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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和国之恋 曾志明著-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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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近中午,憋闷了半天的雪花终于钻出黑云,在天空中狂舞起来,雪花像珠帘似的把远山近树都遮掩起来。屋顶上,院坝里很快铺上了一层白,乌云开始变白变薄,天地间渐渐明亮,乡公所里那两桌饭仍然丝毫未动,冷了,硬了。既没人吃,也没人收拾,那个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孟老么,不知是经不住饿,还是经不住冷,偷偷溜走了。几个做饭的乡丁早已不见人影。乡公所里,只剩下袁剑雄和两名征粮队员,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异常寂静中给人一种恐怖感,两个队员有点沉不住气了,对袁剑雄说:“队长,恐怕要出事,那个乡长,我们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袁剑雄沉稳地说:“这我早预料到了,你们想想,既然罗章华已经打出反共救国军的旗号,怎么会交公粮,这里的乡长、保长,都是他的兄弟伙,说不定都跟着他上山了。你们两人一个到前门观察,街上有啥动静立刻来告诉我,一个到挑水那道后门侦察一下,看看他们在这些地方有没有伏兵。
  不一会儿,去前门那个征粮队员回来说:“街上出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人,差不多都是青壮年,包着白头帕,蓝布长衫,腰里鼓鼓囊囊的,说不准是枪。”
  接着到后门去的征粮队员也回来了说:“我一直走到沟边才返回来的,去龙滚沟的路看来还清静,但出沟的路上有人影在走动,远处一个山坪上,有上百人在那里结集,那些人手里拿着长刀,头上挂着黄纸。”
  袁剑雄“啊”了声,说:“你继续去观察,”他对去前门的征粮队员说:“走,我们到门口看看。”街上,已不是他们来时的情况了,虽然人多得不像赶场那样摩肩接踵,但百余人是有的,而且这些也不像来赶场的农民,既没有挑担也没有背背篼,街上的铺面,仍然紧紧关闭着。
  雄不由轻轻说了一句“来者不善。”他看看表,已是下午两点多了,顶计出去的同志们差不多快回来,他退回厅堂来,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办。
  派出去的征粮队员准时陆续回到了乡公所,普遍反映的情况是:老百姓们都躲着工作队,看见他们就躲。有的本来门开着,一见征粮队的入立刻将门死死关上,怎么叫都不开门。
  据了解,罗章华上山前发过话:谁也不准和共产党、解放军的人接触,谁要向共产党的人通风报信,杀他全家。目下,山沟里的大户差不多都跟罗章华上山了,本来就是春荒季节,老百姓们正在度饥荒。家里有点存粮的,也被罗章华派人收缴一空,并扬言不给新政府留下一颗粮食。
  高泽群也回来了,带来了新情况。他领着几个队员直接深入到龙滚沟的中部,这里算得上龙滚沟的中心腹地。老百姓的情况更苦寒,目下几乎各家都在靠挖野菜,磨蕨节根充饥。他们最大的收获是闯进了罗章华的大院里。现在院里只有几个家丁看守,屋里的粮食和金银细软,已搬一空,据说藏到一个秘密的山洞里。这座房子十分坚固,有碉楼、有射孔,位置在半山腰上,背靠高崖,易守难攻。他有两点建议:一是征粮队立刻撤到龙滚沟里去,直接住进罗章华的院里;二是想法找到罗章华藏粮的山洞,把收缴的老百姓的粮食发还老百姓,让山沟里的穷苦群众度春荒,对其余的粮食实行强征。
  袁剑雄点头同意。他看着这个上海复旦大学新闻系的高材生,从心底产生佩服,他不但理论上有一套,而在处理实际问题上也十分精明。
  这时,观察后门的征粮队员来报告说:“那伙拿大刀披黄纸的人开始向小街这边走来。”
  袁剑雄问:“他们有多少人?”
  征粮队员说:“密密麻麻的,现在恐怕有上千人了。”
  高泽群说:“这伙人肯定是罗章华的大刀队。”
  袁剑雄命令道:“大家准备撤到龙滚沟。”
  队员们立刻背上背包干粮,将子弹推上枪膛。然而此时最令袁剑雄焦急的是舒中和陈扬还没回来,若是两个有战斗经验的老战士,他们也可以放心先撤走,老战士们会机智处理各种情况,自动寻找到大家的。
  大刀队的呐喊声已经隐约能听到了。袁剑雄出发前听情报部门介绍过,这里的大刀队,出发作战前,要祭神坛、喝神水,沿途呐喊以助军威,由于这伙人迷信喝神水后刀枪不人,所以冲杀起来骁勇非常,像蚁群一样直往前拥,货真价实的亡命之徒。这时,在门口观察的队员转头来报告说:“队长,小街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开始集合了。”
  袁剑雄当机立断:“高副队长,你先带着同志们从后门撤进龙滚沟。”
  高泽群立刻说:“除袁队长那个组的人外,其他同志跟我走。”说罢,他领着十余名队员快步出了后门。
  袁剑雄随即命令刚才在前后门观察的两个队员:“把大门关上。”
  乡公所原本是一座庙宇,大门又大又厚,两个队员一人用力掀动一扇门,正当两扇门还有一尺就合拢时,舒中一闪身进了门来,然而,就在这时,一把明晃晃的大刀,追着直向她头上砍,袁剑雄眼疾手快,跳上去拉着舒中猛往门后一拽,舒中的脑袋躲过了大刀,袁剑雄的臂膀却被那砍下来的大刀连棉衣带肉削去了一大块,殷红的鲜血,立时浸染了整只衣袖。两个关门的队员以迅雷之势,猛力将门推拢,迅即拴上,又找来碗口粗的门杠抵着。门外,喊杀声、敲门声、枪声、刀砍门声惊天动地。
  舒中见袁剑雄鲜血淋淋,惊吓得哭起来,急匆匆想说什么。袁剑雄不待她说出一个字,用那只未负伤的手,拉着她就往后门走,两个老战士紧跟在后面。出了后门,他们几乎飞也似地跑下坡去,然后逆流而上,足足跑了十里,步子才缓下来,在一棵大榕树下,见到了等在那里的高泽群和所带的征粮队员。此时,袁剑雄因流血太多,脸苍白得像张死人的脸,浑身软弱无力。
  高泽群急忙掏出“救急包”给他包扎,一边问:“老袁,你怎么负伤啦?”
