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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悄悄的被推开一条缝。
拿着一把刀子的手继续推开门。——地毯上两个正云深不知处的人儿浑然无所觉。
那个人进了房门,向前又迈进一步,举起刀子。
福尔摩斯“嘎”的大吼一声。
拿刀的手停了一下,福尔摩斯那充满弹性的身体像子弹一样射出去,尖锐的爪子抓上那个人的脸,是个女人。
“哇——”
女人尖叫一声丢下刀子,也甩开福尔摩斯,摇摇摆摆地冲向走廊。
片山义太郎跳起来。
“你留在这里!”他对玛莉说。
片山义太郎跑到走廊上。那个女人捧着脸痛苦地扭动身体。
片山义太郎抓住她的手时,她还想挣扎。但是,也许是血渗入眼里,她摇摇头蹲下来。
片山义太郎喘着气站起来。
玛莉一面穿睡衣一面走出来。
“她是谁?”
“好像是叫道原……吧。是事务局里的办事员。”
电话铃响了。
“你去接一下好吗?”
“是。”
玛莉又走进片山义太郎的房间接电话。
“喂,……啊,是晴美小姐,我是玛莉。”
“你现在把我的话听清楚,凶手是一个叫道原和代的人。”
“是,那个人现在倒在走廊上。”
“倒在那里?是捉到她了吗?”
“好像是的。”
“那就好……”晴美叹口气,随即突然想起,“玛莉小组,你在哥哥房间做什么?”
“道原和代原来是丸山才二的妹妹。”片山义太郎说道:
“原来如此。”栗原点头,“这么说来,这个计划都是她设计的吧?”
“好像是的。她结婚后改姓道原,不久又离婚,但是并没有恢复本性。”
凌晨四点,大厅里——晴美和石津转回到这里。
参加决赛的人都睡了,不,也许无法入睡,但都躺在床上。
“这么说来,那个叫丸山的人是为了替姐姐脱罪,所以才立刻承认行凶。”
“对,然后再自杀;姐姐知道弟弟自杀以后,就带着刀来。——你怎么发现凶手是她呢?”
晴美把恐吓电话和滨尾恭子的事分析了一遍。
“原来如此。”栗原点头道:“很漂亮的推理。但愿你能代替片山。”
片山义太郎大咳一声。
“她好像志在必得。所以她到新东京爱乐会事务局工作,目的就是要帮弟弟得胜,拉拉关系或帮其他忙。”
“因此,就是杀人也不在乎了。”
“这次小提琴比赛对他们的首乐家生涯来说:都是极重要的关键。道原和代从朝仓先生那里知道,最有可能获胜的就是樱井玛莉,只要能把玛莉除掉,就是帮了弟弟一个大忙,这种念头增强到疯狂的地步。”
“是,她已经承认了,而且把玛莉的母亲推到水池里的也是她。”
“果然是她。像小烟妙子的话就太瘦小了。”
“她可能在以前就认识小烟妙子,设计使小烟妙子认为玛莉是她的女儿,这大慨是道原和代后来的灵感。”
“她这样做的目的是要扰乱玛莉的情绪吗?”
“但是效果没有她所期望的那样,情急之下就开着车子埋伏在玛莉慢跑的途中。用刀子伤她的手,没想到却弄错了对象。”
“这以后就有警方监视。”
“对。然后她把她的朋友市村智子送到这里来当厨师。”
“可是为什么会出现滨尾恭子……”
“市村智子原以为她会是第一个来应征的,结果还没到就被滨尾恭子捷足先登了。道原和代急忙和市村智子联络,叫她想办法。于是市村智子杀了滨尾恭子而得到厨师的工作。”
“简直是疯狂。”
“总之,顺利地把市村智子送进这个音乐比赛的围场里,又在每个房间里装上窃听器,可是由于地震而被发现了,加上没有成功地致樱井充子于死,——反正事情进行得很不顺心。”
“她为什么不直接对玛莉小姐下手?”
“哦不,那怎么行,除非是在围场外,如果玛莉在这房子里被杀或受到伤害,其他六个参加比赛的人自然就涉有重嫌。比赛当然会停办。”
“对,那样反而偷不着蚀把米。连本带利都没了。”
“所以她要用那么复杂的方法把第一现场布置成第二现场,让我们误以为小烟妙子是在外面破杀的。”
“那她为什么要杀小烟妙子呢?难道只是为了让玛莉小姐内心发生困扰吗?”
“这个目的的当然是有,但是最主要还是要灭口,怕由小烟妙子口中泄露出去。道原和代说玛莉是她的女儿,小烟妙子情以为真,就催着要和玛莉见面,而就和代的立场,她己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与其留着当后患,不如趁早把她解决了。而且她还不放弃最后剩余的利用价值,在最靠近玛莉的地方把小烟妙子杀。”
“丸山完全任由姐姐摆布吗?”
