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⒈幻谰ɑ俚亩谭鄢А⒈徽鞅械目舛挛渥胺肿印姨烦A磐ィ±罨乖诮粽诺刈⑹幼盼遥腋呔儆沂肿隽烁觥癘K”手势。上校终于将照片全部还给我:“很好,应该让全世界知道战争的罪恶。”
安曼时间5月12日22点30分,我搭乘的约航班机开始滑跑。一位漂亮的空姐问我:“你是日本人?”“不,中国人,人民中国。”小姐嫣然一笑:“中国饭好吃。”
当地时间5月14日11时30分,我飞抵曼谷。我的土黄色的沙漠迷彩裤和笨重的伞兵靴令生活在和平环境中的人们惊异。我看着泰国人的面孔,与中国人非常相近。面对无数张“中国脸”的海洋,我无法辨认谁是新华社曼谷分社来接我的同胞。我担心自己身上的“新华”标志还不够醒目,就拿出几张10寸传真照片,在其背后用“诗德楼”记号笔写了一尺见方的三个字“新华社”,把它竖在行李堆上。好奇的旅客总想翻看方块字背后的画面,我可没心思在这里办影展。正当我急不可耐、准备叫出租车的时候,新华社曼谷分社来接我的小邵在人群中发现了我。
中午,我们在乍都扎公园门口吃了顿海鲜火锅,这是我参加海湾报道五个多月以来吃得最美的一顿。曼谷分社要留我住两天,可我们摄影部老板命令我立刻返京,否则就要扒我的“鸭皮”。当年腐败还不盛行,摄影部不许记者利用采访之便游山玩水。在我撤离巴格达时就已接到老板要我“保持晚节”的指示。
就要回到祖国、回到亲人身边了,心情却比在战火下的海湾时更不平静。战争锻炼了我异于常人测知哪里将要发生重要事件的能力,只有受过严格训练的眼睛,才能观察到细致入微的东西,得出令人信服的正确结果。泰戈尔老人诗云:“天空没有留下翅膀的痕迹,可我骄傲,我飞翔过。”
回首战时的五个半月,我想念曾与我一起日夜奋战在海湾的各国同行:共同社的河野澈、大河源利男,CBS的约翰·海古德,美联社的多米尼克,东京新闻的草间俊介,法新社的阿德利,自由撰稿人村田信一……就在我们采访基尔库克前几天的3月29日,美国《新闻周刊》摄影记者加德·格罗斯永远长眠在那里,他只有27岁。我曾在约旦河谷贝卡难民营与他有过一面之交。
新华社社长郭超人曾对我说:“摄影记者应该是最勇敢、最忠诚的人。新华社摄影记者更应该如此。”我不过是想当新华社“摄影翅膀”上硬羽毛的多梦青年,历史成全了我,让我赶上了一个好的时代、好的集体。并不富足的人民使我得到了一流的教育和培训。我干得并不很好,只是尽了力而已。
飞机将我和祖国的距离不断拉近,我就要见到日夜指挥我采访的老板们、帮我保障传真线畅通的传真员袁满和新闻中心的哥儿们了。
走出机场,我一眼就看见了我的老板,我迈开伞兵靴冲上去,把我脏兮兮的阿拉伯包头蒙在她的头上。我心里默念:缅怀战争中丧生的无名英雄,献给他们的母亲。
战争结束了,我们休息了,
但大炮和坦克没有休息。
战争结束了,我们回家了,
可我们的兄弟没能回来。
战争结束了,我们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