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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双手从发间滑到脸,盖住整张脸,呜咽声从喉间哽着传来。
他不孝,爷爷在温哥华养病,自己却没时间陪几次。他本来想着把胭脂母子俩带去看爷爷,可是——
爷爷对于他的意义就是他生命的根一样。不是父亲,不是母亲,是爷爷!
“殷总,鹏润到了——”小吴很懂事,一看殷总接到电话的模样就猜到了**不离十是老爷子,前几天还说要把太太拐到手然后带着老婆孩子去加拿大看老爷子呢。
“殷总,鹏润到了,要不,我送太太进去。”
小吴见殷总意识涣散中,又跟了一句问。
殷斐把手从脸上挪开,露出一张跟刚才截然不同的面孔,没有意气风发,没有傲娇高冷,更像个被亲人遗弃的小孩,脸色铁青,眼泪刚流过。
“不用,我来。你先去安排贵宾房。“
殷斐说着抱起还在呼呼睡,蹭了他一身口水的胭脂下车。
迈下车门时明显的身体一滑,险些把胭脂摔倒。就算天黑了,以殷斐的精明眼力也不会这样踉跄吧。
小吴急忙三步并作两步用殷斐的白金卡在服务台要了房间。
这家酒店虽然不是殷斐的,但是因为生意上的往来私下的交情很好。
殷斐也是常出常入。
殷斐随后抱着胭脂进了大厅左侧的贵宾专属电梯,直接到达八层。
小吴随后从车上把殷斐掉下的手机拿来,手机忽然又执拗的响起来。
殷斐本想给胭脂洗个澡弄醒再走。
此刻这女人就像死猪一样,沉沉的睡着,殷斐按下手机接听键,还是兰姨。
这次兰姨哭的更凄惨:”大斐,你买没买机票呢?你爸他——呜呜呜呜——“
168 他都不敢回头看半开着门的房间
殷斐本想给胭脂洗个澡弄醒再走。
此刻这女人就像死猪一样,沉沉的睡着,殷斐按下手机接听键,还是兰姨。
这次兰姨哭的更凄惨:”大斐,你买没买机票呢?你爸他——呜呜呜呜——“殷斐就如已经倒地的残兵败将又被人打了一拳:“我爸怎么了?兰姨说话?
靠,不会是老爸这个逍遥公子顺风顺水惯了,忽然得知噩耗,自己悲伤过度,怎么了吧?
按说不会,他爸没心没肺的得行他知道,只要他自己和他老婆没事,这个世界上的人和事,他就不会太在意,更不会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兰姨缓了一会儿才说:“你爸他,在路上往医院这边赶,着急,呜呜呜,出了车祸,现在就等着你来主持大局,快来啊。”
“车祸?要紧吗?我今晚就飞去。”真是祸不单行。
“大斐,你爸,他,他腿断了,以后要做个废人了。”兰姨还是期期艾艾的声音。
这么个拿不起来个数的女人,老爸到底喜欢在哪儿呢。殷斐摇摇头,挂断手机。
骨折,有命就好。
殷斐手指揉着额角,刚才被胭脂弄得神经太过紧绷,再加上这两个震人的消息,水晶灯下男人的神情痛苦,疲惫。
“小吴,你就别跟我去加拿大了,明天一早在大厅等太太,她说去哪就去哪。别呛着她。他怎么高兴怎么来。”
“嗯。放心,殷总。”
殷斐再次进房,挑了挑悲伤的眉宇,再看腕表,俊眸深凝。
坐在胭脂身边,指腹摩擦她嫣红的脸蛋。脑海里仍旧盘旋着她的前所未有的生猛。霸道的命令,和她细碎的申银。
她果然是太出众了,竟敢强他!煽了他两嘴巴,让他生平第一次体验到被人强的滋味。
说实话,他不排斥,被自己的太太襁爆其实挺美妙。
以他的本意真是想直接绑了这个别扭的女人一起去加拿大参加爷爷的葬礼,再派人把小馒头带去。也算让爷爷泉下有知,自己有后了。
只是,他更知道这仅仅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虽然完全可以把他们绑了去,但这是他自己的老婆孩子啊,他不忍心。
这样蛮横的绑架了去,别说她会怨恨反抗,就是在那个场合和所有人见面,都不是一个和谐的场面。
这个女人,她在怨恨他。怨的很深。
过了一会儿,小吴敲门:“殷总,机票已经订好了,今天半夜的。”
“好。在大厅等我。”殷斐给胭脂盖好被单,这个女人喝醉酒后不仅耍酒疯还睡的毫无形象,四仰八叉的一条腿伸直,一条腿蜷着,双臂弯在头顶。
完全是一个you惑他进入的姿势。
殷斐闭眼,他对她的贪恋,不舍,她永远不知道,甚至是不想知道。
倾身再次吻了吻她的唇瓣。该走了,时间来不及了。女人,等我回来再归拢你。
匆匆的脚步下楼穿过大厅,消失在夜色。
透明的观光电梯正好从楼上降下来。临窗是一个笔挺的男人侧影,那人虽然神色清冷,却掩饰不住温雅,扭头时下颌划过蓝色的衬衫领,那张笑不笑都透着喜感的脸忽然僵住。
殷斐!
