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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宏明确表示不赞成的,是一个人在婚外同时和多个异性关系密切。余宏自己在那几年里,确实也只有过几次偶然的〃外遇〃,当然碍于上述表态他没有将此情况告诉杨一红。不过,鉴于当时余宏的实际状况(对此杨一红也不清楚),他的一点出格行为也不算违背自己的道德准则。
在对待相互关系的性爱层面上,余宏的表现也颇不寻常。
首先,余宏从未在杨一红面前流露过对自己性生活状况的不满。当杨一红有一次问他和老婆的性生活是否和谐时,余宏明确地回答,〃一直很和谐〃。当时杨一红还显得不解地对他眨了眨眼睛,说:〃我没有想到……既然这样,又为什么……〃女人通常会有这样的疑问和担心,不过余宏也不难让她相信,两者并不矛盾。
在余宏和杨一红有了来往后,虽然他开始频频和她幽会,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但是在那段时间里,余宏又表现出了一种耐人寻味的态度,对杨一红并没有进一步的〃作为〃。每次余宏不管和杨一红在什么场合见面,他都对她温文尔雅,谨言慎行,不失端庄。即使这样做已经毫无必要,余宏也还是不放松。就是在舞厅跳舞,余宏也始终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若即若离,亲近而不越轨。结果,在一个茶吧,杨一红主动倒在了余宏怀里。当时杨一红还非常不安地问余宏:〃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不太好啊?〃余宏这时也抱住了她,一边抚摩她的身体,一边回答她:〃怎么会呢?我心里只有感激你,要不我还有点不敢的。当然,我也非常陶醉于和你之间的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那以后他们基本上每个星期见一次面,见面的主要内容越来越集中在做爱上,地点大都在桃花园的那所房子里,偶尔在余宏那儿。对此余宏让杨一红相信,这不是表明他们只要性,或趣味不高,而是因为像他们这样的关系,平常思念的时候多,在一起的时候少,所以见面时床上的亲密接触是必不可少的。或者说,对他们来讲,做爱本身已不单是只有性的内容,而且也是他们之间的一种无与伦比的表达方式,这比其他任何方式都更能让彼此感觉到。因为是这样一种方式,余宏几乎每次和杨一红在床上都花很长时间。一次,两人在通电话时,说到几天前在桃花园见面的情形,杨一红告诉余宏,她这两天还都感觉〃有点痛〃。余宏就表示抱歉,说对不起。杨一红却说,这样好啊,我就可以每天都〃感觉到你〃。另外有一次,余宏打电话给杨一红,说晚上家里没人,约她过来,杨一红迟疑了一下,说,我想去唱歌。余宏就说,好的。晚上见面时,杨一红对余宏说,你好久没有带我出去了,我想出去玩玩。余宏就带杨一红去歌厅。在歌厅玩了一会儿,杨一红又对余宏说:〃我唱够了,我们走吧。〃余宏问她:〃去哪儿?〃杨一红答:〃到你家去。〃余宏就又带她回家,和她上床。这些也都表明,杨一红也已接受了余宏的一些说法。
作为对这样一种方式的〃实践〃,余宏可以说是有点无所不用其极。这表现在两方面。
一方面是在和杨一红做这件事本身。余宏在自己这段经历中,这方面的想象可以说发挥得最丰富。而杨一红的体质条件,尤其是她的耐力和身体的柔韧性,也给余宏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对余宏而言,他和杨一红在一起做得最酣畅的,还是他把〃控制权〃交给杨一红的那种位置。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每次在一起,双方都这样〃各控制半场〃。当然,有时一些突发奇想的方法和动作,也给余宏印象很深。如那年盛夏,气温高达三十八度,热浪滚滚,桃花园的房子里没有空调,人呆在里面,不要说做什么,就是坐着不动,也汗流浃背。但有一次余宏干脆拉杨一红躺在地板上,这时他们发现,因为不怕出汗,热也就不成一个问题了。再说他们也有降温的办法,就是过一段时间,到卫生间的莲蓬头下淋一下。而冲淋的时候,做爱也别具一格。
另一方面则表现在余宏和杨一红做这件事时的环境气氛上。杨一红有一个好朋友,余宏认识杨一红时,她的好朋友也在旁边,后来又见过几次。有一次,余宏和杨一红在床上时就提到了她的这个好朋友,余宏说:〃你的朋友刘青青面容一般,身材很好。〃杨一红答:〃你说她身材很好?她自己还觉得太胖哪。〃余宏说:〃她哪儿是胖,是丰腴。〃杨一红笑,问:〃你是不是喜欢她?〃余宏答:〃是啊。〃杨一红又笑,说:〃我知道,男人一般都喜欢刘青青这样的女人,她很性感。〃余宏问:〃那怎么办啊?〃杨一红说:〃你是不是要我给你她的电话号码?〃
有一个冬日,外面下着多年不遇的大雪,余宏带杨一红坐出租车到城外去看雪。他们下车后,在雪中漫步。后来他们在路边一个简陋的便民车站下呆了一会儿。车站的正面无遮挡,其他三面的水泥板也已残缺不全,这样他们虽然站在里面,雪花还是可以任意飘散在他们身上。下雪的白天,外面显得格外静和亮,路上没有行人,田野里也看不见农民。他们这样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雪景,余宏忽然伸手抱住了杨一红。开始时他和杨一红面对面,拥抱她,然后他把杨一红背过身去。
余宏这时还给杨一红讲了一个笑话:有一个女子穿着一步裙过一线天,因为攀登不方便,她把手伸到裙子后面去解开了一粒纽扣。感觉还不舒服,她又反过手去解开了一粒。但是感觉还不舒服,她正要解第三粒纽扣时,后面有一只手帮她解开了。她回头一看,是一个男人,她就给了那个男人一记耳光,骂他:流氓!但是那个男人委屈地对她说,你为什么打我啊?你看你解开了我两粒裤扣,所以我才这么做的!
