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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就是向众人证明:国际领袖如霍华德在民主和改革方面给予他高度的评价。澳大
利亚领袖忽略了哈比比必须应付的强大压力,那是埋葬在东帝汉的5000多个印尼士
兵的坟墓;由印尼国军退役军官瓜分的大片咖啡园和其他农作物园丘;军方高级将
领对东帝汉独立可能激发亚齐等省份的分离主义运动进一步加剧的忧虑。哈比比没
能力做到放弃东帝汉而不招引严重的后果。我早料到民兵会不择手段地去影响投票
结果。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在全民投票结果揭晓后到多国部队抵达的
两个星期内,有组织地将整个国家摧毁了。印尼国军不应该任怕他们胡来,不过话
说回来,在这之前已经发生过许多同样有违常理的事情,因此新加坡同其他东盟国
家一样,对东帝坟课题采取了避之则吉的对策。
10月13日当他的身分还是总统候选人时,阿都拉曼。瓦希德说,澳大利亚一直
在“羞辱我们”,并且建议冻结印澳关系。但是在当选总统十天后,瓦希德却说:
“如果澳大利亚需要一个拥有2。亿人口的国家接受它,我们会敞开胸怀相迎。他们
要分道扬镳的话,也没有关系。”可见澳大利亚大使在这期间下了不少苦功,所以
印尼当局的谈话还算客气,不过两国关系要恢复到像这场危机之前的一样,恐怕还
要一段时间。
澳大利亚在这场亚洲危机中经历了火的洗礼。霍华德总理或许不了解跟一个过
渡总统如哈比比打交道的危险,但是到了关键时刻,他的表现不失澳大利亚总理的
身分。在澳大利亚媒体和公众的大力支持下,尽管东帝汉民兵恫言要使澳大利亚人
员0 蒙受死伤,他还是派遣澳大利亚部队率领联合国多国部队进入东帝坟。这些事
件进一步确定了很明显的一件事:澳大利亚的命运同亚洲联系得更加紧密,更甚于
它跟英国或欧洲的联系。
惠特兰当上总理之后,我和他头一次碰面是于1973年在握太华举行的共和联邦
首脑会议上。惠特兰长得相貌堂堂,这一点他很清楚,也很在意。他能机敏地和别
人对答如流,但是容易冲动急躁。他得意地向济济一堂的各国领袖宣称,他已改变
了诸多约束的澳大利亚移民政策。他指出在澳大利亚完成大学教育的学生,毕业之
后不需要离开澳大利亚。我就这个“新视野政策”把他奚落了一番,指出他只接受
有一技之长和从事专业工作的亚洲移民;这将给新加坡和其他贫苦的亚洲邻国带来
严重的人才流失问题。这下子把他给气得七窍生烟。
惠特兰也突然宣布将改变施政方针,他要使澳大利亚成为本区域的“好邻居”,
成为亚非国家的“好朋友”。我举出澳大利亚限制外国人口衬衫的数额和新加坡航
空公司班机通航权等例子,对他所言提出挑战。他以为我故意不把他放在眼里,于
是说话时变得很尖刻。但他毕竟是一个新手,会议桌周围有我多位老友——英国的
希思、加拿大的特鲁多、新西兰的柯克、坦桑尼亚的朱利叶斯。尼雷尔、巴巴多斯
的埃罗尔。巴罗等,他们都为我的论点辩护。结果,在西萨摩亚、汤加和斐济的支
持下,新西兰总理柯克的讲话在南太平洋各国当中变成最具代表性。
接着惠特兰公开抨击我,他说新加坡人口有一大群是华族,所以苏联船只不会
到新加坡来。结果苏联立刻调遣4 艘苏联供应舰到新加坡进行修理,试探我们到底
是中国人还是新加坡人。我回应惠特兰说,这种刺激苏联的做法不容有第二次,否
则下回他们派来的将会是一艘导弹驱逐舰或核子潜水艇。
从东京返回新加坡后获悉,澳大利亚驻联合国代表促请联合国难民事务最高专
员,以人道理由要求新加坡让大约8000名乘坐多艘小船前来的越南难民上岸。我在
次日,即1973年5 月24日,召见澳大利亚最高专员。我告诉他这么做太不友善了。
难民一上了岸就休想要他们离开。对方解释说,澳大利亚准备从8000个船民中,收
留大约65个在澳大利亚受过教育的难民,惟有让他们上岸,他才能分辨那65到100
个澳大利亚准备收留的对象。我质问他,剩余的那些已经上岸却绝不肯回到船上的
难民过后应该怎么处理。他含含糊糊地答复。我坦言他的行径显示了当时的澳大利
亚政府对新加坡并不友善。澳大利亚总理惠特兰为了这个难民问题,在堪培拉的一
个接待会上,有欠公道地教训了新加坡驻澳大利亚最高专员公署的第二号人物。惠
特兰根本没受什么委屈,我准备揭穿他的所作所为,让世人看到自称亚非旧人的惠
特兰有多虚伪。澳大利亚最高专员当场尴尬得直冒汗。我们始终不允许难民潮涌上
岸来,最后收留了150 个渔民和他们的家属,让其他难民继续漂流到印尼,有些漂
到了澳大利亚。
