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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要是想不开,只会愈来愈痛苦,可一旦想开了,心胸豁达,很快便能抛开过去,一切都可以释然了。
然后,两个月过去了。
季清儒的眼神驻留在惜惜身上的时间愈来愈多,也愈来愈温柔,更是怜爱的、是宠昵的。特别是当
「喂,季清儒,瞧瞧,那位小姐美丽又大方,你觉得怎样?」
「我不喜欢裹足的姑娘。」季清儒不感兴趣地瞄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咦?可是……」惜惜想说凌嘉嘉不也裹了小脚,但她已经习惯尽量不在他面前提到凌嘉嘉,以免引起他的伤怀,于是及时把话吞回去,改口道:「好吧!二少爷,以后我会记得专找大脚丫子的姑娘。」
低眸觑着她那双玲珑端秀的绣花鞋,「嗯!最好不要太大,也不要太小。」季清儒笑语。
「那是怎样才不算太大,又不算太小?」惜惜很认真地问。
季清儒用嘴努努她的脚。「喏!像那双就恰恰好,完美极了!」
「呃?」惜惜头一低,脚下不由自主地停了一下,脸颊顿时热了。「哦!那我、我懂了,下回……下回我会先看脚再看人。」
是的,惜惜是真心诚意要为他寻找另一份幸福,她从未想到过自己,因为她从未得到过什么,所以也不敢妄想能得到什么。最重要的是,她自己也不曾察觉,自她被亲爹抛弃的那一天起,下意识里她一直认为自己是没人要的。
连亲爹都不要她,还有谁会要她呢?
因为这样,季清儒对她的怜爱也更深。她是任性刁蛮的,但另一方面她也是自卑自怜的;对男人她是不齿不屑的,但另一方面,她又急切的要把她所有的热情倾注在他这个男人身上。
真是傻呵!
「还有,我也不喜欢太高或太矮的姑娘,嗯!像你这样就恰恰好。」
「哦!」
「当然,也不能太胖或太瘦,同样,像你这样也刚刚好。」
「……哦!」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也跟你一样拥有一双可爱的大眼睛,挺秀微翘的鼻子,以及大小适中的红唇……」季清儒说的一本正经,配合着点头动作以强调他的话。
「不,应该说,那位姑娘最好跟你长得一模一样,那就十全十美了!」
「……」
眼见惜惜面红耳赤,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一旁的单少翼和瑞香笑得直打跌,他们早就看出季清儒的心意,可笑一向聪明又狡猾的惜惜在这件事上就是这么迟钝,无论季清儒如何明示暗示上示下示左示右示,她就是不曾一时半刻想到那边去,始终懵懵懂懂一无所觉。
可怜的季清儒,他还有得辛苦的呢!
「啊,对了,清儒,你知道你大嫂什么时候生吗?」
季清儒闻言即皱眉,惜惜以为他又伤情了,正想把话岔开……
「奇怪,我好像没听说过耶!瑞香,你知道吗?」
「我也不太清楚耶!二少爷,不是这个月就是下个月吧!」
「啧啧,你这个小叔可真没良心,大嫂什么时候生都不知道,搞不好大嫂在辛苦的时候,你就在外头玩得一场糊涂!」单少翼立刻板起面孔代他长辈训他一训。
「那关我什么事?有大哥在就好了呀!」季清儒反驳。「倒是……惜惜。」
「什么事?」
「你会针线活儿吧?」
「当然会啊!还挺不错的呢!」惜惜又挺起了胸脯。
「好,那就拜托你了,帮我缝件小娃儿的衣服或鞋袜之类的,等大嫂生产过后当作礼送过去,成吧?」暗示。
「哦!好。」
「听说凤娇大嫂也有了身孕,那也顺便拜托你罗!」再暗示。
「没问题!」
还不懂?
好吧!
「虽然麻烦了一点,但外头买的或者叫下人们做的总比下上『自己人』亲手做的有诚意,对吧?」这下子该懂了吧?
可是
「说得也是,」惜惜拚命点头赞同,神情依然毫无异样。「你放心,我保证我的女红是一等一的!」
单少翼与瑞香相对一眼,又失笑。
季清儒以那种口气委托惜惜做这种事,更明言说她是「自己人」,就差没敲锣打鼓鸣告天下,可叹的是,惜惜竟然仍旧无法意会季清儒的心意,迟钝至此,教人怎能不泄气?
「唉~~我真辛苦!」季清儒不禁自怨自艾地叹起气来了。
单少翼与瑞香更是爆笑如雷,惜惜一副茫然不解之状,明丽的大眼睛困惑地眨呀眨的看过来看过去。
真可爱!
自叹之余,季清儒仍情不自禁如此暗付。
好奇怪,为什么每日都觉得她比前一日更可爱呢?她的可爱到底有没有尽头?
