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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贯默然安静而略显得疲惫的看着我…
“你做什么?”一边的楚冰块倒是冷冷得开了口,一向没有情绪的眼睛里居然会出现一丝~~~不悦,我笑了笑,正身坐在拉开的风帘前,挡住了大部分的风雨,却让那清新而振奋人的新鲜空气穿堂而过,试着敲了几个音后,我再次回头对着庭之灿烂蓬勃的笑了笑,当下高举筷子,照准一堆华丽的半满着雨水的碗盘就敲了下去: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不怕拼命怕平凡
有得有失,有欠有还,老天不许人太贪
挺起胸膛,咬紧牙关,生死容易低头难
就算当不成英雄,也要是一条好汉
万般恩恩怨怨都看淡
不够潇洒就不够勇敢
苦来我吞酒来碗干
仰天一笑泪光寒
滚滚呀红尘翻呀翻两翻
天南地北随遇而安
但求情深缘也真
天涯之心长相伴
滚滚呀红尘翻呀翻两翻
天南地北随遇而安
但求情深缘也真
天涯之心长相伴
天涯之心长相伴
…”
碗筷接触的瞬间发出清扬激越的丁冬声,有一种别样舒爽的干脆,一扫几天来的不爽气,痛快的淋着扑面而来的冰冷却清新的湿雨,一瞬间,把这两天不管是自己或他人心里的闷气发泄了个彻底,我恨不得手里的小碗小筷真立刻变了气势磅礴的大鼓圆槌,好让我把这首歌唱的更加雄浑豪迈,好让这歌里的气概破天裂地的传扬开去…
身后,却忽然传来庭之悠长的一声叹息,“好一个生死容易低头难,好一个天南地北随遇而安…”我下意识的回头,只见庭之整个人都仿佛变了,一瞬已变得气势逼人,那双明亮如炬的眼此刻全然是一片峻厉清透,正炯炯的看着我,
“苏昱,你为什么什么都不问我?”z
看着庭之凌厉的目光,我一时不知作何以对,半晌,只能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我有什么事应该问?或者,你希望我问什么?”
庭之明显怔了怔,似是完全想不到我会这么说,片刻后才幽幽然叹了口气,“你至少该问我,为什么要这样算计长昊,为什么要把自己送到他手里,故意让他有机会担上折磨恩师的坏名声…”说出了这句话,他整个人仿佛被一种无尽的疲惫笼罩着,适才眸中的凌厉之意全消,却有一瞬稍纵即逝的~~伤痛。
我一时默然,庭之也没有再说话,一片静默中唯有雨滴扑进车厢的嘀嗒声,这个时候,楚冰块忽然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车厢里便只剩下我和庭之,彼此沉默相对。y
我把一碗雨水端起来,像喝最烈性的烧刀子一样一仰头喝了个碗底朝天,痛快的打了个冷战抹了抹嘴后才道,“我本来只猜你是想让长昊落到更被动更众叛亲离的局面里,现在,我却不再这么认为了,”看着一旁不自觉已将双目紧紧闭合起来的庭之,我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话说出来,“庭之,何必爱得这么苦,你本不必爱的这么苦…”
庭之紧紧地闭上眼睛急咳了一阵,脸上被掩饰的很好的一瞬即逝的强烈痛苦,却没有逃过我的眼…
“庭之,庭之”我叹息的走过去,心疼的看他苍白如雪又憔悴不堪的脸“你以为你真的是神仙吗?能把所有的伤害都一个人背负下来?你想见长昊,你觉得愧对他,甚至希望他恨你怨你折磨你后就能放下你,做这样子的‘算计’,你…你不是天才,是傻瓜,大大的傻瓜…”
手伸出去,却终究忍住把他拉到自己怀里的冲动。
不是不敢,是,不忍。b
他一阵阵仿佛要将心也呕出来似地咳嗽,面上却终究露出一抹疲倦却温和的笑意,“苏昱,我没有你想的这么良善,我…不是…”最终一阵急咳打断了他更多未出口的话,那些隐含着苦涩和自嘲的笑语。
我摇摇头,将他身上的毯子拉高了一些,一边轻拍他的脊背,呕心沥血这种事,我可不希望看我亲爱的老师大人身体力现。
