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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从震惊中回神,对方敷衍的道歉已经结束了,介绍人看我不说话,连忙打圆场:“曼曼你通情达理,远卿他也不是故意的,再给他一次机会。”
还没等我说话,就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你们年轻人好沟通,有什么误会啊聊聊就清楚了,我这个中年妇女就不在这儿瞎掺和了。”转过头又叮嘱陌生男人,“远卿,好好和曼曼聊聊天。”
我赶紧拉住她:“阿姨,您先别急着走,”才压低声音问,“那位真是陈先生?”
介绍人听完愣了一下就笑:“不是远卿还能是谁?你们不是见过吗?”也装着压低声音可那音量着实不小,“小姑娘害羞上次没看清楚啊,小伙儿长得好吧?”又拍拍我的肩鼓励,“别太矜持啦,该出手就出手!”
说完不顾我的挽留,带着暧昧的笑容离开了。
我怔怔地看着中年阿姨的背影消失在咖啡厅门口,回过头来,正正撞上对面陈姓男子打量我的视线,我尴尬笑笑,说:“陈先生,我想我们真的是有点误会……”
对方打断我的话,说:“我知道上次没有赴约让你空等是很不尊重你,但实在有难言之隐,所以我愿意向你道歉。”他顿了顿,看了我一眼,“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迁怒,而再编造一些莫须有的事情,这样不会有任何意义。”
他这话说得冷硬,我也听得不爽,可摆在眼前的事实说明我还真闹出个天大的误会,这误会让我在他面前理亏,一时还真不知道是该愤怒还是该好笑,只能叹口气,对那陈远卿说:“不管你信不信,上一次真的是发生了些让我很恼火的事,我才会对介绍人有些抱怨,不过现在看来是个误会,我为我给你带来的困扰很郑重地向你道歉,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把事情经过说清楚。”
我简略地将那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看到对方脸上明显的怀疑表情,只得无奈苦笑:“这事是不是听着有点荒谬?但事实就是这样,那天我还和那位先生有些争执,可能这里的服务员都还有印象,你如果不相信,可以找人来问问。”
大概是我的态度十分之诚恳,陈远卿也不再追究,摆摆手,笑着说:“不必那么较真,我只是觉得这事实在是太巧了,让人有些难以相信,但是既然情况是这样,就是误会一场,大家都不必在意就是了。”
陈远卿这样爽快,我不由得对他印象大好,开始和他攀谈起来。因为年龄相近,又是同行,话题自然多,他性格也是开朗,聊得多了,我留意到他说话间欲言又止的神情,心里也有几分明白了。
我笑着问他:“下周六国博有科技展,我们公司有展台,我分到了几张票,陈先生有没有兴趣?”
他犹豫了一下才答:“下周六我没有时间。”
“科技展有两天,可以周日去看。”
“……”
他沉默了一下才说:“我周日也没时间。”
我笑着点点头:“这样啊,那还真不巧,没事,那等你什么时候有空再和我联系吧。”
他一脸如释重负,也微笑点点头:“一定一定。”
不过,我和他都清楚,他将永远没空,至于理由吗,大概就是他上次缺席的难言之隐。
至于究竟是什么?那都是他家的事,我没兴趣知道,能做的就是识趣退场,说一句:“陈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再会。”
我的善解人意得到热烈回应,陈远卿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字里行间都是隐性赞美,听得我心花朵朵开,就在这样融洽的欢送气氛中我正要真正告别时,就看到陈远卿的脸色忽然一变,直直地看着我身后。
我顺着他的目光回头,就看到一个长发美女向我这个方向走来,一步一步,跟文艺爱情片里的慢镜头一样,我那两百度的近视眼,都能清清楚楚看到那张眉清目秀的脸上的伤心和愤恨。
这边陈远卿早就亟亟站起来,紧张地奔过去:“小眉,你听我说……”
“我不听!”
长发美女一把推开他,朝我走过来,在我面前站定,冷冷地看着我:“你是谁?”
这美女这说话方式还真对不起她的长相,我向来不是吃素的,抬眼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笑笑:“那你又是谁?”
“你!!”长发美女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再回头看那边脸都白了的陈远卿,“陈远卿,你好、好得很!”
