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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陈兴波摇头,感觉自己被骗子骗了,对方拿了他五十两的讼费,“拿了钱,在公堂上对着杜九言,屁都没放一个出来。糊里糊涂的就被定案了。我已经让人去找了,等找到他,我非扒了他的皮。”
“这年头,骗子太多了。”
“那现在怎么办,没有人愿意接讼案,我们就眼睁睁看着小弟死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然有位姐姐道:“听说刘县令就要到了,要不我们去打通一下?说不定还能有转机。”
“可以试试。”陈兴波道。
大家就围坐一起,商量怎么去打通刘县令。
“大老爷。”忽然,陈家的小厮进来,回道:“在城外找到那个余轲了。”
陈兴安起身,带着小厮就走,“非打死他不可!”
邵阳城外,余轲背着包袱,和朋友一边争吵一边灰头土脸的赶路。
“让你不要来邵阳你偏不听,这里有西南,还有三尺堂,我们来哪有立足之地。”
“两虎相争,我以为可以从中得利,谁知道……”余轲很不想走,可又不得不走,这一次的讼案打的太丢脸了,他如果再留在邵阳,不但成为人们的笑柄,还会接不到讼案。
“当年三尺堂几个人,不就是四五年没有接到讼案。”另外一个人道:“咱们熬过去就好了。”
余轲不想说话。
“他们熬五年,可要不是来了个杜九言,谁知道他们会熬几年。说这些没用,赶紧走,换个地方,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
三个人赶路,忽然听到后面有马车追来,回头一看就见陈兴波坐在车上,指着他们道:“骗子,你给我站住!”
“跑!”三个人慌不择路,拐了个弯就朝小路跑,陈兴波下车,带着人提着棍子在后面追。
西南讼行中,区恒一脸惊讶地看着来找他的几位师弟,“跑了?”
“嗯,背着包袱被陈家人一路撵着跑了。”马易说着,气怒道:“还指望有点出息,没想到打一战就跑。”
区恒摇了摇头,道:“邵阳如今的形势的,别的讼师来了没有立足之地,他走倒是明智的。”
“师兄,难道还真怕她了不成。”肖青枫道:“我们不行,但肯定有师兄比她厉害,更何况,我们还有这么多先生在呢。”
众人跟着无意识地点头,想起来又看着马易,区恒道:“不可胡闹,以杜九言的辈分,岂能和几位先生相提并论。”
“我说错了,说错了。”肖青枫很尴尬,换了话题,“但这小儿实在太狂妄了,和别人辩讼,居然不理对手,真想半夜摁着她打黑棍啊。”
马易撇嘴,道:“行了吧,她那一身蛮力,还不知道谁打谁呢。”
几个人都不说话了,区恒年纪最大,警告道:“上次的亏你们不要忘了,切记不要再胡乱行事,让先生们生气责骂。”又道:“刘先生今天还和我们说了,让我们将陈兴安案件整理出来,细细研究一下。”
“等我们弄出来以后,拿去府学给你们看。”
众人点头应是。
几日后,陈兴安杀人案卷宗送去了督抚衙门,但近日宝庆事情多,卷宗一直摆在桌子上,付韬也很忙,刘县令失踪了,音讯全无,实在让人着急。
天气渐渐凉爽,跛子忙了半个月,没找到刘县令,吴典寅就上报了朝廷。
隔日,桂王已经回京的消息传来,整个宝庆府上上下下的官员都长长的松了口气,暗地里邀约,好好的庆祝了一番。
八月初九一早,杜九言找了两辆马车,一家人上了车,往新化而去。
小萝卜很兴奋,第一次坐马车出远门,趴在窗户上往外面看,“爹啊,我们要走多久呢,晚上住在客栈吗?”
“嗯。”杜九言给他理了理衣服,“你要是不想住客栈,我们可以露宿在外面。”
小萝卜想了想,坐下来道:“也不是不可以啊,这样我们可以……”他还没说完,就被杜九言捂住了嘴,“这是大人决定的事,小孩是没有发言权的。”
小萝卜嘟着嘴,靠在杜九言身上,对面闹儿轻轻笑着,“九哥,小萝卜其实也不小气,他昨天还给我买线了。”
“给你买线花不了几个钱。”杜九言知道自己儿子,天天抠然后再花点小钱买通人心,时间久了,大家不但不觉得他抠,还觉得他是聪明,会算计过日子。
这小孩,除了欠揍没别的。
“不是啊,金线很贵的,买了一卷用了二两银子呢。”闹儿说着,小心翼翼地将金线从包袱里拿出来,“我都舍不得用,真是好贵。”
杜九言就看着闹儿手里的衣服,“你衣服给谁做的,要用金线?”
