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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情况下是不行。但有心要做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如果打开那扇门的话,警报器之类的装置不会启动吗?”
“没有警报器。只是船桥里有红灯会亮,以显示哪个地方的舱门是打开的。”
“嗯——是这样的啊……这么说没有必要把尸体放进粉碎机啰?可是即便是这样……”浅见思量道,“不管采取什么方法,凶手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把尸体搁置起来,这让人百思不得其解。正如倔田小姐所说,毕竟时间拖得越长,被发现的危险性就越大。”
这真是个谜。
三、未曾计划的计划
当浅见和倔田久代在甲板上交谈的时候,新加坡警方的尸体解剖报告出来了。
村田是因为中毒而死。中毒的方式被推断为药物注射。据说村田的手腕上有很多常用毒品一样的注射痕,为了找出注射毒药的针孔还很费了一番力气。
法医当初猜测可能是兴奋剂过量导致的休克死,后来证实村田体内的药物就是用于所谓“安乐死”的烈性药物“肌肉弛缓剂”,死亡时间已经不能很确推定,大约是在停靠香港当日的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
解剖结果一出来,警视厅的两名鉴定员便下了船。他们将乘明天早上的班机回国。
晚上十点半,浅见和花冈事务总长以及冈部警视一行三人坐在十楼船头酒吧内。这里一般开放到晚上十一点,之后所有的客人都会离开。
花冈请全体人员品尝了用兰花装点的热带鸡尾酒。
听完冈部对村田死因的说明以后,浅见陈述了刚才和倔田久代谈到的通过粉碎机和货物装卸口处理尸体的力法。
“的确有道理。”冈部佩服地说道。
然而花冈却是一脸的不高兴。
“这样说来,好像凶手就是厨房或者仓库部门的人似的。”
“的确有这种可能,但也不能说一定就是,比如说,只要我懂得粉碎机的操作方法,我也可以那么做。”
“就算是这样,我们‘飞鸟’号船员的嫌疑不是很大吗?”
“啊,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这个案子不会是突发的、偶然的事件,而是明显的有计划性的犯罪行为。可能是单独的也可能是集体的犯罪,不管怎么样,对村田先生有杀人动机的人一定就在船上,现在公安部方面正在调查死者生前的各种资料,相信可以从动机方面锁定目标。在此之前,浅见先生和花冈先生都不要妄下结论。”
冈部一改平日的绅士风度,拉下一副警官特有的可怕的脸训斥道。然后,他用一种誓破此案的气势端起了鸡尾酒杯,做出一个干杯的姿势。
当所有人都举起酒杯的时候,耳边响起了起锚的声音。
“飞鸟”号在晚上十一点整准时离开了码头。和在香港时一样,由于在停系地的旅游活动通常从下船起持续到傍晚,所以离港时间一般都在深夜。乘客们在睡梦中毫无知觉地被运往下一个目的地,醒来时已经身处另一片陌生的海域。
船头酒吧里的客人依依不舍地眺望着逐渐远去的岛上的灯火。
“环球旅行才刚刚开始,现在说这些也许有点年少轻狂。”浅见开始抒发自己的感想。
“我总觉得环球—周的乘船旅行和人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每天都有新的邂逅和别离,所有的事都会成为回忆,如船后的航迹一般闪耀着渐渐远去,永不复返。”
“的确是这样。真是极富文采的表达。”
冈部的大肆赞扬让浅见有点害羞。
“你太过奖了,只是面对死亡,我更加感受到人生的无常。”
“的确像浅见先生说的那样,在日本近海的航线上倒没有太明显的感觉,但是环球航行即使对我们这种常在海上跑的船员来说,感觉也是不一样的。怎么说呢?可以说这艘船就是一个社会的缩影吧……”
没想到平时笑脸迎客、一丝不苟的事务总长也会如此感慨,大家都一下子愣了,但立刻又浮现出温和的笑容。
天亮的时候,“飞鸟”号已经进入了马六甲海峡。在没有雷达的时代,这里曾经是一道“最大的难关”。因为这里不但航道狭长而且到处那埋伏着暗礁。海峡的正中央到现在还残留着触礁的船只。
当天的房间清扫完成后,浅见坐在久违的打字机前,为《旅行与历史》写了篇迟到的稿子。
快到中午的时候,冈部警视打来电话,说想让浅见到小会议室去一趟。午饭吃寿司怎么样?——警视的话说得很清闲,但似乎不只是为了吃饭。
小会议室里三位警察已经到齐了,正在仔细看一堆资料。为浅见空出来的桌子上还准备了一杯咖啡。
“浅见先生,有关昨天你说的‘贵宾室的怪客’那件事……”
一看到浅见,冈部就说话了。
“给你写信的人已经弄清楚了。我和‘飞鸟’号方面达成了协议,我有义务保守秘密,不过可以告诉你的是,那件事跟本案毫无关系。”
冈部避开浅见不满的视线,进入了正题。
“好了,言归正传。公安部已经送来了对村田满的调查报告。据报告显示,村田满这个人可谓恶迹累累。有三次前科,每次都是诈骗罪。但这次我们又索要了一些更为详细的资料,发现村田从年轻的开始就与黑社会有染,干了很多罪恶的勾当。特别是最近他正因为涉嫌贩卖毒品而受到大阪府和兵库县警方的监视。”
“原来真的和毒品有关。可是这方面没有前科吧?”
