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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香港中环的购物中心前面,江藤美希和和田隆正碰上了倔田久代和浅见。
“可是怎么才能判定哪些人当时没有下船呢?”
“这个江藤小姐应该很清楚呀。你瞧,凶手不是伪造了村田下了船就再也没有回来的假象吗?”
“你是说计算机里的下船记录啊。”
“不错。对于凶手来说,尸体被发现仍然是预料之外的事。凶手本来打算找机会消灭尸体的。但是想造成这样一种假象……村田上了岸之后在当地被卷入了什么案件或事故,下落不明。这样一来,在那个时间滞留在‘飞鸟’早上的人就不可能与这件事有关。也就是说,如果事情按照计划进行的话,这就是一桩永不为世人所知的完美的杀人奇案。”
“的确有道理。这样的话,只要从计算机里查出在犯罪时间内没有上岸的人,凶手自然就会浮出水面了。那么,我这就去试试看吧。”
“请等一下。”浅见慌忙制止道,“这件事在我正式向警视厅的冈部警视提出请求之前请不要插手。因为我不想让江藤小姐以外的人知道调查计算机的事。”
“啊,你是说计算机旁边的人可能是凶手?……也就是‘飞鸟’号船员是凶手吗?”
“哈哈哈,现在还不能肯定。但是我们必须提局警惕。我并不是说看见人就要喊抓贼,只足拢们必须有这种意识,那就是无论是谁,都有可能成为凶手。”
“啊,是这样啊……”
美希抬起头仰望着星空。
在她的脑海里一定不断出现着各种人物的脸。
那天,美希不知道船员中有多少人没有上岸,但他们中的每一个人那是和自己在同一个锅里吃饭的同事,就算对他们有亲有疏,有好有恶,但是想到他们中的某个人是凶手,心里也是不大愉快的。
星座观测时间好像结束了。手提喇叭的声音停止了,客人们也毫无规律地散步在甲板上。小泉夫妻从他们中间走了过来。
“呀……真好啊!两个年轻人凑在一块儿,真浪漫哪。”
“你呀,怎么这么说话。”小泉责备道。
“怎么啦?的确很浪漫嘛。”
对于老夫妻的争吵,浅见只是单纯感到害羞,不过江藤美希从自己的立场出发可能觉得让人误会不太合适。她用十分严肃的语气说道:“不是这样的,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只不过是在谈论发现尸体的那件事情。”
“啊,那件事啊……真够可怕的,这艘船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说起这件案子……”浅见说,“我想起一件事,听说小泉先生那儿也发生了一件小小的不愉快,晚上有人潜入阳台,第二天早上还发现了阳台上有胶卷盒的碎片。那件事情后来怎么样了?”
“啊,那件事情啊,暂且不说那算不算得上是个案子,不过也是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啊。”
小泉皱起眉头,显出想都不愿想的样子。
“不只我—个人,内人也感觉到阳台上有人,所以才找倔田商量的,真相不得而知。暂时只当我们的错觉,那胶卷盒碎片也只当是偶然被风吹到阳台上的。那之后再也没有发生什么,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很想问您一件事,您千万别在意,小泉先生有没有什么仇家?”
“我们夫妇吗,没有,我想不到会有人想把我们这么大年纪的人怎么样吧。比起我们,神田夫妇的情况比我们更严重,我听说他们的阳台上也有人出现,后来我想也许在我们阳台上的那个家伙和偷窥神田夫妇房间的是同一个人。”
小泉夫妇的房间是906号,神田夫妻的是908号,算是邻居。的确,“飞鸟“号的阳台之间只有简单的隔离板,就算有一点危险仍然可以轻松地翻越。
“另外一间和小泉先生房间相邻的902室是空着的吧。”
901室与902室现在由警视厅的三位警官暂时使用着,本来这两间房间是给孟买上来的艺人预留的。从902室沿着阳台爬到908室是有可能的。
“但是,要进入902室必须要有钥匙才行。”
能使用钥匙的人只有工作人员。浅见下意识地把目光投向了美希,美希立刻还了一个带有明显抵触的眼色。
二、未上岸的理由
冈部警视一行三人在那天晚上决定了最终的侦破方针。
“像浅见先生说的那样,假设凶手就在犯罪时间内留在船上的乘客当中,那么就要对这些乘客一个一个地进行询问。”
冈部用一种毅然下定决心时的生硬表情下达了命令。
在此之前、调查工作仅停留在寻找目击者等简单的接触上,“飞鸟”号也没有太大的异议,但对于正式的取证调查,船方可能就要过问了。尤其是针对乘客的情况下,船方这一关一定不好过。
“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冈部一边下意识地抬手看了看表,一边说道。他脑子里的倒计时只有短短五天了。