那个时候,新澳双方都承受相当大的压力,所以才会发生友国之间针锋相对的
局面。美国撤离越南和越南船民集体流亡两起事件的震撼力太大了。澳大利亚总督
在1975年11月以违反宪法之类的理由将惠特兰革职,让人松了一口气。弗雷泽受委
组织看守政府筹备大选,结果他在选举中大胜。
即使以澳大利亚人的尺度来衡量,弗雷泽也是高大魁梧的。我在他担任戈顿的
国防部长时认识他。1976年1 月中旬,趁在吉隆坡出席敦拉扎克葬礼见面的机会,
我同他讨论澳大利亚在马来半岛和新加坡部署军队的问题。他表示没有考虑过要完
全撤军,最后决定把几个中队的幻影型战斗轰炸机中队和猎户座型侦察机留在北海。
对于安全和稳定,弗雷泽态度求实,加上他那种不轻易放弃的坚毅性格,让我更加
放心。
在我的鼓励下,弗雷泽在1982年同马哈蒂尔首相会面。马哈蒂尔说,越南外长
阮基石公开表明,若有需要,他准备为苏联军队提供越南基地;马来西亚要是拆除
供外国部队使用的基地,那将是愚蠢的。如果澳军愿意留下来,马来西亚绝对没有
异议,他们要离开的话,马来西亚也没有办法。弗雷泽这下子满意了,并把战机留
在北海。
弗雷泽思想保守,却始终无法弥补惠特兰在不到三年的时间内,因贸然引进福
利制度而使澳大利亚预算从此背上这个包袱欲罢不能而造成的破坏。虽然我不赞同
弗雷泽的保护主义经济政策,我们却成了朋友,并且一直保持这份友谊。他不愿意
把呵护工人却损害了消费人利益的澳大利亚经济加以开放。最后,工党政府必须在
80年代末期到叨年代期间接手这个困难的任务,逐步向进口产品开放国内市场,淘
汰不赚钱的工业。
当澳大利亚工党在1983年3 月赢得大选时,我担心在惠特兰执政时期碰到的问
题会重现。不过霍克和惠特兰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何况工党领导层已从惠特兰执
政期间行事过火招致的后果中得到教训。霍克处事的出发点总是好的,他也希望自
己做得对,但是每回从一个领域取走工人的某些利益后,他必定在另一个领域通过
津贴把这些利益悉数奉还。他当总理任期之长在澳大利亚史上排第二。无论在个人
仪表或提出论点方面,霍克的表现都很出色,对自己在电视上的形象也总是非常注
意。
他把两个幻影型战斗机中队的其中一个撤出本区域,另一个推迟定夺。1984年
3 月,他决定从1986年开始逐步裁减剩余的中队力量,直到1988年完全撤离。我说
服他派遣澳大利亚对一18型战机从达尔文轮流前来本区域,每年为时16个星期,这
样的安排依然保持到今天。澳军在北海留驻到1988年,为新马两地提供了更多安全
保障,这种太平局势让我们享有30多年的稳定和发展。新加坡和吉隆坡分别在1964
年和1969年爆发种族暴乱之后,澳大利亚一直担心卷人新马的冲突,或者是马来西
亚和新加坡任何一国同印尼之间的纠纷。到了1988年,澳大利亚人却已重新评估他
们的防务决策。现在他们认为发生这类灾难性冲突的可能性不大,也看到通过五国
联防协议跟本区域保持联系,在战略上和政治上的价值。
回想起来,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澳大利亚总理是鲍勃。孟席斯,也许是当时年纪
较轻,比较容易受影响。1962年9 月在伦敦召开的共和联邦总理会议上,我看着他
发表精湛的演说。他有一股慑人的威严,个子大,脑袋大,声如洪钟,头发花白,
眉毛又粗又翘,面色红润,表情丰富。他流露出效忠英王和大英帝国的那一代人所
特有的自信与权威。当他竭尽所能却仍旧改变不了英国加入共同市场的决定时,他
知道世界已经改变,往昔的时光不再,人情和血缘关系在后帝国纪元,已经不能取
代地缘政治和地缘经济当头的事实了。没存有那么重的戒心。他们同样收留了一些
越南难民,对于船民纷纷拥上新西兰的海岸,他们比较处之泰然。进入90年代,新
西兰经历了亚洲移民增加的情况后,这种态度有了改变。
我在1965年4 月第一次访问新西兰,看到当地人的生活习惯和举止那么英国式
而觉得很意外。我下榻于小酒店,那里的女服务员依然系围裙,就像战争刚结束时
期的英国女仆,她们在早餐前总会送来“早茶”。新西兰人的口音比较接近英国人,
态度客气些谨慎些,比较缺乏澳大利亚人那种拍背搭肩哥儿们似的亲密感。新西兰
到处绿油油,同澳大利亚黄褐褐,尘土满天飞的环境形成对比。多年来,英国中上
阶级的非长子在英国没有继承父亲的庄园,他们于是来到新西兰,在那里拥有了大
片牧园农场。他们养牛牧羊,种植小麦以供应祖国。那是一种优雅的生活方式,让
他们享有很高的生活水平。新西兰发展了一套先进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