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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八道岭矿才1800名职工,哪有万名呢?”女儿于妮问道:“不太可能呀!”
“不对,以八道岭为主组建的八道岭煤电股份公司有8万多人呢。如果是集团公司的话,那可是28万人的大型企业集团。你能说没有万人?”
于妮把她所知道的一切和她与继母刘妍对这件事的看法又复述了一遍。
于波躺在沙发上一边休息、一边仔细地听着女儿说话,他太累了。晚上就关于大力推进国有大中型企业改革的电话会议精神,召开了省委常委扩大会。在会上,副省长王一凡还给银岭煤业集团大唱赞歌呢!说什么省经贸委这个试点是他亲自抓的,省经贸委副主任柯一平是好样的。他于波的弟弟于涛更是人才难得,短短的四个月时间里,就扭转了银岭矿区三足鼎立、各行其事的态势,将三国四方组成了一支大型联合舰队。在集团公司挂牌成立后不到三个月,以集团公司为主要股东的控股上市公司就成立了。
于波准备插话纠正,于涛不是他的亲弟弟,充其量是一个堂弟弟。可是,在王一凡的嘴里,于涛简直就是神仙,于波心里说,这个神仙打一半的折扣,最起码也是个干事的人吧。所以,他就没有多做说明。
说实在话,他这个堂弟能干到今天也不容易呀!于波在心里感慨道,他没有借任何人的力量而坚持走自己的路,那真是太难得了。其实,这些年来,严格来说,自从婶娘去世后,他于波根本就没有和于涛来往过。婶娘去世后的那段时间里,于涛还时不时地来于波家里走动走动。可于波就是看不惯于涛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散漫、不负责任、不踏实的东西,所以动不动对于涛发脾气。于涛见自己根本就沾不上于波的光,还时不时地被训斥一顿,终于在一天来于波家求于波办事,被拒绝的情况下愤愤然留下句“离了狗屎还不变辣辣了”的话,摔门而去了。那之后,他就与于涛基本上断绝了来往。
事情真像于波想像的那样吗?
当然不是。
常委会上,王一凡提出给于涛个副省级,于波发火了,他习惯地喝下了一杯白开水后说:“建立集团公司是国有企业改革的必然,提他一个副省级是什么意思呢?就因为他跟我于波的关系?告诉大家,除非他于涛真的把银岭集团做大做强,到那个时候,可以调他来省政府干副省长。否则,此事免谈!”
于波又喝下了一口白开水后才心平气和地说:“企业就是企业,要那个级别干什么?关于于涛的事就此为止吧。”
散会后,已经是夜里12时40分了。陈秘书悄没声息地走进了省委书记办公室,见省委书记在奋笔疾书批阅几个非常重要的急件,便站在了一边。
于波头都没有抬,继续在一个文件上批着什么,他问:
“有事?”
“是,于书记。”
“什么事?”
“你夫人来过好几次电话了,说于妮来家了,要你早点回去。”
“噢?”于波停下了工作,抬头望望秘书说:“那我就回去吧。”
于波是该回去了,他和刘妍的婚礼是国庆节才举行的。婚礼后,他还没有在家睡过一次囫囵觉呢。妻子梁艳芳去世8个月来,他的好朋友刘妍被女儿“擅自”接进了家里后,像个保姆一样,精心照料这个家,细心地伺候着他这个省委书记。在省委副书记、省纪委书记程忠的一再坚持下,他才同意和刘妍举行婚礼。
程忠说:“老弟,你也架子太大了吧,人家一个博士生,辞去九龙金桥大酒店经理的职务来伺候你,你的级别也太高了吧?”
于波笑着在程忠这些年明显小下去的肚子上敲了一下说:“级别?你认为我这级别还小呀?”两人说笑之后,于波一本正经地说:“老哥,当市委书记时还时不时地去找她,时间长了还主动去看看她。现在到我家里来了,我反倒和她有距离了……”
程忠说:“刘妍也好,你也好,都在人为地制造着这种距离,因为于妮妈的原因呀。再说了,省委书记是世界上最忙、最苦的差事,你也没时间看她……”程忠说到这里在于波的肩头上轻轻拍了一下说:“拉近距离,是不是呀?”
“好了好了,坐下说吧。”于波请程忠坐在了沙发上。秘书悄悄地给两位领导续上了水,又悄悄地出去了。
“说正话吧,书记,日子就订在国庆节吧。怎么样?”
“好!说办就办!刘妍同志也该提拔了,就提拔她做夫人吧!”
在婚后的这一周多里,他究竟在忙什么,竟然连一个完整的晚上都没有给她。她不但比自己小整整10岁,而且还是第一次婚姻,我应该对她好一些。回到家里他才知道,妻子刘妍和女儿于妮让他“早点回家”还有这么一档子事在等着他。
刘妍知道于波又要工作了,她为他冲了一杯咖啡。
于波一口气把咖啡喝了个精光,招来了于妮的讥笑:“爸呀,你就不能温柔一下呀?”
