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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李进越觉得头痛,不是头,是心,一阵阵地钝痛。
“什么地方?”陈偲然反问。
李进越吼:“不是你能去的地方?”
“那你怎么可以去?”
她反讥,他默然,他侧头去看她,“你喜欢我?”他是带着玩味问她,他的身体微微俯向她,嘴唇擦过她的脸,在她的耳边吹着暖暖的气息,他在那些圈子里久了,也学会了流里流气。
“你说什么?”陈偲然吓得身体往后仰,退后一步,她一下恼红了脸,真的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对她。
李进越的嘴角动了动,似在讥笑,随后又从口袋里摸出了烟,抽起来。
“你还抽烟?”其实她是多此一问,他刚才凑近她的时候,她闻到他的气息里还留有浓重的烟味。
他吐着烟圈,吊儿郎当:“不是人人都和你的纯情小王子一样。”
陈偲然也不顾他话里的讽刺,直接问他:“你为什么不去上学?”
“不想上了。”李进越答得满不在乎。
陈偲然显得不可思议:“什么叫不想上了?”
“不想上就是不想上了。”
陈偲然有些激动:“明年就高考了,难道你要一直这样混下去?一直做垃圾?”他从那里出来,是不是以后他也像刚才那些人,或者他根本就是。
李进越回眸看她的时候,目光冷冽,陈偲然不由冷颤了一下,“陈偲然,你说得对,我就是垃圾,你爸调查的没有错,那天晚上我和他们是一起的,你知道我们那天晚上去干什么了吗?我们刚刚盗窃了,我们偷了那户人家的笔记本,金戒指,金项链,甚至还玩剧地拿了他们盖在身上的衣物,你听到口哨了吧,那时候我们各自逃出,汇集时的声音,对,你说得对,懂了吗,我就是这样的垃圾,垃圾就适合在杂草堆里生活,你清纯,你高贵,你天使,那就请你迈着高贵的步伐滚出我肮脏的世界,找你的英雄,找你的纯情小王子去。不要在这里扮你的纯情小天使,小天使是拯救不了魔鬼的,只会被魔鬼摧毁,这样你懂了吗?懂了就赶快滚,滚得越远越好。”
她原来是好心,真的只是好心,不想他走岔路,可她没想到他攻击性这么强,长这么大,即使父亲再严厉也从来没有这样凶她,平生第一次被这么凶地骂,她的眼眶不争气地噙满了泪水,她不敢眨眼,怕一个不争气,眼泪就掉下来。
“好,你好自为之。”陈偲然头也不回地跑开。
李进越故意不去看她跑开的背影,只倔强地保持着他原来的姿势。
陈偲然跑到不远处又停在了原地,想了想,又跑回去,看到她又回来,他惊讶地看她,她怕他又开口骂人,飞快地说:“我只是担心我爸有没有为难你,还有,谢谢你救了我。”
她只是来说完今天要说的话,话说完了,她也不想自其辱等着他再骂,飞快地掉头跑开,这一次,他看着她越来越远的背影,涩涩的笑,他与她,原本就是这样,两界分明。到底是他越了轨,想刚才他也没有完全骗她,那天晚上他们原先是约了一起去盗窃,这样的事情他们不是第一次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临时改变了主意。那天晚上他鬼使神差地跟着陈偲然,远远地看着她和苏瑞的甜蜜,看着她和苏瑞在车站告别,看着她一个人坐上车,她不知道,他坐在另一辆车上,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他没想到他的兄弟们甩约是因为他们改了目标,而那目标竟然就是陈偲然。等他赶到时,还是晚了一步。想到她曾经两次遇险,他的心就惶恐不安。
他不是苏瑞,他的标志是与苏瑞截然不同的反差,好学生,他也从来不屑,隐形在一堆好学生里,做着最标新立志的反教材,没什么好在乎的,那些好学生忌惮他,害怕他,躲着他,都没有关系。
☆、第三十九章回忆有点疼
“李进越,你的英语作业还没交?”那一次李进越从睡梦中被吵醒,抬头看到陈偲然倔强的脸,阳光衬得她的脸红扑扑的,她的刘海齐齐地贴在她的前额,目光清灵灵的,唯有那尖翘的鼻尖显示一点倔强,可是在李进越还不知道情窦初开的时候,他已经被那些称兄道弟的弟兄带去地下酒吧,舞厅,甚至差一点他就和一个妓女发生了第一次,女人不过都是男人酒后的玩物,十七岁的他早就走了岔路,与好学生相背而驰。
“李进越,亏得你妈给你取这样的名字。”除了家人的恨铁不成钢,她是第一个这样对他说话的人,李进越倒是想笑,慢腾腾地站起来,其实那时候他也没有想自己要干什么,却有人抢先一步挡在了她的面前,有人想挨拳,那他就成全,而且确实他也很想揍那个人,英雄?那一拳他是解了气,却成就了一个英雄,成就了他人的美事。看着她含泪的目光心疼地望着被挨拳的那个人,他就知道了,这一拳,他出得有多拙劣。
他李进越从来不屑小学生似的情情爱爱,陈偲然说让他随便选一本抄作业,他却故意选了她的作业本,他才翻开,那封情书却赫然出现,“梦里都是你!”真是好笑,真是幼稚!他应该最不屑的,可为什么会突然觉得心落千丈呢?有时候她会生气地嘟嘴,调整的时候会鼓着腮帮,然后吹口气,她坐在前排,偶尔会回头,可看向的不是他,永远不会是他,他坐在他们的后面,眉目传情,他终于懂了,他却只是看客。
