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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月。可是这二人7日以前曾在海滨活动,
从8日早晨起却不知去向。今天已是20
日,仍踪迹杳然。发觉自己上当的黑谷将
此事报告给正巧来调查的水潟警察署人
员。这种以调查怪病、检测水质为由进行
诈骗的犯罪,真是少见。渔船乃是深受萧
条之苦的渔民及怪病患者的生命,骗取它
实属不人道的行为,将受到社会舆论的一
致谴责。水潟署当即与县警察本部联系,本
部也与各有关警察署及天草、鹿儿岛海域
的水上保安厅巡逻船进行了无线电联络,
目前正在严密侦查。无奈时过境迁,迄今
尚未接到破获的消息。水潟署正调查被认
为是这两人曾住过的汤王寺温泉宇津美
庄,同时要求管区居民大力协助,如目击
与该船相似的船只或五十多岁、穿灰色西
服的男人和三十七八岁、身材瘦削的助手,
尽快报告。
保健医生去向不明
本月7日,投宿汤王寺温泉奈良屋旅
馆的结城宗市(三十一岁)离开旅馆后音
信全无。他家住东京都文京区富坂街二段
十七号,是东京江户山保健所医生。15日,
其夫人郁子(二十八岁)发信询问,水潟
署开始搜查;但汤王寺附近未见结城的踪
迹,下落不明。也许此人已自杀,目前该
署仍在寻找。结城于本月2日来到水潟市,
他是在访问附近农村的怪病患者、并亲自
作记录的调查过程中出事。
报纸把两个事件分别作了报道。由于这张报纸,引出了两名目击者。这说明由报纸公开搜查是有助于检举这类犯罪活动的。
20日的渔民誓师大会午前9时在水潟市立医院前召开,县渔联代表、各渔业区的渔民代表共60人,向市政府当局及工厂代表当面陈情,对渔业保障问题追问不舍。但双方会谈始终在平静中进行,并未发生令人担心的骚乱。
第五章 某走私集团
第一名目击者是汤王寺温泉的艺妓兰子。她在熊本繁华大街上一家“金丝雀”酒吧做事,看了报纸,21日便到水潟署报案。汤王寺萧条冷落,所以兰子从8日决意出走,打算在金丝雀酒吧做工来还债。她觉得不应该把有关两个潜伏者的情报隐瞒在自己心里。势良接待了兰子。
“我被住在宇津美庄的客人叫去,是4日晚上,是和染七两个人去的。10点多钟,我们俩要回去,女佣人劝我们洗个澡再走。客人是化工厂的,纠缠不休;房间里有浴室,他们生拉硬扯地让我们洗澡,被我们拒绝了。所以,尽管女佣人提出了,我们也不大想洗。正好那天染七月经来潮,她说‘让兰子自己洗吧’。我当时浑身是汗,也该洗一洗。我在门口和染七分了手,一个人进了宽敞的公共浴池。宇津美庄在山崖的最顶上。要是别处的旅馆,透过浴池窗户望去,大海横在眼前;唯有宇津美庄,简直像是在海上,有一种在空中洗澡的感觉。我真是飘飘悠悠的了。因为喝了酒,晕乎乎的,特别舒服。这时进来两个男人,一个是五十多岁,满脸胡须,又矮又胖,胸部长着毛;另一个三十五六岁,是挺漂亮的美男子。他俩没发觉我在洗澡,在更衣处大声地说什么‘石灰石’啦、‘硫酸’啦。我想,他们和化工厂有关系吧。那个老爷子胸前的毛长得特别密,所以记得很清楚。”
兰子只讲了这些,就满脸倦容地吸起烟来。大概在熊本过度劳累了吧,势良看着兰子那失去光泽的面容暗想。
“后来呢?”
“哟,没有了,后来就没什么啦。我讨厌胡子拉杂的人,所以澡也没洗完就马上出来了。”
归根到底,兰子提供的情况只能说明在那个浴场,她遇见的两个人一定是假博士他们,并且和工厂有某种关连。不过,势良认为这是重要的情报。
“你一会儿还回熊本吗?”办完了正事,势良问道。
“回呀!在汤王寺连一个钱也挣不到,光张嘴吃母亲的闲饭了。”
势良看看兰子,蓦地想起了木田的猜疑。
“兰子,你知道一个在奈良屋住过的姓结城的人吗?”
“结城?”兰子站起身,拿手提包时烟灰落在裙子上,她一边掸烟灰一边说,“不知道。怎么啦?”
兰子没看过那篇结城宗市去向不明的报道。大概她只看了二人骗走渔船的报道就赶快跑来了。
兰子一走,势良立即给木田挂电话。
“看来,你的‘香水说’是推理推过头了。兰子说不认识。”
“兰子出现了吗?”
电话机旁的木田面部似乎流露出已经预知的神色。
“她大概和结城没关系,但是在宇津美庄果真与浴场有关,我实在佩服你的这个推理。”
势良讲了兰子的报告,然后问:“结城的夫人已经走了吗?”
