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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淡墨色眼睛透彻灵动,浅浅青眉淡淡的唇红,干净轻简发饰,肤色就像花开雪花一样,剔透有光泽,一袭白衣让她穿出了塞外仙子般缥缈灵动的感觉。
“姑娘,你可是在等什么人?”李伊贺问道。
少女眼眸澈静如水,她凝视着站在对面的李伊贺,她说:“我在等他。”
“你们可约定好了时间?”李伊贺问道。
少女说:“我没有和他约定见面时间,我只是一个人在这里等他。我知道他总有一天会过来找我。”
李伊贺说:“小姑娘,如果你不告诉他,他永远不会知道你在这里等他的。”
“他说会来找我的,我相信他,他世上对我最好的人。”少女的声音清冷,她就像天上落雨,飞舞的海棠花。虚幻美丽的不真实。
李伊贺恍然意识到少女身上的气息并非是一个活人,他问道:“你在这里等多久了?”
少女说:“我也不记得自己在这里等多久了,我甚至不记得他的模样,他的名字。我只知道他是我最爱的人,我要等他来找我。”
“也许他已经过世了,难道你还要继续等下去吗?”李伊贺想劝说少女放弃无谓的等待,强烈执念让少女变成了地缚灵。
少女说:“不,他还活着,我能够感觉到他还活着。”
“如果他还活着,为什么不来见你?”李伊贺问道。
少女看着他说:“他一定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如果他想起来,他一定会来找我的。我要在这里等他。”
李伊贺说:“如果他永远不来,你会永远的在这里等下去吗?”
“他一定会来的,他一定会来的。”就算不记得他的模样,就算不记得他的名字,少女依旧坚信他一定会回来找他。
苦苦等待自己的恋人,少女宁愿变成地缚灵放弃轮回的机会。李伊贺深深被少女这种执着不悔的精神所打动了。
李伊贺说:“我为你寻找他如何?”
“你真愿意帮我吗?”少女问道。
李伊贺说:“我愿意帮你从这无尽的等待中解脱出来。”
少女说:“我不觉得辛苦,我只盼望着能够早日与他相见。”
“你曾记得关于他的任何信息?”李伊贺问道。
少女说:“不记得了,我记忆只停留在海棠树下,我心里那个人模糊不清,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非常的温柔。”
李伊贺记得地缚灵通常都被执念侵蚀模样会变得无比的狰狞可怕,像这样模样鲜活的地缚灵,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这就难办了。”光凭少女的只言片语,很难找到她口中那个苦苦等候的恋人。
少女说:“公子,你可以把我的模样画下来。只要他看到我的模样,他一定会记得我的。”
“这也是一个办法。”李伊贺自认自己的画技不俗,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的呈现出少女的动人姿态,但自少做到神似还可以的。
“公子,你真是一个好人,你是多年来第一个愿意为我去找他的人。”少女面带笑意的说。
“姑娘,那你可记得自己的名字?”李伊贺问道。
少女说:“不记得,我不记得了。如果非要名字,那你就叫我海棠吧!”
“海棠!”李伊贺定神凝视着眼前的落落清尘遗世独立的少女,他用自己眼睛牢牢记住她,他要用自己画笔将她仔细描绘出来。
李伊贺对她说:“好人这两个字我可不敢当,如果我找不到你想见的人,只要你不要难过便好。”
“公子为我所做的一切,小女子感激不尽。奈何小女子无法离开此地,无法为公子做任何事。”海棠的声音清灵婉转非常的好听。
李伊贺说:“姑娘您言重了,在下由衷钦佩姑娘执念不悔信念。在下只是想帮助姑娘找到那个令你朝思暮想的恋人。”
“公子,你成亲了吗?”海棠问道。
李伊贺说:“在下不久前刚刚成亲。”
海棠看着他,她目光平和柔静安宁,一点也不像一个因为执念变化的地缚灵。她说:“公子宅心仁厚,一定是爱护妻儿的好男人。”
“那你等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李伊贺问道。
海棠说:“他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我记得那些曾经的往事。但是心里依旧非常温暖,我知道他从未从我的心中抹去。”
“海棠,在下改日再来见你。”
“公子想见我时,只需来海棠树下找我便可。”海棠的脸上带着一抹笑意。
李伊贺施展雷遁瞬移之术返回伽蓝悬空寺的香客们投宿的厢房。
林唯雪已经回来,她坐在椅子上端着早已喝完的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李伊贺回到房间。
“唯雪,你在想什么?”李伊贺开口问道。
林唯雪一惊,手中的茶杯脱手而出。李伊贺反应灵敏的将掉落的茶杯定住,然后用意念操控将茶杯平稳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伊贺,你去哪了?”林唯雪起身问道。
李伊贺看着她严肃的问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
“伊贺,你生气了吗?”林唯雪问道。
“你真的去采荷露去了吗?”李伊贺质问道。
“你不信任我。”被李伊贺怒气冲冲的质问,林唯雪出现了强烈的逆反情绪。
李伊贺说:“我不是不相信你,这附近莲池刚刚吐露莲叶,你去哪采的荷露?迟迟不归,难道就不怕我担心你吗?”