“很明显他已经参与了贩毒活动,只是老是抓不住他的尾巴。我知道抓贩毒分子必须抓住现行是比较困难的,但搜查不力也是一个原因。现在大阪府和兵库县警力都还没有发现村田出了国。在机场方面虽然作了部署,但可能谁也没想到他会悠闲自得地来参加环球旅行吧。”
冈部的脸上泛起—丝无可奈何的苦笑。
“这样看来,本案会不会与毒品有关呢?”
“这个……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被杀,没有任何迹象表示村田的行李遭到抢劫或者室内发生过破坏行为,凶手杀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那个先放一边,我们可不可以认为村田此次外出环球旅行的目的是毒品的买卖呢?比如说在停靠地购入毒品然后带回日本或者丢在日本附近海面上,交给等待在那里的同伙。”
“大阪府和兵库县警方好像是这么想的。”
“冈部先生的意思呢?”
“我不敢肯定。不过我想他不会花三百万日元只为出来游山玩水,所以可能是那么回事。”
“啊,你这么说我倒想起来了,村田曾经说过这次环球旅行是有人出资赞助的。”
“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应该有人在幕后操纵,可还是很难解释村田被杀和毒品有关系。”
“如果不是那样,难道是仇杀?”
“嗯……别老是问我,浅见先生有何高见呢?”
“我觉得这是仇杀。”
“理由呢?”
“第一是有计划性,第二是没有计划性。”
“啊?哈哈哈,的确有意思。难怪司长先生会推荐你。浅见先生这么说岂不是想把警察弄得云里雾里呀?”
“绝无此事,我还没那么坏。我只是分析这个案子,有这种感觉而已。冈部先生其实也是这么想的吧?”
“的确,从浅见先生所说的利用计算机和乘船证制造村田下船的假象这一点来看,事前的确有过周密的计划。但是杀人的手段却不怎么高明。其实凶手本来大可不必在这个密室一样的船内下手。而把尸体藏在冷藏柜里看来好像经过了深思热虑,实际可能只是在紧急情况下不得已而采取的措施。”
“是这样的吗?我并不这么认为。凶手在船内这样—个密室状态下行凶,把嫌疑对象限定在船员乘客七百人当中,看起来的确不明智。但我认为这并不是简单的失策。”
“浅见先生有什么理由吗?”
“比如说,凶手虽然是在船内作案,但却没有在日本近海的航线上动手,而是在环球航行的过程中下手,这似乎不是偶然。现在,冈部先生能够停留的时间只有一个多星期,在这么短时间内是很难破案的。凶手也许正是看准了这一点。另外,把尸体藏在冷藏柜里也有相当强的计划性。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凶手已经想好了通过粉碎机或者货物装卸舱口处现尸体的办法。尸体被厨房工作人员发现完全是凶手意料之外的突发事件。在凶手的脑子里,把尸体放在专用冷藏柜里是绝对安全的。”
“如果是那样的话,从凶手对船内情况了解来看,嫌疑对象的范围就会缩小很多。”
“凶手本来是那样打算的,然而尸体却极其简单地被发现了。所以这件案子到底不能算是无懈可东的计划性。”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凶手把尸体藏在柜子里那么多天呢?如果说像浅见先生说的那样有处理尸体的方法,为什么不早一点那么做呢,这的确是一桩有计划性又没有计划性的案子。”
冈部借用浅见的话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
“问题在于仇恨的内容,到底谁对村田抱有什么样的仇恨呢……说是黑社会的仇杀,可又没有合乎逻辑的推理。”
“不管怎么样,也许可以肯定的是,凶手就在船员当中。”
“哈哈哈,花冈先生听了又要气得吹胡子瞪眼了。”
浅见虽然笑了,冈部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但是,一般乘客应该不会知道那里有安放尸体的设施吧。而且凶手是一个人还是多个人也是一个问题。从常识来看,一个人很难干成这件事情。”
“我也有同感。只是我觉得不光是船员,乘客中也有可能存在同谋。”
“本来呢,最可疑的就是同一个房间的浅见先生了。”
“是啊,在这一点上,也许凶手的期待也落空了吧。”
“哈哈哈……”
冈部终于笑了起来。
这时,通向“海彦”寿司店的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