林可思瞬间气血上涌,出现的正好,他来B市正是要找他算账!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你做的在隐秘,就算大家都惧怕你为噤声,但是,要是想查,还是能找到蛛丝马迹。
不错,林可思这几天就是动用了所有的关系找出来,整他的就是殷斐!
只恨此时电梯又停在二楼,待两分钟后林可思出了电梯飞奔出大厅,殷斐的车已经没了踪影。
**的!林可思恨恨的一脚踢到了停车场出口的拦车墩子。
今天他刚到B市,正下榻在鹏润,没想到冤家路窄,遇见了却还是阴差阳错晚了一步。
林可思悻悻的回到大厅,本来他是要到咖啡厅见一个朋友。
此时,他忽然想到,还有比见朋友更重要的事。
林可思稳稳情绪,淡定的露出一向儒雅的笑容来到服务台。
“小姐,我是殷少的朋友,请把我的房间调到和殷少一个楼层,这样方便我们之间谈事情。“
服务台小姐刚才看见林可思下楼就狂追出去,仔细看看林可思,一表人才,不像个坏人,低头看看房间安排表,客气的说:“对不起,先生,八层的贵宾包都已经订出去了。”
“这样啊。麻烦了。谢谢。“
林可思整理下领带西装,向咖啡厅走去。心里却有一点落底,殷斐,原来你住在八层。
八层贵宾包,找到你的房间并不难。
匆匆的在咖啡厅应酬了下在B市的朋友,林可思马上来到八层服务台。
现在这个社会,用银子贿赂一个服务员打听一个房间号,很容易。别说你是总裁,哪怕你是总统。
林可思和服务员订好,八层的十二号若是有人进出,一定要通知他。
半夜的时候,胭脂迷迷糊糊的醒了。
头还是微微的胀痛,但是意识已经完全清醒。
一屋子的欧式家具地中海风情,让胭脂脑袋嗡嗡的就大了两圈儿。
我这是又出什么事了?
对,自己喝酒了,在后海,然后,依稀记得和歌手喝酒聊天,然后——
思维一片空白,但是身体深处的撕裂的疼确实真实的。
胭脂撑着头坐起来,然后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有点缠绵的印象,殷斐?好像———
有个男人!!!
如被雷劈了一般!
她蹭的下床把房间的灯全都打开,确定房间里只有自己才定下心。
自己在哪?
衣服还是自己的衣服,至少没暴露。
胭脂第一反应蓦地冲出门,窗口的凉风一吹,她的思维继续往上涌,是有个男人,好像,她还脱了男人的——裤子——
手里现在好像还有触感,她是摸到了吗?
摸了谁的命根子?
噢,买噶的!!!
这不是要命吗,胭脂双手捂脸,就算眼下没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露出脸了。
对,想起来了,自己是以为看见了殷斐,折磨殷斐,但是,怎么可能,况且,她模糊的印象里还有胡子的印象,殷斐根本没胡子。
胭脂额角冒汗,都说男人酒后乱性,自己一个女的喝起酒来也真是相当的可怕,后果不敢设想。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跑。
胭脂想到这迅速转身准备关上房门就走,一回身,蓦地撞到一个人。
“哎,对不起。Sorry!”胭脂移动身体准备避开来人,却被长臂一圈,按在墙上。
“去哪?”
当林可思接到服务员的报信儿来到八层看见目标房里出来竟然是胭脂时,他的世界几乎都要坍塌了。
那晚,她连他的吻都不给,还凶狠的踹了他的老二。
现在,她住在殷斐开的房间里。
在林可思的意识里,胭脂早就不是殷斐的女人,胭脂应该是他林可思的。就算不是自己的,她也不能睡在殷斐的房间,现在的殷斐就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就算自己得不到胭脂的爱,他也不能让殷斐得到。
头上笼罩阴影吓了胭脂一跳,本来就惊魂未定,此时小心脏又被忽如其来的男人吓的心肝乱颤。
待定睛看清楚那俯下来严肃的甚至严肃的有点纠结的男人是林可思时,她的嘴,都成了张开的洞,眨着意外的惊恐的眼睛,一瞬间失神。
不会,这么的,巧吧。
胭脂继续卡巴眼睛,在这间房门口,出现的是,林可思?
他脸上明显的消瘦了,看不出以前丰神俊朗的容颜,颧骨突出,下巴上厚厚一沓胡子,不知道是没时间刮还是特意留的。
等等,胡子!!!
胭脂不自禁的把手指含在嘴里,咬,疼!
“你,林可思,你怎么在,这?”震惊,尴尬,不敢想象,让胭脂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那你想看见的是,谁?殷斐吗?不好意思,只有我,林可思。”
精瘦的被刺激很久的男人AB型私底下暴戾的脾气上来,现在他已经没办法淡定了。
自己迷恋的女人,追求了三年的女人,又**的跟殷斐搅合在一起,又特么的和他在一个房间。
想到这,林可思去找殷斐单挑决斗的心都有。
他都不敢回头看半开着门的房间,他怕闻见,窥视见,那些他不能面对的芸雨之气。
脸上的温润完全被冷厉带替,还有深深的受伤。眼眸中的光不再是笑嘻嘻的,是阴晴不定的怨。
胭脂的脑袋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她伸出小手想试试摸摸林可思的胡子,是不是依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