果然,八田野船长和花冈事务总长都对冈部提出的要求表示为难。工作人员倒也无所谓,他们希望不要向乘客取证调查。
在公海上,船长据有船舶的司法权,船长只要说“不”,那谁也没有权力那么做。八田野拒绝了冈部的要求。
“我知道了。”冈部干脆地答应之后又继续说,“那么在马尔代夫抛锚的时候,我们将请求当地警方介入,对本案进行正式搜查。”
“不行,这岂不是更糟。”
八田野着了慌。那样可能要被迫停泊好几天呢。马尔代夫警察不一定像新加坡的警察那么知趣。
“真没办法,好吧。如果不是录口供,而是以最小的限度了解情况的形式进行的话,我就能答应。”
“就这么办吧。”
紧接着,找出犯罪时间内留在船上的乘客和船员的工作开始了。除了八田野船长在场以外,计算机的操作是江藤美希一个人极其秘密地进行的、
结果显示,“飞鸟”号乘客中没有上岸的只有二十三名。船员中空闲的人也几乎都上了岸,时间虽短,但好像都玩得很开心。没有下船的人占总人数的五分之一,一共五十七名。这说明当时“飞鸟”号内出奇的清静。
对二十三名乘客未上岸的理由调查显示,除了重度晕船躺在床上不能动的、年龄大了行动不便,以及必须使用轮椅的人以外,大部分乘客好像都想去第一个停靠地香港看一看。不光是客人,船员们也有很多上了岸。
二十三名乘客中包括了神田功平·千惠子夫妻、松原京一郎·泰子夫妻、牟田广和、草薙由纪夫、大平正树这几位豪华套间的客人,牟田、草薙、大平同各自的夫人相邀一起上了岸。
对内田夫妻来说,夫人还是第一次海外旅行。但与此形成鲜明的对比,神田夫妻取消了上岸的日程,而松原夫妻则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上岸。对于这些经常出门旅行的人来说,可能有一种“香港就是那么一回事儿”的感觉吧。
其他三个人也有自己的理由。
草薙说自己睡眠不足而且喝多了,身体不舒服。
牟田据说在上船以前就扭了腰,不坐轮椅就走不远。
大平是神户一家船舶公司的会长,香港都已经去腻了。他和松原夫妻一样都对香港失去了兴趣,但是夫人托熟人制了一件中国旗袍,所以无论如何也要上岸一趟。
牟田和草薙两位夫人正好要去香港购物,于是三人便一块上了岸。
在公安部的调查报告中,神田和松原都是对村田怀有仇恨的人。而且,神田具有医师的资格。由于村田是中毒而死,所以这条线索不能放过。另外,松原原是贸易公司社长,也许对毒品的秘密交易十分熟悉。
话虽这么说,要逐一把握他们当天的行动是极为困难的,他们自己也说想不起那天都做什么了。
神田夫妻本来是打算上岸的,但是由于那场骚动,夫人的情绪变得很糟,于是取消了这个日程。那之后,神田先生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翻翻账本消闲时间。夫人则称调节情绪,照样叫上魔术师志藤博志和健身教练冢原正之,在船头酒吧和钢琴沙龙等地方谈笑风生,一直到傍晚。
牟田称在夫人外出时,在图书室、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消遣。
大平则说在自己的阳台上看看大海,睡睡午觉,在散步走廊上散散步,过得悠闲自在。
松原夫妻也差不多是这种情况。
虽说是调查取证,但是由于答应了船长不对客人提出可能伤害感情的问题,所以整个过程始终像在闲谈一般,谈话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图展开,也很难证实他们的“供述”的真实性。
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并没有得到值得一提的成果。
在“搜查总部”小会议室内,午餐和会议同时进行着。坐在浅见对面的三位警察的表情显得十分焦虑。
“村田的行踪到底是怎样的呢?”冈部用一种发泄焦躁感的语气问浅见,“事发当天的早上,村田离开房间的时候,浅见先生你没有察觉到他的离开,从那以后一直到他被杀放进冷藏柜里,这段时间他到底在哪里呢,这一点弄不清楚,就完全无从下手。浅见先生有没有高见?”
他的口吻听起来好像浅见对村田的失踪也有责任似的。
‘高见倒没有,最多有一点对衬田行踪寇无把
“不管是什么,说来听听嘛。”
“我当时睡得那么沉,连村田出门都没有发觉,所以我也不能说得很清楚。但从那天的情况来推测,也于马上就要停靠香港,乘客们应该很早就开始活动了。不管怎么说,出港和入港都是船上旅行最精彩的部分嘛。八楼的‘丽德’餐厅从早上六点就开始提供咖啡和烤面包、一定也有不少人去那里喝咖啡。因此,如果村田在船内走动的话,肯定会有人看见,但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听说有谁看见了村田吧。”
“是的,没有听说。从新加坡到这里,我们进行了细致的调查和询问,可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