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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流泻,眉心淡淡点,便也是这么枚金红凤皇印。
当时老子混蛋,头回见那印记,傻了吧唧开口直接就问。好在干爹心情不错,拧了头发抱坐在窗边琼花树下,先打发旁侍立三哥蓐收下去泡茶,待他走远了,才笑着回答这个就是传说中百鸟朝觐凤皇印。凤皇么,凤鸟族长又是鸟皇,连丹穴山那么臭屁凤凰都使唤得动了,哪还不配称个皇字。
他说凤鸟族长传承严格,脱身却比传承还要命得多,非得即位那个机缘巧合脑门上也盖了个戳子、更新换代板上钉钉,先位才算真正卸任,摆脱了生世镣铐枷锁。
话到后来忘了什么缘故笑他也开始笑。老子问,您老人家滋润成这样怎么还镣铐枷锁呢?也就咱们这儿不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要不听您老席话让人家蜘蛛侠情何以堪口牙?
再之后三哥臭着脸端茶回来,揪了老子便走。出门之前老子回了下头,却见干爹独个儿坐在花树底下怔怔发呆,衣裾雪白,花树雪白,天地落花也是雪片似白,他跟落花委顿在处黑发润出几分沉晦水色,花影明暗间只点凤印荣华依旧,那光却与金红暖色调全然相悖,看在眼里反而凋败而寒凉。
……眼下这戳子盖上老子脑门了。
想不出法子,将来坐树底下孤零零发呆,还得加上个。
——妈,慌个屁,慌都没时间。
己庚,封赵,还是爷们不是。
深吸口气,抬眼便见周围挤了圈儿人,倍伐雪见景天小葵无例外傻乎乎盯,大气也不怎么敢喘。几个人面面相觑,等了片刻,倒是直没说话小葵妹妹上前福了福,怯生生问:“己庚哥哥,……怎么了?不舒服吗?”
老子拍脑袋醒了醒神,估计八成自己刚才那出吓着围观群众了,想抬脚身子却颤,好歹稳住了,脸皮上勉强挤出丝笑纹儿来,放低声音道:“没,哥哥谁啊,没事没事。”用掌缘狠狠揉几下眼睛,偏头问道:“小天,能联系到重楼么?找烛龙。挺急,快点儿。”
景天愣才反应过来,道:“啊,是,是。”右手食指中指微微捺,心念动处,周身微微亮起法印毫芒。老子压着鼻腔里粗气看他施为,心想烛龙跟重楼旦交涉起来八成脑浆当场打地,按时差推算,这会儿肯定离不开魔界,倒是好找。
耐着性子等了小盏茶工夫,景天忽然声轻噫,变色道:“不成……好像不成,用纬地经天法连换了九九数变式,没个有反应——按说神魔同源,咱们法术从没遇到联系不上魔族状况,以前也是用这个约红毛比武……啊,小庚别急,再用魔灵试试……”轻轻咬起嘴唇,指尖光芒正由淡绿转向艳红,边倍伐却似蓦地想到什么,手抬止住景小天动作:“——是了,咱们联系不上魔界,飞、景天,别白费劲儿。”
他话出口不但景天连老子也是呆,忙问原因,倍伐却嘿声摇头,道:“这事刚想起来,小庚那会儿正在月老阁挨罚,多半也不知道。说起来还是跟飞蓬将军有关——当年因飞蓬将军与魔尊私斗落凡、水碧将军又叛逃下界,神界上头便作了个艰难决定,在神魔两界泾渭分明彻底刀两断之前,神族对魔族联络法术律废止。纬地经天法也好,魔灵也罢,魔族那头联系咱们照旧,咱们这边早不成了。”说着摊了手,从怀里摸出块平素拭弓帕子,摁在在老子额角擦了擦。
老子哭都哭不出来,青着脸接过帕子,只想把手中布料变作板砖,砖糊平天帝老儿熊脸:
——靠!!!他妈QQ大战360啊!!!???
俗话说得好,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正如同卸了QQ还有MSN阿里旺旺以及个加强连即时通讯软件,联系不上重楼,干脆杀进魔宫便是。俗话还说得好,某些魔家大业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故老相传,重楼镇守魔宫是历届神魔大战最终根据地,唯有攻克魔尊寝宫,神魔大战胜负得失方能盖棺定论。身为数届神魔大战指定观众以及拉拉队名誉队长,倍伐直达如此标志性建筑物法阵落点精准方位隐蔽,倚在残存半截歪墙下举目四望,残垣断壁,满目疮痍。
魔界天宇暗红流光诡谲,终日不见阳光。长风漠漠,拂过堆积地瓦砾沙石,卷起不知颜色细微土灰。
何等苍冷,何等颓败。
雪见手带着老子手牵着小葵,被烟尘气呛得打了个喷嚏,抬头看看天看看地看看上下左右,忍不住松手扯扯倍伐衣袖:“小倍,这是重楼地盘?没听说楼哥也有考古爱好啊,小天天是不是教?”
老人家出了德阳后也不知遭遇了什么,如今跟八卦男倍老二是愈发臭味相投狼狈为奸,口个小倍小倍,比正版夕瑶姐姐叫还更亲切。倍伐法阵落空也正找不着北,挠头道:“记着魔宫东面偏殿影壁该在此处……倒是怪了,景小天,有印象没,该不会是错了罢?以前没大注意,早知道法阵还得开。”
景小天默默摆手,意思是他动手法阵开到女娲娘娘寝宫也是说不准事儿。蹲下身子在瓦砾堆里翻检了片刻,才道:“是东偏殿,以前在这儿打过架,记得墙面上琉璃尖晶石,看,这块是被龙息打碎……”
他句“龙息”出口老子大抵便心里有数,碍于魔尊宫(很可能)是某财迷将来房产,烛龙无证拆迁恶劣行为仅次于房地产商和城管大队并很有可能妻债夫偿牵连到老子身上,便很理智岔开话题,正直道:“那家重楼呢?”
