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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与文论-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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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崩离析了,只留下了一个个属于水手的岛屿。

    它们孤零零地立在那儿。天上的浮云与之对应。

    水手啊,人类的水手。

    秋日二题……又是一个秋天。匆匆的、冰凉的秋天。我在窗前伫立,我坐下来……感觉
着,追思着,以此来面对自己的秋天。

    感动的能力……

    麻木的心灵是不会产生艺术的。艺术当然是感动的产物。

    最能感动的是儿童,因为周围的世界对他而言满目新鲜。儿童的感动是有深度的——源
于生命的激越。

    但是一个人总要成长。随着年轮的增加,生命会变钝;被痛苦磨钝,也被欢乐磨钝。这
个过程很悲剧化,却是人必须付出的代价。不过人是相当顽强的,他会抵抗这一进程,从而
不断地回忆、追溯、默想。这期间会收获一些与童年时代完全不同的果实——另一种感动。

    感动实在是一种能力,它会在某一个时期丧失。童年的感动是自然而然的,而一个饱经
沧桑的人要感动,原因就变得复杂多了。比起童年,它来得困难了。它往往是在回忆中,在
分析和比较中姗姗来迟。也有时来自直感,但这直感总是依托和综合了无尽的记忆。

    人多么害怕失去那份敏感。人一旦在经验中成熟了,敏感也就像果实顶端的花瓣一样萎
褪。所以说一个艺术家维护自己的敏感,就是维护创造力。一个诗人永远在激动中歌唱,不
能激动,就不能吟哦。

    可是从很久以来我们就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许多诗人可以无动于衷地写出诗篇……
诗人即便在描写腾腾烈焰,也是冰凉的、平淡的。他无法写出烈焰的形与质,他的心无法点
燃。

    这样的诗可能徒有其表。

    诗篇永远在传递一份心灵的感动。他在那一刻、那一瞬中的震颤被文字固定下来,才不
会消失。这样的文字掩藏着怦怦心跳,那脉动即便在千年之后也会被读者摸到。

    相反,有一些文字涂得老泪纵横,一片淋漓,也仍然不能使人在阅读中产生共鸣。作者
只是凭借某种语言惯性往前推进,只是适应一种语境而任其衍生,他面对着表述世界的同时
并没有面对着灵魂,不曾热烈地拥有,没有惊叹、狂喜、沮丧和战栗之类的情感因素生成并
从心底泛开。他不过在操作和游戏,游戏也有好多种:热情的游戏,冷漠的游戏,痛苦的游
戏,酸腐的游戏,胆大妄为和道德沦丧的游戏……

    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没有令人感动的东西了吗?

    或者说,既然不再感动了,又为什么会有成群结队的诗人呢?

    他们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难道他们真的是从幻想中来,又要到物欲中去吗?在这
熙熙攘攘的生之旅途中,就是一只动物也会狂欢和号叫,它并不等于人的感动。

    诗人的父母和兄妹、与他们差不太多的人群,以及承载了这一切的土地、土地上的城市
和村庄……值得牵挂的东西太多了,到处都与诗人十指连心。痛楚能顺着青藤传感,哀伤会
伴着秋雨扑地。无情流逝的时光催逼着你我他,不停的劳作也驱不尽内心的孤单。为昨日今
朝的爱怜,为那些无望的真实,或感激,或焦思如焚……

    激动不会频频而至。它作为与生俱来的一粒种籽,只要不霉变,就会潜藏心底。它在适
宜的时刻会突然萌动,让人难以忍受地胀大生芽。那一刻人会觉得被什么拨动了、摇撼了,
心灵的重心轻轻一移。这种感觉才真正难忘,它能刺伤一个人。为了修复,他就不停地吟
哦。

    诗人会抓住那难忍的一刻,记住它形成之初的一刹。它正缓慢地成长发生为一个事件、
一个故事,用稍稍松软的躯体将这个核儿包裹起来。可是一个真正的诗人会固执地追问和辨
认那短短一刹:到底是什么使我感动?它藏在了哪儿?

    那是一个点、一个关节。要抓住的就是它。

    它与一个生命的全部奥秘纠缠一起,它不过是刚刚被牵了一下,全部生命就立刻震抖,
人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困意全消。

    要抓住它却非易事。有时得从头索起,小心翼翼。要把整个感人的事件或故事的环节拆
卸数遍,推敲抚摩,最后把滚烫的一环留住。

    这之后他将轻轻惊叹:啊,是它啊,是它伤了我,碰了我,撩拨了我,让我百感交集。
天啊,是它啊……为了安慰和报答这一刻,他默默念想、自我叮嘱;用清洁的思悟之流把自
我从头冲洗了一遍。

    所以说,一个人葆有感动的能力,往往会比较纯粹,也才有可能是一个诗人。

    语言:品格与魅力……

    由于过分地宣传了“语言大师”的某些特征,尽管这些特征在他们那儿也可能是微不足
道的,但还是影响了一代又一代后来者。一个热衷于文学艺术的人有时首先会在语言上迷
失。

    人们都坚信文学就是语言的艺术,于是千方百计抓住自己的语言,做了艰辛的努力。谁
能怀疑这种努力?

