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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了下来,只听见远处传来衣服在空中飘拂的声音,那股“暗浮动”又若有若无的飘来。
我拍拍胡仰天的手,示意他我已经知道了,胡仰天这才放开我。
“胡大哥,”我转身对胡仰天道,“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前面那人擅长使毒,我对他自有办法,只是胡大哥你千万不能开口,除非我叫你、否则你绝对不能动手。还有,胡大哥你要跟在我后面不准强出头。这些条件胡大哥你都能做到吗?”我想起《飞狐外传》里程灵素与胡斐的约法三章,最终胡斐还是没有守住,心中不一阵黯然:我不会像程灵素那么背吧?
胡斐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胡仰天这傻子是一根筋,应该会遵守的。
哎,但愿吧!
我走向前,风中传来的味也越来越浓。
只见城门下站着一白衣少年,漆黑的长发仅有一木簪挽住,浑身素,浑身上下却自有一股风情,那雪肤、黑发、素装,不是茶树丛中的少年又会是谁?
他竟然是伏击者?
他不是唐枫的情人吗?为什么还要带我回去?
少年上下打量我:“这是你的真面目吗?”
“不是。”我狠狠地望了他几眼,真是绝世少年啊,哪怕在冷宫也没有这种。
少年道:“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不喜欢。”
见我态度不好,少年也不恼,只是笑了笑:“听说你是夫人的高徒。”
“过奖。”我发现少年身边空气已散发了不下四、五种剧毒,即使我以毒攻毒也放出同种数量能与这些毒相克的毒药也不能在毒气下说超过三个字以上的话,而这少年却显得那样从容不迫,真是怪物!
“你师傅她好吗?”
“好。”
“你知道吗,”少年对我嫣然一笑,“我才未见过夫人,可是我每一天都在她。”
我盯着他,已经猜出少年的身份。
“我常常在想,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可以狠心丢下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
“你是——”
“唐钰。”
果然,我已经猜到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唐钰竟然和自己的侄子唐枫,这个人真的很可怕,简直是“有其母必有其子”。
“我母亲究竟教了你什么你尽管使出来,”唐钰用一种猫抓老鼠的口吻说道,“看在你是我母亲徒弟的份上我会让你死个痛快的。”
“做梦!”我实在受不了他那种视他人无物的语气。
“看招了。”唐钰飞出一把天芒针。
我只有一双肉掌,当然不打算空手套白刃,于是大叫:“胡兄上!”
胡仰天拔剑在胸中划了一圈,那针竟然都被吸到剑身上。
“很厉害的宝剑?这宝剑是什么来历呀?”
“当然,”胡仰天得意洋洋的道,“这是我师傅传给我的,据说是用磁石所做,专门对付你这些用暗器的人。”
不是叫了你千万不要说话的吗?你怎么又说了呀?
哎,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想到胡仰天竟然好会被糖衣炮弹吸引,开了金口。这回估计我们是死定了!
冼家树
果不其然,胡仰天很快就像面条一样软啪啪的掉在地上。
呆子!傻子!猪头!笨蛋!……
我在心里把胡仰天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那边唐钰却是笑语嫣然:
“胡老二果然有趣。你放心,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我只是想试一下夫人高徒的好手段。”
我望着唐钰那白玉般的手,那手上已笼罩着一层红雾。
战还是不战?
论使毒的本领我完全没有胜的把握。
说实话,我和夫人的关系十分奇怪。我们名为师徒,但我们都很清楚她之所以教我纯粹是受冷亦寒所令,因此她的看家本领我能学个五六成就不错了,就象现在,我有自保的能力,但反击能力实在欠奉。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既然没有必胜的把握,干脆垂下双手道:“我打不过你,夫人和我只有师徒之名,她只教了我些皮毛。我认输了,你带我走吧。”
唐钰不作声,只是望着远处。
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城门上不知何时站着一名书生。
这书生风尘仆仆、人也有点憔悴,只是一双眼睛却明亮如星。
唐钰将手缓缓收进衣袖里:“你也来了。”
书生从城墙上跳下,下地时竟然完全没有声音,轻飘飘的如同一片落叶。
他一落地就飞身冲到胡仰天那里,扶起还在昏迷的胡仰天,关切道:“他没事吧?”
唐钰手一挥,很快胡仰天就睁开双眼,看了看书生,又望了望我:“师兄你怎么来了?小兄弟你没事吧?”
