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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所以不能马上有房子。
我贡献一只帐篷,水渊说。
我负责搭帐篷,水澄说。
别捣乱!妈生气地说,大人谈正事,小孩子懂什么!
咦,小孩子能有女朋友吗?如果不是姐一直是孤家寡人,怕损他面子,我早就和林娟比翼双飞了!水渊说。原来水渊竟偷偷交了女朋友,于是大家的交点立即集中到他的身上。
关于结婚等事宜,我看净尘你不要太担心,爸爸打断大家的笑闹说:水凝虽然不是很富有,可她和你今后要成一家人,她有能力打点你们的生活就让她打点吧,只要你们两个平安幸福。我也点头,表示不必他担心生活问题。
水渊都二十四岁了呢,妈妈长长叹息了一声。言外之意:时光不饶人啊。另一层含义:你们作兄、姐的,也该早早办喜事了。
爸爸深谙妈妈的话外音,他说,到时候,我跟你妈到乡下找个山清水秀的地点,盖一个小木屋,过些清静的日子。
那可不行,我们去做客到哪儿睡,那么小的木屋?水渊说,再说,你们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每天吵吵闹闹,我们又都有事做,你们真忍心远离我们吗?
可我和你爸这么老了,能照顾好他们吗?妈妈叹息说。
我们会请一个保姆的,你们的任务是监督保姆的工作,另外,享享天伦嘛!水澄说。
家人的话题于是就围绕着那三个素未谋面的假想小生命展开了讨论,诸如:我的孩子将善于尿床,妈妈该多备一些布片;水澄的孩子爱哭,必须多备几条毛巾;水渊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喜欢看电视,所以得买个家庭影院……等等等等,其实这些话题大多是水澄兄弟俩提出的,古净尘在旁附和,听他的意思,他想立即娶了我,想立即拥有一个健康可爱的小宝宝,而且最好是双胞胎,一男一女。因为双胞胎是唯一可以钻政策空子又不有违政策的超生方法。
到了这个时节,我已经没有必要再忧虑什么了,因为幸福就象一注水源,缓慢却轻柔地流向了我们今后的人生。
只是,从前我一直挣扎在苦闷与失意中,一直因为没有一份好工作,不能尽施才华而惶恐,从来也不曾真正念及婚姻和家庭,加之天性的散慢、罗曼帝克,我开始怀疑我是不是真的马上和古净尘成家,成家后我们仍会幸福如约吗?四年的别离虽使我们彼此刻骨铭心,但毕竟四年中我们没有耳鬓斯磨过,我担心一旦走近生活本身,我们的理想会和它发生冲突。所以一种淡淡的感伤开始渗入我们相逢的喜悦中,并且随着一切步入正轨,这种情绪就日渐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让我看起来有点郁郁寡欢。7
一周后,古净尘很早就来约我。他打扮得很帅,银灰色的西服,雅致的领带,令人眩目的他简直使我不敢逼视。很久以来,由于我心目中的他一直是残缺的,因而我没有想过我们的外在的距离,而今天他这样英俊潇洒地出现,我忽尔有些怯步,以致于当他伸出长长的手臂来挽住我时,我竟下意识地瑟缩了。
你冷吗,水凝?他立即双手扶住我的肩,用他的下巴感受我额头的温度,并且低声说:你千万不要再生病了,你现在瘦得让人想流泪。
我微微一震:莫非他怕家人嫌我太瘦小吗?转而一想:只要他不嫌弃我,我又何必在乎他人怎样评说呢?可是,他真的会永不嫌弃我吗?所以我抬头凝视他低垂的脸孔不说话。
你怎么了,水凝?古净尘捧起我的脸,神情温柔得令人直有心碎的冲动。
在他柔情的目光里,我不知怎么竟流泪了,我将头扎进他的衣褶中,喃喃地说,净尘,我怕我这朵花有一天会褪色,到时候你会不屑地丢开!
你跟我说什么傻话?古净尘吃惊地说,谁在你面前诽谤过我吗?
不是,不是,我说,我只是对于婚姻的到来有些紧张。
水凝,古净尘说,你的心绪我了解,和你一样,我也感觉我们的结局来得比较快,而且太完美,所以本来我想今天和你去登记,去选礼服的,但是我思虑再三,觉得我们不如从0开始,从前我的腿有伤,想说爱你不容易,后来知道你爱我又不得不避开你,这一切的一切都使我们饱受爱的沧桑,却缺乏爱的甜蜜,我们为什么不走一次正常的婚恋之路呢?
