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真是如此吗?我和女人相处时,只懂得极尽所能地自虐化;这一点,我自己也承认了。倘若真是如此,美由纪之所以背叛我,或许不单是出于她自己的意思,而是我引导她、逼迫她,才导致这般结果。
换句话说,美由纪并非按照自己所写的剧本取消婚礼;写下剧本的其实是我,是我为了找到舞台让自己尽情扮演受害者、发挥自虐而写的——
“不过,就算总有一天会习惯……”得到我的同意后,“贾桂琳”(=贾桂琳)似乎安心了,舒坦地笑了起来。“还是得吃不少苦头吧!”
“是啊!”
“尤其是做爱的时候,要是突然转移后,发现有个全裸的男人骑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做?”
“我会逃之夭夭。”
“那我可伤脑筋了,事后一定会被完全误会,以为我突然发疯,或是不爱他了。到时候要怎么编造藉口向他解释?这问题可麻烦了。”
“这一点我帮不上任何忙。不过,‘我’(=你)对我的女友做出相同举动时,事后得想藉口的也是我,所以互相扯平啦!”
“满口谎言!”
“我哪有说谎?”
“你不是刚刚被甩?会有人陪你上床吗?”
“这当然是包括将来啊!你也无法保证绝不会被现在的男友甩了吧?”
“我当然能保证,因为史特林打算和我结婚。”
“那是你男友的名字?”
“对啊!他叫史特林·伍兹。”
“什么来历?”
“现在担任某个莎士比亚剧团的总监,不过他本人想写好莱坞出资的电影脚本。”
“然后由你来主演?”
“虽然老套,不过是个美梦吧?”
“祝你美梦成真。”
“谢谢!”
“我祈祷自己不会害得你的美梦破碎。”
“这么一提,这倒是个问题。就算英国腔突然变成美国腔不打紧,问题是——”
“不打紧?别开玩笑了。要是像刚才那样每隔几分钟就交换一次,你打算怎么办?两种腔调混在一块,连句台词都说不……”
“……怎么了?”吃吃窃笑的“贾桂琳”(=贾桂琳)看了“我”(=我)一眼后,微笑突然冻结了。“江利夫,你怎么了?”
好一阵子,即使被“她”(=她)摇晃手臂,我也只能发出不成声的呻吟;虽然我并非不知自己茫然失措时的表情看来有多么愚蠢,却无可奈何。
“天……”
黏膜紧紧黏住的喉咙,不知花了几分钟,才终于正常地吐出单字。
“天啊!”
“你到底怎么了啊?”
“贾琪!”由于太过震惊,我下意识地叫了她名字的昵称。
“干嘛?”
“我真是个白痴!”
“你不必那么谦虚,从刚才的一番话,我很清楚你的脑筋好得很——”
“不是的。”
“什么东西不是?”
“蓝迪不是凶手,不是他。杀了窪田绫子的真凶另有其人。”
“等等,我说江利夫啊!”她一脸担忧地望着我的脸。不管是为了何事,这是‘贾桂琳’(=贾桂琳)头一次对我露出关怀之情;当然,我并没闲工夫高兴。“你没事吧?”
“我一直耿耿于怀,总觉得自己忘了某件重大的事,却又不知道是什么事。”
“那你现在知道了?”
“应该是。”
“你知道了什么?”
“不在场证明。”
“不在场证明?”
“就是巴比。我本来一直认为只有巴比拥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但我错了,他根本没有不在场证明。”
“慢着,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贾桂琳”(=贾桂琳)的表情由关怀变为不可置信。“假如是巴比杀了绫子,那孩子究竟是怎么通过那面连子弹都打不穿的‘隔离墙’?”
“当然是穿过去的啊!”
“你很怪耶,江利夫!”
“这问题很简单啊!贾桂琳。巴比的确穿越了‘隔离墙’,并杀了绫子。”
“所以我正在问你,他是怎么穿过的?”
“靠着‘化装舞会’啊!”
“咦……?”
“‘化装舞会’!不懂吗?我们逃进了‘第二都市’,‘隔离墙’出现,人格转移成立,我们的人格各自往隔壁的身体逐一转移。”
“这些事不必复习,我也很清楚。”
“不过,当时人格真的只转移了一次吗?”
“咦?”
“我们封闭在瓦砾下,究竟过了几个小时才被政府相关人士秘密救出,我不知道;不过,你要怎么确定人格转移成立后到被救出之间,‘化装舞会’没二度……不,是数度发生呢?”
