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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努力要使那锅子飞出来。巴伯尔觉得那些作品都很高明,而且他很高兴在那里看到伦迪和汤荻西——城里的美女,嫁给他公司的一个大客户——他很骄傲自己会一度和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女人在一起。
经过美术馆的契机后,巴伯尔一有机会就带萝拉出去。他告诉自己,她对他的冷漠终究会改变的。他知道她喜欢过好生活,喜欢跑车,而且梦想着要离开巴氏纺织,把时间完全投注在自己的作品上。他告诉自己要小心,不要以提供这些东西来使她无法抵挡。但即使他已经给了自己这么多忠告,在美术馆的展览后不到两个月,他就向她求婚了。而她会接受,却让他吓了一跳。婚礼时,贺比利是伴郎。巴伯尔原想请伦迪,但他才刚刚和汤荻西私奔了。
身为巴夫人,萝拉扮演着迷人的女主人,并代表她丈夫出席城里的几个慈善委员会。她甚至偶尔会和他做爱,就像是突然的疯狂。但时间并没有产生任何奇迹。更糟的是,在他们结婚快满五周年前,巴伯尔就看得出来,他妻子得花很大的气力才能忍受了他。不幸的是,他现在甚至比刚开始时更爱她。所以他把巴氏纺织卖给一个国际集团,并告诉人们他想要读一读狄更斯的小说,然后管理他的投资。但他最主要的原因,是绝望地想多花点时间和萝拉在一起,希望能改变他们的情形。
但情况并没有好转。事实上,萝拉开始抱怨他一直在脚边,她还说他的体重增加了。所以他开始打高尔夫球,每天早上自己一个人去打九个洞。打球让他第一次有机会回想自从哈格顿及史登去世后,他生命中的一些改变。他边想着,心里则老是出现几年前他们烧掉第三座桥且几乎被捉到时,那位老警察的话。
史登已经预想到他们第三次烧桥一定会有人开始警戒。所以为了引开当地消防队的注意力,他谎报了一个火警,是二十英里外的另一座覆顶桥梁。但当他们正站着喝啤酒,等那火焰烧旺以进行他们的游戏时,一辆镇上的警车在他们身后停下来。用车上的对讲机联络过后,一个肥胖的老警察走出来,拉起他的裤管,慢慢地走向他们。
“别紧张。”史登低声说,暗示地来回点点头。巴伯尔和其他人都了解他的意思。他们把起火的所有工具全都留在桥上了。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警察问。
“你告诉我们呀,警察。”史登说。“我们才刚到。”他很严肃地对那座桥点点头,仿佛那是件很糟糕的事。
那老警察来回看着史登及其他人。在那一刻,他们都知道那老人最多只能以未成年喝酒起诉他们。他们全都一本正经地等着那警察说话。然后哈格顿伸出他的手,在火光下烤着,并说:“那倒也把夜里的寒气驱走了。”其他人都试着想保持严肃的表情,但突然冒出一个笑声来——然后便是哈格顿那驴叫般的笑声伴随着他人的笑声。
那老警察拿下他的帽子,用臂弯擦擦他的眉毛。巴伯尔记得火光在他脸上造成一明一暗的斑纹,而且他绝不会忘记他告诉他们的话。
“你们真是不得了。”他说。“我期待着有一个人能融合你们五个人,成为一个真正了不起的人。”
“刚刚收音机里有一则报导,巴先生。”管更衣室的洛依说,拿给他一条干净的毛巾及肥皂。“你的朋友贺先生在机场的事故中去世了。”
“是的,我知道。”巴伯尔严肃地说,走向淋浴室。
他一边抹肥皂,一边告诉自己,只有那老警察的话能够解释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些事。现在“五为一”成为四步兵的座右铭里最重的部分,而巴伯尔就是那个“一”——会完全融合他们五个人而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但巴伯尔对那位老警察的话有不同的说话。他认为史登、哈格顿、贺比利是他的一部分,他只是暂时出借而没有偿还,直到死亡介入。而只要伦迪一死,那就完全偿还了——伦迪对女人的吸引力会成为他的。至少,巴伯尔确定,那已足够他挽留住萝拉。假如伦迪死得够快的话。贺比利的死使得巴伯尔有了完美的机会加速那件事的发生。
巴伯尔开车回家时原打算一回到家就马上打电话给伦迪。但他刚把车子转进旋转车道,就看到伦迪悲伤地走出他的车子,站在前门。“我想贺比利需要一个告别会。”巴伯尔说。
伦迪了解他的意思,而且显然很喜欢。“一个步兵的火葬仪式,伙伴。”他同意。
贺比利的葬礼后,他们马上就离开了公墓,分别开车回巴伯尔的家。他们几天前卖了一辆旧车,就停在房子后面。他们选的那座桥是横跨在一条河床宽一百英尺的小河上——那只不过是一条在圆石上潺潺而过的小水流,因为那年特别干燥,所以可能不需要很大的烟,桥就会燃烧了。
