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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就谢谢妳,也谢谢夫人的好意。」嬷嬷转头继续挥动大铲,再大声的说:「夫人,时间也差不多了,妳赶快出去,二少快回来了,别沾染了油烟。」
「那嬷嬷妳忙,我先出去了。」芙蓉看看这里,发现自己帮不上忙,所以走了出来。
她走出灶房时,看见信道陆陆续续进来许多阳刚男子。
扬云走近她,扬起一抹和煦的笑意,「我四处找不到妳,原来妳跑到灶房去了。」
「我去看嬷嬷需不需要帮忙。」芙蓉对他甜甜一笑,任由他牵着自己走到一张桌子边坐下。
「嬷嬷已经习惯张罗这些了,要是不让她做,她还要向我抗议呢!」扬云笑道,一身藏青色衣裤,身上还飘来沐浴后的清香。
「你冲过澡了?」她嗅了嗅他身上的味道。
「是啊!芙蓉,真抱歉,妳才刚来的第一个晚上不能陪妳,往后如果时间太晚,妳就先上床睡觉,不要等我了;在牧场上工作,彻夜不眠也是常有的。」扬云想到昨晚她趴在桌上睡觉等他的情形,不免有些心疼。
「我知道了,等会儿吃完早膳,你还要去忙吗?」芙蓉在意的问道。
「晚点再忙,我想先带妳认识牧场的每一寸土地,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所热爱的,希望妳也会喜欢上这里。」扬云带着热切的眼神看着她。
芙蓉发现扬云讲到牧场时,就像个大男孩般兴奋、欣喜,还有十足的热情,甚至脸庞会发亮,这样的他,不像之前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慵懒模样,原来让他有兴趣,甚至热爱的事物,他就可以变成这副模样。
「我也希望如此。」芙蓉笑意盈盈的,两人交握着十指。
扬云望着她的眼光专注灼热,让芙蓉脸庞微微发热,情愫以一种渗透的方式在两人之间慢慢的酝酿、发酵着。
「云哥哥,她就是你的新娘子吗?」一道清脆开朗的女性嗓音在两人之间响起,使得双手紧握的两个人怵然分开。
芙蓉望向发声处,看见一个娇俏的小姑娘,年纪约十五、六岁,有着一双乌溜溜的灵活大眼,里面闪烁着慧黠的光芒,挺鼻、樱唇,这是一张漂亮得惊人的脸蛋。
她将黑发梳成两个童髻,一身桃红衣裤,行为举止有些豪迈,这个小姑娘给芙蓉的感觉就是这四个字──女中豪杰,虽然她可能连武功都不会。
「小雁,以后要喊她大嫂,知道吗?」扬云对小雁露出宠溺的笑容。
小雁上下打量了芙蓉一番,「她看起来没那么老,要是我喊她大嫂,可能会把她叫老了。」
小雁可爱的歪着头,一副正经的模样,逗笑了两人。
芙蓉决定要喜欢这个小姑娘,于是对小雁展现甜美的笑容,站起身,主动握着她的小手,就算她发现小雁的手掌比一般姑娘粗糙,她也不动声色。
「小雁,那妳叫我姊姊好了,怎样?」
「姊姊,妳笑起来好美喔!我就知道云哥哥的新娘子一定长得很漂亮,这样才能和云哥哥相配嘛!」
她天真的话惹得芙蓉心花怒放,「小雁,妳好可爱喔!坐在姊姊身边,好不好?」芙蓉相信小雁和自己一定可以成为一对好姊妹。
「当然好啊!」小雁高兴极了,原本她还在为云哥哥娶了一个千金小姐而烦恼呢!
