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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只问那个他们最关切的问题,但这类话却不管怎样也说不出口。同样,对那些整天唠叨不休的精神病人,也可以作出相同的解释:他们心中承载着某种秘密的重压,极需一吐为快,但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出来。至于这种爱情的第二个条件,即选择的对象必须具有淫荡的性格。似乎与母亲的意象完全不合或简直就是冲突的,因此不可能有因果关系。在成年男子的内心深处,母亲总是被神化了的,有着贞洁的美德。假如同别人的交谈中自己母亲的这种品质受到些许怀疑,他就感到极大的耻辱。如果自己也猜忌起来,则感到十分痛苦。母亲与“妓女”间的这种极其鲜明的对照,激发我们去对这两种情结(恋母情结与恋淫荡女人的情结)的发展史作深入探讨。我们只能从潜意识中去探寻这二者之间的关联。很久以来我们就已经发现,两种在意识(注意:与潜意识不同)中相互排斥的东西,可能在潜意识中正属于一体。所以我们想到了孩子生活史中的一段,这就是几乎在其青春期到来之前的那一段。这时,他似乎知道了一些成人性生活的真实情况。这种对性生活秘密的理解,一般是借助某些流传于口头的粗俗语言达到的,在这些语言中使用的形容词当然都是恶意的或敌视的(把性生活贬为极低)。
这种对成人性生活的了解,与长辈们在孩子心目中的威望是极不相称的。那些第一次了解这些事体的小孩,会马上想起自己的父母。多数情况下,他们会这样斥责说:“你爸爸妈妈才是那样子的,我的父母决不会干这种事。”
随着这种“性的启蒙”,他们又进而得悉,世界上有很多女人是凭借与人性交来维持生活的,这些人多半都为人鄙视。小男孩大概不能理解人们为什么会瞧不起她们。一旦他了解到,通过这种女人他自己也可以拥有成人们才有的特权,即进入的性生活领域时,便开始对这些女人怀有一种渴望而又恐惧的感情。后来,他便不再相信,这种人人几乎都有的“丑恶”性行为在他父母身上就没有,于是只能以嘲弄的态度对自己说,既然父母做的事与她们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母亲与妓女之间便没有太大差别了。又加上他此时得到的见闻重新挑动了孩提时代的印象,那时的欲望和情感于是得以复苏。最后,他会在这些新知识的挑动下,再次欲求得到母亲和仇视碍事的父亲,这就是说,他再次陷入伊底帕斯情结里了。使他耿耿于怀的是,母亲只允许父亲有与她性交的特权,而他就不允许。在他看来,这确是一种不忠的行为。假如这样一种激情不能很快消除,那就只能通过某种方式将它发泄出来。这种方式只能是种种荒唐的幻想——在这种幻想中,母亲的形象总是以奇特的变形形象显现出来,幻想造成的性刺激迅速增强,最后只能以“自淫行为”为结束。由于恋母和仇父这两种倾向总是同时出现,他就很容易幻想着母亲的不贞。那些在幻想中与母亲有私情的情夫,又总是有着与男孩自己相似的性格,或者说,就是他在理想中所希望的自己成长为能同父亲匹敌的样子。我在很多地方提到的“家庭浪漫史”,就是指这一时期的男孩通过种种奇特的幻想所交织成的一厢情愿的结局。我们一旦理解了儿童这一时期的心理发展状况,对女人的放荡性格为什么成为男人爱恋的条件,就很明白了。这种现象应追溯到恋母情结,追查到这一根源,它的奇特性和自我矛盾性便消除了。很显然,我们所讨论的这一类型的男人,其早年情欲在个体史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我们不难发现,他日后所做的事情,正是他青春期之前童年幻想的凝聚。此外还应看到,青春期中过分的手淫也或多或少促成了这件事情。在清晰的意识看来,“拯救”爱人的冲动与支配着这个人现实生活中的爱情的幻想之间,并没有必然的和明确的关系。即使有关系,也是一种松散的关系。这就是说,既然他所爱的人天性放荡、情爱不专一,便很容易使自己陷入窘迫之地,所以他有责任尽自己的能力去保护她。这种帮助就是使她注意自己的贞操,不要继续做坏事。但通过对遮蔽性记忆、幻想及夜梦的考察,我们便发现到,这种解释只是对潜意识动机的一种恰到好处的“合理化处理,(在羞于承认自己某种行为或思想的潜在动机时,便在无意中用其他一些貌似合理的理由来搪塞)。就像一个极成功的”梦的继发性加工过程“常常可以瞒过我们一样。这种”拯救“的观念,自然也有其原因和独特的重要性。实际上,它同样来自”恋母情结“,或者更确切地说,来自“双亲情结”。当一个儿童听说自己的生命来自双亲,或者听说是母亲生下了他,他的感恩戴德之情中便会夹带着一种长大后独立自主的想往,并期望自己有朝一日能以某种珍贵的礼物回报父母的恩惠。