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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得意非凡,崔远崔远呀,就算你再有能耐,能解最深奥的数学题又能怎样,你还是被困在爱情的陷井里,越陷越深。
可是现在,她不得意了,一点也不了,因为她也陷进去了,“崔远,崔远。”她喊着他,想去抓他的手,可是为什么抓不到?为什么握不住?
“怎么办?依依,我放心不下你。”哭了,又一次崔远哭了。
“崔远。”叶可依大声喊,扑身去拉他,却扑了个空。
“醒了,病人醒了,快叫医生。”有人在喊。
叶可依睁开眼便看一片的白色,看见穿着白袍的医生护士进进出出,医生对她做了常规的检查,松了口气:“没什么大碍了。”
“我怎么了?”零碎的记忆拼凑不齐一段完整的情节。
“听说你是避一个车祸头刚好撞在了石柱上,昏迷不醒,我们已经对你做过一系列检查,应该没会么大碍了。”
“车祸?什么车祸?谁出车祸了?”叶可依惊慌失措地拉着医生的医袍,不会是真的,刚才只是梦而已,不会是真的。
“崔远,你认识吗?昨天刚好我值班,你和他是差不多时间送过来的。”旁边一个护士回答道。
是真的?怎么会是真的?叶可依钉在那里,又突然跑下床,推开围着的人群,赤脚跑出了病房,此时,她的心里脑里都是崔远,崔远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她在医院的住院茫然地寻找着,祈祷着,有护士追了出来,她满脸泪痕,拉着护士问:“在哪里?崔远在哪里?”
护士被她吓坏了,看着她吞吞吐吐地说:“在,在手术室。”
手术室,手术室,叶可依披头散发,穿着医院的病服,在空荡安静的住院部如孤魂野鬼地跑着,是哪里,哪里传来的哭声,绝望的,歇斯底里的,她流着泪,顺着哭声跑过去,她疯一样的跑,向着崔远的笑跑,手术室的门开了,有人推了病床出来,病床上直挺挺地睡着谁?为什么要把他的脸盖起来?有人扑了上去,有人将白布掀了开来,又是一阵歇斯底里的哭声,她终于看到了白布下的脸,为什么是那么熟悉的脸,不会的,不会的,不是这样的,如果要死,死的人也应该是她呀!一定是弄错了,她扑了过去,使命地摇着他沉睡的身体,对他生气地喊着:“快起来,起来,为什么要占我的床,占我的位置,你快起来,快起来。”
有人狠狠地把她推开,有人扇了她一个耳光,那人眼睛哭得红红的,对她怒骂:“是呀,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死的人就应该是你的。”
叶可依摇晃的身体被推到了墙角,狠狠的撞击却一点也不痛,身体摊软在冰冷的地砖上,有人又向她扑了过来,对她发疯一样地撕扯着,“为什么要害死我儿子?你还我儿子,把儿子还给我。”老太太哭得没有一点力气,就这样昏厥过去。
谢怡宁哭着去扶老太太,而叶可依只是坐着,仿佛眼泪也没有了,像一摊尸体般坐着,四周都是冰冷的,漆黑的。就像十五岁那一年,她拼命地逃呀逃呀,却怎么也逃不出那个小黑屋,一张张少年的脸却是这么丑陋,这么扭曲,这么邪恶,像一个个魔鬼,一张张魔爪伸向她,她没有力气求饶,没有眼泪可以哭泣,像一具尸体般,赤裸地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淫笑的脸,疯狂的魔爪,她只是一具没有灵魂,没有活气的尸体,承受着一具具活尸压在她身上发泄着兽欲,她的世界是冰冷的,黑暗的,而且无边无尽。
☆、第136章危险
崔远的葬礼办得简单,很多同学都来了,谁也没有想到高高兴兴的一场聚会竟然变成了永别。
这几日,陈偲然一直陪着谢怡宁,离婚后,崔远大概收拾自己的东西带走,可是两个人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大到共同住的房子,小到一起睡过的床,坐过的沙发,共同用过的碗,生活里他的足迹无处不在。
结婚照上,新娘笑得甜美,新朗笑得含蓄,一滴泪落在照片上,用手擦去,又是新的一滴,源源不断,陈偲然只有无奈地拍着谢怡宁的肩膀,所有的安慰词都是那么无力,她仿佛是生气,对着照片上笑得含蓄的人说:“我说过,就算离开我,也不要再和她在一起,不要再去找她,可是你偏不听,你还是要和她在一起,我叫你离开她,迟早有一天她会把你害死,可是你说你离不开,现在好了,你离开了,她还活着,有本事让她去地下找你,让你在地下保护她。”谢怡宁越说越伤心,蚀骨的痛,真贱呀,爱情真贱呀,贱得连命都不要顾了。她狠狠地将捧着怀里的照片摔了出去,噼哩叭啦,一阵破碎声,可是哭得却越伤心了,陈偲然抱住谢怡宁哭得颤抖的身体,心里难过极了,也跟着哭。
谢怡宁像抱住最后的温暖般死死抱着陈偲然,喃喃地说道:“偲然,她真的把他害死了,我连恨都没有了意义。”
“不要这样,怡宁,我们都要爱自己。”
到了半夜怡宁终于累了,睡着了,陈偲然将她盖好被子,电话震动了几声,她拿了电话走去房间外接听,电话另一端传来温暖的问候:“怎么样?怡宁还好吗?”
