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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奇倒退到花丛前,再也无处可退。他虽然不敢硬拦龙广,但也不让开。龙广也不好硬要他让开,两人一时僵在那里。忽然有人在园门外叫了一声:〃欢儿…〃龙广浑身一震,突然回头:〃冷云?〃
冷云手里捧着一碗粥从园门外转进来,猛然看到龙广,也僵了一下,半晌淡淡一笑:〃原来是殿下。〃
龙广紧盯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自从前次叛…兵变你便失踪了么,怎么会在这里?〃
冷云笑了笑,笑容中不免有些讽刺之意:〃冷云漏网之鱼,蒙林瞳殿下开恩,在林府混口饭吃。〃
龙广明显地不相信他的话:〃兵变你并未参加,何谈漏网?为什么不回银海?你刚才叫的又是谁?〃
冷云脸色微微变了,冷淡地回答:〃冷云无名小卒,银海本也无我一席之地,既然不能衣锦还乡,自然只好另寻栖身之地。〃却避开了最后一个问题没有回答。
大家僵了一会,忽然一只蝴蝶翩翩自花丛上飞过,枝叶摇动了一下,有个人自花丛里爬了出来。一袭黑衣,瘦骨支离,瞪着一双漠然的眼睛,正是李浣。他好象没有看到眼前这些人,眼睛只盯着那只蝴蝶,摇摇晃晃地跟着往前走。龙广怔了一怔,蓦然一脸狂喜:〃浣儿!〃
可是李浣充耳不闻。对他而言天地万物似乎都不存在,存在的只有那只彩色的蝴蝶。龙广叫了一声,立刻发现了不对,试探着伸手去拦他:〃浣儿?是你吗?〃他伸出的手阻挡了李浣的路,李浣还仰着头看着蝴蝶,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他的手臂,依然往前走。龙广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情不自禁抓住他的衣角:〃浣儿!是我。〃
李浣依然无动于衷,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反过手来很不耐烦地把衣角往外拉,好象他的衣裳是挂在了树枝上。一双眼睛仍旧痴痴迷迷地望着蝴蝶。
龙广脸上的表情像是被人迎面抽了一鞭,慢慢地一根根松开手指。李浣把自己的衣角拉出来,立刻就跟着蝴蝶向前走,甚至根本没有回头的意思。
冷云冷冷地看着他们,这时才走过去,跟在李浣身边,一面随着他的脚步往前走,一面轻声叫他:〃欢儿,欢儿…〃
不知叫了多少声,蝴蝶飞过了院墙,李浣才把眼光慢慢调回来,漠然地投注在冷云脸上,好象在看一段木头。冷云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微笑,舀起一勺粥送到他嘴边,柔声说:〃喝粥。〃
李浣漠然望着他,并没有听懂,或者也根本没有听见。冷云也不着急,停了一会,用勺子轻轻碰碰他的唇。李浣开始不动,但在冷云耐心的触碰下,终于微微张开嘴,让冷云把勺子放了进去。冷云笑着用手绢拭去他嘴角溢出的汁液,轻声说:〃欢儿乖,咽下去好不好?〃他放下勺子,用手指轻轻自上而下抚摸李浣的喉头,半晌,李浣喉结上下动了动,咽下了那口粥。
龙广呆呆地看着,脸上的表情惨不忍睹。但我却知道,李浣现在比起以前已经好得太多了。记得我回到天城刚看到他的时候,他只会呆呆地坐着,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能引起他的反应。但现在,他已经对冷云的声音有了一点反应,虽然他看冷云的目光像在看一段木头,但他至少已经在〃看〃了。
冷云又舀起一勺粥送到李浣嘴边,继续刚才的过程。他并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像在自言自语一般:〃他现在失去了一魂三魄,就是这样子了。〃
龙广的声音如同一团荆棘堵在喉咙里:〃为什么,他怎么会…〃
冷云并不回答,只是自顾说下去:〃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他忘记了所有痛苦的往事,可以永远这样平静地生活下去…至少,比魂飞魄散要好得多。〃
龙广的指甲深深陷进手心,鲜血慢慢地顺着指缝渗出来:〃你,你一直陪着他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
冷云背对着他,专心致志地用丝绢拭去李浣嘴角的残汁,淡淡地说:〃为什么要告诉你?你难道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龙广的身体摇晃了一下,仿佛被人刺了一刀。冷云仍然不回头:〃他现在有人照顾,不会受委屈,你也可以放心。。。。。。〃他还没有说完,李浣不知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一口粥含在嘴里就转过身走开了。冷云端着粥碗跟了上去。龙广对着他的背影,终于能完整地说出话来:〃你有什么权力这样决定他的生活?〃
冷云的步子稍稍停顿了一下,随即便加快脚步走在李浣身边,淡淡抛下一句话:〃因为你与紫河龙女成婚之时,已经自己放弃了这权力。〃
龙广呆呆地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李浣在跨过园门的时候绊了一下,冷云很自然地伸手揽住了他瘦瘦的腰,再也没有放开。
龙广的肩头慢慢垮了下去,冷云和李浣的背影已经看不见他,他仍然在看。然后,低声的,几乎不可闻的说话:〃我去冥界找过,希望能找到他的魂魄,但是没有找到。。。。。。〃他的声音很轻,反反复复地说着这两句话,直到林府东面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轰响!
