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渐渐地,我竟似招架不住了,老田平时一有时间久来店里,他对我的好引发了燕子对我的敌意,这间小小的洗衣店更难容得下我了。
老田每次来店里,都要到街对面的饭店订一桌饭,掐指算算,我来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经光顾对面饭店三四次了,燕子嘟囔着:事干不了多少,吃起来却谁也不输。我猜测着,她是想让我自己消失,好把自己撇个干干净净,让她爸爸无话可说。可是再怎么说我和她也差着一辈,她怎么能这么给我气受呢?我决定找她好好谈谈。
“燕子,我知道你看不惯我,甚至是看不起我,可是我们都是可怜人,我若不是走投无路,也断不会来你这里找气受,也不愿来给你添麻烦,你爸是个好人,他把我当个人,帮了我很多忙,这些我都在心里牢牢记着,倘若将来有一天我能有点出息,我会好好报答他的,当然也不会忘了你的收留,实话告诉你,我在你这里不会长干,但是好歹我以前也开过饭店,在经营上比你多些经验,我可以帮你,让那个你将来不用靠着你爸,让你后妈看不起,咱俩各取所需,并没有什么冲突,你说是不是?”我半是讨好半是威胁,不卑不亢,让这个小毛孩子顿时没了语言,从此以后对我客气了许多,店里的许多事业愿意采纳我的建议,这一个月底,盘了账后,竟然盈余了不少,燕子这才长舒一口气,佩服地对我说:“孙姐,还是你厉害。”
这是我替她帮忙以来她第一次称呼我,却叫了我一声姐,让我有些尴尬,我和老田算是忘年交,他比我大几岁,可是我比燕子才大十来岁,让她叫我阿姨,我是小了点,可是也不能叫我姐啊!难道她是故意让我难堪?谁知她这一叫倒叫上瘾了,追着我左一声姐右一声姐,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也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
有些事情就算时时挂在心里,也不见的会有解决的办法,索性就抛开它,走一步算一步吧!
干洗店的营业总算走上了正轨,渐渐地也有了些回头客,收入也节节攀升,燕子良心发现似地给我涨了涨可怜的工资。也罢,在这里虽然收入和付出不成正比,但总算有个好脸色的老板,在外打工的饿人没有比我更挑剔的了吧?好歹有口饭吃,不用伸着手问张鹏要钱了。
我在干洗店里的两个月,几乎和张鹏失去了联系,因为心情不好手头也没有钱,更没有打电话回家里问问孩子,这天才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蓉儿一听见我的声音,憋不住死地哇哇大哭起来:“妈,家里北房被雨浇塌了,我和佳佳差点被砖砸死,呜呜……”我脑袋“嗡”地大了,虽然这么多年我们没有回去修过房子,但是这也才盖成几年啊?一砖到底的房子,被雨浇浇就塌了?我忙哄住蓉蓉,让她说说来龙去脉,可是小孩子抽抽噎噎地也表达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只好挂了电话去找张鹏。
推开家门,屋里乱得下不去脚,脏衣服,空酒瓶,油腻腻的塑料袋扔的满地都是,张鹏结婚前就算没替我干过家务活,至少也能把自己住得地方弄得清清爽爽的,看来他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家了!
我在家里等了整整一天没等到张鹏回来,又去找和他一起跑车的朋友,却都说好一阵子都没有见到张鹏了。
我顾不上多想,去找老田借了一千块钱,连同我这两个月的工资都带上,坐上了去西安的火车。老田本来执意要陪着我,可是我晚宴谢绝了,我不想让他喝我的家人对我们俩有更大的误会。
一路上我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较早难安,旅途也显得漫长无聊,等我终于走进了自家的院子,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景象,北房的房顶有一半已经坍塌下来,院子里堆着塌下来的瓦片木块,已经被一场大雨浸的失去了原来的样子,本来富丽堂皇的北房现在像一个拾荒的老人,衣衫褴褛地靠着墙角喘气。
蓉蓉和佳佳一见到我就立刻分本过来扑进我的怀里,撞得我向后退了几步。
两个孩子一看见我就嚎啕大哭,哭得我的心都碎了,孩子的奶奶好一会才从堂屋走出来,漠然地站在门前看着我们娘三个。我拼命止住泪水,领着孩子们走进了堂屋。
北房是我和张鹏的新房,我和张鹏走后蓉蓉和佳佳跟奶奶住,还好塌掉的房子没伤着人,否则我都不敢设想后果。
原来当时张鹏盖房子的时候选的主梁不够好,加上今年入夏以来雨水太多,好好的一间房就成了现在这样。
当晚,我和儿子女儿住在婆婆的炕上,公公婆婆则去了一墙之隔的张虎家,蓉儿和佳儿左一个右一个,仅仅抓着我的胳膊,问了好几次“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之后才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而卧,不能辗转,却更加难眠。
张鹏彻底失踪了,我打了好几个电话去找他,回答都是没有结果。我只拿了一千块钱,怎么能够收拾这样的局面?