唉,果然是他——玉虚道人座下大弟子书生剑冼家树。
“是师傅怕你出事命我赶来的。你身上的毒刚解,还是休息一下吧,这里的事情我会处的。”
“好。”胡仰天一改胡搅蛮缠的格,乖乖的闭目养神。
冼家树朝我和颜悦道:“这位小兄弟,请你帮我照顾一下师弟。”
“是。”尽管他为人温文儒雅,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霸气,果然是武当掌门的爱徒、冼老太君教出来的冼家接班人。只可惜冼家树竟然在冼老太君逝世后效法孔融孺,将冼家未来当家之位让给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冼家荣,然后就只身返回武当山了。若冼老太君泉下有知一定很是心痛吧。
只见冼家树走到唐钰面前:“你……过得还好吗?”
唐钰低着头,炕清表情。
“现在放手还不迟。”
唐钰抬起头,看了冼家树一眼,双目中满含讥讽。
他转过身,冷冷道:“这两个人你带走吧,下次相见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冼家树道了声“珍重”,也不再多言,扶起胡仰天就走,我跟在他们身后,很快就出了城门。
追随
一路上,冼家树都默不做声。他将胡仰天背在身上,胡仰天似乎睡着了,也没有说话。
估计是唐钰的毒药太厉害了,虽然毒药已解,但还是伤了心脉。
冼家树看似单薄,但背着壮得象头牛一样的胡仰天却如同无物。他似乎心事重重,我默默跟在他后面走着,不是不能走,只是除了跟着他们我不知自己还能去哪里。
我骂胡仰天死脑子、一根筋,可我自己本质上何尝不是如此?
上一世我对他死心塌地、甚至生死相随,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在这里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个亲近的人也没有。冷亦寒只会利用我、夫人对我也永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以前我有冷亦寒这个旧爱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连旧爱都没有了,我彷佛这天地间的孤儿一般,无依无靠、无所归依。
但是,和胡仰天相处的时间虽短,但我却感觉到他是真心待我好的,虽然他对我好得莫名其妙,而且这人亦正亦邪、反复无常,但在他身边我彷佛有了依靠。
是的,我希望能够留在胡仰天身边。
但是,我看了沉默不语的冼家树一眼,这个人会让我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留在胡仰天身边吗?
我一路上忐忑不安,与冼家树各怀心事,不知不觉间来到一个树林中。
胡仰天突然长长舒了口气:“呼——”
冼家树这才停下来,将胡仰天放在树下靠着树干,问道:“师弟你觉得怎样?”
“累。”胡仰天原来神采飞扬的双眼现在也黯然无光,他看了我一眼,眼里射出喜悦的光芒,“小兄弟你还在啊,太好了。”
我朝他点点头,坐在他身边,让他靠在我身上舒服一些。
冼家树把了把胡仰天的脉:“毒是解了,但还是要休息几天才能好。”他又望了我一眼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雪砚。”不知为何,我不想在胡仰天面前报个假名。
“原来你叫雪砚,”胡仰天一拍手,“真好听!”
我朝他笑了笑。
冼家树沉吟了一下,“雪砚公子,我不知你为何会流落这里,只是冷宫主人冷亦寒将会到四川,你要小心。还有,你面上的面具与在下认识到一位故人很像,最好还是不要戴了。”
我心头不一颤,这个冼家树好像什么都清楚的样子,他究竟知道多少?
冼家树又对胡仰天道:“你和谢师弟这次下山,师傅很是担心。仰天你言行举止非常人可比,谢师弟生又鲁莽,若不注意不知会惹出什么麻烦,所以师傅令我下山来寻你们。我将你安顿好还要上一趟唐门找谢师弟。来之前我已通知你大哥来接你,在路上也留下标记,你就和雪砚公子乖乖呆在这里不要乱跑,知道吗?”
“是。”满脸络腮胡子的胡仰天在清秀儒雅的冼家树面前乖得像只小绵羊,情景实在好笑。
“雪砚公子,麻烦你照顾我师弟了。”说罢,冼家树也不等我回答,飞身就出了树林。
真面目
冼家树人影都不见了,胡仰天还是望着冼家树离去的地方,甚是依依不舍。
“这么舍不得,干脆回去找他。”看见胡仰天的呆样,我不知为何心里有气。
胡仰天摇摇头,“师兄就我在这等我就在这等。”
“你师兄的话是圣旨啊?”
“在这世上无最听三个人的话,那就是我大哥胡傲天、我师傅、还有师兄。”
“那我呢?”我冲口而出,马上就后悔了。我和他萍水相逢,又怎能跟他最亲近的人比呢?这么比,不是自取其辱吗?
“雪砚你是我喜欢的人啊,我不一定听你的话,但我一定会对你好。”
我脸上一热,“你喜欢我?”
“是啊。”
“那你喜欢我什么?”
“我也不知道。就像我喜欢吃肉、喜欢喝酒,这些都是没有理由的,我就是喜欢和你在一起。”胡仰天一脸认真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