一道红光直冲上天空,整个天城都被染红了。白奇失声惊呼:〃炼所坍塌了!〃
啊啊啊,貌似结不了的说,某砂发狂。。。。。。果然是开头容易结尾难啊!那个,最近穿越好流行的,某砂禁不住诱惑,决定也来插一脚,近日准备开新坑《天变》,那个,厚厚脸皮,请各位捧场,如果各位肯捧场,那么《天路》一定有好结果,否则。。。。。。哼哼,顶锅子爬走
第79章
火光是从碧灵殿后面冲起来的。我和龙广冲进去的时候,只看到几个侍卫拼命拉着林族长,不让他往火里冲。
火光冲天,隔着这么远都能感觉到逼人的热气,冲人肌肤欲裂,心里却觉得一阵阵寒冷。林族长像发疯似的要冲进去,头发已经被灼焦了一片,脸颊上却结了半面冰霜,看起来诡异之极。殿中乱成一团,我揪住一个侍卫大声问:〃林瞳在哪里?〃
那侍卫也没看清我是谁,满头大汗地回答:〃殿下还在炼所里,族长要进去救他!〃
我看一眼林族长:〃进去了么?〃
侍卫摇头:〃没有。炼所中的冰焰太过凌厉,族长现在灵力。。。。。。冲了一次,没有进去。〃
我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林瞳登位时得到的定魂珠就是林族长耗费灵力炼出的,现在的灵力是不如以前了。看他的样子,伤得不轻。我把怀里的锦囊交给龙广,拨开乱成一堆的侍卫,往炼所入口走去。
扑面是难以承受的酷热,脸上的皮肤几乎都要吱吱叫起来,骨髓里却透出奇寒,内外煎熬,要不是我体内有明火玉与玄水珠,只怕没有走进去就成了外焦里冻的烤冻肉了!
身后的侍卫惊呼起来,林族长也愣了:〃水生,你…〃我对他笑笑,回身一头扎进了冰焰之中。
满目鲜红,火焰哔剥作响,我根本辨不清方向。空气中感觉不到林瞳的气息,难道他已经。。。。。。用力摇头,想摇去这令自己心里冰冷的想法。不会的,林瞳不会那么容易就离去!他一直是那么从容镇定,仿佛天塌下来也有办法撑住的样子;他那么爱我,一直都不肯放弃,现在一定不会就这么离开!眼泪才溢出眼眶,就被冰焰冻成了冰珠,烫得如铁水般的冰珠,在皮肤上吱吱作响。
寒热交迫,那感觉好生奇怪,倒像是当年被斩妖剑斫中坠入黄泉时那颗思念着所有人的心。思绪如水般流动起来。人说临死前的一刹会记起一生中所有的事,也许是真的。这一刹那,记忆如同闪电,清晰地划出一条完整的痕迹:碧波潭那温柔的湖水,小鱼小虾的嬉闹,龙绯那跃出云层的矫健身影,无忌倚在门边上的笑语,狐歧山大水,林瞳在玉坛上的青衣飘飘,晓白身上的伤痕,大祭司死不瞑目的眼神,迷神在月光下皎如玉石的身体。。。。。。一一闪过。恍惚间体内的玄水珠与明火玉的炎寒二气也流动起来,仿佛从内到外都熔于了冰焰之中,反而不觉痛苦了,只是脚下还在机械地向前迈,林瞳,林瞳在哪里呢?隐隐约约地,看到一个身影,从容自若地从漫天火焰中走出,宛如神祗,一时不知是不是梦,直到那人的脸色因看到我而骤变:〃水生?你,你怎么进来了!〃
身体被裹入一个熟悉的怀抱,我居然能发出声音:〃林瞳?〃
〃快出去!〃林瞳从来端静的表情居然慌乱无比,〃这里容不得不协的灵力,太危…〃
〃险〃字没有出口,林瞳的表情变得古怪,慢慢松开了紧拥着我的双臂,拉起我的手,一股温暖的灵力线一般透入掌心,〃水生,你…〃
我没回答,其实我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我只是贪婪地捕捉这个声音,依恋他温暖的怀抱。终于发现,其实他们哪一个我都舍不下!
很久没睡过这么踏实的一觉了。想想上一次的酣眠,居然还是在那失去记忆的十年间。神清气爽地醒过来,伸手摸摸怀里,锦囊还在,里面三个小东西安然无恙。望望已经照到窗棂上的阳光,觉得生命真是美好,想通了的感觉真是美妙。于是披起衣裳下床,快活得几乎要飞起来。
不对,不是几乎要飞起来,而是身体真的轻如羽毛,好象真的能飞起来呢!这是怎么回事?体内再也感觉不到玄水珠的寒与明火玉的热,而是说不出的温暖通泰,舒服极了!记得林瞳说过,神族天生脚步轻盈,我们妖族纵然刻苦修炼,终究是差上一筹。我修炼数百年,说到飞腾,也只有那么一次。那还是在神殿的密道外,远远的,看见晓白跪在斩妖台上,寒光闪闪的斩妖剑腾在半空。。。。。。体内的力量奔腾澎湃,直冲而下!两个司事前来拦我。。。。。。
在记忆里沉浮着,脚无意识地自己移动,直到听到林族长的声音,才发觉走错了路。
〃。。。。。。瞳儿,你,你说什么?〃
林瞳的声音平静淡定:〃父亲,您刚才已经听到了,我说得很清楚,我能出炼所,并不是因为已经净化了自己的灵力,而是因为两种力量完全融合了。〃
林族长的声音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