就在桥前,有一条联络道路向上弯到当地一家电视台的发射站。此外,没有人会到那里来,除了来参观那座覆顶桥梁,那是县里最长的一座。四步兵在中学时代没有选上它,是因为路旁有一位退休的老农夫和他的妻子住在一栋小屋子里。根据当地的风俗,儿女们若接掌了那块田地,就得要盖一栋房子给他们的父母亲住。但几年前,那对老夫妇去世了,房子也卖掉了,移到比较靠近城里的地方。那座桥的墙是木栅及木条做的,石棉瓦屋顶则倾斜着,外面漆上红色。
开上桥,就像开进一个开放式的长谷仓,而桥的地板还会在轮子底下发出低低的轰隆声。开到桥中央,巴伯尔和伦迪停下来,拿出两桶三加仑的油漆稀释液,放在形成整座桥主要骨架的一英尺平方桁木旁。他们把车停在面对桥的路旁,然后走回放那两个桶子的地方。他们把中间三分之一的桥面全部淋湿,等了一、两分钟让那液体渗透。伦迪丢出用报纸卷成的火把后,火焰便蔓延过那木板。
回到车子旁,伦迪弯进车子里拿出半打罐装啤酒,递给巴伯尔。巴伯尔拿出最近的一瓶,两个人碰了碰铁罐,为贺比利干杯,然后便坐在车子的引擎盖上看着火焰燃烧。
过了一会儿,伦迪说:“贺比利像那样买下一块地,真的会让一个人停下来回想起从前。但每次我一回想,你知道我会想到什么吗?不要生气,伙伴,但每次一想起‘过去’,我总是开始想起你以前的样子。唔,你那时候是那么一个忠心的家伙,老兄,你真的变了!你完全不一样了。老天!一群家伙全都变了,就只有我,还在老地方做相同的事。”
“还在迷惑那些小姑娘,是吗?”巴伯尔很快地说,有一点害怕伦迪会开始了解事情的真相。
伦迪叹了一口气,仿佛已经放弃把一些重要的事说出来。他又喝了一大口啤酒,静静地说:“是啊,还在迷惑那些小姑娘。”
巴伯尔很惊讶地发现他喝掉了他所有的啤酒。他很不安。他的计划很简单,但并不是没有风险。当然,他有贺比利的幸运及技巧跟着他。他决定要利用伦迪不顾一切的蛮勇,让他的朋友使自己丧命。不管伦迪在桥上开了多少趟,巴伯尔都会再多开一趟,直到伦迪——他绝不会让自己就那样被打败的——不得不开上那致命的最后一趟。
巴伯尔把他的空啤酒罐丢到水沟里,跳下车。“步兵们,发动你们的引擎喽!”他大声地说,因为他抽中第一支签。伦迪也下了车,站在那里,心不在焉地看着那火焰,巴伯尔坐上驾驶座,把车子开上马路,踩下加速器。他开了这么多次,知道先前几趟不会有什么事。但他到了桥上时,才惊讶地发觉火势燃烧得有多快,而且车子冲过火焰时,可以感觉到吹在他脸颊上的风有多热。他到另一端,以贺比利的全部技术掉转过车头,再次冲入火焰中。
伦迪并没有马上坐进驾驶座。他手握着车门把手,站着喝完他的啤酒。然后他看着巴伯尔,说:“我们老得不适合再玩这种游戏了,不,我是说真的。记住,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了,伙伴。”他坐进车里。“所以我不要你发生任何事,我要你保重你自己,”伦迪微笑。“从明天开始。”然后他踩下加速器,冲向那座桥,扬起一片砂砾。
巴伯尔非常感动地看着他开走。他无法再对伦迪产生任何恶意,就像他无法恨自己的手或脚。我是在帮我们俩个人的忙。他这样告诉自己,车子则从火焰中再次出现,轮胎已经着火了。
“火烧得很快。”伦迪说。但他还是坚持再喝一罐啤酒。“敬哈格顿!”他指名干杯。
“敬哈格顿!”巴伯尔附和,举起新开的啤酒罐。火焰现在已经烧上桥顶了——强风似乎更助长了火势。他看着一道上升的热气冲破了桥顶,把燃烧着的石棉瓦也吹到半空中,然后像烧完的爆竹般落到干涸的河床上。巴伯尔移开视线,仍能听到火焰噼啪地烧着,而整座桥则像管风琴一像嗡嗡作响。他又喝了一大口,然后逼自己说话。“你怎么样?我听说保险公司似乎不太好,听说你打算要离开镇上。”
“不只是想,”伦迪说。“就要走了。”
“如果是钱——”巴伯尔说。就在他试着想让伦迪自杀时,奇怪自己怎么会有那种提议。伦迪摇摇头,巴伯尔则丢掉啤酒罐,坐进驾驶座。他原想要延长那时间,但火焰现在已经烧到入口了,所以他不能再等了。他把脚放在油门上,燃烧的桥便冲到他面前。
一半的桥、路基,及墙都在燃烧。巴伯尔被那炙热吓了一跳,而车子已经快速地冲进火焰中。他可以闻到油漆烧焦的味道。一部分木板在他通过后掉在他车后,然后他就出了火焰,又回到路上。他咬紧牙,转过车头,又冲进火焰里。过桥一半时,一块燃烧的椽木掉了下来,使得乘客座的挡风玻璃碎成蜘蛛网状,然后那木头又弹到路边。下一刻钟,巴伯尔又回到路上了。
他强迫自己走出车外时,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谢谢你提议要借钱,”伦迪说,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