当时,余宏一只手还撑着一把花伞挡在前面。当他忽然又举起它时,花伞下露出了雪花纷飞的田野和村庄。一些雪花也飘落在他们身上。杨一红提醒他道:〃我冷了呀。〃余宏这时才像回过神来似的,心怀歉意地结束了这一幕。
杨一红在和余宏交往中,她一向比较突出地表现出一种自我设置的道德屏障:她在和余宏发生关系后不久,就告诉余宏她和老公这些日子已没有性生活,而且这种情况后来一直持续到他们离婚;她在决定追随那个网友后,就不仅提出和余宏分手,而且坚决拒绝再和他上床。不过,杨一红的这座堡垒也没能坚守至终,在他们再度和好后也被余宏攻破瓦解。
余宏在这些方面的种种表现,说它是男女之间的一种〃表达方式〃,这也是一个理解角度,但若换一个角度,则可以看到它不可思议地满足了他自己的一些性幻想。这些行为带有显而易见的梦幻和放纵的性质,可以说它始终是出于一己的心念,因而在相互关系方面,它的姿态更像是一种独语和梦呓,而不是〃交流〃和〃表达〃。这似乎也可以解释,杨一红没有在她老公那儿得到的性高潮,在他这儿也始终未尝得到,而他老婆曾不难在他这儿得到这种高潮。杨一红在告诉余宏自己已和小方发生性关系时,曾对他说过:〃和他的状态相比,我好像有点性冷淡。〃杨一红和余宏在一起时,特别是在她心情不佳时,她对他心里是不是也在这样冷冷地想呢?
由此的确可以看到一种区别:余宏在两性关系方面对待杨一红的态度,显然不同于他对待〃未婚妻〃的态度,如过去他和老婆谈恋爱时对待她的那种态度。对待〃未婚妻〃的态度,当然应该是高调的,建设性的,所作所为都在为建立一种相互关系的极端意义。可是在余宏和杨一红之间呢,他的态度、言行,好像都不是在为这种关系添砖加瓦。固然,余宏在一开始就没有唱过高调,但是他们的相好,毋庸置疑还是有一个一见钟情的框架。应该说,杨一红的愿望,始终是要给这一框架添砖加瓦的。就是在现实中看不到这种机会时,她还不无真诚地怀想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旧中国生活,她曾说,要是在那时,我就可以做你的小老婆。她还很当真地说,你老婆一定会接受我的。可是余宏却不仅对杨一红的这些〃建设〃不以为然,而且他自己还一直在他们的相处中〃偷工减料〃。在他和杨一红每周一次的幽会中,他的言语越来越少,到后来好像顺理成章地几乎只以做爱来〃表达〃。这样极端的行为,不仅对杨一红,对他本人也是破坏性的,这也是一个无法挽回的矛盾。
的确,余宏从一开始就有意回避了和杨一红之间的婚姻可能性,对这一点其实杨一红也不是很清楚。余宏可以说从一开始就设置了一个无条件的回避程序。不过他这么做,的确和杨一红与他适合与否无关。应该说他们之间是有这个可能性的。杨一红比他小很多,容貌、性格、修养都很不错,余宏要是娶到这个女子为妻,也算是他艳福不浅。再说杨一红夫妻不和,早晚要离婚,这件事也有可操作性。另外一方面,余宏的回避,也不是他爱杨一红深不深的问题。余宏爱不爱杨一红呢?这种说法对他好像不是很重要。余宏好像不喜欢使用这种说法,对杨一红,他似乎宁可告诉她,〃做爱也是一种说法〃。如果说,余宏回避爱情这种说法,是因为它在现实中被大众使用,包含太多的含义,那么,余宏现在对谁也不轻易考虑婚姻这种做法,则可能也是因为他不打算和婚姻中所要建立的极端的两性关系,进行亲密的接触。如果对男女之间的感情也难以表述的话,那么余宏似乎宁可寻求一种纯粹的身体关系,将这种关系从层层的精神和物质的包围缠绕中剥离出来。
有一天晚上,余宏偶然在街上看到了杨一红和她老公。余宏不由得在后面跟上他们。杨一红挽着老公的手臂,穿着无袖衫和一步裙。余宏是第一次从后面这样看杨一红,感觉她走路真是一步一态,摆胯扭腰,婀娜多姿。余宏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一段,一直到电影院,看着他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