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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冬。”那人在叫我的名字。
我此时有些醉意,可眼前分明是他,“你是顾雷吗?”我问。
“是的,我回来了,你还好吗?”
“你还回来干什么,你们家害得我还不够吗?我过得一点也不好,都是因为你。所以,你快点从我眼前消失吧。”我借着酒劲用力推开他。
“皮冬,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这么不要脸,又来缠着我儿子。”这时,顾雷的妈妈突然赶到,她挽着儿子的手臂,恶狠狠地看着我。
看到她,我气不打一处来。就是这个女人胡言乱语,害得我在老师和同学们面前抬不起头来,我对她恨之入骨,我一定要让她不好过。
“这位女士,请注意你的言辞。我是寿星请来的贵宾,可不是你口中那种不要脸的女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想不到您信口雌黄的本事倒见长了。”我语带挑衅地说。
“晓晴才不会结交你这种没教养的朋友,这里不欢迎你,你赶快离开这里。”顾雷他妈摆出主人的架势赶我。
“主人都没让我走,你凭什么让我离开。刚刚可是你儿子先来骚扰我的,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像这种事事依赖母亲不敢反抗女魔头的懦夫,脱光了站在我面前,我都会毫无反应的。连瞟一眼都会觉得是脏了我的眼球,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甘示弱。
“你个野丫头。”顾雷他妈彻底被我激怒了,竟不顾形象地拿起桌上的红酒向我泼来。
一时,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赵晓晴注意到这边,立马跑过来。她抓住我的手,说:“皮冬,你怎么样?”
我扭过头去,不理睬她。
“阿姨,你在干什么,她是我朋友,你怎么能这样。”赵晓晴冲顾雷他妈大吼。
我甩开赵晓晴的手,抹掉脸上残留的酒水,对顾雷他妈说:“您这是狗急了跳墙吗?这就是您所谓的教养。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我是无名小卒一枚。您的一举一动可都看在这些上流人士眼里,日后您要怎么维持您的形象呢?泼妇吗?我还真是为您担忧。”
“晓晴,我已经来过了,说明我不会计较之前的事情,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了。我在PRADA为你定了最新的限量款,过几天能到,你到时自己去取吧。祝你生日快乐,我告辞了。”我向赵晓晴告辞,穿着被弄脏的裙子,跌跌撞撞地走出去。
出了赵晓晴家,我突然好想听一听文都俊的声音。
我拿出手机,刚一解锁,就显示电量不足,嘟的一声之后,手机自动关机了。
我自嘲地笑笑,今天可真够倒霉的。
我在路旁拦下一辆空车,坐上去,说:“豪庭花园。”
司机看我一身狼狈,也知我心情不佳。不敢再多说些什么,直接踩着油门就走。
我坐在后排,双手掩面,低声抽泣起来。善良的司机递给我一盒纸巾,我接过纸巾,擦拭着满脸的泪,说:“谢谢。”
到达小区门口,我跟保安打声招呼,他放我们进去,我指引着司机将我送到门口。付好钱下车,司机利落地掉头离开。
我打开包去拿钥匙,找了半天就是找不到。透过铁门,已看不到文都俊的车,想必是出门去了。我生气地将包里的东西全撒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难过极了。
我哭着去捡被我扔掉的东西,心里委屈的要命。偏偏老天嫌我还不够惨,天空开始乌云密布,豆大的雨点滴在我的肩上。
我伸出手去接滴落的雨水,慢慢将整个脸面向天空,任凭雨水砸在我的脸上。
雨水混合着泪水在我脸上流淌。仅一会儿工夫,我的全身也湿透了。我蜷缩着身子坐在地上,等着文都俊回来。
文都俊回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只有这未干的路面和全身湿漉漉的我还能证明刚刚下过一场大雨。
他的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打开车门,文都俊下车将坐在地上的我扶起来,“你怎么了?”他问。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我立马泣不成声,也不管自己全身湿湿的,紧抱着他,说:“她弄脏了你送我的裙子。她怎么那么坏,以前害我在老师同学面前抬不起头,现在又害我在陌生人面前丢尽了颜面。我讨厌她,我恨她。”
“你到底去了哪里,怎么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他有些心疼地说。