真的!你真的这么想?我感觉心情一下子开朗起来,就伸手臂拥住古净尘的脖子,在那里深深一吻,说:你真的令我欢喜令我忧。我想说的你替我说了,你知道我有不安全感就不逼我嫁,你真好。
但是你可不要以为我给你自由你就可以到别人的屋檐下做燕子喽。
那可没准,我调皮地说:燕子有燕子的自由的。
如果你敢做别人的燕子,古净尘拥紧我的身子说,我就会——
你就会怎样?你这样子也变不成大灰狼,就算你是大灰狼,我也会是一只勇敢的小兔子,我还要对你大喊;大灰狼,我不怕你。我仍然调皮。
我会马上娶你回家,让你每天围着厨房转,只许唱锅碗瓢盆进行曲,只能做黄脸婆。
你不会那么残忍吧?我讨饶地。
男人都渴望有一个好妻子主内而他们主外。他说。
是为大男子主义?我说,你知道我可是个女权主义。
但是我会给你机会出笼子呼吸大自然的空气。古净尘说,比如,你可以有工作,可以交朋友。
我只想写作,我说,只要我能得到你的支持,我宁愿没有工作,没有前途,因为我是你的月亮,总是借助你的光芒。
是吗?古净尘神秘地笑笑:只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象你这种优秀的女孩子永远不会被湮没的,你的素质逃不过高明者的眼睛。
只要我不上钩,谁也奈何不了我这条自在游鱼,我说。
如果你是愿者呢?古净尘说,还是不要过早地界定你自己,我还是这样想:生活是最真实不过的,让我们既不要为了它的真实丢弃浪漫情怀,也不要因为后者形而上学真实,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在真实面前,我们都有必要理智。
我点点头。古净尘毕竟是个历经曲折的人,他对事物的看法总是令我心折,我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他的见解呢?
朋友们听说我和我的初恋情人历尽四年的彼此守候,终于破镜重圆了,都纷纷要求我带着古净尘在各处驻驻脚,以便于一睹伤愈后的古净尘——一个令我爱得‘死去活来’的人。燕善茁还特地叮嘱我,婚礼那天别忘记让他的小蝶‘压床’(一种当地婚礼习俗)。于是我在闲暇时便带古净尘先后到傅筝和葛矜处小驻,并电话章忆荷我的近况。傅筝他们见过伤愈的古净尘后都向我吐露她们的‘悔过’之意:早知古净尘是这样一个温文、潇洒、沉练的人,何必当初嫁燕善茁(张若璧)?咳,现在我们都是黄脸婆了,也没有竟争力了,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三个多月后的一个月末,古净尘约我去‘鹿鸣涧’,说是去和久违的皂角树说说话。我是带上食物,和古净尘故地重游的。‘鹿鸣涧’此刻已俨然一个渡假山庄了。里面有两家木屋旅馆。
深秋的风吹进树林的时候,把一阵阵山果成熟的味道也送入鼻息。我想起多年前古净尘在这里和我的若有若无的情意,不觉有些感慨,便停下脚步靠在他胸前,用脸磨挲着他的胸膛。古净尘随即搂紧我,说,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我们离开这里有四、五年光景了。
我不说话,我的眼泪无名地涌上眼睑。古净尘感觉到我的状况,便捧起我的脸说,我的水凝,你是不是又听到雷声了?
我说,嗯,心里的雷声。
他说,快乐吧,亲爱的,我们毕竟是走过了所有的磨折。
我也转移情绪,说,是啊,你看那两株相思树已有一人高了呢。我们回想起当年我对那个卖红豆男生的恼意,都开心地笑了。
后来,天渐渐黑了。古净尘见我有心逗留,便建议住一晚。我想了想,觉得可以。古净尘要求和我同住一个房间,因为这里太空旷,他说他担心我被大灰狼给叼走了。我没有反对,因为我想我迟早是要嫁给古净尘的,又何必在形式上拘泥呢。
我们去吧台交款时,服务员用的目光追随了我们许久。我说,净尘,你说她是不是想跟我们要结婚证,但又怕得罪了我们?
古净尘说,我倒觉得恰恰相反,她是怀疑我们不是夫妻,才不要结婚证看的。怎么,你怕有人认出你这个大作家,被人传出绯闻了吗?
什么呀,我笑了:我才不怕呢,这是我个人的隐私,谁乱写我会跟谁打官司的,到时就请你这个大律师出马,肯定能赢。
古净尘婉尔。
到屋里的时候,当古净尘把房门合拢,我突然有一种无名的心乱。我想起了那已被判刑的大学生。我问古净尘,你是不是也有他那样的念头?
古净尘吻了我的唇说:看来你离开我这么久,在这方面一点都没进步,任何男人女人都要有那种感受的,只是许多人都能驾驭自己的理智而已。
我的脸无名地热起来。
古净尘借着灯光看到了,说:你害羞的样子真漂亮!
我更加难为情了。
古净尘看了我一会儿,突然将我的身体整个搂进他高大的身体中,几乎是恶狠狠地吻我的脸和脖子。
我心内软软的,任由他抚摸和亲吻。
过了一会儿,古净尘冷丁放开我,定了定神,他说,我们俩真不该住在一个屋子里,我怕我晚上会忍不住做坏事。
还陶醉在他温存中的我摸了摸他浸了汗水的额头说,看来,这些年你也还维持着本来面目啊!
是啊,我们还都是纯洁的人,高尚的人,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古净尘调谐说。
我笑,他也笑。他边笑边把头贴在我胸前,摩挲着我说,水凝,能嫁给我吗。
我逗他说,你抬起头,让我看看你表情合不合格?
他便抬起头。
我看见了他潮红的脸和那闪烁着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