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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扫了一圈,见也没个好地方,有些为难,抬头看到外边竖着的板,眼睛一亮,道:“那个好!”
“确定吗?”周舟认出那是什么之后,咧嘴问道。
周锦连连点头,“嗯嗯,那板沉的,绑在上面他肯定动不了!走走走,咱们一块搬进来。”
片刻后,容肃被紧紧绑在了那板子上。而那板子又被斜靠在了墙上。
那板子长形,九尺高,二尺余宽,削平勾槽,却是副十足的棺材板!
如果现在容肃当真死了,知道自己被绑在了棺材板上,只怕能生生气活,可惜,他现在只是昏死过去。
母子二人收拾妥当,都累得不行,把门一关后便扑上床睡觉。周舟听到外边呼呼的风声后,又从柜子里翻出了条薄被给棺材板上的人盖上。周锦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又翻身睡去了。
……
第2章 人人嫌弃的反派
次日,大晴。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使得半个屋子一片亮堂。炉灶上冒着鼓鼓热气,隐约还能闻到阵阵从锅盖里溢出的米粥的香味。
灶口,周舟坐在小板凳上,将手中最后一根树枝塞进炉膛,同时翘着嘴嘀咕道:“每次都让我生火做早饭!过分!”
语毕,一脸幽怨的瞅着打着哈欠从里屋走出来的周锦。
周锦打完哈欠,揉着腰面不改色的叹道,“勤劳的孩子有饭吃,娘也是为了你好,不然你太懒了将来娶不到媳妇怎么办?”
“……你想得太远了吧!我才五岁!”周舟一脸愤慨。
周锦言之凿凿,“我这是未雨绸缪。”
“……”周舟无语,他从来就说不过她这个一向诡辩的娘。
说话间,周锦的目光落到对面那处墙角里,然后这嘴又咧了起来。只见墙角阴影里,靠着一棺材板,板上绑一人,歪头披发,闭着眼睛,满脸血污,咋一看,阴森鬼气吓死人!
“他怎么还没醒?”周锦嘀咕着,又一步步警惕着走了过去。昨晚她一夜没睡好,光听着外边的动静了,到了早上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而这一整夜的,这贼都静悄悄的没个动静,现在这么瞧着,是根本没醒过了。可这都过了一晚上了怎么还不醒!
周舟听着她的口气,也意识到这个问题了,走过来瞧了瞧后,问道:“那该怎么办?”
周锦回头看到边上缸里蓄着水,眼睛一转,有了主意,而后大步走过去舀起一大瓢水又走回来,接着不打招呼的就在周舟的惊呼声中扬起了手。
哗的一下,一瓢缸里存着的冰水全泼在了那人的脸上。
十二月寒冬,冰肌刺骨的水,昏迷了一夜的容肃终于被激醒了。
周舟看到他动了,喊道:“娘,娘!他醒了!”
周锦拉着他快速后退几步,同时握紧昨晚搜到的那把匕首,警惕的盯着那人的动静,生怕有什么万一。而看到容肃慢慢睁开了眼睛并将视线落在他们身上时,母子二人心都绷紧了。
“好冷。”容肃哆嗦着说出了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水珠在他的脸上滚落,浸湿衣裳……这大冬天的,确实够冷!
“好痛。”他又说出了第二句话。
脑袋都快被拍扁了,不痛才怪!
“呜呜,为什么要绑我?”察觉自己被绑起来不能动弹,又抬头问出了第三句话。
“啊?”母子二人听着这话,眼睛都眨巴起来了,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很快,容肃又说出了第四句话:“呜呜呜,这里是哪里啊,你们是谁啊?”
“呀!”这下,母子二人汗毛皆竖起了。
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说这话!
为什么一个大老爷们说话的口气跟个孩子一样啊!
周锦跟周舟面面相觑,一副活见鬼的样子。半晌后,周锦壮着胆子道:“你别跟老娘装样啊!说,你是何人!来此作甚!你要不老实交代我就去报官让官府抓你!”
“不要抓我!呜呜呜,好痛啊!”容肃又哭上了,哭得可怜兮兮,哭得委屈之极,哭得让母子二人毛骨悚然之余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你你你叫什么名字?”周锦又问。
容肃停住哭,眼泪挂在睫毛上,目光里闪过一丝困惑,似在认真思考什么,不过很快他又哇得一声哭出来,“我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一个满脸血污的男人,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周锦从小在棺材铺长大听多了鬼故事,可从没像现在这个惊悚过!
而在这时,周舟一脸骇然的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襟,小声道:“娘,你说他是不是被你拍傻了啊?”
周锦双目圆睁,傻住了,“那怎么办?”
“我们赶紧报官吧!”周舟也快吓死了。
“好,我马上去!你在家等着!”周锦拔腿就要跑。
可周舟已抢先一步跑出了门外,“娘,外面天寒地冻,还是我去吧!”话音未落,人已一溜烟没影了。
“丫的!比狗跑的还快!”周锦愤然。
当然要跑快了!谁愿意待在家里守着那人啊!都要吓死了!
