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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剑娘同意道:“照公子这样说,应该错不了啦!陈公威的本事虽然深不可测,但终究是人,不是神,对不?”
她的姿势一直十分僵直,嘴唇也有稍微发干焦裂现象。
但在任何男人眼中,她仍然十分美丽动人,不只是外貌,而且她的气质,她传神的美眸……
莫家玉道:“你穴遭受制,我不知能不能为你解开!”
杜剑娘轻轻道:“公子不妨试一试,我很感激!”
莫家王先替她把脉,又另用独门手法,以本身真气从她某一个穴道透过去,查测血气阻塞的部位。
过了好一会,他收回真气,望着杜剑娘,摇摇头,说道:“陈公威真不简单,他的点穴手法,我不懂!”
杜剑娘从他细微的表情和声音中,看出了别的意思,说道:“莫公子,你不是几俗之士,把真话告诉我,我受得了!”
莫家王道:“啊,并不严重,相信再过四五个时辰,穴道禁制不破而解!”
杜剑娘话锋如剑,立刻攻入这一丝缝隙,道:“你懂得,也有法子解,只是另有原因,所以你伪称不懂,对不?”
莫家玉想不到她如此咄咄逼人,征一下,才道:“是……是的……”
杜剑娘道:“是什么原因呢?”
莫家玉避免可避,只好道:“要破解穴道禁制,如果你是男人,就没有一点困难了!”
杜剑娘会意,想了一下,才道:“你不能把我当作男人么?”
莫家玉反问道:“谁能够呢?”
他忽然一阵心乱,因为另外有一个女人,也是如她所说,但谁也不能把她当作男人看待的!
杜剑娘静静地注视他,她心细如发,又向来擅长观察别人的心事,所以这时已察觉有异。
她震惊地想道:“他好像忽然心碎肠断,痛苦得连他那么坚强冷静的人也差点忍受不住!为什么?他想到了什么事?”
这念头方一掠过。她已恍然若有所悟了。不会错的,一定和女人有关,因为他刚刚谈到这一点。甚至可以肯定这个令他剧烈痛苦的女人,必定美貌绝世。正如他所说,谁也不能把地假设作男人看待。
这种椎心刺骨的痛苦,她虽然未尝过,可是,她认为能够了解,能够体会。
有一点她推测很正确,那就是如此深刻的痛苦,绝对不是言语所能慰解,亦无法使他暂时忘记,不论用什么方法去麻醉,都没有用。
她只能同情地注视着他。
过了一阵,莫家玉打起精神,微笑道:“你为何用这种眼色看我?”
杜剑娘道:“我们最好不谈这个!”
莫家玉一怔,怎能想得到这个风靡大江南北的红价,竟能如此了解他?
又如此地能体贴人?
“至少这世上还有一个可以和虹影匹敌的女孩子。”他寻思道:“可是就算杜剑娘,她也不能代替虹影在我生命中的地位和意义!”
“好吧,我们就谈别的,”他强打精神,说道:“你再躺几个时辰,穴道自解,最好是忍耐过去……”
杜剑娘不让他有思索别的事情和机会,立刻间道:“莫公子,你到底用什么方法才可以被解我的穴道禁制?”
莫家玉道:“欲解此穴,定须脱去衣服,全身寸缕不存。你看,这如何使得呢?”
杜剑娘的回答差点儿就冲口而出,幸而还是及时咽住。
她本要回答说:“那有什么关系。”当时她直觉的反应是,被解穴道禁制,就和大夫医治病人的性质一样,就算要脱衣服,也没有什么可忌惮的。
可是莫家玉强调说“这如何使得”,登时一切的关系都走了样,变成含有强烈的男女之防的意味,而这时杜剑娘若说“没有关系”,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她的这一句答话,便等于宣判了自己的“放荡不羁”了!
出身于梨园的人,本就让人“刮”目相看了,何况如此大胆之言,更足以引起了误解。
然而若不尽快解穴破禁,恢复行动能力,杜剑娘判断那陈公威早晚会找到此地,那时变成了瓮中之鳖,欲逃无从,岂不误了大事?
她沉吟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立下决心,不管他将有什么误会,也要先解开穴道禁制再说。“莫公子”,她叫了一声,陡然感到他那朗如寒星的目光,咄咄迫人,不觉嗫嚅起来,说道:“我……我……还是……还是……”
莫家玉道:“姑娘有什么打算?”
杜剑浪鼓足勇气,道:“我还是要请你出手解穴!”
话说出口,玉额不觉飞红,但心中却反而轻松了。世上许多事都是这样,不管是好是坏,一旦掀了出来,反而会有突然轻松的感觉。
莫家玉怔了一下,道:“可是!可是我已说过,若是下手解穴,必须把你……把你全身衣服……”
他反倒觉得不好意思说下去,话声悠然而止。
杜剑娘轻轻道:“我知道!”
莫家玉道:“那……那你还要么?”
杜剑娘目光一闪,透出坚决的神色,道:“我要!”
