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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住她的拳头,阻止她行凶,夹在咯吱窝里禁锢的她一动不能动,只能抬头看见他的下巴,白皙的肌肤,精致的轮廓,上面一颗痘痘也无,让她有了咬一口的冲动。
只是随着他出口的话,她蓦地紧张起来。
“我是不希望看到你变的和她们一样的。”
娇娘只觉得自己的喘息都微弱起来,像有人掐住了她的喉咙。
便听他继续道:“女人该是什么样子的?”
“千娇百媚,各有特色,不会因别人一句话的限制而去隐藏自己的本性,不会因为人们喜欢什么样性情的女人就把自己变成什么样儿,千篇一律还沾沾自喜,莫名其妙随大流给自己也给别人贴标签,更不会因为喜欢某个人而把自己变的和人家一样,最后落得东施效颦,邯郸学步的结局。”
她突然说了这么一大串行云流水的话,凤移花没反应过来,她自己先恼了,挣开他的怀抱,站在榻上就踢了他一脚,“都是你的错。”
蹬蹬蹬便跳下塌往床边跑,听见悠扬的鸟鸣猛的又返回来一把将鸟笼抱在怀里,蹬蹬蹬爬上床,小模样甚是娇气。
“呵。”凤移花轻笑一声,起身随着过去。
“别和我坐在一起,不稀罕你。”她把鸟笼挂在床帘银钩上,用纤弱的后背对着他。
“你这丫头,胆子真是越发肥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他的语气含笑,显然是并没有真生气的。
“来,给大爷瞧瞧,怎就忽然能说会道起来了。”他掰过她的脸,抚弄着她樱红的唇瓣。
娇娘叹口气,打掉他的手指,顺势依偎在他的怀里,闷闷道:“那大爷觉得女人该是怎样的才好?”
“怎样的都好,别个和我无关,只你别自作聪明便罢。”他的眸子渐渐转黑,有一下没一下的揉搓着娇娘的耳垂,淡淡道:“我知道,有时也怨不得你们。”
“怨你们,你若倾心只对大奶奶一人好,便没有今日的种种。”娇娘顿时恼的厉害,抓着他的手指就使劲咬了一下。
他疼的嘶一声,眸光先是一暗,随后脸上有了笑模样,轻掰着她的牙齿,逗弄道:“怎学的跟那小犬儿似得,什么都咬。啧啧,口水都流出来了。”
红唇里尖尖的粉舌若隐若现,编齿如贝,勾的他顷刻便有了亲吻的**,正待拔出手指收拾她,便隔着厚厚纱帐听匆匆跑进来的姜妈妈惊惶道:“不好了,大爷,柳姨娘跟着人跑了。”
顿时,娇娘眨了眨眼,紧接着便瞅向凤移花,别个情绪先放一边,她此时竟是幸灾乐祸的,嘿,大爷,头上绿云罩顶了啊。
凤移花戳了她眉心一下,冷声道:“回来收拾你。”
便起身道:“让人去把金宝银宝叫来听命。”
“是。”姜妈妈马不停蹄的转身离去。
“早上下大雨那会儿,还有她身边的贴身侍婢香儿来求姜妈妈,要出府请大夫看病,怎忽然又传出她跟人私奔了?”娇娘拍着胸口,只觉一块压着她的大石头瞬间便飞的没影儿了,私奔好啊,总比被她害死了强。
凤移花穿上棉絮襦袍,扣上金质兽头腰带,那双平日看起来犯着桃花的眼睛扫向娇娘,娇娘顿觉浑身冷的入赘冰窟,磕磕巴巴道:“她跟人私奔了,又不是我,你作甚吓唬我呀。”
他靠近床沿,身体前倾,她便后退,他双臂撑在她的身子两侧,眸光温柔似水,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胆寒心跳的,“她,跑也就跑了,我去官府报个案,让她从此以后见不得人,成那过街老鼠,奔者为妾,连累子孙,永远抬不起头来,可倘若你也起了跟人私奔的心思……”他抚着娇娘细嫩艳丽的脸庞,“上次给你买的那些书还记得吗,幽州某县某村,刘姓乡绅抓获逃亡妾,处以骑木驴之刑,□流血不止而亡……”
“呵呵,你别吓唬我。”她强笑着推他。
“不是吓唬你。”他口吐鳄鱼的叹息,看着她满目同情,“她自来在我眼中便是个贪慕富贵的,从不曾放在心里过,既不曾在心里过,这心里便没甚牵挂,可你却不同,记不记得,是你自己先撞上来的,之前救你出那恶霸之手时是这样,后来,你满心满眼是我撩拨我时也是这样,记性要好,不要忘,明白吗?”
“你无赖!”她恼羞成怒,抓起软枕就打他。
他笑着拂开,搂过她的脖颈便在她唇上印下轻吻,缓缓点头道:“被爷说中了啊,你这妮子还真打了和她一样的心思不成?”