“哦,给你做的棉袄,我想镶个金边,这种银白色搭个金丝的边,很贵气的。”闹儿说着,将手里的衣服,在杜九言身上比划了一下,“大小也合适。”
“我已经有很多衣服了,就是不够穿我可以去买,哪用你费时间来做。”杜九言道:“马车在颠簸,光线也不好,你别做了。”
闹儿笑眯眯地道:“我做衣服一点都不算浪费时间,反正除了这些事,我也不会做别的。”
“而且,给你们做衣服,我高兴。买的衣服可没有我做的好。”闹儿道。
杜九言摸了摸闹儿的头,问道:“你这么有天份,想不想去摆个师父学艺呢。”
“师父都不收男徒弟的,而且绣娘都是女子,我去了大家会笑话我。”闹儿笑着道:“我就在家里琢磨,九哥要是有机会看到好的针脚的书,给我买一本就好了。”
杜九言点头,“好,我一定帮你留意。”
车子不急不慢的走着,晚上大家在以前常歇脚的客栈住,店中的伙计已经认识她了,热情的给了四间上房,第二天一早赶路,下午的时候就进了新化城。
城门口,杜九言没有看到守城的吴统领,她们一路穿过新化出城下了车,就到了盐山。
“就是这里啊。”小萝卜像只小鸟一样,穿梭在山里,一边跑一边喊道:“矿啊,矿啊……”
花子和闹儿毕竟还是孩子,也跟着小萝卜后面兴奋的跑着。
杜九言跟在后面,就听到小萝卜一声惊叹,“我的天啊,好多矿啊。”
“他都不知道什么是矿。”杜九言揉着额头,“先生,您给他上课的时候,讲一讲金钱观吧。”
陈朗失笑,道:“我觉得他这样挺好的。人无癖不可交,他虽敛财却懂适可而止,譬如他知你的钱藏在哪里,没事就拿出来检查一遍,可他却没有占为己有。”
“九言,你将小萝卜教养的很好。”陈朗道:“这孩子,前途不可限量。”
杜九言质疑地看着陈朗,“先生,您是不是对前途不可限量有什么误解?”
陈朗哈哈大笑。
“我觉得先生说的没有错。大概也只有你一个人嫌弃他。”跛子看着远处的小萝卜,目光中全是温柔,“你觉得他不好,是因为你没有见过别的孩子,没有对比,你自然不知道。”
杜九言拱手,“行,你带走,免费带走。”
“我不用带走,他现在就在我身边。”跛子白了她一眼,三个人上了山头,小萝卜他们正超山下跑,一边跑一边喊,“银手叔叔。”
“银手哥!”
清脆的声音回荡子在山间,随即传来银手惊喜的回应声,“小萝卜,是小萝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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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萝卜如愿以偿,来到矿山了。
第147章 开源节流(二)
“萝卜哥……哇……”铁牛哭了起来。
“是九哥的儿子,九哥来了。”
“我们休息一会儿,去接九哥去。”
“九哥。”“银手哥。”“银手叔。”“萝卜哥。”
一时间山间,各种各样的称呼冒了出来,杂七杂八但是每一声都透着兴奋。
“最近好不好,我怎么瞧着你胖了点。”杜九言看着刘大全,“是伙食太好了吗。”
刘大全哈哈笑了,道:“路嫂子来了以后,顿顿给我们烧肉吃,昨天银手还进山里猎了一头猪,咱们一天就吃掉了一头猪,那肉烤出来,可真是香的很呢。”
“杜先生。”路老四也从后面出来,杜九言打量着他,晒黑了不少,但是壮了许多,这个天气他还光着板子,胳膊上黑黢黢的开始有了腱子肉。
整个人也是朝气蓬勃,有了三十几岁壮年男子的活力,不再是蔫头耷脑的没精神的样子。
“不错啊。”杜九言看着路老四,“不过你比他们身体都要弱一些,一开始不要逞强,别伤着腰骨了。”
路老四笑呵呵地道:“大全兄弟和大家伙都很照顾我,重活都不让我做。我其实很有力气,大家都不相信。”
“路四哥,你这还叫有力气啊,一块石头都搬不起来,还不如黑头得劲儿呢。”
黑头嘿了一声,道:“怎么扯到我这里来了,我比你们谁差了,不信来比试比试。”
大家兴高采烈,比过年过节还要热闹。
“都别堵着了,九哥和陈先生还有跛爷路上都累了,快到里面休息去。”刘大全一边走一边道,“九哥,我们闲了又盖了三间房,一间给路四哥一家人,其他两间是给您留着的。”
“辛苦你们了,我又不常来,还给我盖什么房子。”
蒋掌柜迎了出来,和杜九言几个人一一拱手,笑着道:“九哥准备住几天?明天就到了我们交鼎的时间了,到时候咱们第一笔买卖,就算正式做完了。”
“不是二十天吗,工期拖了?”杜九言和蒋掌柜一边走一边说着话。
蒋掌柜回道,“中间来将马蹄铁取走了,但是鼎说是太重了,就没有取。”说着,指向炼房外面的平地上,“就是那个东西。”
一个带盖附耳方鼎,肚子很大,里面足足能装进去六个成年男子。
“这也太大了。”杜九言过去敲了敲,虽说花纹不是特别好看,但是鼎做的一点没问题,“手艺确实很好。”
蒋掌柜道:“最近一半人别的事都搁下了,时间都耗在这个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