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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动的声音,然后一切又安静了,刚才的声音仿佛只是高城的幻觉。
水声独自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高城克制着想冲出去看个究竟的想法。机械而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洗澡的工作,洗头,上肥皂,冲水。
没有预兆的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袁朗拉出条门缝钻了进来,靠着门框冲高城笑:“一起洗?”
高城愣了一下,袁朗已经挤了进来。
高城脸上露了笑,嘴上骂道:“不请自来,挺自觉啊!”
袁朗抹了把脸上的水:“热水,舒服!”
“不跑啦?”高城拿了肥皂开始在袁朗身上抹,一下下的,挺使劲。
“想来的。“袁朗笑了一下,挤了挤眼睛:“没舍得。”
“去你的!”高城吼:“这人怎么没皮没脸啊!”
袁朗抬手摩擦着高城的脸,整个人贴了上去,低声道:“是真没舍得。”高城被袁朗挤到了墙上,前面是火热的身子,后背贴着冰冷的墙壁。在袁朗热情不失温柔的吻里,高城想到一本书的名字,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
一个深吻过后,袁朗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平复有些混乱的呼吸。
“我刚回来,半个多月吧。”袁朗说的十分随意。
高城看着袁朗,想了一下:“那次我确实不是做梦?”
袁朗点点头:“那天我刚回来,遇到你我很吃惊。”
“这些年,你是去执行任务了?”高城的疑问句几乎是带着肯定的语气。
袁朗很神秘的笑道:“大任务。”
“那些经济问题也是任务的一部分?”
“他们觉得我不适合作风问题。”袁朗笑的很欠抽。
高城点点头,忽然又道:“那天程晓丽说……”
高城还没说完,袁朗接道:“我的新南瓜,挺不错吧。”
“我靠!”高城骂的有点悲愤。
高级指挥系这一期十六个人,陆海空三军加上武警大队,五大军区外加一个生产建设兵团,最后还有四总部送上来的几个人,那个部门都没落下塞了个满满当当。近些年空军异军突起一下来了三个,四总部一部一个,海军武警各有一人,陆老大的地位无可撼动,剩下的七个除去北京卫戍区独占两席,四大军区和生产建设兵团各来一人。
正式开学第一天,上午扛着三颗星星的国防部长亲自来给高级指挥系开入学动员大会,前途一片大好,同志们继续努力。下午,国防科技大学的主任给讲新生教育,从上课纪律到毕业要求,事无巨细一一道来。讲完了一看已经是饭点,十几个人由年岁最大的武警兄弟带头要请主任吃顿饭,主任年年经历早就是有备而来,笑眯眯道:“学校已经给同志们备好了接风宴,食堂二层单间。”
单间里装修挺朴素,墙壁近期刷过泛着白光,天花板中间挂着马蹄型吊灯,屋子里亮堂的可以。正下方摆着深胡桃色的大桌子,菜已经上桌,二十几道有荤有素,不能说是节俭却也算不上铺张。请主任上首坐了,剩下的人不分主次径自落座,袁朗跟高城隔着桌子坐对面,左边挨着武警大哥,右边是生产建设兵团的兄弟。高城一手边挨着田海亮,另一边挨着个气度不凡的空军兄弟,邓千秋大校。
十几个人一天下来,认识的七七八八,上来先敬了一圈烟。纷纷点上,十几杆大烟枪开始吞云吐雾,互相有的没的的恭维上几句,一片云雾缭绕中等着上酒。
军队里吃饭酒是必备的,服务员端了两箱过来,开好了一人给递了一瓶,各自注满。
“祝大家在未来的两年里,学业顺利!”主任说了些客气话,大家碰了杯子,哗啦都灌下一杯。这头一杯是不能省的,袁朗就算酒量不佳也勉为其难的干下去。
主任又拿了酒瓶子,给自己满上,举了杯子:“各位实不相瞒,我今天晚上一会还有个会,不能陪大家尽兴了。我自罚三杯。”
框框框,三杯下肚,到了个别。干净利落的脱离战场,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去了。留下十几个虎狼之辈,圈圈划地,认门探底。
高城在A大队当了三年队长年岁上是最小,几个军区过来的都是主力师的师长政委,难免遇到对抗过,混个脸熟也带着点国仇家恨。又恰逢高老爹刚退,眼看着顶上没人,自然是攻击的主要对象。敬了一圈下来,由同是北京卫戍区的姜尚大校起头,大伙就一脸好笑朝他招呼。旁边田海亮和高城同届同班只大高城三月,是总装新上来的大红人,自然也少不得敬酒。一群人是喝的热火朝天,菜反而没什么人动。袁朗不引人注意,乐得在一旁起哄架秧子,自个儿却是装着大舌头能躲就躲。
高城招架不住一干人等劝酒倒酒,一杯又一杯喝的头晕脑胀。遥遥望见桌子对面袁朗对他笑的不怀好意,大有看着A大队之不招人待见,在阁下手里发扬光大,我很欣慰的意思。
高城瞪着眼看袁朗,忽然也笑起来,举着杯子起身,指着袁朗:“那个,就那个笑的那个,我敬你一杯!”
