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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也说了,她日后必成魁,朕也仔细思量过,现在摘星台前的所有人中,似乎也找不出再比她强的人了。舞魁,朕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那样优美的舞技了,如果她能成为一个魁者,不过是区区五年一眨眼的功夫,有什么等不得的。规矩虽然重要,难道朕要看魁舞就不重要吗?”
“这,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打断皇后的话,元希站起身来,脸上一付不耐烦的神色,就要回宫,却听见摘星台上的女孩子抬头又说道:“皇上,请允许知更提个条件。”
元希一愣,在场的人听到她这话也都是一愣。
傜娘急得直摇头,这孩子当真是吃了豹子胆,这时候能捡条命回来已不容易,还提什么条件!
“你要提什么条件?”元希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抬起头,看着元希的眼,知更说道:“我听说成魁者,可以向皇上提个条件。”
“可是你现在却并未成魁!”元希提醒道。
“是。”知更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那一抹动人的神情,就那么悄无声息的落在元希的眼里,让他的心微微一动。
“知更想预先兑现五年后的条件。五年后,知更舞完,但凭皇上、皇后娘娘发落。”
“哼!”听到她这话,皇后并未言语,却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充分表现了她敌视的姿态,以及对知更狂妄自大,一厢情愿想法的轻蔑。
“你想要怎样的条件?”
听皇上这么问向知更,傜娘不禁心头一阵心急火燎,暗喊道:更儿,要保命,就要废了皇后。她急着看向台上的知更,额角边已不住的渗出些许汗珠来。
“毁离魂、散云楼、放舞姬。”
元希眉端一皱问道:“这话怎么讲?”
“毁去离魂药,散去云楼所有的人,让她们自由,可以再谋求新的生机。举国所有舞姬,若有欲归尘还俗的,就放她们自由。”
知更话音一了,台下的舞姬纷纷抬起头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台上。当年的楠冰,用这样的机会为自己换来了一段婚姻、一个爱情传奇,现在的这个小女孩竟然要用这仅有的一次机会,为众人换取难求而又无生存意义的自由?
告急函
“哈哈哈!”元希朗声笑道:“真是让朕意料不到。小小年纪的你,舞技不错,可是贪心也不小。朕的确说过,会答应成为舞魁的人一个条件。你却贪心的提了三个!”
“回皇上,是一个。我提的条件全是关于舞姬的,说到底,就是一个散去所有愿意离开舞馆的舞姬,让她们重获自由。”
“说的倒是很简单,朕问你,像你们这些以舞为生的女子,离开了舞馆还能做些什么?自由?自由对你们又有什么意义?离开舞馆,朕只怕你们会被活活饿死!”
“回皇上。知更只是说让那些愿意离开的舞姬们重获自由,并没有强迫不想离去的舞姬也离开。对于那些认为离开舞馆只会被活活饿死的人,她们或会选择留下。而对于有手、有脚、愿意以勤奋的劳作,开始新的生活,借以养活自己的人,我想,她们会选择离开。没有人喜欢成天脸上带着伪善的笑容,也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注定要做舞姬,在她们的脚第一次踩进舞馆的时候,她们的命往往操纵在他人手上。”知更低垂着头,紧闭双眼大声说着,她只想尽全力让所有以舞取悦他人的女子,能生活的轻松些,对于提出这样的要求,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她却从未想过。
元希迈开双脚,一步步走到知更的面前,沉声说道:“抬起头来。”
知更慌忙抬起头,一脸慌张的看着元希,就听元希说道:“很多年了,都没有什么能再勾起朕的兴致,既然今天朕已经为你破例,索性就全都成全你好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还有五年后那些已经安排了要魁斗的人,是不在这个条件内的。好好练吧,希望五年后,你能让朕看到一支与众不同的神来之舞,否则,今天朕所给你的东西,那一天朕会加倍取回来!”
“多谢皇上!”没想到琅月皇帝会答应自己的请求,知更开心的伏地叩头,直到皇家所有人都已尽数离去,她才缓缓的吐出口气,站起身来。
“更儿!”耳边传来一声惊呼,知更寻声望去,却是傜娘与婼师傅。
“傻孩子!”傜娘看着知更,只说出了这三个字,再说不出其他的话语。小小的知更,原本可以为自己要求些什么,只是她却把这种难得的机会,用在了更多人的身上。
“我并不知道他会答应的,我以为...他会杀了我。”知更喃喃说道,岂止是她有这种想法,云楼的所有人都以为今天她不会活着离开摘星台。
“更儿,五年后,你打算怎么办?”婼师傅看着知更问道。
“到时候再说吧!”知更委婉的一笑,随即又说道:“阿娘,你跟师傅还有卜儿姐姐快些离开京城吧,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住下来。”
“更儿!阿娘等你,等五年后咱们一起走!”