“才不是。就算要走,也要和你这混蛋划清界限之后,光明正大的走。”她瞪着他,娇声咕哝,跟撒娇一样。
“得了。”他顿时阴云转晴,“有这觉悟便是好姑娘。你在屋里呆着,我去看看情况。”
“我随你去看看,看看柳姑娘的逃跑路线,以后说不定我也用得着。”她故意说这话气他。
他哼笑一声,“逃跑路线可不是能重复的,你以为,经了她这事儿,我这府里还会掉以轻心?明日我便让银宝去奴隶市场买几个身强力壮的昆仑奴回来。黑不溜秋的男人,晾你们也看不上眼。”
“谁说的。”娇娘穿上狐毛皮裘并云纹小红靴,“有些人不注重外貌,人家就日久生情了,那你能怎么办,这事儿可是防不胜防,追根究底却是你的魅力不足的缘故。”
“你这妖精,养熟了之后,越见伶牙俐齿。老实些跟在爷的后面,外男跟前不许吱声。”
“为何,爷也忒霸道,还要封了婢妾的嘴不成。”
得,又婢妾上了。
凤移花牵着她边往外走边道:“你有再多的话只跟爷说,爷听着。”就你这娇憨细软的声嗓,谁听了谁都以为你好拐骗。
他又回味无穷的咂摸起她在床上时的求饶求欢声,整个身躯忽然都暖烫起来。
撇开奴婢们战战兢兢,惶惶不安的脸不瞧,冬雨净空,就着晚霞,亭台楼榭,景象甚是舒雅怡人。
“大爷。”银宝提着衣摆匆匆跑来。
“如何?”
“奴领着人把整个府邸都查看了一遍,发现东南角上的院墙被雨水冲刷的砖块松动,坍塌了半边,许是从那处逃的。”
“走,去看看。”
“是。”银宝此时也是屏息敛神不敢玩笑。
哪个男人头上被戴了这么一顶有颜色的帽子,这心情也不会好。他家大爷擅忍,真实情绪轻易不外露,这会儿他也是战战兢兢的,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只庆幸一点,亏得不是玉姨奶奶,他今儿个可是见着大爷的反常了,他们主仆被大雨阻在一间茶铺里,巧是里面有一对卖鸟训鸟的爷俩,老的胡子邋遢,上了年纪,小的是个姑娘,模样端正能看,在那茶馆里混的很是如鱼得水,看她在男人之间穿梭有余,一会儿调笑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一会儿还能说唱上荤段子便知是个放浪的嘴馋的,见着他们大爷便上赶着要和大爷赌色子猜大小,爷要是输了便留宿不准走,要是赢了便抱得美人归,他嗤笑,就她那个长相也能算是美人吗,别尽往自己脸上贴金了,爷却说,若赢了,他不要美人只要她手里那对会衔珠子的芙蓉雀,银宝只当爷要弄来自己玩,不想竟是送给玉姨奶奶的。这都多少年了,爷又开始为女人费心,以前是玲珑,后来是大奶奶,只愿这回这个能有始有终,莫要往大爷心上再插一刀才好。
一行人穿花拂柳,走游廊,踏山石,拐了几个月洞门,不一会儿便到了处偏僻地,此处枯草碎石,积雪脏乱,那墙头也缺了一大截,便是连个十一二岁的小厮,猛一跳也能爬上去逃走。
依凤移花的身高,他都能看见外面行走的路人了,娇娘不行,矮他一个头,只能听见外面絮絮说话声,似乎是一个父亲在送儿子上学的路上在惴惴教诲,要他好好跟着夫子学,考状元,做大官,光宗耀祖,在私塾里要听夫子的话,不可调皮等等。
凤移花在那断口处看了半响,又自地上捡起半截青砖看了看,“这人的力气倒是大的狠,爷怎不知咱们府上有这样一个魁梧的大力士。”
金宝握拳怒道:“定然是那几个短工里面的。银宝,你快跟爷说,秦姨奶奶她……”
“大爷。”银宝扬声打断,“奴派人去看了,那几个短工里面确实少了个叫铁柱的,据那几个短工招供说,此人身强力壮,做的是打铁的营生,天生地养,无父母宗族。”这样的人可什么也不怕,怨不得他敢拐了柳姨娘走。那柳姨娘可也是个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的。
“那短工爷记得没错,不是昨日才到咱们府上来的?”
“是这样没错。”银宝道。可谁又能想到只一天的功夫,那作死的畜生就做下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体。
“把她房里伺候的人都绑来正堂,爷要亲自审问。另外,去把秦姨娘并她那个娘家大哥也绑来。”
他面色淡淡,不知肚腹里是怒火中烧还是真的不在乎,娇娘暂时是不敢多嘴,等她乖乖的跟着他又去了正堂,身边没旁人的时候,她便道:“何必赶尽杀绝,他们既做出这样的事儿,只让人们的唾沫也淹死了,爷不若高抬贵手。”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是垂着头怕露了底。
“你心虚什么?”他蹙眉,怪异的问。
“哪有,婢妾这不是愧疚吗。”她抹了抹额上不知不觉便沁出来的冷汗,嘿嘿傻笑。
凤移花盯着她看了许久,那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娇娘只觉得脚软腿麻就要站不住,过了好半响才听他道:“去屏风后面躲着去。”
“是。”娇娘如闻大赦,心里顿时欢呼,转身便走的飞快。
作者有话要说:亲爱的们,实在抱歉,昨日突发状况,来不及码字(某山错鸟,实在不该再没有存稿的情况下预告更新的时间,往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亲们,都撕个纸片人扎某山,画个圈圈诅咒吧,~~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