莫家玉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当然在男人的立场,这有什么好怕的?
事实上还求之不得哩!
他之所以犹疑,却是因为他看了杜剑娘的艳丽面庞,以及她那掩饰不住的美好身材,自知当她袒锡裸呈之时,必定会神魂摇荡,引起爱慕占有之想。
如果是在平日,这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只要不曾真个占有了她,已经很对得住天地良心,以及山盟海誓的未过门妻子了!
只是目前情况不同,他的未婚妻正化名为“芸芸”,以惊世绝俗的气质和容貌,勾引那好臣刘宾,延误他的行期,以及窃取那封通敌卖国的密函。
她作此牺牲,完全是为了他。但他却在这儿,对另一个女人生出非分之想,当然很对不起她。
不,他绝对不能做出任何对不起“芸芸”的事,连想一下也不行。唯有如此,才能够稍稍报答“芸芸”牺牲色相的恩情。
他用力地摇摇头.决然道:“对不起,恕我无法相助!”
杜剑娘讶然道:“为什么?”
莫家玉满腔沉哀,无限悲痛,却没有法子说出口,他怎能解释呢?
“我不能那样做!”
这样回答,杜剑娘当然不会满意,而且会继续追问。但他能说什么呢?
但卧榻上的杜剑娘眼角看见莫家玉消失了,从步声听出他突然走出这间宽大的堂屋。
她一方面感到非常迷惑,另一方面又感到羞惭,可能是她的大胆,使他有了错误的印象,所以不消一顾地走开了。
还有很几个时辰穴道方能自解,现在是午时过了不久,那就须得导到大黑以后才能恢复行动了!
陈公威若是名不虚传,他一定能找到这儿来。
杜剑娘望着灰当的屋顶,心情乱得难以形容。
等到陈公威出现,她变成他的阶下之囚,这个公事公办的人,将必使她永远失去了报仇的机会。
她胡思乱想了一阵,推门声响惊动了她。
眨眼间,一个人影在她视线勉强够得着的地方出现。
这个人头面都蒙着黑巾,正是莫家玉最初现身时的打扮。
杜剑娘想了又想,认为还是要忍气吞声再试一次,希望他肯因心转意出手解穴。
她轻唤道:“莫公子,请走近一点,我有话奉商!”
那人巍然不动,好像没听见一样。
杜剑娘扬高声音叫道:“莫公子……莫家玉公子……”
”那人仍然不言不动,过了一会,才道:“别叫,我耳朵又没聋!”
杜剑娘啊了一声,敢请他的声音和莫家玉的不同。
“你……你不是莫公子?”
蒙面人道:“我不是!”声调冰冷,一听而知此人脾气必甚古怪冷僻。
人出现在她视线内,用不着吃力地侧目而视了。
他微俯身望着她,问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杜剑娘道:“是的,我甚至猜得出你的家派!”
“哦?”他发出惊异的声音,接着说道:“连我的家派出身也知道?”
杜剑娘道:“敢不敢打个赌?”
蒙面人哼一声,道:“不要打赌,你猜中了有奖,错了便罚,这样很公平,对不对?”
杜剑娘道:“好,如果我猜中了,你只须负责替我马上解开穴道,别无他求。如果我猜不中了,你想怎样都行!”
蒙面人道:“别说得太空泛,你若是错了,该罚什么就罚什么,咱们讲明白些?”
杜剑娘道:“你说吧,我目下一身之外,别无长物……”她立刻发觉语病,迅即更正道:“当然我并不是说拿这个身子当作条件……”
蒙面人突然生涩地道:“就拿你的身子作为惩罚好了!”
杜剑娘一愣,张大双眼,却显得更为美丽。
“什么?拿我的身子?”
蒙面人耸耸肩,道:“不肯就拉倒,其实我也不想跟你当真……”
杜剑娘松一口气,道:“不,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们就此讲定!”
蒙面人道:“你当真要?”
杜剑娘道:“当然啦,我愿将此白壁无暇之躯,换取恢复行动之能的机会!”
蒙面人颔首道:“好,你猜吧!”
杜剑娘道:“如果我猜中,你一定能立刻为我解穴吗?”
蒙面人对此毫不迟疑,应道:“我当然有把握!”
杜剑娘笑一笑,道:“好极了,我素知出家人不打诳语,尤其是少林寺的高手,更是一诺如山,至死不悔……”
蒙面人怔住了,屋中回荡着杜剑娘悦耳的笑声,她很开心,因为她显然已猜中了。
“你怎能知道我是少林增人?”
“那是因为你的言动与俗人不同,你年纪虽不大,却一定是少林寺中出色的高手”她答得很快,而且很得意,甚至把他的年龄也给猜出个大概。
第六章 锁枷脱却道无名
蒙面人摇摇头,道:“真是匪夷所思,你怎知道呢?”
杜剑娘道:“请你出手解穴,履行了诺言,我们再谈不迟!”
蒙面人道:“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