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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都和鱼有关。我建议日体集中发展人力资源,把东南亚人民训练成跟日本人一
样熟练而生产力高的员工。他同意我的说法,还引述了一句谚语:“给人卜条鱼,
只够他吃一餐;如果教会他钓鱼的方法……”他后来拨出1 亿元,在每个东盟成员
国,还有冲绳。个别设立一个训练中心。他说,开启现代知识大门的钥匙是训练,
不是资助和软贷佐藤下台之后,接连出现了多位任期不超过两年的首相,要跟他们
建立较深厚的私人交情谈何容易。在这期间,日本经济一直获得高增长。首相和部
长的更迭对经济稳定和增长似乎毫无影响。外国评论员认为这是由于官僚权大和能
干,却低估了出任首相和部长的人物的能力。这些人全是自民党派系的主要成陨。
他们个个办事干练,经验丰富,有着共同的看法。铃木善幸的继承人中曾根康弘的
任期却超过两年,自1982年起当了5 年首相。他虽能说流利的英语,却带着浓重的
日本口音。说起话来声音洪亮、生气勃勃的他,曾是日本帝国海军自卫队的尉官,
对此他引以为豪。他身高1。86米,在日本人当中算是挺高大魁梧的了。他额头高凸,
头发半秃,看来是个精力充沛又严加自律的人。每个星期他必得到寺庙中以上身挺
直,双脚交叉的莲花式坐姿静坐两个小时。他鼓励我也这么做。我接受了他的健议,
通过一个信奉佛教的西医朋友,我开始学习静坐,每次半小时。后来静坐成了日常
作业,效果比镇静剂更好。中曾根没有其他日本领袖自我谦让的作风。1983年3 月
我到日本访问时受到他的热烈欢迎,他还不断强调能实现在首相署接见我的心愿,
是件多么值得他高兴的事。他十分关注东盟各国对他所谓的“日本国防开支稍微增
加”的反应。众所周知,早在他掌管防卫厅的时候,他就已表明他的鹰派主张,认
为日本应该建立自己的国防力量。随着美国参议院通过议案呼吁日本增加防务开支,
他就更加振振有词了。面对忧心忡忡的邻近国家,他希望做出保证,日本加强自卫
队的力量,纯粹是为了在紧急时刻守得住日本岛屿周围的宗谷、津轻和对马三道海
峡,日本并不会因此而成为军事强国。他声称这其实是历届内阁的一贯政策,只是
未曾公开声明而已。
同中曾根重提往事中曾根在同年稍后到新加坡访问时,我重提十年前的一段往
事。当年,一手协助山下奉文策划攻占马来亚的杉田一次中佐(中校)(当时的退
休将军),就在这同一个内阁会议室里,针对自己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的所作所
为向我致歉。1974和eqs 年,他率领幸存的伙伴重返新加坡,向我们的武装部队军
人汇报当年日本进军马来亚的情况,以及它怎么一举攻下新加坡。山下奉文在攻陷
新加坡后就住进去的总统府,如今是人事几番新。我告诉他,我们不能老是受历史
牵绊,必须往前看,消除双方的疑虑。他同意我的说法,用英语表达了对我所采取
的立场的“衷心感激”。
日本人民的内心深处,对于再次卷入一场不但赢不了而且代价惨重的战争,仍
存有深深的恐惧感。中曾根加强防卫力量的政策也因此放缓推行。民意调查显示,
在防卫问题上日本人都宁可保持低调。无论如何,就因为中曾根性格率直,在他卸
任以后,我们每逢在东京碰头,总能一起吃饭,畅所欲言。
自民党的势力在80年代末开始转弱。35年来一直都行之有效的整个体制,再也
无法应付国内外急速改变的环境。传媒接二连三地报道贪污丑闻,使自民党连连受
到炮轰。日本传媒决心要拆散自民党领袖、大商家,尤其是建筑承包商以及高级官
僚之间的相互勾结的关系。继中曾根之后于1987年担任首相的是竹下登。他个子瘦
小却风度翩翩,是早稻田而非东大毕业生。他温文尔雅,待人处世拘泥形式。在笑
容可掬的背后,他其实是一个政治暗斗的高手。他的领导作风跟中曾根截然不同,
谨言慎行,但是却能履行自己的承诺。竹下登出任首相期间,正是日本要从苏联手
中夺回千岛群旧(日方称为北方四岛)的情绪最高涨的时候。戈尔巴乔夫急需国际
经济援助,日本随时准备慷慨解囊,条件是要苏联归还原属他们的4 个岛屿,或至
少做出归还岛屿的明确保证。但是1989年12月我在东京裕仁天皇的葬礼上同竹下登
重逢时,他却透露,苏联绝不放手。过后他给我传来口信,要求我在苏联总理雷日
科夫于1990年初访新时,为支持日本收回北方四岛说项。我曾经问过三木武夫首相,
为什么苏联疆土遍及欧亚大陆,却会对堪察加半岛外的4 个小岛如此在意。三木脸
色一沉,激愤地直斥苏联人对领土贪得无厌。我问起岛上日本居民的命运时,他一
脸厌恶地说:“一个都不留,全被遣返日本!”竹下登对收回4 个小岛也有着同样