“阿娘,更儿走不掉的,就算五年后更儿能夺魁,也不见得会顺当的离开。而且更儿总觉得皇后娘娘的眼神毒辣了些,我怕这五年间会发生什么事请,所以更儿求阿娘、师傅你们快点走,快点离开这个都城。”
“阿傜,你带着卜儿和其他愿意跟随你的女娃儿们走吧。我留下来陪更儿,这五年我会悉心照顾她的,至于五年后的事情,到时候听天由命吧。”
“不!师傅,更儿要你们全都走!”知更小脸紧紧的绷着,“你们谁都不能留下来。我已经跟你们有了感情,如果你们一定要留下来,我练习舞艺时,就一定会分神。为了五年后更儿能够夺魁,请你们全都离开。”
“更儿...”卜儿眼里盛着泪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嘚嘚嘚”,一阵马蹄声传来。
众人看过去,竟是刚才早已离去的内宦复转回来,他乘着快马骑到知更面前怒喝道:“云楼知更接皇后娘娘懿旨!”
知更闻言忙与众人跪倒在地。
“令云楼知更,速将在摘星台上所穿舞衣奉上,不得有误。”内宦说完,恶狠狠的看着身着天下衣的知更喝道:“快点脱!公公我还要拿着衣服回皇后娘娘那里复旨呢!”
“这衣服是我的!我不脱!”知更抬起倔强的小脸怒道。
“丫头,你敢抗旨不成?”内宦显然有些恼了。
“哪里,哪里!这位小爷别气,这丫头就是这样的,脾气倔,我这就劝她将舞衣献出。”傜娘嬉笑着对宦官说道,说完后,跪行到知更面前,凑在知更耳边轻语道:“小傻瓜,命比衣服值钱。衣服没有了可以再织一件,命若没了,你所做的一切就没有任何意义了。皇后娘娘一定是气你刚才大出风头,所以才会下了这道懿旨,衣服再光鲜,再华美,终究是身外之物,你就给她好了。”
知更抿着小嘴,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傜娘见状忙解开了她身上的那件“天下衣”罩衫,将它交给了内宦。看着内宦洋洋得意的笑了一下,仰头挥鞭催马扬长而去,知更眼里涌上了一层委屈的泪雾。她喜欢那件衣衫,因为那上面没有战乱,没有疾苦,只有太平盛世,只有江山如画。
颇为神伤的看了眼傜娘,婼师傅,知更说道:“阿娘、师傅我先回镇国府了,求你们一定要听更儿的话快些离开,皇后恼了,更儿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说完话,知更再不留恋,向载着阿庄赶来的小马车走了过去。
面对着蒙头蒙面的阿庄,知更尴尬的一笑说道:“对不起,那件衣服被皇后娘娘派人取去了。”
看着她强装坚强的脸孔,阿庄低语道:“没关系。衣服是小事,能保住命就好了。那件衣服没有了,等日后我再为你绣一件,五年的时间,来得及的。”
轻轻点点头,知更与阿庄共乘一车,向镇国府返回。只要有阿庄在,她不就会怕,五年后,她又能穿着一件那样的衣服去参加魁斗,这是让她略感欣慰的。只是心为什么会这么疼?当那件舞衣被从自己身上脱下去时,为什么会有种感觉,感觉自己的心也空了,随着那件衣服被带的远远的...
时间在悄悄的流逝。琅月帝元希兑现了他的诺言,放了境内所有不愿再以舞姬这个行当糊口的女子,让她们自谋出路。傜娘等人也在重获自由的人数中。云楼变成了空楼,没有人愿意再留在那里,所有人都收拾好行装,准备跟着傜娘准备离开京都。不再有人打赏的舞姬们,以前所得的财物都按规矩交到了宫里,她们自己所剩无几,如今缺衣少食,可是她们还是毅然选择了离开郦都,跟着她们的阿娘去寻找新的出路。也许日子会辛苦,但是她们愿意珍惜她们的小师妹知更,用命换来的这唯一一次能离开的机会。
回到镇国府的知更,为了能心无旁贷的钻研舞技,成天将自己关在舞室里,勤奋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朝野间除了陆陆续续离京的舞姬们,琅月国都几乎笼罩在一片安静祥和中。安静总会被打破,一封来自边关的告急书,让整日沉醉在温柔乡里的琅月皇帝元希彻底惊醒,再无闲心去留恋风月。
琅月二皇子元彷求功心切,为了能多为自己的人生增添些战功,他在十万大军讨伐九牧失败后,经过一番的整备,终于带兵攻入珠熙境内。一路上,连下珠熙数城,战路几乎是畅通无阻,直到他的后路被珠熙的死对头九牧王羽炎彻底的封死,他才如梦初醒。只是,这时候的他已经成了阶下囚,再无任何能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