不知道她会不会接纳自己?看不起自己?可是这个姊姊好亲切,笑容好甜美喔!看她这样就知道她也是喜欢自己的。
「小雁,妳就只有那张嘴还算甜,不然可真是会惹人厌了。」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跟着一个黝黑高大的男子走了过来。
小雁闻言,嘟高了红唇嚷嚷:「少恩哥哥,你才惹人厌咧!小雁说的可都是事实,你干嘛每次都爱针对我啊?」
庄少恩有些严厉的粗犷脸庞浮上一朵微笑,「我不是针对妳,是故意和妳斗嘴。」
「哼!幼稚。」小雁孩子气的撇过头去,双颊因为气闷而红通通的。
「好了,少恩,你都二十二岁了,怎么还像十六岁一样,那么的爱逗她?」扬云站到两人中间,好笑的摇摇头。
小雁是十岁那年,他在辽国的市集上看她一个人在街上乞讨,长得瘦小又浑身脏兮兮的,不仅被欺负,还饿肚子,就将她给带回来了。
那时候,他的牧场才初具规模,少恩也才十六岁,带回小雁,让她梳洗完,他才发现小雁是一个美丽慧黠的小姑娘,虽然在街上乞讨,但是她天真善良的本性并未泯灭,只是少恩和小雁一碰上就水火不容。
初时,他还以为两人互看对方不顺眼,后来才知道,少恩是喜欢上小雁了,小雁也喜欢上少恩,只是现在小雁都十六岁了,少恩还是迟迟未表白,只是爱逗着她。
「这是乐趣,你不会懂的。」少恩话是对着扬云说的,可却睨视着小雁。
「云哥哥,你看,少恩哥哥就是爱欺负人家。」小雁放开交抱在胸口的手,改而攀在扬云的手臂上,左右摇晃着。
「好了,少恩,你就让让小雁,别再逗她了。」扬云笑着摇摇头对少恩训诫道。
「云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和她斗嘴了。」庄少恩粗犷的脸庞上有着一丝柔和线条,不经意扫向小雁的目光有一丝的爱恋。
他将视线转向另一个美艳、带笑的女人身上,望见她眼里露出了然的目光,有一丝被看透的不自在,清清喉咙,他再度开口,「想必这位就是大嫂了?妳好,我叫庄少恩,是牧场的工头。」
「你好,少恩,你和你爹长得真像。」芙蓉想起庄叔那刻着岁月风霜的脸,看着眼前的脸庞,想象再过二十几年,这张脸庞就会像庄叔一样,她觉得他们父子俩真的长得很像。
「原来妳见过我爹了。」少恩带着客气的口吻回道。
「嗯,你爹的能力很好,相信在过年前,他应该就会回来了。」芙蓉预估过了,三个月的时间对台明来说应该够了,他足以独当一面了。
「希望如此。」少恩对这位还不熟的扬夫人显得有些拘谨。
「好了,都坐下来,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吃完后还要忙呢!」扬云对他们宣布。
大伙一一坐下后,扬云先动筷,其它人也纷纷吃了起来。
这时,扬云才朗声对着其它二十来个男人喊道:「注意听,这是我的妻子芙蓉,我希望往后大家见到她,能知道她是谁。」
扬云拉着芙蓉再度站了起来。
两人站着,能清楚的看见其它男人的举动,只见大家都将目光焦点集中在芙蓉身上,仔细打量着她。
芙蓉对大家露出甜美笑容,一一对大家点头致意。突然,她感觉到一双视线的专注凝视,令她十分不舒服,那不是敌意,而是带着一种猥亵的目光,她想搜寻出那道目光,而将视线定在其中一个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有着北方人的高大与壮硕,一脸粗犷,脸上有一道刀疤,而那双眼睛飘移不定,她不敢妄下定论,可是他确实让自己产生一股不舒服感。不想让他疑心自己在打量他,她很快扫过,将眼睑低垂。
不管底下的人议论纷纷,扬云再对他们吩咐道:「以后芙蓉就是牧场的女主人,希望大家能将她当作我们的一分子!好了,我不打扰大家用膳了。」
扬云拉着芙蓉再次坐下,小雁马上夹了一个北方面点──煎包,放在她的面前。「姊姊,妳吃吃,这可是嬷嬷拿手的点心,虽然早上吃这个有些油腻,可不吃很可惜喔!」
芙蓉看了面前煎得金黄的面皮,绿色的韭菜包在其中,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她点点头,「谢谢妳。」举起包子咬了一小口,「嗯,很好吃,可是早上吃这个真的太油了。」
芙蓉不习惯早上吃得这么油腻。
扬云拿过她吃剩的煎包。「剩下的我帮妳吃,一下子吃得这么油,我怕等会儿妳的肠胃会受不了。」
「哎呀!云哥,你真体贴!姊姊,妳真是好福气,有云哥这么疼妳。」小雁见状,打进他们亲昵的氛围中,闹着他们。
芙蓉闻言,露出羞涩的幸福笑容,而扬云用更亲密的目光注视着她,对小雁的调侃一点都不以为意。
他们笑闹着,桌上的食物都吃得差不多了,在这里的每个人都开心的吃着东西,时而高声谈笑着。
这时,一道娇滴滴的嗓音由信道那里传来,并且由远而近。
一名女子来到他们面前。「扬云,原来你已经回来了,怎么没有通知我一声?」
第七章
这声含嗔带怨的语气及酥人心魂的声音,令芙蓉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华丽衣裳的女子站在他们面前,她看起来约有二十五、六岁。
虽然长得不是很漂亮,却有一种我见犹怜的清雅气息,她弯腰放下一个大皮箱,身边还有一个约六岁的小女孩,女孩怯磷怜的跟在她身后,大眼里闪着不安。
「意玲,妳怎么来了?」
芙蓉轻易察觉到扬云的语气变得冷淡。
她转首看着他,温文和煦的脸庞上有些冷峻,接着,她发现庄少恩那粗犷的脸庞沉了下来,而小雁的天真笑脸也垮了。
就像一连串的效应般,周遭的空气变得有些凝滞,其它两桌的牧场工人一个个加快动作,将碗内的东西吃完,一个个站了起来,有些争先恐后的离开这里。
不是她敏感,因为接下来连庄少恩都想站起来,是坐在她身边的小雁轻拉了他的衣袖一下,他才隐忍着没有离席。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这个陌生的女人一来,大家就都跑光光了?芙蓉疑惑的眼神扫向那个叫意玲的女子,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而且长得还算清秀,为什么大家看见她,都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意玲露出一抹轻笑,「扬云,人家不来投靠你,还能投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