屋子里只剩下一人一鬼,额不,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周锦不敢靠得太近,只缩在门口摆着随时可以逃跑的架势。
“喂,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小心翼翼问道。
容肃委屈的点点头。
周锦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没看出作假的痕迹,心里一阵虚。见他脸上原本干涸的血在水的浸润下又化开,又咧了咧嘴,好恶心。想着待会官府来看到这情况肯定要问,生怕麻烦惹上自己,她又琢磨着是不是该先给他脸上擦洗擦洗。
观察了阵,发现这人一开始还挣扎到后来觉得挣扎也没用了就乖乖不动了,只低着头瘪着嘴抽搭抽搭一脸委屈后,她便鼓起勇气拿着毛巾上前了。
“你别乱动哦,我给你擦脸!”她一步步走近道。
“哦。”容肃早觉得脸上难受,闻言很乖的应下了。
“我告诉你啊,我手上可有刀的,你敢乱动我对你不客气!”周锦还是不放心。
“我不动。”容肃连连摇头。
走到一步之遥,周锦伸长手把手里的毛巾往他脸上擦。容肃见她擦着吃力,又乖乖的伸长了头。周锦擦了几下发现他没有丝毫异样,稍稍松了些心防,人也向前跨了半步。
这下,擦脸就方便多了。
毛巾清洗了几道,脸上血污渐渐擦尽,一张白皙俊美的面庞便一点点露了出来。而当把两边的散发拢到耳后,整张脸都清晰呈现在面前时,周锦的手僵住了,她的眼睛也一点点睁大了。
这男人怎么这么俊啊!
那戏里怎么说来着,眉如墨画,目如朗星,鼻挺唇薄,倒是个薄情妖孽的长相……额,是这么说的吧,记得那戏是暗指京城里一个杀千刀的大反派,好像是什么监察司容什么的……唔,记不清了,京城太远了,反派不反派的跟她没关系。
周锦是个天塌下来还有高个顶着轮不着她操心的主,所以很快将脑子里闪过的念头又挥开了,只继续看着面前这张脸皱眉。
“你说你长这么俊做什么贼啊,真是!”说话间,一脸惋惜。
而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嘈杂声,却是周舟带着人从衙门回来了。
里正是个中年胖子,看起来一脸精明,其实是个草包,最爱装腔作势,最怕麻烦,是个平常镇里有事能不管就不管没法不管就马马虎虎管一管的主,而听闻周记棺材铺抓了个贼,他是眼睛一闭又不想管了,这棺材铺不是个好地方,一大早他才不乐意去寻晦气!奈何门外周舟拼命大喊,说是你要不去等你死了我家棺材就不卖给你了!
这话怎么听怎么气人,可偏偏又有着些理,里正咬了半天牙,最后只能恨恨起床。没法,镇上就一家棺材铺,要是真不卖了,他要死了就没地儿睡了。倒也是可以去别的镇买,可怪远的,也怪麻烦的。
哎,这年头,卖棺材的都这么横!
来了,就得管,询问了一番后,里正瞅着棺材板上的容肃小眼一眯,点头道:“本官明白了,此人半夜三更跑你屋子行窃,你们母子二人合伙将人拍倒,可没想到此人一醒来却将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好似个傻子,是也不是?”
“嗯嗯嗯。”周锦连连点头,“里正老爷明察秋毫聪明绝顶真是让人敬仰,那您赶紧将他带走吧!”
虽然长得好看,可也是个麻烦啊!赶紧拿走拿走!
“本官做事岂可任你指使!”里正却这么道,“再者,你说此人是贼,证据何在?此人被你拍傻无法自辩,本官一向公正,如何能听你一面之词!”
“啊!”周锦跟周舟都长大嘴,目瞪口呆。
“更何况,你说此人为贼,可本官却认为这人只是迷途乱走闯入此处,他也并非被你拍傻,而是原本就是个傻子!现在,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将人拍伤,本官要追究你行凶的罪责!”
“你个昏官!有你这么颠倒是非的么!”周锦忍无可忍,大骂道。
里正想着自己死后的棺材,又忙改口道:“不过看在你一向良善,本官就大发慈悲算了,嗯,此事就这么作罢。”
周锦大怒,又要骂人。
里正眼看不好,忙拎起衣袍告辞:“这人来路不明,你随便打发了就好了,反正就是一傻子!本官还有事,先告辞了!”
其余人见状,也赶紧跟着走。
……
小桥处,里正一个滑倒摔了个猪啃泥,身后随从赶紧扶住,又问:“老爷,您怎么就不把那人抓起来。”
里正翻了个白眼,骂道:“你傻啊!关起来还不得供吃供喝,这么个不知家室的傻子,捞钱都不知道往哪里捞!”
随从恍然大悟,“老爷高明!”
里正却又苦着脸扶着帽子道:“本老爷为了你们一帮子人的吃喝不惜被那泼妇骂成昏官我容易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