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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阿姨才跑到门口便停住脚步,里面血腥的景象,即使活了一大把年岁,也被吓得浑身瘫软。
地板上两个人,一个靠着书桌半躺,一个跪在旁边,痛哭流涕。
秦川的左肩被鲜血染出了大朵牡丹,从一个花苞开始,当着人们的面,快速的绽放,直到开遍了整个胸膛。粘稠浓重的味道,叫人作呕。
始作俑者,却完全不觉得疼痛似的,瞧着身前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子傻笑。
莫阳昕哭得几乎失声,眼前模糊一片,除了大片的红色,她什么都看不见。
刚才他趁着她走神,强迫她往他心上捅刀,若不是她反应够快,拼劲了全力挣扎,眼下屋里躺着的,估计就是一具,不,两具尸体。
秦川死了,她还有命活在世上么?
秦川的脸因为失血而变得苍白,可是,脸上的笑容却越发开怀。
不过擦破了点皮罢了,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看着恐怖,其实根本没事儿。他笑,不是因为自己捡回一条命,而是因为莫阳昕,她不是恨不得他死,她希望他活着,仅此而已。
“干什么这么快扔出去,这点小伤死不了人的,你应该在这儿,”秦川比了一下心脏的位置,“这儿补一刀。”
罗阿姨傻了眼,以为秦川真的还让莫阳昕捅,又怕莫阳昕真的上去补一刀,立马往屋里走,莫阳昕听见脚步就像见着救星,四手四脚慌乱的爬起来,赤着脚往门口奔,她害怕,怕的要死。
可是,就在她马上要到门口的时候,莫阳昕被一个大力推到墙上,随之而来的还有秦川虚弱的吼声:“出去,不许进来!”
“可是——”
“我死不了,出去!”
罗阿姨无奈,战战兢兢的出去。在这个家里,秦川拥有绝对的权威。
好在她人虽出去,还是站在门后竖着耳朵听着,深怕两人闹出人命。
莫阳昕被圈在秦川和墙之间,要是往常,她一定要推开他,不管是谁要束缚她,她都要反抗。可是,今天,秦川就用他受伤的那只胳膊支着墙,明明使不上力气,却偏要硬撑着。莫阳昕不敢乱动,她怕自己不小心碰到他受伤的地方,这个神一样的男人会直接在众人面前昏过去。
“秦川,让罗阿姨进来吧,不然不用补一刀你也会死的!”
“你是在关心我吗……我死了你才开心呢……”
“你是不是故意让我欠你的,是不是!”
“是我欠你的,我是在还债,你没看出来吗。”
“没有,你没欠我什么,求你了,让她进来吧,你需要止血!”有一道温热的液体顺着莫阳昕眼角流了下来,莫阳昕根本没有察觉,她现在满心只想这秦川的伤,他要死了,自己不就变成寡妇了,才刚领了结婚证啊。
“这是……为我流的吗?”秦川几乎不敢相信,莫阳昕挂在脸上的,是泪吗?
秦川全然忘记了疼痛,仍举着受伤的左手,触摸,感受,她脸上的温度。
“秦川,你他娘的混蛋!你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你就是看不得我好过,每次我刚开始绝对幸福,你就折腾我,你是不是看我疯了才甘心!!”
莫阳昕发疯似的,已经顾不得这个臭男人身体怎么样,小拳头攥紧了狠命往他身上招呼,
像是要把自己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我他妈的有毛病才会救你!”
“不,有病的是我。为了个没良心的女人连命都快玩没了,结果那女人还是不信我爱她。”
秦川紧紧的抱着莫阳昕,身体不住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莫阳昕,还是自己。“可以都忘了吗?敞开胸怀,随便哭,随便笑,好吗。”
“好……”
莫阳昕靠在秦川身上,对着秦川流血的肩膀狠狠的咬了一口。秦川忍着致命的疼痛,任凭莫阳昕处置,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
“我爱你。”
“我信。”
“那你答应做我老婆了?”秦川得寸进尺。
莫阳昕泪眼婆娑地看着秦川,她就不明白,都这个时候了,这个疯子男人为什么还要在这上头纠结,证都领了,就算她说不又有什么意义。
再说,其实从头到尾,莫阳昕不忿的只是自己的人生不能由自己做主反而被别人轻易安排,却不是恨秦川和她已经结婚的事实,秦川根本犯不着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我答应。”
秦川欣喜异常,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莫阳昕记得自己第一次见着他这个表情,还是在很久以前,自己答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
细想起来,自打自己和他在一起,这个神一样的男人的喜怒哀乐,似乎都和自己挂了钩。其实想让他开心很简单,只要稍稍给他一个笑脸,或者夸奖他一句“你很好”,再或者在他送礼物的时候说一句“我喜欢”,就足够了。从某种角度上讲,秦川是个很贪婪的人,又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
既然那么容易就可以让他开心,那自己为什么要吝啬,多给一些又何妨呢?双赢的,不是么?