无奈之下,我请了村里几个人在瓦砾堆里抢救了几件东西,把塌下来的木材和砖瓦清理了一下,给公婆和孩子留了钱,就会了华清,我一定要找到张鹏!
再次踏上故土,我心里充满无力感:曾经多少次,除了站台,左右四顾,没有一张熟悉的面孔,却是肩上轻松,心底自由,对未来充满期待,而如今,肩上挑着一个家,心里牵着血浓于水的骨肉,眼前却没有一条可走的路,找不到一个可以共同分担的人。
我疯子似地到处奔忙,终于在我们租住的房子里堵住了张鹏。他瘦了很多,居然留了一小撮胡子,衣服油光可鉴,眼神呆滞无光。见我进了屋,他拿起外套就要出去,丝毫没有想和我说话的意思。
“家里北房被雨下塌了。”我直奔主题,以免再费不必要的口舌。
他愣了愣,似乎好久没明白我的意思。“那,没伤着人吧?”我摇了摇头,他才说:“没有就好。”
46。第三卷 来世…第46章 无理取闹
我随手收拾起了地上的垃圾,没有什么比家里房塌了还让人揪心,在这样的大难下,我们之间的恩怨已经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了,一条心渡过难关才是为今之计。
他转头说:“我出趟车,回来再说。”就摔门而去。
给女儿打电话,她懂事地说:“妈妈,你不要着急,我和佳佳和爷爷奶奶住,房子塌了就塌了,不要紧,不碍事,你和爸爸没钱修房,暂时不修也可以,是不是?”我顿时答不上话来,泪如雨下,她才十岁啊!真是可怜了我的一双儿女。
就算我和张鹏的日子可以放着不过,但是我们的孩子们,却不能就这样任其自生自灭,我已经对娇娇愧心难当,不能再对不起这两个孩子,可是如今的局面,我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给不了孩子稳定温暖的家。
我的命运进入了一个矛盾的怪圈,一次又一次,眼前是万丈深渊,逼着我竭尽全力摆脱困境,可是努力之后才发现,出现在前面的,仍然没有阳光大道,还是荆棘丛生,坎坷颠簸。一天又一天,闭上眼睛梦想自己明天就能出人头地,拥有享受美好生活的能力,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窘迫的现状被逼迫的无奈。我不得不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暗中整我,见不得我有一丁点儿好?
再次见到张鹏已经是十天以后,他口中的“出趟车”竟然是这么长得时间,出乎我的意料。他没有提家里房子塌掉要怎么办,但我知道他也没有办法,以我们现在的能力,是不可能再盖一院子新房的,可是我已经被迫再次回到了租住的这个家,已经对他服了软,我已经无力再挑起战火,只好继续住在家里,我和张鹏的生活又回到了原点。
好在我住得地方离燕子的干洗店还不算远,我还是天天去燕子店里上班,只在需要做饭的时候回到家里为张鹏做饭。
我刚回到家的时候张鹏似乎很意外,想是他没有想到我会主动搬回家里来住,当我像往常一样把饭端上桌子,叫他来吃的时候,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盯着我,不认识我了一样。我心下思量,我不是一个绝情的人,就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感情,也不能让孩子变成没娘的娃,我决定和张鹏交心地谈谈,再怎么说也是十几年的夫妻了,总比陌生人能好一点吧?
“张鹏,我们谈谈吧。”我在他对面坐下,捕捉他躲闪的眼神。
他低着头没有说话,我平日里最恨他这个样子,几棍子都打不出个响屁来,我不明白我是怎么了,像我这种急性子的人,怎么能和张鹏结婚呢?而且一过就是十几年?但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呢?我耐着性子继续问他:“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我们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他还是不啃声,我觉得我快要被自己的一口气憋得炸开了,为什么要一句话都这么难?我顺了顺气,打破砂锅问到底:“你要是想离呢,我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可怜了我的两个娃儿,年纪还那么小,就要爹娘不全,你要是不想这个家散伙呢,你也给我个准信,好让我也知道知道,你这心理是怎么想的,这样我也不必自作多情,老惦记着我娃还有个亲爹呢?其实说句心理话,虽然自从我们结婚后,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可是你对我的好,对娃娃的好我这心里都明镜似地,我已经说过了,事事不成是我们的命,命不由我,我也从没有怪过你,这里面自然也有我的错,命不由己,但是跟谁过是可以自己选择的,你若是觉得我拖了你的后腿,挡了你的路,你尽管说出来,我虽然不想拆散孩子们的家,但也不至于绊你的脚,我想说的也说完了,你看着办吧。”
我的推心置腹并没有换来他的只言片语,这个沉闷的男人,从一开始就在保持沉默,但是至少那时我能从他的行为中判断出他心里究竟想着什么,可现在,他却渐渐变成了一个既不说也不做的男人,鬼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的耐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