强烈的意愿。所以雷日科夫总理访新时,我特别提起这个问题。他的反应完全在我
意料之中:4 个岛屿的主权根本无可争议,完全属苏联所有。在他的两年任期内,
爆发了一起同雇佣公司“利库特”有关的贪污丑闻。竹下登的心腹涉嫌为达到政治
目的接受贿赂。这个人后来自尽,竹下登悲痛欲绝,最终引咎辞职。
在闹出一连串贪污丑闻之后,公众极力呼吁清廉领袖上台。虽然海部俊树只领
导自民党内一个最小的派系,但是他仍然成功地在1989年当选首相。海部受人欢迎,
喜欢交际,有个“廉洁先生”的雅号。他不及宫泽多才,不如中曾根果断,又不比
竹下登善斗。但是他却有亲和力。
海部在他的两年任期内碰到不少问题。换成中曾根,当会乐于当机立断。美国
要求日本派兵到波斯湾参与对伊拉克之战,海部在征求了各党派领袖的意见后,最
终不派一兵一卒,而选择提供130 亿美元,作为日本对这次行动的贡献。
其实西方一直都确认日本的经济力量。从1975年在朗布依埃举行的会议开始,
他们就邀请日本领袖出席五大工业国峰会。可是在争取扮演一个主要经济强国的角
色的过程中,日本始终面对重重障碍。最严重的问题是,日本领袖对他们战时的暴
行采取了不愿面对的态度。反观德国人,开诚布公地承认他们国家在战争中犯下的
罪行,同时表示歉意和对受害者做出赔偿。他们也教导年轻一代认识战争罪行的历
史背景,以免重蹈覆辙。日本人则继续采取模棱两可的暧昧态度。我想,或许他们
是不愿使人民士气低落,或不愿侮辱祖先和天皇。什么原因都好,总之历任自民党
首相都没能勇敢地面对过去发生的事情。
但是,1990年5 月,海部却在新加坡发表了一次突破性而且令人难忘的重要演
讲,“对日本过去所作所为给亚太无数人民带来难以承受的悲痛,表示衷心的懊悔
……日本人民坚决不再重复这类会酿成悲剧性结局的行动”,就只差一声道歉。无
论如何,他的语气确实体现了他诚恳和务实的态度。
我向海部指出日本人和德国人对待战争记录所抱的不同态度。德国工业家和金
融家呈交履历表,总会毫无隐瞒地把战争时期的经验—一列出:在斯大林格勒或者
比利时的战役中出过力,曾是美、英或苏军的战俘,曾获颁什么军阶什么奖章。但
是在日本人的履历表上,1937年到1945年期间永远留白,好像这段日子不曾存在。
这种现象充分反映了日本人根本不愿重提这段历史。因此,日本人和那些同他们来
往的人之间总是隔着一道烟幕,疑虑重重,这是不足为奇的。我建议日本研究德国
的方式。教育下一代避免重蹈覆辙。海部坦言我的意见让他深受鼓舞,同时强调日
本其实已经在不断改变。他说自己是战后第一个没有军事背景的首相。1945年,他
还只是个学生。到了60年代,他积极参与民主化进程。他愿意认真研究如何教育年
轻一代认清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历史事实,重新检讨教科书的内容。可惜,他还来不
及落实这个想法,就被宫泽喜一取而代之了。矮小调皮的宫泽,圆脸上总挂着探索
的表情,一陷入沉思两道阔眉就会紧蹩,在阐明经过谨慎仔细考虑的立场之前,也
总会先掀起嘴巴。他像学者多于政治家。要是选择投身学术界,担任母校东大的教
授一定胜任有余,只是最后他却当上了财政部官员。传媒曾在1991年报道我说过的
话:让日本人派兵支援驻守柬埔寨的联合国和平部队,简直就是“把含酒的巧克力
塞给一个酒鬼一样”。宫泽在接任首相前夕,就趁一次我在东京和自民党领袖共进
午餐时,问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回答说,日本文化要改变谈何容易。日本人无
论做什么事都追求完美,做到极限,哪怕是插花、铸剑或者打仗,这种习性是根深
蒂固的。如今中国已经拥有核子弹,我不相信日本还会重演1931年至1945年之间的
历史。不过,日本若要争取成为联合国安全理事会的常任理事国,就非得让邻近国
家觉得它信得过,是个能赖以维护世界和平的强国不可。宫泽追问,海部的懊悔难
道算不上是提供了某种宣泄吗?我说,这只能算是个好的开始,却并非道歉。后来
宫泽出任首相,在1992年1 月向国会发表的第一份声明中,就对亚太地区人民所蒙
受的苦难表达了“深切的懊悔和歉疚”。中曾根是鹰,宫泽则是鸽。他一直支持美
日联盟,反对以任何形式重建军事力量。他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词汇丰富,因而
易与他人坦诚交换。意见。他反应敏锐,一有不同意见,就立刻反击一一但总是彬
彬有礼。早在他出任首相以前,我们已是多年的好朋友了。富泽特别留意中国宫泽
也特别留意高增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