踏步进去。见殷冰嫔已经坐在了放满菜肴的桌旁，也是不犹豫的就就坐，坐在了离殷冰嫔最近的距离。
整个晚膳时间，除了尴尬还是尴尬。
燕辰可谓是无微不至，不停地给殷冰嫔添这各色菜。但是，燕辰所添的那些菜肴都无疑的被殷冰嫔全部推开，又或者有意或者无意的全部洒落在地，这不禁让燕辰有些些许的不高兴。
终于，在燕辰刚替她盛满一些鲜味的汤再次被打翻后，燕辰终于是怒了。
只见他豁然起身，冷眼斜视着殷冰嫔，眼里怒火丛生，怒道：“为什么，到底朕哪里对你不起，要你如此待朕？”
为什么，当初他也是问了无数个为什么，但殷冰嫔每次的回答都让他有种被反问的感觉，那么现在呢？
见到燕辰发怒，殷冰嫔也是悠然起身，站离饭桌几步远，轻声喊道：“来人，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撤走！”
燕辰一怔，她竟然说他送过来的东西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些宫女进来，见到大眼瞪小眼的殷冰嫔和燕辰，便知道她们又是在冷战了。只是可怜了她们，拿走那些东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最后也只得那么愣愣的站着。
画面就此定格，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最后还是燕辰败下阵来，对着那些发愣的宫女吩咐道：“将这些都撤下去吧！”
“是！”
就这样一折腾，当一切残局都收拾完毕，天色早已暗了下去。而殷冰嫔和燕辰二人，依然还那么站着，似乎谁也不肯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