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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还有谁?”嫣雯翻了个白眼,瞟到了一旁沉默的我。
终于,意识到还有我的存在。
“你,要去?”嫣雯似乎有点难以置信,“张俊同学,这似乎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我要去。我要和刑归语一起去。”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向来退让的我竟这般坚定倔强,“我一定要去。”言罢扯住刑归语的衣袖,死死捏着那布料,好像那是我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去就去吧,多大点事,你那是什么眼神……”絮絮叨叨地回过头,班花似乎被我突如其来的强硬给惊到了。
“你可以放手了么。”在我耳边轻语,刑归语神色戏谑,笑得有些嘲讽。
“对,对不起。”面似慌乱地道着歉,我几乎无法掩藏嘴角那一丝快意的笑。
桌球馆,VIP包间。
“喂,张俊,你知道么……”嫣雯和我坐在休息区的高脚凳上,一起望着球桌那打得如火如荼的刑归语和猴子。嫣雯点上烟,表情很空洞,“其实我根本没有想通。为什么他们俩会搞在一起……”
“他们没有搞在一起。”我狠狠地,一字一顿地说,“是你和猴子喜欢刑归语,可刑归语不喜欢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哈?你少骗我了。”她娴熟地弹弹烟灰,“他们之间有一种旁若无人的气场,你看不出来么?”那一端的猴子似乎是在耍赖,整个人都挂在刑归语身上。刑归语没有了往日的架子,无奈而宠溺地笑着,灿烂美好。
“还是……其实你也喜欢着刑归语?”嫣雯像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张俊啊,看不出来哦……”
“没有,你不要乱讲。”被说出了真相,我反而很冷静,因为我深知他们这些肤浅的人根本不可能懂得我的爱和良苦用心,“知道为什么刑归语一点也不喜欢你?因为你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却还要到处聒噪的傻子。”
“你……”瞪大了眼睛,嫣雯不曾想过自己居然会被那个任人揉圆搓扁的张俊侮辱,她狠狠扔掉烟头,愤然冲了出去。
“哟呵,这又是哪一出?”猴子提着球杆站在刑归语身后,把下巴枕在他肩上,露出一张俊美却异常欠扁的面孔,“不然张俊你收了她得了,省得我俩心烦。”
“是你烦,我可不烦。”刑归语顶开他,叉开双腿随意地坐在球台上,桃花眼里却带了一点诱惑,“但她好不容易滚了……你不是就等这一刻么?”
“诶?现在?”猴子忽然难得的脸红了,“可是她可能会回来啊……而且张俊也在,真的没关系吗?”
“哦,我想张俊会很乐意去锁一下门的,是么?”刑归语懒洋洋地冲我做了个手势,“他在又有什么要紧?猴子,你到底在犹豫些什么?”
其实心里是千百个不愿的,可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听从了刑归语的指令,我自觉跑向门口,仔细地锁上门。
不过几秒钟,刑归语和猴子就如胶似漆地吻在了一起。刑归语面对着我,我看见他微微侧着脸——他居然是睁着眼睛的。他们的唇齿间发出煽情的吮吻声,刑归语一手轻柔地抚摸着猴子纤细的脖颈和后背,另一手指向我。
他竖起大拇指,再把大拇指缓缓转向下。鄙视和轻贱,溢于言表。
“靠……”猴子忽然将吻转移到刑归语的脖子,他微微一颤,发出一声轻叫,也停止了对我的嘲弄。猴子显然是个中高手,刑归语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不再在意我。
湿吻渐渐向下滑动,一直到达小腹。猴子忽然停住了,他向上望着刑归语,仿佛是在问是否继续。刑归语温柔地抚弄着他的头发,猛地摁向自己的腿间。猴子轻笑了一下,他的头挡住了刑归语,可我清晰听到了皮带扣和拉链的金属声响。
我的脑海一片空白。
“啊……”刑归语深吸一口气,控制着自己。他的头后仰着,呈现一个奇怪而优美的弧度。微微合着眼睛,紧紧揪着猴子的短发,他的脸上满是享受和愉悦的表情,诱惑而桃色。忽然他睁开眼睛看着我,如同一汪春水,眼波流转间,却是那般挑衅和不屑。他的笑容既销魂又恶毒,仿佛是在对我说“我知道你也想,可惜你不配。”
我呆呆地望着他,像是痴了一样。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像筛子一样,我根本控制不住,只觉得内心有一只野兽在咆哮,正激烈地撕咬冷漠的外皮往外钻。
我对你这般仁至义尽的用心,默默在你身边守护着,分享你见不得光的秘密,把你像天神一样供着爱着膜拜着……可你就是这样回应我的感情吗?妒火和欲火几乎把我烧成灰烬,一个声音在对我说话,一遍一遍,轻柔地类似耳语,却是那样坚定而清晰地重复着。
它说,杀了他。
8
8、Side B 。。。
“喂,张俊,你怎么回事?”熄灯了,在一片黑暗中刑归语终于绷不住问我,“和猴子的事就这么刺激你么?”
