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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一定去拜访你。”
“虽然房子现在正在整修中,乱七八糟的。但是招待你的房间还是有的。”
“那么。明天……”
“我等你。”朝仓微笑着。
晴美走到外面等着朝仓叫来的计程车时,突然有一只手拍拍肩膀。
“哇!”晴美吓了一大跳。一原来是石津。“吓我一跳……你在这里做什么?”
“实说吧。我是跟踪来的。”石津抓着头说。
既然是计程车。就不在乎多载一个人。晴美和石津一起坐上计程车。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我原先以为你们要去旅馆……”
“你真是,应该相信我才对。”晴美笑了。
“那个男人是不是好色鬼?”
“大概……差不多吧!”
“刚才不是有个女人凶巴巴地走进去吗?”石津问。
“是啊,你看到了?”
“那个叫朝仓的人跟她一起出来,女人的车就停在路上。”
“后来呢?”
“那个女人上车离开之前。他们很热烈地亲嘴。”
石津这个老骨董居然还用这么落伍的形容词。
“我看得全身都出汗呢!”
“真是辛苦你了。”晴美乐不可支地说。
看来朝仓现在是要和那个姓辻的女人见面,如果她就是参加决赛的址小姐的母亲——听两人之间的对话,情形似乎是如此——和她发生关系对朝仓而言是很不利的。
即使这是大人间的事。但是看在别人眼里,必然会有疑心。
虽然到了第三天还平静无事——只有樱井充子发生意外——但晴美知道迟早是要出事的。
“对不起,晴美小姐。”
“什么事?”
“我饿了,能不能在附近有餐厅的地方让我下车去吃饭。”石津饿得表情十分严肃。
四
书房己经完全成为片山义太郎休息的场所。
单独一个人在这里生活,脱离一切事件和纠纷,身为一个刑警。这样的生活实在是不该有。
现在己经是第三天夜晚,到目前为止还看不出有什么事件发生。辻纪子和古田武史仍然像仇人一般互不搭理,在客厅休息时也都坐在离对方最远的位置,幸好他们还没有互相开火宣战。
总之。这些人心里所想的。已经没有空隙去容纳别人的闲事,除了吃饭时间及饭后短暂的休息之外。每个人都关在自己房里专心练琴——片山义太郎虽然没有去看过他们的房间,但他确信绝没有人会在房里看漫画书。
每个房间都安装隔音墙,就像电影院或音乐厅的门一样厚,里面的声音绝不会传到外面来。
这里的构造充分发挥了一个功能——无法偷听别人练琴的情形。
老实说。像片山义太郎这种与音乐绝缘的人来看,不免会怀疑音乐比赛何须如此慎重?音乐应该是一种令人轻松享受的东西,不过,也许这是局外人一种肤浅的看法吧。
他们从小就每天要花很多时间练习,所以在他们看来,音乐比赛就像决定终身大事一般,是多么慎重的一件事。
如果剩下的日子都能像过去的三天那样平安无事,那是最好不过了。
现在是晚餐后休息的时间。片山义太郎也吃过了晚餐,在书房里舒舒服服地坐着,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
这时候门突然被推开。
“刑警先生,”带着微笑走进来的是长谷和美。“打扰你了吗?”
片山义太郎还能摆出老大哥的姿态,是因为对方是像小学“班长”长大以后。还略带幼稚感的长谷和美。才能做到。换言之。因为没有奇妙的异性感。片山义太郎才能泰然自若。
“大家呢?”
“在客厅里弹钢琴。大家难得在一起热闹地谈话。”
“你也应该和他们在一起啊!”
“我喜欢独座。”
“哦……”
难道是在暗示我离开书房吗?在这方面,除非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否则碰到这种情形,片山义太郎就不知该怎么办?为什么女孩子都喜欢这样拐弯抹角地说话呢?就是因为这样,才会一再被她们甩掉。
正当片山义太郎沉浸于埋怨女性的思绪中时。突然摸到一种软绵绵的东西。类似福尔摩斯脚底的肉垫,柔软而温暖。什么时候进来?应该喵一声再进来才对。
片山义太郎猛然抬起头来。却看到长谷和美的脸。在同一个房间里当然会看到。只是现在距离缩得非常短。大约只有三公分。片山义太郎的眼珠子靠在一块儿去了。
和美突然伸出手来拥抱他,片山义太郎终于知道是什么情况。急忙扭身想逃走。
“请不要这样,你想干什么?”他一直往后退。终于屁股离开沙发后跌坐在地上。
“刑警先生……”
和美的身体依在片山义太郎身上。——很重!她并不是高头大马,但很丰腴,颇有重量。由于是突然压下来的。使得片山喘不过气来。
“嘿!快起来!救命呀!”
身为刑警喊出这样的言词。绝不可以让别人听到。
“刑警先生……求求你让我打一通电话。”
“你说什么?”
