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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男人啊。
她为了他不顾一切的男人啊。
担架床在眼前咕噜咕噜的推移而去,金婉柔的拐杖声也敲击着地面而去。
这一切急乱的抢救声,呼唤声听在胭脂耳朵里竟然是幻觉一般。
凋落的女人,犹如凋零的花瓣,破碎的缓慢的在走廊上挪,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忽然身子猛地被拉扯住,按着她的手臂,她的身子被翻转,手腕被一股力道攥住。
死死钳住,那种力道该是带了多少怨恨。
手指修长,皮肤光泽,却铿锵有力,恨不得将她碾碎。
胭脂抬头。
电梯口的窗户开着,苍白的光线。他是逆光,逆光的剪影里,俊脸越发的深邃冷厉。
两个相爱的人被命运以这种方式带领着对视。
他的眼里却是晦暗。
一阵风吹来他身上好闻的皂香,好几天没有吸烟,那股烟草味被掩藏了。
胭脂看着面前愠怒的男人,五官英挺,精神躁怒,胸腔或者是气的急促起伏,那种她伤害了他的亲人的阴霾之气。
男人看她的眼神从未有过的薄削冷冽。
“呵呵。你这个样子,带着一副是想把我弄死的样子。就不想问问吗?”
胭脂绽唇笑了。那种悲凉的笑。仰头,与他四目相对。
曾经,他们这样对视,她这样仰头看他,是为了下一步的深吻,现在,他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
“打一个老人?你下得去手?“他质问。
他已经这样认定了,他已经给她定性了。她还能说什么?
殷斐忽然闭眼,按着胭脂手腕的手揉着额头。
他的头又开始激烈的疼起来,无数的影像要跳出来可是拥挤着,谁也出不来谁都看不清。
他晃晃头,神情淡漠:”你就是一个特护,或者你不是。我承认我遗忘了一些事情。所以对你,我一直留着情面一直让你在我身边。我也期待能想起来点什么。
但是,现在,我不管你是谁,今天,你让我看见两次,你,举手打一个老人,并且是一个称作我母亲的人。这是我的道德底线所不能允许的,我也相信我身边的人中不可能有这样的素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不想起诉你,但是,你走吧。“
胭脂眉目深蹙,紧紧克制着,已经不想流眼泪了。
既然他不信她,信她们。
既然这么久,他不能想起她却认了她们。
声音异常的平静的,她对着他,认真的说;”如果,我对你说,你看见的不是事实,你信吗?如果,我对你说,我们是一对儿,你信吗?“
男人眸光一震。了然般微微点头深沉如冰的面目紧紧锁上浓眉:“照你所说,我们是一对野鸳鸯?因为我母亲不同意所以你扮成特护接近我,然后被我母亲识破,你恼羞成怒动手打了她?”
“野鸳鸯?”胭脂吸气。真会解释,殷斐你真会解释啊。
可是,可不是吗。没说错,殷斐,原来在你心里,我们只是一对野鸳鸯!
胭脂的表情没了,气息没了,甚至看着他的眼神都没了,此刻被殷斐那一句话完全抽空。
她苦笑,苦笑,苦笑,摇摇头,不敢再看那曾给过她无限宠溺的星眸。
煞白的小脸从他的身边走开,边走边说:“殷斐,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那我祝福你。”
电梯打开,胭脂迅速钻进电梯,趴在冰凉的铁皮上,无声的哭,无泪的哭。
他不信她,他误会她也就罢了可是她不知道,原来在他心里,自己含辛茹苦忍忍不发的爱,竟然是野鸳鸯。
她不能接受这个词,不能接受这个含义,不能接受这样的关系,这样的自己。
电梯到底,她却没下,慢慢蹲下来。被来往的人奇怪的看着。
来路纵使坎坷千百倍!她能忍,可是最终她敌不过那一句野鸳鸯!
人已如浮萍,再隐忍谁知!
231 要说这世上对女人的好,除了先生我还真没见过第二个男人这样(为书友_1657630亲补更)
电梯到底,她却没下,慢慢蹲下来。被来往的人奇怪的看着。
来路纵使坎坷千百倍!她能忍,可是最终她敌不过那一句野鸳鸯!
人已如浮萍,再隐忍谁知!
“太太,你哪不舒服?”