“早上来过电话,说准备今天下午4点乘雾岛号回去。我问她,要见见势良先生吗?她说见过了,只简单谈了谈。是吗?”
“嗯,只谈了三十来分钟。也见了署长。她要回去,只好随她的便。真过意不去,我一定要尽快搜寻。”
“你觉得那位夫人怎么样?”
“怎么样……”
木田冷不防这么一问,势良一下子张口结舌了。
“就是说,她是白是黑?”
“你的疑心可真大啊!还抓住香水不放吗?”
势良笑着要撂下电话,本田又说了一句:“有值得怀疑的地方哟!”
木田认为,结城宗市的失踪是出于某种背景而迫不得已的。独自来研究怪病,作为保健所的医生,这不能不说他是个相当用功的人。木田知道,怪病的原因并不是四五天的临床探访就能够弄清楚的。简单地认为这不过是一个关心怪病的东京医生特地来考察考察,当然也未尝不可,但现在这位医生却突然失去下落,问题就不同了。莫非除了四五天走马观花地调查怪病之外,结城还兼带什么别的使命吗?必须查清这一点。
木田这么想着,眼前浮现出宗市那高鼻梁、眼睛发亮的纤弱模样。他闷闷不乐的表情上透出一层暗淡的阴影。如果这阴影以同样的色调投在那两个人的身上,将说明什么问题呢?是的,必然如此,这里一定有什么名堂。否则,那个去过奈良屋的人与结城宗市的关系就鲜明不起来。
这时,木田从诊疗室的窗口望见了行驶在水潟川铁桥上的快车雾岛号。因为刚出车站就过桥,火车的速度很缓慢。大概结城郁子正坐在这趟列车上吧。她还没弄清丈夫的下落就急着返回东京。列车朝皱褶起伏的山麓喷吐着烟气,渐渐远去。木田茫然若失地眺望着,心想,说不定哪天,自己还会跟郁子再见的。
第二名目击者是早栗的渔民本元又次,他是个二十七岁的单身汉。
早栗是津奈见村和水潟市之间的小村子。如果说津奈见湾的形状像一个凹陷的钟乳洞,那么在它南边的角落里又凹进去一个更小的钟乳洞,这个小湾就是早栗。不足二十户的渔家房舍散布在沿小湾的斜坡地上。早栗村的背后是重峦叠嶂,正像村庄的名字,那里有繁茂的栗树林。越过密林,“深山更深处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阔叶林带,郁郁葱葱,如同原始森林,其间只有一条樵夫走的小路。这条路穿过森林,通向山崖,又沿着波涛拍打的山崖延伸到更远处的村落泊京。在那里,路就到头了。不过,从这个泊京村越过岬角,就可以在汤王寺温泉奈良屋的上面出来。地图上,那里是没有路的……
7日的中午前后,木元又次在泊京和早栗之间的森林里打柴。那片山林不归他所有,是公有林,哪怕是砍取一担柴,也应该算是盗窃公共财产,但附近的渔民们却在肆无忌惮地砍伐。那天,又次干了一阵活儿,从大杉树林中望着隐约可见的大海。这时,有两个人影进入他的视野。地点是在那条通往泊京的小路快到崖顶的转弯处。他们正朝上走。真怪呀!又次想,走这条道是去泊京吗?然而,看得出他们是大城市的人。其中一个人的个子比较矮,穿着工作服,灰色的;另一个人似乎穿的是茶色衬衣。最近有人给又次提亲,是泊京村的姑娘。莫非跟这件事有关系?又次早就记熟了泊京那十二户渔民的张张面孔,可以断定,眼前这两个去泊京的人,不是那个村子里的。
报纸上报道了两个人合伙作案。又次想,那天看到的人或许与此案有牵连。
接待木元又次的仍然是势良。
“穿的是茶色衬衣吗?”势良想起宇津美庄女佣人的证言:助手锦织季夫穿着茶色的对襟毛衣。势良揪着自己的对襟毛衣给又次看,“是这样的衬衣吗?”
“老总,这不是衬衣呀。”
因为离得远,错看成衬衣也是可能的。
“鞋是什么样的?”
“那可没看见。太远了,分不清楚。”
又次提供的情报具有重要意义。这两个男人的装束的确和浦野幸彦、锦织季夫一样。浦野穿的是灰色工作服,那也许是把两面工作服翻过来了,而另一面就是浅黄色的。
木元又次走了以后,势良富太郎直奔木田医院。本田听了势良的讲述,脸色都变了。
“那两个家伙就是嫌疑人!”本田加重语气说。“势良兄,我今天有患者,等治疗完要很晚了。我们尽可能这一两天去早栗和泊京探探吧!”
“好,坐吉普跑一趟儿。”
“把我的摩托车也装到吉普上,跑山路还是摩托车来劲儿。”
势良富太郎紧绷着黑黝黝的面孔回去了。
势良出了本田医院回到水潟署时,署长刈谷广助神情异常严肃地招呼他:
“到我房间来一下。”
水潟署的署长室在二楼的东南角上,一侧可以把流向河口的水潟川一览无遗,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