接着就是一声钝响,我一抬头,就看到桌上瞬间消失的某只玻璃杯从陈远卿身上弹开落到地上,而那可怜的家伙一脸一身全是水。
那始作俑者只是含泪带恨地看了一眼那湿了一身还呆着的家伙,决绝地一转身,飘然远去了。
“小眉……”
远卿兄终于从木愣状态中回神,拔腿就追随心上人的身影而去。
突发的狗血情节,让我一下子沦落为众人目光焦点,但我实在没心情解读那些目光是同情是好奇是不屑还是幸灾乐祸,因为我已经看到上次那个不识趣的小姑娘正怯怯地对我微笑:“小姐……”
我摆摆手,说:“我什么也不要,埋单,付现,请给我发票。”
小姑娘一脸如释重负,马上就拿出账单,看我的目光也多了同情:“您好,一共两百五十元。”
我打开钱包的手不由得一抖,二百五?还真是……够有寓意。
第二章 他要结婚了(1)
周一上班时,我考虑再三,还是拎着那张二百五账单发票去了财务处。
公司里每个员工每个月都有一定额度的误餐补助,简称饭补,财务处想员工所想,只要能有发票就给报销成饭补,管你是吃了水管还是吃了水泥还是吃了出租车排的废气,务必使员工们感受到公司大家庭对我们的关怀和爱护。
为了避免沦为财务处那几个公司里著名八卦电台主播重点关心的对象,我把那张发票夹在一堆超市小票里,故意找了刚进公司的小李,不想,八卦电台台长刘姐立即凑过来:“我来帮你小李,小张的时间宝贵,可别耽误了。”
我对她假笑:“刘姐这怎么好意思,这太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张你坐,五分钟就好。”
刘姐一个侧身,巧妙地遮在我身前,一边慢慢地翻着我交的那叠发票,一边按着计算器,嘴上还闲闲地问:“小张你去‘玫瑰’喝咖啡了?和男朋友去的?”
我微笑不语。
刘姐写着票据,又问:“小张你进公司也有好几年了吧,怎么很少见你男朋友来接你啊?”
我秉持着沉默是金的道理,继续微笑。
另一个八卦电台主播王姐也来搭腔:“小张,很少听你说你男朋友的。”
我还是微笑,半垂下头,不说话。
“小张你还害羞啊!”
一群女人交换着眼神,嘻嘻哈哈笑起来。
公司一大,就少不了如刘姐王姐这样以制造传播八卦为乐的人,而如我这样的大龄单身未婚女青年,走到哪儿都跟埋在土堆里都会发光的金子一样,怎么能躲得过她们善于发掘八卦的眼睛。我的个人问题一直以来都是她们茶余饭后的谈资,面对她们明里暗里的刺探打听,我是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不承认不否认,以沉默微笑应万变,任由她们自行推演出种种版本,自娱自乐。
拿着千辛万苦讨来的补助回到办公桌前,耳边还回响着那种令人耳膜生疼的笑声,连助手小查敲门的声音我都没听到。
“曼曼姐,有你的快递,刚才你不在,我就替你签收了。”
小查拿着份像是文件的东西进来。
我道谢后看了一眼,发件人写着“萧先生”,一时还想不起是哪个客户,正要打开,小查就提醒我说:“曼曼姐,到时间开会了。”
小查这小姑娘从进公司起就是我带的,虽然才工作一年多,但心思缜密反应够快,专业能力不比一些工作几年的男同事差,又够冲劲,年初我升职后她更成为我的得力助手。
最近我带的组刚接了个不大不小的项目,足够好好忙一阵。每天早上都要开个全组例会确定工作进度,开完会后顶头上司急召我面谈工作到中午,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去公司食堂吃,又有同事遇上问题找过来,才就着程序刚谈几句,我的手机就响了。
接起来就是个有些耳熟的声音:“曼曼。”
一上来没自报家门,就把我的芳名叫得亲切,我的眼睛还停在电脑屏幕上,看着正运行的程序脑子也跟着转,再也分不出神来想这一位仁兄是谁,索性直接就问:“你是谁?”
电话那边仿佛静了好一会儿,我还陷在一行行运行着的程序里,也没留意,耳朵就听那边说:“我是萧扬。”
“萧扬啊,”我跟着重复了一次,才反应过来,连忙笑说,“你好你好,不好意思我正忙,有什么事麻烦你长话短说。”
“也没什么事,既然你在忙,那么等你有空我再打来吧。”
那头“嗒”地就挂断电话,弄得我一头雾水,旁边那个同事还一脸焦急地看着我,我也无暇细想,只能继续与程序Bug作斗争。
等到终于能歇下来,时钟已经走到六点半,已经下班了。
临走前才想起那份快递,拆开一看,赫然是张喜帖。
印刷精致设计特别,一打开就看到一对新人相拥的笑颜,那新郎,不就是萧扬。
收到前任的红色炸弹,应该有什么样的心情?
我不知道别人会如何,我是以良好的心态研究了一下那张喜帖:首先,看新人照片,新郎一身白色礼服,高大英俊玉树临风,这样的人和我有过一腿,可见我张曼曼品位不低;而新娘,看那一袭雪白婚纱礼服,衬得她清丽可人气质脱俗,只稍微输我一点点,不过,也算一对璧人;其次,看家长名字,一个是本城父母官,一个是本城商界名人,典型的政商联姻,还是高级别的,估计能上本城年度十大八卦新闻头条;再次,看宴客地点,那可是本城数一数二的豪华酒店,可见婚宴档次之高;最后,摸摸喜帖的质地、看看照片里新娘那一身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