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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
这话,小白夫人也曾说过,但是:〃既是天界神殿供奉的圣物,怎么会是大凶之物?〃
归原淡淡一笑:〃福祸互倚,吉凶相随,这世间又少得了哪一样?玄水珠虽是大凶之物,却有极大神力。所谓阴阳相合而生万物,玄水珠与明火玉,缺一不可。〃
我点了点头:〃好象明白一点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玄水珠真的不在我手里,信不信由你。〃
他笑笑,摆明是不相信的样子。我憋了口气,声音也不由高了点:〃我留着那东西干什么?你也说了,玄水珠是大凶之物,天劫相随。我才有几百年的修行,难道就不怕天劫?〃
归原悠闲地笑:〃正因妖惧天劫,所以才要玄水珠呀!〃
这,这又是什么道理?
归原好整以暇地看我郁闷:〃若论灵力,神族天生异禀,自然占有上风,但修炼到一定程度之后,妖与神也所差无多。然而妖能修成正果的却少而又少,你可知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怀青告诉过我。
〃林瞳曾传过你神族修炼的口诀,既然你二者皆修炼过,应该能觉察出其中的差别。这二者之差别,不可以道里计。神为顺天而修,妖则逆天而行,二者之气流脉络恰恰相反,若要由妖修神,便如水要成火,阴欲化阳,其中的困难,不是努力就可以克服的。正因妖之修行逆天而动,自然为天地所不容,所以才有天劫,修行愈深,则天劫愈厉。〃
这种说法,与怀青的话是一样的。
〃这和玄水珠有什么关系?〃
〃你还真是心急。〃归原一笑,〃玄水珠,其实乃是亿万年前一条妖龙的元珠。〃
〃什么!玄水珠是龙珠?〃可是这个妖龙是什么说法?龙是神族,怎么能叫妖龙?
〃这条妖龙自盘古开天辟地之时便已存在,原身是什么无人可知,但他的修行之法,确是妖修之法无疑。然而他虽是逆天而动,妖力却是极强。当时他遇到了我族一位祖先…〃
〃龟族的祖先?〃我听出了神,很不礼貌地打断他,〃盘古开天辟地之后,就有龟族了么?〃
归原傲然一笑:〃自然。女娲补天之时,便是断鳌足以立四极,你难道没有听说过?〃
哦,这倒是。我听秦夫子讲过。不过当时只当个故事听,还真没注意。
〃当时敝族祖先与他交谈之后,指出他的修行之法乃是逆天之法,必当引发天劫。而他不服,居然依此法继续修炼,也是他灵力超卓,竟让他生生转换阴阳,以妖修之法,修成神身。神光妖气集于一体,自开天辟地以来,他是第一个,也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所以才被冠以妖龙之名。〃
我张大了嘴:〃那,那玄水珠就是他的元珠了?可,可他的元珠又怎么会在神殿里?〃四大神族中,只有龟族死后可将一片龟甲盖在神殿屋顶之上,其他三神族是不能长留神殿的,哪怕死后遗蜕也不行。
归原仰头上望,似是在想象当时情景:〃妖龙虽修成神身,但傲不受驯,为天界所不容。他妖性不改,竟然大闹天界,无人能收伏得了。先祖当时已是神殿大祭司,不能再踏出神殿,所以设计将他引入神殿,拚出自己万年之寿,与他同归于尽。先祖的一片龟甲,便是明火玉;妖龙的一颗元珠,便是玄水珠。这一场大战,几乎毁灭整个天界。所幸先祖殁前,将妖龙元珠点化为玄水珠,将自身一片龟甲化为明火玉,留在神殿之中以补养阴阳,方保住了整个天界。〃
我长长出了口气。虽然只是听归原简单讲讲,也觉心旌摇荡。不过,这故事,我在藏书阁关于天界历史的书里为什么没有看到?
归原把目光移回我身上:〃玄水珠既是龙珠,其中所蕴灵力无穷。若有得者,于修行大有助益。七千年前玄水珠失窃,后落入碧波潭,此后三千年中,碧波潭众妖修行大进,竟连续化出四龙一龟;即使未能成神的,妖力也不可与一般下界之妖同日而语。这全是因有玄水珠之故。后此珠被狐歧山狐族得到,狐歧山顿由不毛之地变而为山清水明,钟灵毓秀,若非不懂使用之法,狐族灵力之进益还可更速。〃他意味深长地一笑,〃玄水珠本是龙珠,自然对水族最有益处,得了此物,即便不能成龙,灵力也可大进。至于可进到何等地步…你只看我族之人成为大祭司之后自此终身不可再出神殿,大约也能猜到一点了罢。〃
这说到底,他他还是怀疑玄水珠在我手里?奇怪了,既然玄水珠是天界的东西,他怀疑在我手里,为什么不抓我?