    为了使语言深重地打上自己的烙印,一个人是可以不择手段的,比如公然胡说八道,藐
视当代语言习惯,杜撰甚至强加的一份“群众语言”……这样做的结果当然并不妙。

    那些过分机智的或极具特异色彩的语言诚然容易被记住、被传流和津津乐道。但它们在
一个好的艺术家那里大概只是适时而至、适可而止的。他们不会把精力用在追求这样的语言
上。

    语言的功用即便在一部精妙绝伦的文学作品那儿也没有太大的例外,它不过是更清晰、
更简洁、更准确地表达了意思而已。那种“意思”无论怎样特别、怎样难以表述,也仍然要
由相应的文字去体现。寻找“相应”的、准确的,这个过程本身就很朴素。所以我们常常有
理由这样说:最好的语言总是最朴素的。

    一个人的性质会从语言上自然而然地体现。所以一个人不必使用全部心力去制造出一份
“自己的语言”。这样的语言只能是虚幻的、莫名其妙的。

    人老了会发出苍老的声音;人还幼小,就有所谓的“童声”。心灵当然规定着语言的色
泽。语言的品格与人的品格互为表里,人如果真实、较少装饰、诚恳,他的语言也会简洁明
了、朴实可亲。

    有人喜欢在语言上缠绕,以为“艺术”都是绕出来的;其实有话直说都感到表述的繁琐
和困难,怎么能再绕?世上纷纭复杂的事件、意绪,总是苦于不好传递,也苦于难以理解。

    绕来绕去的语言总是误事,当然也误了艺术。

    如果注意一下那些优秀的、有内容的作家,会发现他们更乐于使用、也更有效地使用名
词和动词,对它们格外珍视。

    这两种词语是语言中最坚硬的构筑物质,是骨骼。不必使用太多的装饰去改变和遮掩它
们,这会影响它们的质地。

    现在市面上的文章不必说了,即便是相当成熟的作家,在使用华而不实的装饰性词语部
分时,也变得相当不节制了。

    把简单的意思和事物说得复杂化,这绝不是良好的习惯。

    这一倾向越来越严重,以至于不可收拾。这大概是时代的特征。在逐渐商业化的社会
中,装饰是一种必须。舍弃了装饰的虚幻,会丢失物利的现实。

    但语言艺术与商业活动在本质上是对立的。如果有谁试图在二者之间达成某种妥协,就
必须损伤自己的艺术。

    语言的魅力是内在的、长久的,说到底是操持语言者的魅力。不少人试图让自己努力追
求的文学语言独立化,这是做不到的。一个人的性质、境界,不会如此直接地传达而出,而
往往是在一个较长的时段中缓缓地体现。他难以用语言本身证明“我就是我”,而只能靠长
期朴实无华的劳动、求真求实的过程去逐渐明晰地显现。

    急于用语言本身证明自己是“不同的”,不仅会流俗,而且将在操作上变得尖声辣气。

    不仅不能如此,还要做得恰恰相反,罪让自己的语言尽可能地、最大限度地变得“普
通”;它应该是最不陌生的,没有怪气和异味的,即彻头彻尾的“时代的”和“大众的”。

    语言会随着时间演进。我们每个个体都是这演进过程中的一分子。

    服从这种演进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减少传递中的损失,减少理解上的障碍。我们必须承
认,在文字制成品中,作者与读者之间的一部分障碍仍然是语言本身造成的。行文中总有一
部分语言失却了表达和传递的功用。

    有人偏偏喜欢这种障碍。他为了在障碍中变得神秘和有深度。这当然是个小小诡计,不
会得逞的。

    我们要做的是尽可能地扫除障碍,自我动手扫除。

    任何语言,无论它多么生动和准确,实际上仍然只能近似地表达人的思绪意念。意绪的
曲线是由词语的直线组成的,词语的直线再短,也仍然具有长度。所以语言对于纷纭复杂、
无限柔软曲折的意绪而言,总显得生硬。

    这就是我们面对语言感到一再地为难、产生不同程度的恐惧的原因。

    语言中的“我”会很自然地消失,这是正常的。“我”到底在哪里?在文字的栅栏之
后,在内容上,在任其消失的气度和过程之中。

    那样的个性之“我”才是魅力长存的。

    二十世纪之后的文学不同程度地走入了单纯的语言竞赛。这对于文学的本质而言是个严
重的伤害。文学任何时候都不能降格至语言的游戏。

    我们到了抑制自己浮泛的激情、脚踏实地的时刻了。我们必须学会在质朴的语言的泥土
上消融自己——消融得不留痕迹。

    但语言外部的浓烈色彩极大的诱惑着。这种诱惑有时会促发创造的激动,更多的却是让
人不自觉地陷于误失。兴奋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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