“刚睡着了。”陈偲然压低声音回答。
“累吗?”李进越关心地问道。
“还好,童童睡了吗?”现在童童的奶奶隔三差五地过来照顾童童,让她轻松了许多。
“刚妈好不容易把她哄睡着了,这小妮子一定要找妈妈。”提到女儿,他的心更软了,满目温柔地说。
“有妈在我就放心了,童童小时候有过哮喘,这几年虽然好了很多,但身体弱时还是会发作。”她不无担心。
“对不起,这些年一直让你一个人这么辛苦。”现在天天和童童在一起,才知道照顾一个孩子有多累,这几年,她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过来的?每次想到这些,他都会心疼。
“童童是我的孩子。”对陈偲然而言,母亲照顾孩子不是最应当的吗?哪有不辛苦的母亲。
“可我是孩子的父亲。”
“知道了,也没人抢你呀。”虽然很疲倦,但还是有些温暖。
挂了电话,陈偲然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看着谢怡宁沉睡的脸上还挂着泪痕,怀里紧紧抱着刚才被她摔掉的照片,暗自叹息了一声,也许人真的应该在幸福还在时,在可以抱住的时候,就不要让它失去。
收了线,李进越的脸上还带温暖的笑意,电话复又想起,显示屏上显示着小胖的名字,接起电话,他直截了当地问道:“怎么样?小胖?”
小胖沉吟了一声,才说道:“大哥,姜子春确实放出来了,经目击人证明,那辆车也确实冲着叶可依去的,崔远是为了救叶可依,所以把她推出去的。”
这一些早该是预料到的,姜子春,他从来都是有仇必报。
“抓到肇事司机了吗?”李进越进而问道。
“还没有,警方正在追捕。”小胖的声音顿了一下,复又压低声音说:“我那个在公安局的朋友跟我透露说,这两天监狱里跑出一个逃犯,是终身监禁的,据目击人回忆,体貌形态很相似,公安局的人怀疑这次案件是他做的,现在正全力搜捕,可是并没有向外界透露。”
“逃犯?知道叫什么名字吗?”能让一个终身监禁的逃犯替姜子春做事,姜子春的本事真的一向不小。
“听说是甬城人,在北城犯的案,囚禁在甬城监狱。好像叫什么杜龙。”
“杜龙?”李进越不敢相信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一向镇定如他,这次竟然在听到一个名字后也慌乱得打翻了桌上的杯子。
“是叫杜龙?怎么了?”小胖听到一阵噼哩叭啦的破碎声,又觉李进越的声音不对,奇怪地问道。
李进越努力地平整情绪,慢慢地在座位坐下来,电话里小胖还在说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脑子里,只有杜龙,姜子春这两个人的名字,陈国华说得对,欠的总要还的,也许五年,也许十年,总是会有还的一天,可是走到今天,他才觉得自己拥有的东西已经很多很多,他一样都不想失去,不能失去。五年前失去陈偲然的疼痛让他心有余悸,姜子春总是知道一个人的软肋,知道什么样的方式,才是给人最痛的一刀。十年前,他什么都不怕,甚至不怕杜龙,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怕,怕杜龙,怕姜子春。
☆、第137章失踪
下班的时候,陈偲然从电梯出来便看见坐在大厅里的李进越,看到她,也迎了过去,陈偲然问他:“怎么不在车里等?”
李进越随便拿话搪塞着,却只是紧张地拉着她坐上车,有过往的车辆,他都越发紧张地攥着她的手,陈偲然奇怪地看着他皱着眉溢出的汗,问他:“有什么事吗?”
他对她只说没事,替她系好安全带,不时地留意着四周,连开车也是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到了幼儿园,李进越也没有等童童自己走出来,而是亲自下去抱童童上车,因为这几日,李进越把妈妈和奶奶也接回了家,所以他们不用再去菜场,直接回家便有热腾腾的饭菜。
童童一到家便蹦蹦跳跳地喊着奶奶,太太,老人喜欢得不得了,这个死气沉沉五年多的家从来没有过如此热闹温馨。可就是越幸福越害怕失去。
入夜,陈偲然侧身睡着,感觉到床畔另一边的辗转难眠,即使他的动作已经很轻,生怕吵醒他,撑起身便不敢再动,只是半躺在床上,夹在手里的一根烟也不敢点燃,只是没有意识的夹在指间把玩。
陈偲然翻了个身,黑夜里看不到他皱着眉头的愁容,她伸出手在食指和中指准确地在他的眉心一按,他握住她的手,躺下身,吻了吻她:“怎么?吵醒你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几天他一直都这样,疑神疑鬼,胆战心惊,又辗转难眠,无意回头,便看到他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如果只是为了凡凡的事,不会是有这样的恐惧感。
李进越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发,一丝丝,一缕缕,仿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