〃玄水珠在你处也无妨。〃归原淡淡一笑,〃我来不是问你这个,只是想告诉你,天界并不适合你呆,早走为妙。我不想林瞳回来,却发现你已经死在天界。〃
第35章
李浣回来了。
虽然说〃回来〃实在有点奇怪,因为我和他的家本来是碧波潭而不是书院。但是,当我这样想的时候我才发现,对书院,我已经有了家一样的感情。虽然这里远不如天城繁华美丽,但却让我觉得亲切得多。
李浣瘦了,黑了,也更结实了。眉眼间,少年的稚气已经褪去,隐隐透着成年男子的坚毅。看见我,他并没有放下肩上行李的意思:〃水生,你脸色不太好,生病了吗?〃
我摇头,不想说出咬断自己牙齿的事。李浣看来心事重重,也没有细问,手抚摸着自己的腰带,有些心神不定:〃你几时回书院的?〃
〃冬假过了我就回来了。你怎么拖到现在才回来?银海好玩吗?〃
〃啊?〃李浣有些茫然,好象没听明白我的话。我只好重复了一遍,他才哦了一声,低下头说,〃也没什么特别的。〃
屋子里有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李浣抬头看我一眼,有些犹豫地说:〃水生…〃
〃什么事?〃我无端地有些难过,为了李浣的欲言又止。
〃我,我不想在书院念书了。〃
〃为什么?〃
〃我不想学这些了。水生,这次去了银海我才知道,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是成不了龙的。〃
〃那…〃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李浣在银海遇到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会如此轻易地放弃了当初的梦想?
〃我想去西城。〃西城是天界西边的城关,是妖界与天界交际之处。
〃西城在打仗。我听说妖界起兵侵犯天界了。〃
是吗?难怪这些天书院里也有传言。不过,既然西城在打仗,为什么要去?
〃成不了龙,我要用另外的身份留在天界。〃李浣扬起头,眼睛又像从前一样闪亮,〃银海有几位将军也是妖族,照样可以受人尊敬。水生,我要去当兵,等我立了战功,即使不是龙,我也可以留在天界!〃阳光从门口照进来,照在他脸上,映得他眉眼间闪着灿然的金光。
我动了动嘴唇,想告诉他晓白的事情,却终于没有开口。隐隐约约地,我感觉到,我和李浣,已经是在走着两条不同的路。尽管我们曾经是,以后也一直会是好朋友,然而在自己选择的路上,只有自己。
李浣把肩上的包袱换到另一边肩上,迟疑着说:〃我,我只是回来看看,马上就要走了,有几个朋友还在等我一起上路。〃
〃这就要走?〃我大吃一惊,〃你都不…〃都不住一天吗?难道都不想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吗?
李浣不太自在地拉了拉衣裳:〃我,对不起水生,我,我不能再陪着你了。〃
〃哦,没什么,不是还有龙绯嘛,他会照顾我的。〃
〃无忌呢?他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怎么没看见他?〃
〃无忌…〃我嘴里有些发苦,让我说什么呢?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李浣到底还是了解我的,一看我的样子就起了疑心。
〃没有没有。〃我连忙否认。何必让李浣上路前还要担心。何况,就算我想说,又能说什么?
〃他,那个,好象族里出了什么事,赶回去了。〃
〃是吗?〃李浣又有些心不在焉了。
我们相对沉默着。过了半天,我说:〃李浣,你要小心。打仗,打仗不是闹着玩儿的。〃
李浣笑笑,摸摸我头发:〃水生,别担心我。倒是你,要注意身体。那个玄水珠在你肚子里我到底不放心,大祭司看来也没什么好办法。你自己要注意,要是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去找龙绯。〃
我点点头。李浣眼里露出一点伤感,随即甩了甩头:〃那,我走了。〃
我跟着他往外走:〃多写几封信回来。〃
〃知道了。〃他笑,〃回去吧,外面风还凉着呢。〃
我仍然跟着他往外走。院子里远远的站了一个人,我眼神不大好,天色昏暗看不清模样。
〃他是谁?你刚才说的那个朋友?〃虽然看不清,但可以肯定不是我认识的人。
〃对。他叫冷云。我和他一起去西城,也好有个照应。〃
看着李浣和冷云并肩走远,我忽然很不想回屋子里。那里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什么叫做形影相吊,我现在知道了。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忽然好想林瞳,好想在他面前大哭一场,把所有的委屈和无助都哭出来。可是这不可能。林瞳他现在在冥界游学,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刻,我有多孤独。。。。。。
很懊恼,不,也不是懊恼,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反正极其不爽。于是飞起一脚,把路边上一块小石头踢飞。
石子落下的地方,草丛里有一声低微的呻吟。我倒吓了一跳:〃谁!〃
草丛里的人,有那么一下子我都不知道这还算不算个人,混身上下都是焦黑的,好象在火里烧过,脸上皮肤龟裂,几乎不成人形;声音也是嘶哑的:〃你,白水生?〃
谁?这是谁?他居然认识我?
〃不认识我了?〃他倚着树根坐起半个身子,冷笑,〃我可记得你。拜你所赐,狐歧山才成了一片泽国。〃
青长老!这是青长老!我惊骇得几乎说不出话来。这居然是青长老!那个狐歧山上手持青玉杖阴冷却举手投足皆有法度的人,那个声音如此悦耳动听的人?
〃你…〃他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剧烈地呛咳起来。这一咳,他的脸立刻因痛苦扭曲,龟裂的皮肤上渗出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