我们不妨这样设想,一个小男孩为维护自己的尊严,也许会说出这种话:“我并不想从父亲那儿得到什么,他现在给我的东西,将来我一定还给他。”由此他可以编造出种种幻想,如从某些危难中救了父亲一命,大恩回报之后,他便坦然地离开了他,与他断绝了父子关系。一般来说,这样的幻想需经过伪装以后才能进入意识,所以“拯救”的对象往往不是父亲,而变成皇帝、国王或某个大人物,这些幻想往往成为名诗的材料。在“拯救”仅针对父亲时,其幻想中包容的意思主要是保持自尊;如果这种拯救是指向母亲,它包含的就主要是一种感恩的激情。母亲给了他生命,这是不可能用任何别的礼物来报答的,但是只要在潜意识中稍稍变一变“拯救,母亲的含义(这在潜意识中是很容易的,即使在意识中,许多观念不是也有许多歧义吗?),感恩的欲望就可满足了。改变的方式仅有一个,那就是给她一个孩子,或者使她再生一个孩子。当然,这个孩子必须像自己。这样一种变化后的含义与原来的含义(“救了母亲的命”)相差并不太远。这种改变看上去还是合理的,因为二者有许多相似之处。母亲给了自己以生命,他报答时又归还给她一个生命。而且是一个与自己相似的小孩。做儿子的力求让母亲生一个像他一样的孩子,以表示感恩图报,这就是这种“拯救”的本质。在这样的拯救幻想里,他无意中已拿自己替代了父亲,在他期望着“自己做自己的父亲”的时候,他的所有的天性、爱好、恩情、欲望、自尊、自重和自立等,统统都得到了满足。在这样一种“含义转换”里,就是连“拯救”中的危险意味也不曾失去。因为一个生命的出生本身就是一种危机,这个生命依赖于母亲的受苦而存活下来。因此人们常常说,在整个人生中,出生乃是人生第一危机。实际上,这第一次危机乃是日后人生旅途上遭遇到的各种危机的原型,这一原型经验在人内心深处有着深刻的烙印,一再造成我们称之为“焦虑”的情绪性表现。人们对这第一次危机有着一种莫名的畏惧感,所以在苏格兰的一个传说里,由于主人公马克多夫出生时不是从他母亲的阴道中生出来,而是从“她的子宫中直接窜出来”,因而永远不知什么是恐惧。古代的释梦家阿特米多鲁斯曾说,同一种梦往往因做梦者不同而有不同的含义,因而要有不同的理解。这种说法是很有道理的。按照这种潜意识内思想表达的规律,“救某人一命”的含义同样应依幻想者男女性别的不同而有所区别,这就是:使人生个小孩并对其加以抚养(男人)和自己生个小孩(在女人)。
“拯救”冲动在梦中和幻想中占领重要地位,而当这种梦或幻想与水有关时,其重要性更为显明。在男人梦中,如果他把一个女人从水中救起、便意味着他使她成为母亲。依据以上的论述,这一点很容易得到说明。然而当一个女人梦见从水中救出某个人(一个小孩)时,那就意味着自己是这个孩子的生身母亲、就像摩西神话中法老的女儿一样。拯救父亲的幻想偶然也包含着感恩的柔情。在这种情况下它表达的意思就是把父亲置于儿子的位置,或者说,想有一个像父亲那样的儿子。在所有这些有关“拯救”的观念与双亲情结的联系当中,只有那种想“拯救”自己所爱的女人的冲动,才是我们所讨论的这类人的典型特征。对这样一种通过观察而推导出的理论的过程,我不想在这儿作过多的叙述。我在这儿的着重点,也同讨论“肛门乐欲”一样,只放到那些有着鲜明特色的极端例子中。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只有两三个可观察到的特色,并且常常是偶发。我们如果不追查其根本,了解它的根本面貌,仅仅从偶然出现的反常现象出发,就无法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从而陷入一片朦胧迷惑之中。
第二篇阳萎—情欲生活中最常有的一种退化现象一
如果你去咨询一位从事精神分析的医师,他最常遇到的是怎样的病例,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说,如果那种十分复杂多样的忧虑症不算在内的话,就数“心理性阳萎”了。这种怪异的毛病常常发生在性欲十分强的男人身上。其主要的症状是,在性行为开始后,性器官不肯合作,可他又能举出例子证明在这之前和这之后,他的性器官本是极为健全的,完全有这种能力,即使在性行为发生的当时,他那急于纵欲的心理驱动力也不能说不强。患这种毛病的人多半对病的症结略有觉察,发觉只有同某些女人做爱时才会如此,和其他人则不会。他觉得自己的男性机能似乎被女方的某种品质压抑住了,有时他还有一种在忍受着这种抑制力的感觉,似乎内心有一种阻力在干扰着意识去行使自己的意向。但他这时仍旧弄不明白这种内在的抗力究竟是什么,也弄不清女方身上的哪一种东西激发了这种阻力。如果他在同一个女人身上屡次失败,他就会按照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