“他呀,”刘妍也笑了:“还不知道什么叫温柔呢。”
“是吗?”
一家三口笑过后,于波对妻女说:“真对不起,你们先休息吧。我得上班呀,我有个预感,八道岭煤矿要出大事儿的。”
“到明天不行吗?”于妮双手扶着父亲的膝盖说:“我担心你的身体呀,爸!”
“小妮,我们去睡吧,遇上这么大的事儿,你爸他能睡着吗?”
“怎么样,小妮,还是人家理解我吧?”
“老爸偏心,我不理你了。”于妮嘴一撇,起身装作生气。
“好啦,小妮,别生你爸爸的气。还不都是你惹的祸?”刘妍搂着于妮的脖子,于妮揽着刘妍的腰朝卧室走去,于波看着她俩欣慰地笑了。
第四章 黄色录像
卢小凤走进了于涛办公室的卧室里,看电视画面时吓了一大跳,电视画面上一男一女赤裸着身子在做爱。她羞红了脸,转过身要开门出去的时候,听到于主任“请进”的声音。她只好停住了脚步。
张小元虔诚地给卢小凤写了一封坚决而又热情的保证书,卢小凤收起保证书说:“我们的关系算是这样了,从下周开始,我们除星期天到这里来外,每天的中午都到这里来做饭吃,你呢,把锅碗瓢盆之类的厨房用具买来,再买一袋面和大米。其他时间,你学你的习,别来找我,也别在同学们面前来烦我。你做得到吗?”
“做得到!我保证做到!”
“还有一点,你要把学习抓紧,到毕业时要学下真本事。另外,在外面别说出我们的关系,让别人偶尔看到了是另一回事,但不准从你嘴里说出去!”
“是!我一定服从领导!”张小元一本正经地在地上打了一个立正,还蹩脚地行了一个礼。卢小凤被张小元逗笑了,这个时候,张小元也没有过去那样让人讨厌了。
张小元得寸进尺,上床来还想和卢小凤做那事儿。
“休想!”卢小凤坚决地说:“等我不疼了再说。”
张小元也就不敢再惹卢小凤了……
日子过得真快呀,转眼之间,卢小凤他们就完成学业毕业了。这两年中间的张小元还真让卢小凤满意,他还真按她要求的那样,做得很好。而且这张小元还特别地疼卢小凤,见天都是他做饭,让卢小凤歇着,怕累坏了小凤。小凤呢,也真心实意地爱着张小元,给他织毛衣毛裤,给他辅导功课。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事儿早在一年前,就让同学们知道了。大家都心照不宣,谁都有这么回子事,所以,谁也别管别人的事。
最难应付的是那个刘小刚,她为了能对得起刘小刚,同时,也让刘小刚慢慢地了解她,她让刘小刚在宾馆里开了一个房间。她把自己给了刘小刚,刘小刚兴奋过后,特别的伤心。
卢小凤知道刘小刚伤心的是什么,她告诉刘小刚说:“其实,我不是一个好女孩,我早就让人给强暴了。我没有告诉你,是怕你伤心。”
“是谁?我去找他算账!”
“算了,小刚,我要面子,也还要嫁人……我是说我不配你的爱,我也没有资格爱你。你……”
“别说了,小凤,你还是我的……我不能没有你!”
“小刚,别这样,你要是真想我,我可以陪你,你一个月来这里两次,我们在一起。但是,我不能嫁给你,我真的没有资格做你的老婆。”
就这样,卢小凤瞒着张小元和刘小刚来往了一段时间,到临毕业时,卢小凤认真地和刘小刚谈了一次关于分手的话题。刘小刚问:“你怎么办?”
“我?我远走高飞是一条路,找个人嫁出去是另一条路。”
“你有意中人了?”
“就是强暴我的那个人。”
“谁?”
“你别问了,以后你就知道了。但是,你知道了可千万别去闹,我这两年陪你就是想要你对我和他网开一面。”
“好吧。”刘小刚说,“这我就放心了,其实,我们单位上有个姑娘,她对我有、有那个意思。”
“你对她有好感吗?”
“有一点儿。”
“那你就抓住别放……我们呢,也就到此为止了,小刚,你要答应我。”
“我可以答应你,我也向你保证,我不闹,可是,你得告诉我,那个混账王八蛋是谁?”
“你真的不闹?”
“我对天发誓,我要做出对你小凤不利的事,我出门让车撞死!”
“别发这么重的誓!”卢小凤就把张小元强暴她的事儿告诉了刘小刚。
刘小刚牙齿咬得咯咯响:“怪不得呢,我也感到是他。这个王八蛋,他还拆散了王进贤和刘花兰的家呢!”
“王进贤、刘花兰?”
“就那个在食堂边开理发店的那个女的。”
“噢,我知道,我知道,你说咋回事?”
刘小刚就把张小元上学前的那段丑事儿给抖了出来,最后刘小刚说:“人家好端端的两口子,就让这个家伙给拆散了!我真想揍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