第261章 越女歌
林唯雪看着他说:“伊贺,你不是说要无条件相信我吗?”
李伊贺说:“唯雪,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这样什么都不告诉,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夫君?”
“伊贺,其实我并没有去采荷露,而去见曾经的部下若千亿和剑尘海了。”林唯雪如实的回答道。
李伊贺心里明白以林唯雪身份,无法彻底跟拜火教斩断联系。他说:“唯雪,那你想回拜火教继续当你的左护法吗?”
林唯雪看着他说:“我现在只想当你的妻子。”
林唯雪的回答让李伊贺心中欢喜,他上前抱住她说:“唯雪,我不该误会你,我不该不相信你。我就是怕你会突然的离开我。”
林唯雪依偎在李伊贺的怀中,她说:“傻瓜,既然我选择嫁给你,就不会离开你的。以后我做什么事,都向你汇报好不好?”
“不必了,咱们是夫妻不是上下级的关系,你没有必要事无巨细的向我汇报。我只想咱们俩好好的,不受任何的干扰。”李伊贺觉得夫妻之间应该给对方空间,太过压迫对方只会让婚姻生活变得非常的脆弱。
“你不想知道,他们都对我说了什么吗?”林唯雪问道。
拥抱着林唯雪,让李伊贺那颗不安心逐渐的安静了下来,他说:“我不想知道,只要你能够在我的身边。我不在乎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伊贺,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还会像现在这般如此的爱护我吗?”林唯雪问道。
李伊贺说:“就算有那么一天,那你一定有苦衷不得已才会选择欺骗背叛我。”
听到李伊贺说出这番动情的话,林唯雪不禁眼眶湿润了。她说:“伊贺,能够嫁给你是我这辈子做出的最正确的选择。”
林唯雪很少会说这种深情甜蜜的话语,李伊贺觉得浑身上下都开满春天幸福的花朵。这种感觉就像儿时父皇母妃在世的时候一样。
“唯雪,可不可以帮我研磨!”李伊贺请求道。
“伊贺,你想写书法吗?”林唯雪问道。
李伊贺说:“我要画一幅画。”
“什么画?”林唯雪问。
李伊贺看着她说:“一副女人的画。”
“是我吗?”林唯雪问道。
“不是你。”
“你居然让我研磨,然后你画别的女人,这是什么道理。”林唯雪吃醋说道。
“你吃醋了?”
林唯雪扭头不再看他说:“刚刚还口口声声对我情深似海,我的感动的劲还没过呢!你居然当着我的面就想画别的女人。”
其实李伊贺就想见一见林唯雪吃醋的表情,他说:“娘子,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任何女人在我的眼里,都是过眼云烟。”
林唯雪说:“我不信,如果我真的有那么好,为什么你不画我,反而画其他的女人?”
见林唯雪气恼,李伊贺赶忙解释道:“娘子,那个女人很特别。”
“特别!”林唯雪情绪激动的说:“你都说她特别了,你还不在意她?”
李伊贺说:“唯雪,你能不能冷静一点。我那个果断聪明英勇的夫人去哪了?”
林唯雪看着他,她眼中饱含着怒气,她说:“快说,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女人的?”
“就是刚刚在山下认识的。”
“刚刚认识你就给她画画,真够可以啊!”林唯雪惊呼道。
李伊贺说:“唯雪,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
林唯雪看着他说:“我就是无理取闹怎么了?难道眼睁睁看你跟别女人眉来眼去吗?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她。”
“唯雪,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李伊贺问道。
林唯雪说:“我倒是想相信你,可是事实证明你经不住考验。”
“唯雪,你就饶了我吧!我跟海棠什么关系都没有,只是萍水相逢我只是看她可怜,想帮一帮她。”李伊贺试图劝说即将失去理智的林唯雪。
林唯雪气愤的说:“你居然连名字都知道了,萍水相逢看人家可怜你就帮她,你以为这种蹩脚的理由我会相信吗?”
李伊贺说:“唯雪,海棠她是地缚灵,她不记得自己前尘往事。她想找自己的恋人,我只是不忍心看她那般永无止境的等下去,所以才想给海棠画一幅画帮她寻找曾经的恋人。”
“真的是这样吗?”林唯雪问道。
李伊贺眼神坚定的看着林唯雪说:“唯雪,我的心天地可鉴。你可曾看过我对任何女人动过心,你在我心里永远是唯一的,永远是最好的。”
林唯雪红着脸说:“你现在说话越来越不害臊了。”
“你还生气吗?”李伊贺凑过来问道。
“那你刚刚为什么没有说清楚,害我像一个泼妇似的。你一定很讨厌刚刚的我吧?”林唯雪只要一想到自己刚刚对李伊贺的态度,她就觉得非常的难为情。
李伊贺对她说:“我知道,你那是太过在意我了。我不会跟你计较的,我反而觉得这样的你非常的真实。”
林唯雪研磨,李伊贺提笔作画,在作画的时候李伊贺全神贯注,颇有几分名家大师的风范。片刻后一副惟妙惟肖海棠美人图绘制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