莫阳昕抿了一下嘴唇,腥甜的血液加上咸涩的泪水,混合出了一种奇妙的味道,好像有人把这种滋味,叫爱。
☆、第六十四章
腊月二十九的钟声敲响,提醒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今年只有二十九,没有三十儿。
那一天,秦川被罗阿姨叫来的手下手忙脚乱的送进了医院,一路上老板惨白的脸居然还挂着满足的微笑,叫他们觉得万分诡异。
而当时屋里唯一的当事人,莫阳昕莫小姐,好像受了不小得刺激,直到老板进了手术室还不肯撒开拽着老板的手。平时看着不太和谐的两个人,原来感情这么好啊。
最可怜的还数江,这才几个钟头,怎么又见到那个煞星了。好在他是躺着进来的,本院长心甚慰。
江瞧着秦川露出诡异的笑容,嘱咐大夫别浪费太多麻药,既然某人拿自己的命换莫阳昕解开心结,那么他就好人做到底,让他的戏再逼真些。反正这以后,莫阳昕是要对他死心塌地了。
进手术室前,秦川给江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颠颠儿地拉着莫阳昕到他办公室唠嗑。江脸上笑着,心里却把秦川骂了个狗血喷头——自己把女人吓唬完了,到头来还得把他推出来安抚,有本事自己哄去。明明心疼人家,还每次都下这么狠的手,你当医院大夫每天没事儿干么,大过年的,我们容易么!
“江,我恨。”许久,平复过的莫阳昕小声的说。
江了然的点点头,“我也恨他,那小子太奸诈了。”
“我恨我爱他。”
秦川绝对不是好人,莫阳昕是聪明人,即使刚才被秦川的激烈行为吓到,一时思虑不周,这会儿平静下来,什么都想明白了。
这个男人机关算尽,不过是,为了永远的困住自己。
如今,貌似他是成功了。
“我该怎么办?”莫阳昕无助的看着江,希望他能帮助自己。
此时江无比庆幸自己修过心理学,糊弄人的话全在嘴边,都不用打草稿就可以顺嘴溜出来。
“不要问我,你要问自己,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爱情对你来说,是不是重要到足够弥补过往。”说了等于没说。
但是,江让人无比信服的嗓音,让莫阳昕,或者他任何一个病人,都不会感觉到敷衍。
莫阳昕没再说话,她确实需要好好想想。
过去,现在,未来。亲情,友情,爱情。
秦川是凌晨两点被抬进手术室的,现在是二十三点,在这二十多个小时里,他居然没有再见过莫阳昕。
秦川在屋里辗转反侧,左肩的伤果真如他所想,没有什么大碍,大夫说等过几天拆了线,随便喝几碗补血汤就能恢复如初,连病根都不会落下。
还有一个小时,新年的钟声就要敲响,如果,莫阳昕再不出现的话,他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呢?秦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不是么?
秦川拿起电话,按了一串熟悉的号码,把电话放在耳边,皱着眉头听里面传出的“死了都要爱”,将近一首歌的时间,电话终于接通了。
“秦川?”是莫阳昕的声音。
“你是不是反悔了?!”
“说什么呢?烧了吧?”
“不管,你快点过来,我要见你!立刻,马上!”说完,也不给莫阳昕辩解的机会,秦川便孩子气的挂了电话,临了还不忘对着电话嘟嘴,不想想电话那边的人又看不到,卖萌给谁看?
秦川以为自己会等很长时间,没成想还不到五分钟,莫阳昕就来了。
秦川硬生生压制住欢喜,板着脸问莫阳昕:“你怎么才来?我这都住院了,大过年的,你就忍心放我一个人在这儿?”
莫阳昕好脾气的坐到他旁边,指了指手里拎的保温瓶。“大夫说你可以喝些补汤,我和罗阿姨炖了一天,才炖好就送来了。”
说着,莫阳昕掀开盖子,一股浓厚的肉汤香味扑面而来。秦川盯着莫阳昕的手,可以想象她平时一个连菠菜和油菜都分不清的女子对着一堆食材无所适从的样子有多可爱,也可以想象顶着零下三十度的气温从江北往这边送汤有多辛苦,秦川心里满满的感动,好不容易,等了快三十五年,他终于有家了。
莫阳昕倒出一碗来,小心的用勺子舀了,递到秦川嘴边,秦川问:“什么汤?”
“不知道,罗阿姨是主厨,我就打打下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