  舒中不待袁剑雄回答,伤心地哭起来说:“都怪我,袁队长为了救我才负伤的。”
  袁剑雄正色地说:“怎么能怪你呢,不要哭了,要像个战士的样子,坚强一点,和匪徒打交道,流血牺牲是常有的事。”他转向众人:“同志们继续前进吧,以最快的速度闯进罗章华的老宅。”他又转头对舒中,态度十分温和地说,“小舒,不要再责怪自己了,我还要问你们的情况哩,走,我们边走边说。”
  雪下稀疏了,云层变薄,虽然暮色渐渐降临,但比之早上,天地间反而要亮许多。
  舒中见袁剑雄英俊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原本精力过人的青年,此时走不上几步,竟然气喘吁吁,忙去搀扶着。
  袁剑雄轻轻推开她说:“我能行,”他说话有点喘,吐了口长气,使自己的语言平稳,才说:“怎么是你一个人回来,陈扬呢?”
  舒中说:“陈队长被本地一个叫张大勇的人领着去找罗章华藏粮食的山洞去了!他叫我先回来向你汇报。”
  一句话震惊了征粮队全体。
  高泽群不禁问道:“你们找到了知道罗章华藏粮食地点的人?”
  袁剑雄也有些出乎意料,关切地说:“小舒,你把情况详细说一下。”
  舒中见此事引起了大家的关注,不由得有点兴奋。
  他们从乡公所出来,陈扬身上背着那把胡琴,这是他出发时就带上的。此时正是漫天飞雪,透过迷茫的雪雾,望着绵延逶迤的峰峦,吸一口冷气,清新极了,止不住哼起来。
  我们祖国多么辽阔广大,
  她有无数田野和森林,
  我们没有见过这样的国家,
  可以这样自由呼吸……
  他的歌声,深深感染了本来就能歌善舞的舒中。按军事常识,在敌情如此严重的时候,他应该百倍警惕,隐密行进。
  但他未打过仗,没有作战经验,只有一颗诚挚的心。他把敌人可能对他们放冷枪的危险也忘记了。舒中第一次执行这样的任务,本来心惊胆颤,见他如此放松,胆子也大了,也跟着哼起来。由于地形不熟,出了龙头场,分不清东南西北,凭感觉向他们觉得需要去的地方走去。走到龙滚沟左面的山坡上。这时已经有几个大胆一点的半大孩子跟在他们后面,舒中拉了一下陈扬的衣角,陈扬停下来,转向孩子问:“喂,小鬼,你们这一带,有钱有粮的人住在哪里?”
  他的上海话,孩子们听不懂,直摇头。
  舒中忙用风川话重述了一遍,不过她把小鬼改成了本地通称的小娃儿。
  一个大一点的孩子怯生生地问:“你会唱歌,会不会治病?”
  “会,”陈扬毫不犹豫地说,“谁病了,病人在哪里?”那样子,倒真像个医生似的。
  两个孩子高兴地说:“现在就有一个小娃儿病得快死了,”
  说着,领着他们匆匆向不远一座泥土垒墙,树皮做顶的小房屋走去。
  舒中有几分担心地说:“陈队长,你真的会看病?”
  陈扬坦然地说:“真的会哩,小舒,这可是解放军宣传群众的基本功,到了新解放区,最能联络人心的,就是给他们看病。”
  离那座小屋不远了,隐隐传来一阵妇女哀切的哭声。他们不禁加快了脚步。
  小屋里黑魆魆的,几乎没有什么家具。也没有灶,只有用三块石头顶着锅的火塘,几块炭火一明一灭。一个年轻妇女坐在火塘边,怀里抱个一岁左右的小女孩,女孩呼吸急促,嘴唇干裂。
  陈扬立刻抢步上前,也不多问,摸了摸小孩额头,把了把脉,立刻打开挂包,拿出白的、黄的药片,还有银针,倒真的像个医生。舒中在一旁当助手,先找来烧柴,往锅里掺了水,拨燃火塘。这一切,她做得很笨拙,但她对自己已经很满意了。
  火塘的火着起来,屋里亮多了,陈扬给小女孩服药扎针后,女孩宁静一些了,趁着火光,他们看清了妇女的脸,这是一位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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