电梯停在地下车库,头顶上,胡大的声音。
胭脂抬头,扶着电梯的墙站起来,走出去,摇摇晃晃的背影儿:“没事,我很好——”
“太太,完成先送您回家吧。”胡大按停电梯急匆匆追出来。
这些天一直在公司帮着殷斐处理事情,包括安置小吴的后事。
刚才是接到金婉柔的电话,说殷母心脏病住院,要不,他还是没时间来这里。
毕竟他以为殷斐有殷母照顾,又有胭脂做特护,他暂时几天不来也没什么的。
谁想殷母又出事了。
“不用,胡叔,我——没,什么——”说是没什么,声音却哭出来。
胭脂飞快的走几步,找到自己的车,坐进去,发动,急急开走。就像身后有人在追赶一样。
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回自己的家。
那里有小馒头有王阿姨那里才是自己的地方那里才温暖。
本来她以为他才是她的港湾,可是没想到,在他失忆后判断他们的关系竟然是野鸳鸯。
竟然是他都不屑的。
他不屑却和她在一起,那为什么?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脆弱,千言万语可以不在乎偏偏一句话就是死穴。
这些年来,胭脂内心里其实一直是介意这样一种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的。
只是他和她那么好,只是他们还那么年轻,她以为有大巴的时间可以设计未来有大巴的时间来构建以后。
她以为他的心里和她是一样的,她只是没想到原来,站在客观角度,他把这叫做野鸳鸯。
眼泪就像下雨,她的眼前需要一个雨刷,就像滂沱大雨中刷车窗一样,滴滴答答的把她的视线刷清楚。
心区连同整个胸腔都憋闷至极,憋的她无法呼吸,每一小口呼吸都那么艰难。
协和医院到租住的房子好在不远。
胭脂灰着脸,回到租住的房子。
房子上下一起两百多平,比起之前的别墅是小多了。所以只留下了徐嫂,王阿姨带小馒头做些家务事,司机保安什么的已经暂时辞退了。自然胡大也不方便住进来。
此时还是上午,胭脂出去才不到半天,王阿姨在给小馒头织毛衣,徐嫂便和王阿姨聊天便摘青菜准备午饭。
看见胭脂忽然进来,都吃了一惊。
她的脸色灰颓颓的,带着冰气,两个人你看我看你都没敢吱声。
似乎胭脂从来没有这样过。
胭脂也没在客厅停留,直接上楼,关上房门,身体倒在沙发里。
望着棚顶发呆。
许久,敲门声。
“囡女,吃饭不了。徐嫂特意做了你爱吃的西湖醋鱼。”
胭脂从神游中回过神,拢拢头发。情绪已经稍微的平复,剩下更多的是麻木。
“哎。“胭脂应了一声出门。
王阿姨看见她出来算是放下一颗心,急忙跟过来:“今早小馒头可乖了,说他长大要当大厨给爸比妈咪做好吃的。“
王阿姨故意的活跃气氛。
胭脂笑了笑,提到今早小馒头,她的心还是纠结着对不起,早上孩子眼巴巴的瞅着自己烧汤,那么美味的鲜鱼汤,自己多一口都没舍得给孩子喝,给孩子留的那两口都不够大人咽下一大口的。
然后拿到病房,都让金婉柔,一股脑的倒进垃圾桶。
现在她想起来,心还是难受的。
她对不起孩子,对不起这个聪明乖巧懂事的儿子。
这样好的孩子不应该来到她身边,因为,她连给他一个爸爸的能力,都没有。
眼泪刷的就流出来。
“哎呦,这是,怎么了?回来就不开心。”王阿姨抓住胭脂的手。
胭脂就在楼梯上呜呜咽咽哭起来。
王阿姨一时麻爪。
拍着胭脂的后背:“囡女不着急,有什么事慢慢说。”
徐嫂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出来,愣在客厅。
她和胭脂认识时间短,也没王阿姨熟,对于这位女主人和男主人之间的复杂过往也不甚了解。
不知道怎么劝,只好傻哒哒的看着。
胭脂哭了一会儿,平复下情绪,擦把泪对王阿姨说:“没事,我就是想起早上,都,没让,儿子,喝口汤,觉得对不起孩子。”
“嗨,这点事啊。没事,小孩子吃吃喝喝的时候还不是在后面呐,以后只会比我们这辈过的好不会差的。这孩子差不了将来。再说小馒头长的就一副福相啊,大耳垂轮,大肚骗骗,肥头大耳的——”
胭脂苦涩的心被王阿姨这几句臭词乱用逗说的哭笑不得。
“王姨,你这是形容小肥猪呢。”
“嘿,我不会说什么形容词,反正是夸夸咱小馒头,你别为孩子担心,孩子好着呢。”
“王姨,赵叔在这B市住的还习惯不?“
“挺好的。胡大哥给他安排在公司后勤仓库里做事,福利待遇什么的都定定不错。”
胭脂抿唇。
赵叔刚来,如果自己要说想回A市,有点太不是那么回事了。
可是,这里在租下去还有意义吗?
她不想做北漂,她是为了他才来。
如果这个主角都不存在了,她留在这还有什么意义。
欲言又止。
“囡女,你是有事吧,什么事尽管说。”
走下楼坐进餐厅,王阿姨琢磨出了胭脂的意思。
“殷斐的妈妈,心脏病犯了。”
她木讷的说。
“哦,那,你不去看看,毕竟是,殷先生的妈妈。”
胭脂靠在椅背望着天棚:“是因为我。”
餐厅立时寂静了。
徐嫂拿着汤勺都没敢舀下去。
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胭脂那般悲凉无奈的表情。
“囡女,别人不知道我知道你,你不会的,出什么事?”
“然后,他们所有人把我踢出局了,包括,殷,斐。我似乎,没脸在进那个病房的门,没脸再见他——”
语调又哭起来。
徐嫂舀了一碗汤端到胭脂面前,终于插上一句话:“太太,我说句不中听的,太太不要计较现在先生的态度,他不是失忆了吗,要说这世上对女人的好,除了先生我还真没见过第二个男人这样。太太还是往远了看,别计较眼前的,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