“因为……呃……”
“我们无法确定。我当时失去意识,甚至不知道有人前来救援;而保有意识的人应该连想都想不到会发生,化装舞会。这种现象。毕竟地下室那么暗,当时我们又不知道人格转移系统;即使‘化装舞会’以惊人的速度一再发生,也不会有人发现自己的人格正一而再、再而三地转移到别人的身上。再说——对,再说当时又地震。”
“贾桂琳”(=贾桂琳)终于明白我想说什么,她似乎想接过话头,却无法以词语妥善表达,是以焦急地一再眨眼。
“眼睛已多少习惯黑暗的人,或许会察觉情况有点怪异;因为人格从某个身体转移到另一个身体时,视点便会改变,说不定会注意到自己的视野摇摇晃晃。但是他一定会这么想吧——哦!原来余震还持续着。”
“那么——”
虽然“贾桂琳”(=贾桂琳)一度试图整理词汇,最终却只是叹了口气,撩了撩头发;她的表情表示,决定将说明交由“我”(=我)全权负责。
“那么,真相究竟如何?”
“你试着回想‘第二都市’的概况图吧!(参照图B)人格转移成立后,巴比先转移到隔壁的‘我’身上;然而‘化装舞会’并未就此结束,继‘我’之后,巴比又转移到‘蓝迪’及‘贾桂琳’身上,当然其他人也跟着反复转移。”
“然后呢?”
“然后巴比进入‘你’的身体时,爬上楼梯回到一楼。他在黑暗中定睛环视‘地下室’里的成员,发觉不见窪田绫子的身影;巴比便想道:‘看来她来不及逃进来,爽’。因为她刚才在店里以失礼至极的词语肆无忌惮地批评自己及伯父的店,虽然巴比相当气愤,却为了店的体面问题,忍耐着一直没发作。”
虽然“贾桂琳”(=贾桂琳)无意反驳,却像是拒绝点头附和似地眯起眼睛瞪着我。
“不知是为了确认绫子生死,或是察觉她正要逃往地下;总之巴比爬上楼梯,仗着火灾的亮光找到尚未逃出店外的绫子,便以她的围巾勒住她的脖子。反正购物广场的其他店里一定也会有许多人死于这场地震,在这里死个日本女孩也不会有人疑心的。”
“贾桂琳”(=贾桂琳)默默地凝视着我,她的眼神仿佛正询问着我:“你敢这么说,应该有种为自己的发言负责吧?”
“店里的天花板即将全面崩塌,巴比没时间置绫子于死地;然而,因此昏迷的绫子已无法自行避难,最后葬身于瓦砾之下。此时,巴比发现了某个异变;不用说,就是他自己的身体。
肤色是白的——这点在黑暗之中还不见得看得出来,但他应该发现自己的头发异样地长,也发现了乳房;他应该相当惊愕吧!甚至认为自己在混乱之中,终于发疯了。”
“贾桂琳”(=贾桂琳)依旧保持沉默,将金灰色长发拿到鼻尖前把玩着;但她的视线却直盯着我,有种虚无且奇妙的压迫感。
“数天后,这个谜团总算在艾克洛博士的说明之下解开;而就说明内容及众人的说法看来,没人发现‘化装舞会’其实已发生了两次以上。实际上,在我们被救出前,‘化装舞会’正好发生了七次;亦即循环一周、回到原来的自己后,又往后挪了一位才暂且停住。因为我们是在这种状态下被救出的,所以艾克洛博士及CIA那帮人都完全误解了。”
“那么……”她终于开口插话,让我松了口气。“那么巴比对你说的目击证词又是怎么回事?他主动说出这些证词的理由是什么?”
“当然是因为他担心‘化装舞会’已循环一周之事会被发现,且当时有人目睹‘贾桂琳’(=自己)爬上楼梯。”
“实际上,亚兰的确目睹了。”
“考虑到这两点,巴比便先采取了对策,以强调在我们被救出之前只发生过一次‘化装舞会’;此外,即使发生万一——亦即众人开始怀疑窪田绫子是死于他杀之时,他也能藉此让蓝迪当代罪羔羊。”
“不过,照你这番道理,哈尼也一样没有不在场证明啊!要是在‘第二都市’时,‘化装舞会’也像今天这样接二连三地发生的话,哈尼也可能杀害绫子;你又为何认为巴比才是真凶?”
“当然是因为巴比懂日文——”
“哈尼呢?威尔逊不是说过,他因为双亲是传教士的缘故,曾游走于世界各地吗?还说他现在正在经营外国留学生专用公寓。既然如此,哈尼接触日文的机会也不输给巴比啊!”
“……对喔!”
“我”(=我)总是棋差一着,只能高举白旗。
“你说得对,不能断定巴比是凶手,也得考虑哈尼犯案的可能性。”
“以结论来说,五个人都有犯案的可能;当然,既然无法确认当时的‘化装舞会’是否如你所言般接二连三发生,自然也无法锁定凶手。”
“是啊!不过……”
“不过什么?”
“不管谁是凶手,可以确定的是,他是用‘你’的身体犯案的。”
“前提是要相信巴比的证词吧?既然他可能是凶手,当然也可能说谎。”
“不,即使巴比本人是凶手,他用的应该还是‘你’的身体。考量目击者存在的可能性,‘自白’时当然老实招认自己当时使用的身体较好。这么一来,就如同刚才说过的,只要大家仍陷于转移只发生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