我沉默着。从桌球馆回来后我似乎就没有说过话了。
“好吧,我承认今天我玩得过火了。”刑归语的语气有点软下来,“对不起啦,不该当着你面这样……但因为只是和他玩玩嘛,所以当然会怎么刺激怎么来啊!”刑归语说着说着,仿佛是又觉得自己有理了。
“喂,你到底在气什么?”他从上铺垂下一条手臂,企图掀我被子,“我都到过歉了诶!”
我并不是真的在生气什么,只是被脑海里那个执着的声音烦扰得快发疯了。
杀了他,他就会永远像从前那样完美无缺。
杀了他,因为你爱他。
杀了他。
因为你爱他。
我依旧沉默着。我不敢说话,我怕一开口,发出的声音不是自己的,而是一个粗哑可怕的恶魔,狞笑着说“杀了你。”
“张俊,后天是我的生日。”可怜兮兮的声音,轻柔动听,刑归语终于使出了他的杀手锏,“大概是后天……我也不确定,孤儿的生日,都是院长随随便便登记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呢。”略显夸张的叹了一口气,刑归语的床板嘎吱作响,似是辗转反侧的样子。
“哦。你想怎么过?”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的,我闷闷地接话。
“哈……午夜有双子座流星雨,自然是去天台咯。”刑归语轻快地回答,完全没有了刚才夸张的阴霾,“只和你一起过哦,张俊。”
我应该感激涕零地跪下感恩吗?
可我已经醒悟了呢,刑归语。我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完成。
“好。”郑重地答应,我发自内心的兴奋起来,拼命捂住嘴不让嘶哑的笑声从指缝里露出来。黑暗中,谁都看不见我脸上的表情,我笑得涕泪横流,嘴角都扭曲到了匪夷所思的形状。
好像是活了十八年以来第一次那么坚定,那种如同信念一样的激情热度几乎要把我灼伤。我目光如炬,镇定自若。
一天后。
晚上十点,实验楼天台。
我扛着三脚架和DV,拎着两瓶二锅头跟着刑归语爬上了学校最高的九楼天台。晚上的风很凉,刑归语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回头看着我笑,依然是那样粲然傲气,依然气宇轩昂的像天神一样,而我依然砰然心跳。
可是好像又什么不一样了。那种弥散在心底淡淡的忧伤,是不是叫作舍不得。
“我估计拍不到流星的啦。”刑归语架好三脚架,将DV对准天空,“不过既然你说值得一试,那我也就稍微抱一点希望吧。”他神色悠然,带了一点难得的平和,“啊呀,老了呢,十八岁了。”
“所以,尝试一点新的东西吧。”我晃晃手上的酒,“男人不喝酒可不行。”
“也是。”他对着我点点头,“不过我的酒量你也知道啦,实在不行你要扛我回宿舍哦。”说着,居然露出了一点羞赧的笑,“谢谢啦,张俊。”
可惜我不再是那个会为了你一个微笑而心潮澎湃的张俊了。
我拼了命一样灌他酒,到后来,刑归语也如嗜酒恶徒一般疯狂索酒。小小的酒盅,几乎刚一倒满就见底。他的桃花眼已经接近真正的桃粉色,整个人都带了一点恍惚的晕眩,安安静静地靠在门上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刑归语……”我凑近唤他,“你还好吧?”
“嗯?”他的眼睛眯起来,似乎很不清醒,“到零点了吗?”
“还有三分钟。”我看看表,“你不想坐到护墙上去吗?那可是你最喜欢的地方呢。”我抑制着心里蠢蠢欲动的喜悦,“来,我扶你上去。”
经过三脚架的时候我装作不经意地压了一下,把镜头对向了护墙那块区域。“嗯……”刑归语轻哼一声,软绵绵地靠在我身上。
毫无防备的信任。
我们都坐在护墙上,曾经我有多么恐惧这九楼的高度,可现在我的胸膛里只充斥着汹涌而欢愉的热血。
“刑归语,坐好了,已经零点了呢。”我笑得很平和,“诶?你看,楼底下好像有人在叫你。”
“嗯?”刑归语揉揉眼睛,努力探出身体,“哪里?”
“就在楼底啊……”我幽幽地陈述着一个明明不存在的事实,“刑归语,他们让你下去呢。”
“啊?”刑归语习惯性地皱眉,那是我最喜欢他的表情之一,带了点可爱的孩子气,“到底是谁啊?”
“你的爸爸妈妈。”我无辜一笑,“你爸妈在叫你啊,快跳下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刑归语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困惑的表情,可随即就释然地笑了。
黑色的眼睛仿佛缀了星星一般闪亮,那一瞬间,就像流星雨落入了他的双眼,璀璨夺目,美得令人战栗。
也如同流星雨一样稍纵即逝的短暂生命。
肉体撞击地面的闷响打破了夜晚校园的宁静。楼下的他手脚折断,身下的血像盛开的莲花,美艳妩媚。
我高高地伫立在天台上,无声地对着他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刑归语你知道吗?有些爱,挫骨扬灰都不后悔。
我只是想永远留住你,把你变成我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