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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的斜坡-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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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黑了下来,大家早饿扁肚皮了,形式上就少了许多。县委书记陈擎栋、县长贾守道举杯敬过大家,再敬了司长、张书记和柳市长,大家就狼吞虎咽起来。
  节目是不可或缺的,跳舞安排在三楼多功能厅。因为有副司长同学在,应酬是免不了的,项自链当然不能不去。所谓多功能厅是由大餐厅临时改装而成,桌椅已经抬走,四周放着几排沙发,顶上散散落落地缠着几根红红绿绿的纸花。项自链进来的时候,一名女歌手已在台上唱开,唱的居然是《宝莲灯》里秦香劈山救母中的段曲子。看来琼台县的工作还真做到点子上,细枝末节都没放过,项自链有些佩服赵国亮了。项自链揉揉眼,见两边美女如云占了半壁江山,更有点难以置信。这穷乡僻壤还有这么多让人看十眼也不嫌多的佳丽,真是山清水秀人也美!不过经验告诉项自链,穷地方出产的美女大都跳出地方,有的已经深入中央。这个赵国亮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搜罗了这么多美人儿?再细看,项自链更奇怪了,欧阳妮居然也早早化过妆候在一边,她的眼睛还火辣辣看着自己呢!
  项自链心里发虚,感觉有雾一样的东西浮上双眼,他强打精神还了欧阳妮两眼后,装作没事似地直挨着同学司长身边坐下。可心跳得厉害了。两人寒宣了几句,项自链问同学感受如何。怎一个累字了得,司长同学伸伸腰,呵了两声气,表态早就该修修这路了。说着说着,项自链提起了母校,司长同学突然截住话题,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此时此刻最需要的是安静休息,可自己不得不来这喧闹嘈杂的舞厅,否则地方上的面子就抹不去。项自链只好劝说,琼台县人民的一点心意,这里可从来没来过省里的领导,更不要说中央领导。司长同学是中央的代表,琼台县能不领情吗?同学并不说什么,只淡淡一笑了之。项自链问要不要回房休息,或者到外边走走,都被他拒绝了。
  一种距离横亘在他们之间,遥远的清晰了,眼前的模糊了。
  这两天相处中,怎么也找不回大学时的感觉,也没有电话里那份弥散在心头的浓浓的感觉。自己一提起大学生活,同学就避开不说,显然是怕旧事重提。是的,官场上多少人恨不得连小时候吃奶遗尿的往事也一笔抹去,只留下让人称颂的丰功伟绩和级级高升的记录。谁愿意让人提起在校时受人恩惠的往事呢?理解万岁!项自链站起来辞别,说自己有点事急着要办。
  刚走到楼梯口,项自链觉得眼睛涩涩地难受,眼里的雾水开始凝聚成滴了,脚步跄踉地下了楼。走在琼台县熟悉的街头,夜晚清凉的风迎面吹来,项自链理了理纷乱的头绪,心情平静了许多。可没过多久一阵子难受又涌了上来。站在琼台桥上,黑暗中看着河水平缓地流去,仿佛自己来到了母亲的身边,心中就有了一份安慰感。不知什么时候,耳际响起了自己的名字。开始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梦中听到了母亲的呼唤。定了定神,这呼唤声分明就在近处,清晰而连绵。转过身,借着宾馆门口照过来的微弱的灯光,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不远处,那分明是欧阳妮!项自链惊讶不已,这女人什么时候跟上来的?他习惯性地抹抹脸,松了松怅然若失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招呼说:“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欧阳小姐,你怎么有雅兴到这桥上来走走,不怕路黑碰到坏人?”这话明知故问。欧阳妮走到项自链的边上,依在栏杆上同项自链并排站着,仰起脸朝他说:“有你在我怕谁呢!怎么同你那司长同学谈不拢?”说完欧阳妮有点挑衅似地挨到了项自链身边,两人的距离就象琼台河的河水和河岸,不即不离,只是项自链还没有被河水浸湿。
  也许是琼台县县城的灯光太暗,也许是夜色太重太浓,站在孤独的桥上,人心就更孤独了。项自链并没有觉得欧阳妮的举动有什么过份之处,他也没有退缩的想法,闻着欧阳妮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味,觉得气氛变得温和多了。
  琼台桥原来是座望夫桥,是用木架子搭起来的,传说中早年有对夫妻生活在桥的南岸。有一天,男人淌过河到北岸上游的枫山林里去砍枫木,那天下午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而下,男人就再也没有回来。女人在岸边守望了三天,等河水恢复正常后跑到对边寻夫,可那有丈夫的踪影!女人回来后就天天守在南岸,累了睡着了梦中总见到男人从对岸走来,可滔滔的洪水隔着他们,怎么也勾不着手,尽管他们的手比平时伸长了几倍几倍!后来女人也不见了。人们惊奇地发现岸的两边生出两块巨大的人形岩石,都说是这对夫妻变的。更令人惊奇的是两块巨石都向对方伸出长长的悬臂,可就是连不到一块。善良的人们就用枫木在悬臂上搭起了一座桥,实现了那对夫妻团聚一块的夙愿,也方便了自己。