「你们到底在笑什么啦?」惜惜不依地娇嗔道。「告诉人家嘛!」
季清儒也忍俊不住笑了。
或许永远都没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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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六月暑天里生产是最辛苦的,凌嘉嘉的身体虽然不差,精神却懦弱得很,怕痛、怕吃苦,更不想使力,从头到尾净会哀嚎,嚎到没气、没力、没精神,未了,稳婆摇着头说是难产,没辙了。
上官宇靖匆匆忙忙跑来请惜惜救命,看在季清儒的面子上,惜惜二话不说便提了皮袋子去帮忙。
她先给凌嘉嘉喝了几滴药,再使力甩她两巴掌,威胁待会儿叫她用力推时她便得用力推,否则要给她好看,看是剥她的皮或抽她的筋任君挑选,凌嘉嘉吓得嘴脸发青,一下、两下便把胎儿给硬挤出来了。
「母女平安!」
惜惜推门出来报喜,前后不到一刻钟,众人在吃惊之下,担忧的脸色差点变换不过来。
「女儿吗?」季清儒三人陪同惜惜回绿烟苑,途中季清儒颇感慨地如此低喃。「我也想要个女儿。」最好如同惜惜这般可爱。
「哦!那我会更加紧脚步帮你找位好姑娘!」惜惜立刻如是回答。
「欸?」哭笑不得地望着惜惜进入绿烟苑,季清儒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同情你!」单少翼窃笑不已。「再来呢?」
怔忡半晌,季清儒摇头。「看来只能用激烈一点的手段了!」
「什么手段?」好奇宝宝马上追问过来。
「不告诉你!」
「喂,干么吊人家胃口嘛!」
「就是要吊你胃口,怎样?」
「季清儒!」
「干么?想打架?来啊!」
「……求求你,告诉人家嘛!你看我这么可爱,对……」
「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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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男尊女卑的时代里,一般生女儿的产妇只有暗暗饮泣的份,女孩儿也得不到如同男孩般的待遇。
但在上官宇靖心爱的妻子凌嘉嘉身上完全看不到这种悲惨的境遇,上官宇靖仍然准备按照生男的礼仪为他终于做了爹亲而大肆庆祝一番,这头一桩就是三朝洗儿,亲朋毕集,仪式隆重,之后自然少不了一顿吃喝。
这晚,不知为何,季清儒如同除夕夜那般狂饮猛灌喝得起码有八成醉,回水烟苑里时手里还拎着两壶酒,摇摇晃晃的路走不直。
「我也、也想要个女、女儿。」他口齿不清地说。
惜惜直叹气,以为他又犯了心病,见凌嘉嘉生了女儿却不是他的,既感伤又感陵,禁不住心里的痛苦,才想再度用酒精来麻醉自己,于是半夜里,她按捺不下担忧又溜去探望他。
「就知道!」惜惜嘀咕着把伏在桌上的季清儒扶到床上。「什么好友嘛!明明知道他喝醉了,也不会来照顾他一下!」
脱掉他的靴子再拉上薄被盖住他,又喂了一颗解酒药,惜惜怜惜地凝视他片刻后,转身正待离开,蓦而一惊又转回来,见他的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正自惊疑问,倏又身子一个踉跄扑跌到他身上被他硬扯过去的。
「季清……唔!」连个名字都没能叫全,一个天旋地转,她又被压到他身子底下去了好熟悉又暧昧的姿势。
不会吧?难道他又想要……
没错,他的确是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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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地,她移开桎梏在她腰上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在不惊醒枕边人的情况下坐起身,然后手忙脚乱地捡拾散落在床上床下的衣裙,正待偷偷摸摸溜走……
「你想到哪里去?」懒洋洋的声音起自她背后。
雪白的背部蓦而僵住,片刻后
「他在说梦话,对,是梦话!」
季清儒不禁噗哧失笑,在惜惜欲展轻功逃走之前及时抓住她的手臂,再次将她扯回他的胸前趴住,让她亲眼瞧见他笑吟吟的脸。
「才怪!」
「你……」
没有第二句话,这回他低唤着她的名,温柔地贴上她的唇瓣汲取她口中的甜蜜,修长的手也忙着爱抚她柔美的曲线,挑逗她丰润的胸脯,勾起她阵阵抽搐般的欲念,令她喘不过气来地弓起了身子……
这会儿全摊明了,她可跑不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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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怪!
「不,我不会嫁给你!」
「为什么?」
「因为你一定会后悔!」
「你又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后悔?」
「当你真心爱上其他女人时,你一定会后悔!」
「但是我……」
「不,那种话不要随便说,如果你不是真心的。」
「你……」季清儒快气疯了。「你这个世上最固执的笨女人,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
单少翼与瑞香躲在小楼外屋檐下,听着楼内传出阵阵怒吼,面面相觑。
这几日以来,天天听他们……不,听季清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