“姐姐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他,再说他可能也无法劝阻,然后又从市村智子身上寻求慰藉,他的精神一定很苦闷。”
“那么,丸山说他早就认识市村智子。是在说谎喽?”
“大概都是从姐姐那里听来的吧!他杀死市村智子大慨是因为市村说了姐姐的坏话,或者另有其他原因。”
“但他如何把小烟妙子带到这里来?”
“是道原和代带她来的,她只要说去见樱井玛莉,就可以把小烟妙子哄得乖乖的。如果在屋子外面下手,怕有人从窗户看到,所以带到书房里再杀她。事后割破大厅的玻璃,就能让人以为是在外面被杀的。”
栗原说到这里停住了,大家也都沉默着。
“好,现在一切都明白了,”栗原说着站起来,“总之一切都结束了。真是……”
“真累了。”石津说。
“你也回去睡觉,知道吗?”片山义太郎说道:
“知道了。”晴美也站起来。“对了,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和玛莉小姐进行到最后了吗?”
“喂!”片山义太郎紧张地说:“不要说这个!”
晴美大笑起来,状甚得意。
六
“今天的早餐真是太好了,”古田说道:“是谁做的?”
“我。”辻纪子说:“还有樱井玛莉小姐,植田真知子小姐,以及长谷和美小姐。”
“喔,原来是女子总动员。”古田苦笑着,“只剩下我一个人是男的……”
“加油吧!”片山义太郎说。
“今天的天气很好。好像是个黄道吉日。”真知子说。
“真的和天气有关系吗?”片山义太郎问。
“当然,没有湿气,小提琴的声音会更好。”古田说。
“噢,原来如此!”
“……气氛实在有点冷漠。”长谷和美说。
说得也是。缺少了大久保靖人和丸山才二,又不见了市村智子。
“这一星期所发生的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长谷和美说出令人觉得意外的伤感话。
“我想大家都是一样的。”辻纪子说。
玛莉一句话也没有说:由于整夜末合眼,眼睛是红的,但她的表情却出奇地沉稳。
“刑警先生,谢谢你。”
“什么?太客气了,这是我份内的工作。”片山义太郎有些难为情。
“比赛完毕之后我可以和你约会吗?”长谷和美说:“我不会再勒你的脖子了。”
“但愿如此。”片山义太郎苦笑。他的目光不经意地和玛莉相遇,玛莉红着脸低下头。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辻纪子问。
“结束了,凶手也逮捕了,不会再发生事情了。”
“那么,能够无后顾之忧地去奋战了!”辻纪子的笑声和这开朗的早晨很相配。
“巴士会在九点半时来接你们。”片山义太郎看了一下表。
“刑警先生也要一起坐车去吗?”
“不,我要先回警视厅,可是我一定会去的。”然后看着旁边说:“和她一起去。”福尔摩斯抬起头咪呜地叫了一声,引起一阵开怀的笑声。
“大家都走了吧?”片山义太郎看了一下周围说:“好啦,要锁门了。”
他在大门上了锁,结束了这一星期——漫长而多事的一星期。
片山义太郎向自己的汽车走去,福尔摩斯跟着。
大家也正陆续走向小型巴士,片山义太郎坐进车里,让福尔摩斯坐在前座,然后发动引擎。
“先走吧……”反正去的地方一样。开动车子后,慢慢加速,他从后视镜看着那一栋房子。
“真是忙碌的一星期。”汽车来到大路上,片山义太郎对福尔摩斯说:“但还不太坏,事情都解决了,而且还有艳遇……我那样做是对的。是不是?”
福尔摩斯厌烦地打个哈欠。
“那个女孩,很可爱又温柔。”
“是吗?”
“是啊!”片山义太郎肯定地说:然后惊慌地回头看一他看到玛莉的笑险。片山义太郎急忙把车停在路旁。
“你……在做什么?”
“我坐在这里啊。”
“这我知道……我要去警视厅,你应该坐那辆小巴士去……”
“我不参加决赛了。”
片山义太郎料不到她会来这招,感到十分困扰。
“我说你……”
玛莉立刻拦住片山义太郎的话。
“不,你听我说:昨晚我愈觉得厌恶,为了证明自己的音乐才华,互相残杀……这是毫无意义的。都是因为举办音乐比赛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是……”
“我知道对不起母亲,可是我要抛开小提琴。”
片山义太郎觉得无话可说。
站在玛莉的立场,这是不能怪她的,为了她已经有几个人丢掉生命,那种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感觉是不难理解的。
“片山先生。”
“什么事?”
“现在就带我去什么地方吧!”
“旅馆,或汽车旅馆……?”
“你……是认真的吗?”
“昨晚如果不是道原和代进来,你不是也有那种意思吗?”
“是……可是……”不能够否认使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