其实他喜欢素描,陈偲然每次还是会催他交作业,那个作业对李进越没有其他意义,只因为她,他看着前几排的她,鬼使神差地勾画她在阳光下的侧影,他上课从来就不认真,遇上她,连睡觉都不安宁,下堂课,她来催他交作业,她来抢他的作业,他怎么能让她看到呢?他再不好,却也有很强的自尊心。他没想到她还是执意抢他的作业本,他的钢笔就这么扎下去,那一刻她肯定很痛。
刚才他没有骗她,他确实曾经和那些所谓的弟兄盗过窃,进过人家的房子,偷过人家的财物,看到熟睡的主人,甚至随手拿了人家的衣物,因为那些弟兄说,想起明早主人一一清点自己的财务时还发现原来曾经盗贼还站在他们床边时那种惊悚样才是最刺激的,虽然这不是他的刺激。可是那么晚上他没有和他们一道,那天晚上,他是跟着他们在广场看烟花,他们是太投入,全世界只剩下彼此眼中的对方,那样浅尝即止却又深情探入的吻,与酒吧那些男欢女爱的肢体纠缠太不一样了,他只觉得他在那个吻里心被抽离了,原来那叫心痛。
他跟着她,因为怕夜太黑,怕她会害怕。也怕晚上她回家时遇上又遇上他那些“弟兄”,那些弟兄是来学校找他时,见到她的,第一次,那个黄毛对他说:“这女孩子真漂亮!”
“大哥,真的很漂亮呀!”
李进越望向黄毛所看的那女孩,他真心害怕了,看着那些兄弟咧着嘴笑,他的心害怕得颤抖,他比谁都清楚,那些人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上次一中的那个女生还有三中的那个,不都是被他们糟蹋了吗?可是女生碰到这样的事后,往往都不会站出来,更别说报警了,现在他们是越来越猖狂。
“你们不许动她。”他的威吓是无力的。
“怎么?她是你马子不成?”黄毛不快道。
李进越说不上话,可他们还是对她动手了,光天化日竟然也敢堵她的路。更何况在黑夜。他真的是怕她的英雄保护不了她。天杀的,他竟然还没有送她回家,而是自己一个人先回了家,就算不是遇上那些人,这社会还有很多类似的人。
李进越因为不敢跟得太近,看到公车过来,他已经跑得极快了,可是等着跑完最后一趟公车的师傅还是很快开了车,他错过了这趟车,车上却有她。他在马路上急得团团转,看到出租车就拦,可是这条路出租车本来就少,好不容易有几辆经过,却都载着乘客,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跑了很远的路,幸好碰上了摩的,一路上他不敢想,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可他还是晚了一步。他还来不及喊她,一个纵身的跳跃,他不敢想河水有多刺骨,往她跳跃的地方跑下去,他的手脚一下就没了知觉,可还是抓着她,紧紧不放手,他把她救上来,他学到的急救知识并不多,或许也不完善,反正所有记得的措施都用了,他俯头碰触她的唇时,他没有任何念想,唯一的念头,只有,请你一定要没事。他没想到她会突然睁开眼,他还压着她,可她太虚弱,仿佛只有一口气拖着,他抱起她,往最近的医院跑去,一路上,她说,好冷,浑身的水滴从他身上流下来,他也冷,冷得刺骨,另一个地方却费沸腾着,脚步跑得更快,他说“陈偲然,你不能睡,绝对不能睡。”他抱着她,故意还摇着她,让她不舒服极了,可她还没有力气,他索性低头咬她,狠狠咬她,咬到她的耳朵,她吃痛皱眉,惊呼了一声,终于跑到了医院,她得了救,他的心终于落定了。
陈偲然的父亲是个威严的人,跟他道谢,他受之有愧,果然第二天他从恩人也变成了同罪之人,那些“弟兄”以为是他背叛了他们,就算死也要拉着他,他也不是干净的人,这样也好,他是应该受点罪,她的受害,他也是有责任。她的父亲那么有本事,完全可以用另一项罪名将他们定罪,那些罪也不是无中生有,完全可以不伤害女儿的名声,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少年犯也好,有期徒刑也好,都是应得的。可是他却没有像他们那样,被判了刑。
那天,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他面前,车窗摇下,一个似曾相识的脸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李进越被招呼上了车,他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她的父亲,仿佛叫什么,那个威严的男人都是不会高兴的。
“还是谢谢你救了我女儿。”她的父亲这样说。
李进越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谢谢他真的受之有愧,尤其是在她父亲知道他原来也是那些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