好不容易,等庭之停下了那种仿佛要他命一样的咳嗽,我倒了一杯水给他,庭之伸手要接我却没让,示意他就着我的手喝,喝完水,我又不由分说的把他整个身子按到软榻上,板着脸道:“什么也别说了,现在你给我乖乖的闭眼睛睡觉。”
他一瞬有些怔愣,回过神却忽然有些无奈有些怀念的笑了起来,“仔细想想,有些地方,你和他还真的是很像…”
这个他是谁我心知肚明,但我没有像刚才反驳长昊一样反驳他。g
“他也是这样,霸道,却也温柔,从小就很聪明,但总不肯多用苦功夫,我刚刚当他的皇子师那会儿,真的很头痛…”
庭之似乎真的是累了,头靠上枕巾眼睛似就有些睁不开,但许是想起了旧事,面上那种倦怠的微笑渐渐变得明亮温柔,忽然,却又长长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我,他也许真地会成为一个很好的帝王,他本该有那样的潜力与才能…”
我安静的听着,不发一言,这些话,在庭之的心里已经压得太久。
这本来是个有点无奈的故事,两个少年,本来都是最优秀的天之骄子,本来不该是这样无奈的结局。
但错就错在长昊的爱太热烈太极端,等少年的庭之惊觉自己对那人的影响已大到足以让那人一次次失去理智、做出错误甚至荒唐的判断决策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
不是没有挣扎过的,少年的庭之无数次的企图通过疏远来挽救这个错误,挽救这种越来越不受掌控的局面,然而,他毕竟还是低估了少年长昊这份热烈的爱的破坏性,也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庭之没有能够让长昊清醒过来,却是自己赔着陷落了。
长昊因得到庭之而狂喜的那一天,对庭之来说,却是另一场伤害绝望必然到来的开端。
他已经预见,未来长昊和他两个人必有其一不能在朝堂上立足,否则,以自己对长昊的影响力,一个微小的错误就可能导致及其可怕的后果。
普通的情侣可以误解可以争吵可以赌气甚至可以意气用事。
而他们不可以,一旦他们一个是帝王,一个,是朝廷的重臣,任何一个微小的任性举措,都会让他们付出沉重的代价——彭栎。
更可怕的是,长昊对庭之绝对的爱,让他失了作为一个帝王最起码的条件:兼听,公正。
庭之很清楚的知道,如果长昊有朝一日登基当上帝王,他绝对不会听得进自己的任何理由、任何借口,他一定不会让自己离开朝堂,离开他的视线一分一秒。
所以,故事就成了今天这样无奈的结局,而长昊因不懂得庭之的这份用心良苦,而,恨他。
“昱…很像…你们…很像…”
我握着庭之的手,听着他偶尔喃喃的胡话,一边用沾了水的丝巾擦他冷汗淋漓的额头,似乎已陷入沉睡的庭之却极不安稳,双眉深锁,脸上的忧愁始终浓郁。
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起适才长昊说过的话,不由下意识笑着摇了摇头,“庭之,苏昱本来也没什么了不起,难得还有让你看得中的价值,想利用你就利用吧!我没所谓…”
“即使是一年以后要你的命,你也没所谓么?”
猝然响起的冰冷语调让我猛地一惊,下意识回头,就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已回来车厢的冰块正冷冷的在背后望着我,面上暗含着一种铁青色的冰冷是愠怒地体现,只是不知道又在生什么气。
徒弟??
楚冰块那天的话并没有让我觉得有什么过多的反映,这是因为他一说完就立刻自顾自板着一张脸继续到墙角坐着扮冰冻活神仙去了,根本没给我可以作出反映的时间,再后来~~再后来我没放在心上,冰块那家伙狗嘴里从来吐不出象牙,他说那种话我压根不在意,就算当时有些在意,后来也被我轻易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