“把你的房间钥匙借给我。一个小时就够了。”
“电……电……电……”听起来好像片山是在唱歌,实际上他是想说:“按照规定是不可以的。”
“我知道不可以。所以才特别求你。我快急疯了。让我打电话嘛!”
片山义太郎想。你的确己经疯了。
“刑警先生,你答应让我打个电话。我下一次可以到你房间去。”
“这……是什么话……”
由于片山义太郎不断地眨眼,使得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幼稚。
“求求你,片山先生。”
长谷和美说着就仲出手来放在片山义太郎的脖子上,软硬兼施起来。
“不。不要这样……”
“求求你,我不想勒死你,可是我的手指力量是很大。”
这一点片山义太郎倒是很清楚。长谷和美的手指又长又粗。大家似乎都一样,都是小提琴家的手。
“快点松手!”
“你是要死,还是要让我用电话?”
从原则上来说:结论是很明显的。即使是古拉赫姆·贝尔。也不会认为电话机比生命更重要吧!
“你是不是认为我不会杀死你?”和美骑在片山义太郎身上。“我就说你要强奸我。我在拼命抵抗时勒死你,大家一定会相信的。”
和美的手指在使劲,片山义太郎拼命地想拉开,可是一点用处也没有。可恨!福尔摩斯跑到哪里去了呢?
虽然不是随着威廉退尔曲出现的伦·连嘉——但房门地确是被推开了。
“哟——”进来的是辻纪子。“对不起,打扰了你们正快乐的时候。”
长谷和美立刻放开手站起来。片山义太郎却好像迷失在大雪山上的遇难者。突然来到新宿行人徒步区一般。只是发呆。
“真没礼貌。突然打开门。”和美愤怒地说。
“这里是大家的公用书房,做那种事最好到自己的房间去。”辻纪子不甘示弱。
“我们只是在这里谈话。”和美一面说,一面用脚踢片山义太郎的肚子。片山义太郎跳了起来。
“你们谈话的姿势末免太奇怪了。”
“要你管!”
两个人一来一往,眼光相遇时的火花可以点燃炸药。
“你真够假正经!”辻纪子说。
“哼,你和男人玩的消息不是也从来没有间断过。”
“没错,可是我不会像你那样装得圣女似的。”
这两个人随后的互揭疮疤己经不是片山义太郎所能了解的了。吵架声愈来愈高亢,连在客厅里的人都被吸引来看热闹了。
“和美小姐你冷静一点吧。”劝架的人是玛莉,“我们到那边去吧!”
“放开我!”
玛莉的劝告对她造成反效果。和美甩开玛莉的手。向着辻纪子扑过去。
两个人倒在地上纠缠在一起。
“快来阻止她们!”玛莉大声喊叫。
片山义太郎刚从被勒住脖子的冲击中勉强清醒过来,当他看到两个女生打架却不想去阻止,因为他不知道若去劝止会替自己招来什么样的命运。
其他人也都不加以阻止,反而露出有趣的神情观看,这时候片山义太郎发觉只有植田真知子不在场。唯有玛莉一个人表情十分紧张。
“你这个疯子!”
“我要杀死你!”
和美与辻纪子的格斗仍在继续,两个人忽而上忽而下。真是不可开交。
“快去阻止她们!”玛莉跑到片山义太郎旁边,“万一手受伤了……”
片山义太郎也紧张起来,这时候果真看到和美想咬辻纪子的手。
原来如此。——本来他就觉得这场架打得真是唐突,和美斗得有点儿歇斯底里,原来和美是存心要打架的,她想藉机伤害辻纪子的手。
片山义太郎多少还有些职业意识——这样形容他实在是令人伤心——既然片山是来保护他们的。就有责任阻止她们打架。
但是一想到或许又会被勒住脖子,片山的脚又缩进来。最后他鼓起勇气大喊,
“两个人都住手!”
然后他抓住刚好在上面的辻纪子的肩膀。用力一拉,“嘶”的一声,纪子的上衣应声而裂,露出身体。片山义太郎苍白着脸惊呆了。
“你想干什么?”
纪子的手臂立刻摔过来,拳头不偏不倚地命中片山义太郎的下颚,片山经不住一击,向后仰倒,头碰到书架。片山义太郎仿佛看到一群漂亮的星星在黑暗中闪烁。他想。所谓眼冒金星大概就是这种情形吧!
“不要紧吧?……”
张开眼睛看到福尔摩斯的脸。
“醒过来就好了!”
山义太郎觉得奇怪,福尔摩斯什么时候会讲人类的话呢?然后他看到了樱井玛莉的脸。
“哦……原来不是福尔摩斯。”
“什么?”
“不……没什么……”片山义太郎想姑起来,但头痛欲裂。他发出呻吟声。
“多躺一会儿吧!”
“不,不要紧,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