袁朗也没推辞,摇晃着起身,隔着桌子跟高城碰下杯:“走一个!”一口干下去,旁边有人起哄叫好,袁朗抹着嘴坐下来笑的春光灿烂。
酒过半旬热火朝天汗流浃背,外套衬衣都脱的差不多。一群男人没个正形,嘴巴里荤的素的国骂的搭配起招呼。武警大哥带头,陆老大们坐拥人员优势起哄吹牛,空军依仗高精尖博得一片赞扬,海军兄弟不声不响的飘几个外出访问的段子,引得旁边一片羡慕。
不知道什么时候,姜尚换过来袁朗旁边,捋着已经不太直的舌头跟袁朗说:“我记得你,A大队的袁中校,咱们搞过对抗。”声音不大不小,够所有人听的见。
袁朗声音不太大,却已经透着不愉快:“十几年前的老黄历了。”
“我记得,后来……后来……”姜尚顿了顿,打了个酒嗝,“今儿个又见着了不容易啊。”
姜尚话里有话,带着点讽刺挖苦。
姜尚看A大队的人不顺眼那是出了名的,当年他空降A大队当大队长,收不住手下的大小妖孽。眼看着A大队的训练成绩上不去,任务折损越来越多。两年不到,灰溜溜收拾东西走人。从此跟A大队算是结上梁子,凡是A大队的在他眼里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高城有点担心的看了眼袁朗,他跟姜尚算是老冤家了。
姜尚拿高城没辄,倒腾老黄历翻出来给袁朗难堪。
袁朗整个脸已经黑了下来,却没拍桌骂人:“在资料处一窝十几年,可不是不容易。”话里透着憋屈,话锋一转:“今个终于出来抖抖灰。”又带上点小人得志的俗气。
说者似是无意,听者绝对有心。石火电光,满桌子的人该喝酒的喝酒,该扯淡的扯淡,似乎谁都没听上那一耳朵,却是谁也没拉下这一耳朵。
晚上回宿舍,袁朗洗澡出来,高城正靠着床头抽烟,眉头皱的老高。
“想什么呢?”袁朗凑过去抢烟。
“你那资料处是怎么回事啊?”高城任袁朗把烟从自己手里抢过去,没动窝。
袁朗抽口烟,跨的高城身上,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档案关系,十几年一直在资料处挂着。”
“下去,下去,湿乎乎的。”高城推袁朗,嫌他身上湿的。
袁朗没动,大湿手摸着高城胸口还没退的青紫痕迹,俯下身笑的特得瑟:“来不来?”
“滚!滚!”高城侧身关灯。
“真不来?”袁朗笑着在高城耳边吹气。
“你还来劲了是吧!”高城猛的翻身把袁朗压的身下:“这可你自己招的。”
楚广厦正在办公,有人敲门。
“请进。”楚广厦抬头正看见铁路进门,顿时就觉得一脑袋官司。
铁路笑的春风拂面:“楚处长,好久不见。”
楚广厦放下手里的文件,笑的挺憋屈:“老铁,你就别来这酸的了。有什么事说吧。”
铁路拉了椅子随意的坐在楚广厦对面,摸了对方放的桌上的烟给自己点上:“我非得有事才过来啊。”
“就你!”楚广厦笑骂道:“平时就窝你那旮旯里憋坏,坏水藏不住了,才出来祸害。”
十年里,铁路主动找过楚广厦两次,楚广厦就立了两次大功,从一个中校科长升成大校处长。可就是这两次经历,让楚广厦觉得这辈子还是别再见到铁路的好。十年中军里风雨若干,哪次风雨飘摇中似乎都有这2423资料处铁处长的影子,可哪次论功行赏也都没有这铁处长的份。
所有人都知道2423资料处是个小处,小的让人忽略了他的存在。只有经历过风雨的才知道忽略他的致命,可是经历了风雨的大多数人都消声灭迹了,像楚广厦这样揣着明白装糊度的只是少数。
铁路笑眯眯的没还嘴,指了指天花板,压低了声音凑的楚广厦跟前:“我是来打听点内幕的。”
楚广厦挑眉:“内幕,你知道的不得论筐装。”
铁路抽了口烟,笑道:“再多都不嫌多。”
楚广厦想了想:“总装那边听说出了些问题,人员调动很频繁。”
铁路看了一眼楚广厦:“楚处长的意思是?”
“李副总参谋长可能要升。”
铁路没接茬,转了话题:“听说你们前些日子,抓了些对岸过来的小崽子?”
“小鱼小虾。”楚广厦抹了抹额头,一副我猜你还得说这个的样子。
铁路笑道:“审问记录借看一下呗。”
楚广厦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抽屉里给拿出来几份记录。
铁路接过审讯记录,皱了皱眉:“都给我备好了?”
“赶巧了,国安的说是要调过去和他们现在查的并案,正要发呢。你就过来了。”
铁路迅速的翻看了一下,留下一份拿的手里,其他的扔回楚广厦桌子:“这个留下不能给,其他的发过去吧。”
楚广厦从铁路手里拿过那份记录看了看:“这个怎么了?”
铁路修长的手指敲着记录:“这个跟了好久了,你运气不错。”
铁路又冲楚广厦笑了一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