  项自链搞不清自己是怎么了,指着桥下河两岸的岩石说出了这个听了百遍千遍的故事。欧阳妮听得入神,张头张脑地要看看桥下这对夫妻的容颜。项自链说夜里黑乎乎地看不到什么,干脆明天看得了。欧阳妮不依,要项自链拉着她的手,自己伸出身子张望着。项自链犟她不过,就依了她。可天色太黑,欧阳妮只好遗憾地缩回头。
  冰山美人此刻完全象个小姑娘,她对项自链说:“他们有人架桥才拉上手,我们可是连手都不想松开呢!”项自链这才意识到欧阳妮细嫩的小手还抓在自己的手心,不好意思地赶紧松开。还嘴说:“不是你要我拉着吗?现在又倒打一耙了,看来好人还真不好做哩!”天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欧阳妮跟着温柔起来,说:“谁说你是好人呢,是小孩还差不多,我以前总以为你们这些当官的只会说大话废话,个个都是没心没肺的,想不到你还会讲故事。”说完拿出伞撑着两人。
  项自链本想说下雨了赶紧回宾馆休息,见欧阳妮这样就不忍心伤着她,默默地站着看默默的河水慢慢东去。现在项自链已湿到河水了。两人挨着身,他有些眩晕,一只手不知往哪里搁着才好,看着楚楚动人的欧阳妮,好想揽着她的肩头。过了好久,项自链才说:“你以为当官的就没血没肉啊,那是身不由己的。”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补充:“你怎么知道那个司长是我的同学,这事我没同你们这些喉舌说过啊?”“唉!你别忘了我是当记者的,这一点看不出来还行吗?否则柳副市长会让你陪司长坐他的车子吗?明眼人谁看不出来!当时你还推三阻四的,这不是掩耳盗铃吗?”项自链不得不承认欧阳妮眼光厉害,说:“这恐怕不是当记者的缘故,而是因为你是个女人,中国的记者可没有这么世事洞明。”“你这是骂我们当记者呢!说说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欧阳妮声音轻轻的,但语气很坚决。
  经验告诉项自链,女人一旦盯上了,不说实话是不行的。再说欧阳妮确实同自己说得来,要没有今晚两人独处,很难相信冰山美人会是这样万种风情。说到司长同学,项自链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答:“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他能有今天应当说有我的一份功劳,是我把进京指标让给他的,可现在我们能聊的东西不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实也不能怪他,或许是我们都变了,变得陌生而遥远。这或许就是人们通常所说的命吧!”项自链的叹息换来了欧阳妮长长的沉默,她低着头看着悠悠远去的河水说:“一个人是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变的又何止是他和你呢?想想小时候的朋友、周围熟悉的人,那个不是在变呢?有的发达了,有的颓废了,有的浑浑然不知终日,有的为生计苦苦挣扎,只是我们在变的过程中熟视无睹,或者说没在你心头引起如此强烈的震荡,因为他们已慢慢地淡出你思想的范围。”欧阳妮沉缓的声音就象一把锤子敲打着项自链茫然浑沌的心,他不相信似地看着眼前这位纤细柔弱的女子,不经意中一只手就揽上了她的肩头。这时候吹来了一阵夜风,欧阳妮的身体跟着颤抖了几下,项自链下意识地问她冷不冷。欧阳妮摇了摇头,说热。
  已经是十点多了,项自链看看表,说:“这雨还下个不停,时间不早了,欧阳妮我们回去吧!”欧阳妮的身子又颤抖了两下,悠悠地说:“再站半个小时好吗?好久没有这样面对黑夜面对山川,真实地剖析自己了,能同你一起站在风雨中,说说人生的感受真好!”欧阳妮的心开始同黑夜、风雨、山川、一草一木交融在一起,同项自链贴近到一起。
  风雨已上了项自链的脸庞,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不知是欧阳妮的话震撼了他,还是欧阳妮本身震憾了他,或许是那个司长同学吧,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话语这样的回忆总让人难以自持。欧阳妮一只手已揽到项自链腰上。项自链心里又一阵难受,他想到了妻子吴春蕊,想到儿子凯凯,可他没有拒绝。他能拒绝什么呢?他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这纯粹是一个邂逅,一次朋友的谈心,一次偶然的倾吐。其实还是他自己先揽上人家的肩头呢!
  两人在桥上站了半个多小时,一动也没动,俨然成了琼台桥上的另一对夫妻石,无声地诉说着岁月沧桑、前尘往事。
  回宾馆时,已经是十一点。刚进大厅就碰到了吴一高,项自链上前握着他的手说:“老吴辛苦了,到现在还在忙呢?”吴一高热情洋溢,连说:“项县长辛苦,项县长是宁台线第一大功臣,有项县长的支持,自己跑断腿也心甘情愿!”说完又看了一眼欧阳妮。
  项自链简单地介绍了欧阳妮,说是宁临电视台记者。吴一高同她握过手后,又叮嘱似地说了一句,晚上早点休息,明天还要累呢。项自链望着吴一高远去的身影,心头一热,象梦中听到了父亲谆谆的告诫。欧阳妮象懂得项自链的心思似的,说这老伯不错。
  到了四楼,两人说句晚安,迟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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