我突然又有些生气,推开他,说:“你想知道我去哪里了吗?想必你对今天这个日子一点也不陌生,我就是去了那个人的生日宴。你知道我碰到多讽刺的事情了吗?顾雷是她的亲表弟。我和顾雷他妈一起搞砸了原本欢愉的生日宴,你一定很心疼吧?她就是你日思夜想的赵晓晴。”说到激动处,我竟有些体力不支地晕过去了。
许是喝多了酒,半夜里,我被一股尿意憋醒。
文都俊抓着我的手趴在我的病床边,想不到我又进医院了。真是底子一年不如一年。
我看一眼被抓住的手,一股暖意袭上心头。他睡着的样子真是温顺,像个孩子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反正他睡着了,我大着胆子凑上去,嘴唇轻碰了一下他的脸颊。
就是这一碰,文都俊被惊醒了。
我坐直身子,慌张地眨着眼睛。
“你醒啦?”他好像并没有察觉刚刚发生了什么。
“哦。我。。。醒了。啊,我想。。。上厕所。”我吞吞吐吐地说。
他想扶我起来,却发现自己一直抓着我的手。他有些尴尬地松开手,将我扶下床。
我上完厕所回来,有些别扭地用左手饶着耳朵,说:“既然我醒了,那我们回家吧。我不想睡在这里,我已经好了,不信你看。”我在他面前转两个圈。
他走上前来,用手试探我额头的温度,“可是还有点发烧。”
“没有什么可是,继续在这里,我会睡不着,病情一定会加重的。我认床,我们快点回家吧。”我耍起赖来。
其实我是不想看他那么辛苦地在旁边守着我,但是我也不想他走,回家是多好的一个选择啊。
“好吧,你等我,我去办出院手续。”他认命道。
“好,你快去。别忘了把这套病服买下来,因为我的衣服都湿了。”我指了指身上的病服,又指了指一边的湿衣服。
作者有话要说:
☆、育森中学
美美地睡了一觉,现在精神了不少,我下床,换好衣服。
还没下楼,就闻到厨房传来的一股香味。不知是谁的厨艺如此高明,于是我悄悄来到厨房。令人惊讶的是,此时文都俊正穿着围裙在舀粥。
“你在干什么?我来就好了。”我惊呼。
“你生病了,就让我来吧。快好了,你去洗脸刷牙。”他竟像指使一个孩子一样命令我。
我乖乖听从了他的指示。
除了爸爸,文都俊是第一个做饭给我吃的男人。我这是何德何能,一定是祖上积德。
我当着他的面喝了一口粥,他用期待的眼神看着我,想不到文都俊也有紧张的时候。
我故意慢慢嚼,假装皱着眉头抿着唇,欲言又止。又舀上一勺,喝下去,然后一本正经地说:“文都俊,你是厨师吗?怎么会这么好喝。”
文都俊听我这么一说,立马笑开了花。
见他笑了,我也捂着嘴偷偷笑起来。
这时,文都俊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走到我听不到的地方去接听。
头一次见他打电话还故意躲着我,我偷偷跟在他后面,打算小小地偷听一下。内容大概是他推了原先说好的聚会。眼看快打完了,我立马又溜回餐桌。
“谁呀?你怎么鬼鬼祟祟的。”我装作好奇地问。
“没什么,就是一群中学同学约我回学校打球。”
“那你就去啊,中学同学聚一次很不容易的。”
“我今天有事不能去。”
“你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在家照顾我么。要不带我一起去吧,我正好想看看大才子文都俊的母校。”我用撒娇的语气说。
“你真的想去吗?可能没你想象中那么好玩。”
“真的,我当然是真的想去。我已经吃好了,我们快出发吧。”我站起身把椅子放好,生怕文都俊拒绝我。
“瞧你猴急的,总要收拾一下,再换好衣服出门吧。”文都俊有些宠溺地说。
“那你快去换衣服,我收拾就好。”我推他去换衣服。
我快速收拾好厨房,挎着小包站在车旁等文都俊。
他看我像刚从牢里放出来的犯人一样兴奋,用手敲了一下我的头,“你是每天都被囚禁了吗?至于这么高兴?”
“我就是高兴,快走吧。”我忽略他敲我的那一下,整个人依然沉浸在喜悦当中。
文都俊开着车把我带到育森中学。看着五年来一直没怎么变的校门,我轻笑一声,原来我和文都俊是校友,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门卫好像认识文都俊,直接就放行了。
我坐在车里,假装惊讶地问:“这里是你的母校吗?是最厉害的贵族学校呢。按理说,守卫要森严些才是,怎么就随便把你放进来了。”
“那是因为我长了张明星脸,这里的人都认识我。”文都俊自恋地说。
“是吗?那让我好好看看。”我盯着他的脸看起来。
文都俊把车开到地下停车场,我高兴地跳下车,“我们去哪里?”我问他。
“先去操场。”
“Let’s go。”我熟门熟路地走在前面。
“你慢点,知道在哪里吗?”文都俊在后面喊。
“我来过这里,你快跟上我。”我叫他。
文都俊快步跟上我。在我的指引下,我们很快到了操场。看着主席台,我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就站在那个位置做开学演讲。
“文都俊,你知道吗?在这个学校每次考试第一的人就要站在那个主席台上演讲。听说有个人,他每次都考第一,每次都要上去演讲。后来他烦了,就每次考试随机选一门交白卷,因此躲过烦人的演讲。”我想起一个学校的传闻,便说与文都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