景小天愣,故地重游像是想起什么来,玉白脸上红,烫手似扔了半块琉璃尖晶,顿了顿才笑道:“……哪知道?”别过眼望着远处,道:“到处都是残留魔气龙息,太乱了,觉察不出来——啊,正西!”身形纵,当先便走。
他话出口老子和倍伐也瞬间有所感应,正西方向灵力波动隐约,道炽烈道宏大,虽说幽微到不可察觉地步,倒也还十足好认。
……NND,估计脑浆真打出来了,没个省心。
魔界奉行闭关锁,整个地界除了窝窝魔兵魔将魔家属之外平时连棵止血草也少见,老子个公会团三神人鬼配置高端,路向西,自然也就引起了沿途各界魔民群众里里外外犹如千层饼般集中围观——时值三千年轮回末数暨即将神魔大战敏感时期,围观人群中虽时不时就会很神经质传出诸如“嗷嗷嗷嗷神族闯进来了快去禀报将军”、“嗷嗷嗷嗷难道女娲娘娘又重出江湖了本将军要去自挂东南枝”、“嗷嗷嗷嗷有帅哥真有帅哥快去禀告会长(?)”等等与时事紧密结合尖叫,但也有很多长相抱歉路魔甲路魔乙前排蹲中间站后排踩个小板凳,共打酱油逍遥悠然:
“咳咳,神魔大战跟咱没有关系,谁叫咱爹妈遗传得好,省心……”
老子几个在广大魔民热烈拥簇下到达打斗现场时烛龙和重楼又已经翻翻滚滚殴出了很远,倒也没见啥脑浆遍地A型B型AB型O型都有惨状。人家两位都是身居要职上位人物,打起架来纵然暴力凶残跟斧头帮火拼没什么本质区别,面子上冷艳矜持毕竟却要讲究,道紫阳宫丹霞摄天阵布成结界紧锁八门,既掩去了身形严防围观,又避免了沿途破坏公物,两全其美,善莫大焉。
少昊系太昊系说穿了其实都是家亲,他们俩结界老子走个后门程序混进去也就挺家常便饭,估计当时老子急得也有点脑残,脑袋上套了个真元护体,甩开倍伐景天,马不停蹄直接往里就敢冲。
——果不其然结界内部气压凭空比外面增加了两个零还多,气劲回旋倾轧,压得人几乎睁不开眼,罡风戾气余波刮在身上,挫骨似嗞嗞作响。
头顶两道人影青红乍合乍离,身法迅捷,什么招式什么仙术全然看不清晰,并且照例物理伤害精神伤害样不缺,手动着嘴也没闲着。开法阵瞬重楼个“滚”字夹杂无数心波扔得犹如马克沁连扫,烛龙却挥挥衣袖将近处心波尽数划开,回手还了排大规模杀伤性龙息,好整以暇笑道:“恼羞成怒了吧?沉不住气了吧?本尊说中了吧?还是嫩——小四子!?”
——他声音从容沉厚,望着叫“小四子”时候习惯性眯起了淡青色眼,两片睫羽氤氲成模糊而飘逸光影,就如同很久很久之前在不周山,在神树,在铺满了夕阳大渡口。
老子张了张口,原想说话,眼见青惨惨道龙息残劲劈面而来,不知怎么却恍惚了,直到烛龙又喝了声“小心”才下意识侧身让,低头便见右半边衣袖打得粉碎,布料残片里明明渗出些血来,竟也呆愣愣不知道疼。
什么人轻轻叹了口气,周身压力瞬间减轻,眼前青芒泓然闪,水灵愈合之术便小心翼翼附在老子手臂上:“……疼不疼?、唉,怎么不知道躲了呢?”
……还有脸问。
长虫龙形时五大三粗影响市容,变化成人却从来都是优雅清俊,五根手指安静修长,被水灵萦绕,淡淡层温润反光。老子喉咙里喘不过气似抽了声,把捞过他手指,死死攥住了,低声反问:“……不咋疼。呢?”干什么左眼顶了个黑眼圈儿。
烛龙笑而不答,换了手继续施法,道:“怎么到魔界来了?净瞎跑。”
老子死命捏他手指,只觉隐在眉心凤皇印烙得人昏头涨脑,舌根发苦,压根不知道怎么跟他说。却听衣料破风声猎猎鼓荡,半空中有人开口,问:“哪好?”
偏头斜眼,重楼抱着手臂徐徐降下,肩甲半裂,右眼片乌青。
丫言简意赅成性,句话说得没头没脑没主没谓,囧是烛龙居然听懂了,冷冷笑了声,头不抬眼不睁反问:“飞蓬哪好?”
重楼哼,道:“本座之事,与无关。”
烛龙哈声,不紧不慢顶回去:“本尊自家家务事,魔尊只怕也管不着。”解下身上虚罩外衫,轻轻披在老子肩头。
他俩人哼哼哈兮火药味十足,眼见个不爽九成九又是全武行收场——好在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被老子肘子抡出老远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