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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他伸出食指,抵住了她微微颤抖的樱唇,黑眸睇着她,深深幽幽,泛着朦胧雾气。
然后,他突地低下了头,灼烫的方唇印上了她两瓣水红。
她身躯激烈一颤,心韵狂野,“傲天——”
“别说话。”他低哑地,以更加密合且炙热的吻阻止她微弱的抗议,两瓣性感的方在她唇畔辗转来回,深切却又温柔地吸吮着。
她无法反应,甚至无法呼吸,只能任由他占领她的唇,任由她诱惑她一颗慌乱不定的心。
他吻她,傲天正吻着她!
是梦吗?她无法相信,无法相信他竟真的吻了她!如此的温柔而热切地。
即使在最狂野的梦里她也从不敢如此奢望……
“傲天,傲天……”她沙哑地、痛楚地低吟着,墨密的眼睫低掩,而眼角却不知为何,悄悄逃出一颗剔透珠泪。
☆ ☆ ☆
他吻了她——他该死的竟吻了她。
怎么会这样呢?他怎么会让情况变得如此该死的复杂?怎么会纵容自己的情感在两姐妹之间如此牵扯不清?
他究竟怎么了?
任傲天仰起头,湛眸直直对上窗外一轮圆满明月。
十五夜。
天际明月如此温柔和婉,静静洒落一地灿美月华。
这样的十五夜,印象中仿佛曾经有过深刻的记忆。忘不了的情景、挥不去的对话,在多年以后仍经常幽幽渺渺地在他脑海盘绕回旋。
可那画面却是淡淡的灰色,快速闪过的朦胧影像,让他总无法真切地抓住、无法真切地辩认。
究竟是什么呢?是什么样的往事占据了他脑海的最角落?如此深刻,却又如此朦胧。
他这些年来总淡淡萦绕在心头,无法轻易挥逐的记忆究竟是什么?
是什么……
你若是这世间唯一
唯一能伤我的射手
我就是你所有的青春岁月
所有不能忘记的欢乐与悲愁
“你若是这世间唯一,唯一能伤我的射手,我就是你所有的青春岁月,所有不能忘的欢乐与悲愁……”
任傲天低吟着,轻轻念着十几年来总在夜深人静时蓦然窜上心头的诗句,忽地,有些懂了。
那影像,怕是多年以前那府流泄一地月华的校园亭子里,一个少女独坐念诗的秀丽倩影吧。
她读着诗,轻轻幽幽地念着,那嗓音如此清婉雅致,震荡他一颗年少狂野的心。
这种清幽淡雅的诗我看不适合你这种盛气凌人的女生读吧?像你这种又骄傲、脾气又坏的女生读这个,真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他仿佛曾经那样对她说。
但他其实不是那样的意思,她读起诗来又清雅、又动听,流蕴在秀容上的神韵的是那般沉静婉转……
怎么不适合呢?他从来不晓得一个女孩读起诗来会是那般娇柔动人的模样!
他从来不晓得,更想不到那样的神韵气质会自一个平素冷淡骄傲的女孩身上流露出来。
他觉得……他竟觉得心跳加速!
可是他怎能那么觉得呢?他一向就看不惯她的啊,一向就觉得她是那种他见了便想蹙眉躲远的高傲女孩。
他厌恶她啊——
他真厌恶她吗?
一念及此,任傲天忽然淡然自嘲地一扯嘴角。
他真的厌恶她吗?从当时校园里偶然听见她读诗开始,对她的感觉便一点一滴渗入无法理清的复杂滋味。
他是讨厌她吧?尤其之后和羽洁交往,明?她是那样一个盛气凌人的姐姐之后,对她的评价更跌到了谷底。
但……他却总忍不住注视着她、默默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看她认真地读书、毕业、考上理想的大学、进了社团、和无情成为好友……
她申请到国外的学校,毅然决然孤身出国留学,形单影只。
她终于考取物理治疗师执照,学成归国,在一所知名大医院就职。
她与无情订婚,却又在他到英国后不久解除了婚约……
究竟为什么呢?她跟无情为什么订了婚又撤销了婚约?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不相爱吗?
我跟无情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
他曾经这样强调过。
很好的朋友?如果不曾牵扯男女情爱的话怎么可能决定订下婚约?如果曾经相爱的话又为什么情海生波?
这女人究竟和他的弟弟搞些什么——
够了!任傲天浓眉一轩,对自己思绪的走向十分不满。
他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满心满脑都是那个女人的形影?为什么想的念的都是有关那女人的一切?
她跟无情是否曾经相爱、现在还爱不爱对方干他什么事?他何必介怀、何必多想?
干他什么事啊……
任傲天粗鲁地在心底低低咒着,拼命想克制自己的思绪,不再胶着于薛羽纯身上。
但思想是不容易控制的,它竟像有自己的主张,不理会主人的召唤,迳自沉沦……
他是在乎她的,他承认,就算她初次登门造访的那一晚,虽然心中充满了对她的愤慨与怨怒,在她发烧昏迷时他仍忍不住关切。
他还有些敬佩她,自从他瘸了双腿以后,没有人敢招惹脾气如暴怒狮子的他,唯有她不畏他漫天怒气,坚持亲自为他复健。
他也感谢她,在决定为他复健以后,总是不辞辛苦,即便遭受他再大的抵抗与莫名怒意都默默忍受。
他……其实不讨厌她的,尤其那一天,当他绝望在以为她抛下他离去了,却又乍然见到她的丽容倩影时。
他几乎是满怀着激动与感念吃下那桌她亲手为他烧的菜肴。
她待他真好,他真不值得承受她如此的温柔与细心。
他不值得啊。
他甚至还欺骗她……
任傲天深吸一口气,强自抑制震荡的心神。
他不该欺骗她的,不该招惹她,不该莫明其妙地吻她。
她哭了,不是吗?当他吻她时,她竟哭了。
她觉得委屈吧?
他想,前额肌肉倏地一阵抽搐,全身紧绷,双拳紧紧握住,指尖几乎嵌入肉里。
他究竟是着了什么魔才吻了她?
他不该碰她的……
“别碰我!离我远一点!”
尖锐而蕴着恐惧的嗓蓦地高扬,回旋过长廊直直逼进任傲天耳膜,惊醒他迷惘的心神。
“别过来,别碰我!”
是羽洁。
他蹙紧眉峰,蓦然醒悟这凄厉凌锐的嗓音来自何人,呼吸不觉一凝。
他急忙旋过身,坐上轮椅,朝主卧房外声音的来源寻去,一面匆忙地转动轮椅,一面聆听着薛羽洁愈发凄厉的锐喊。
“你干什么……啊——”
一声长而锐利的呼喊惊得任傲天眼皮直跳。
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薛羽洁的竟发出这样带着强烈恐惧意味的呼喊。
还来不及细细思索,一连串碰撞闷响更令他神智一阵恍惚。
那是什么声音?羽洁摔下楼了?
他慌乱地想,轮椅转到椅梯间时见到的景象更证实了他的猜测。
羽洁在那儿,歪斜地躺在楼梯底不远处,洁白的前额因激烈的撞击渗出艳红血丝,墨黑的羽睫则无力的垂落,仿佛已流失了意识。
他惊恐莫名,跌跌撞撞摔下轮椅,跪坐在薛羽洁身边。
“羽洁!羽洁!”他摇晃着她,急忙地想唤回她昏迷的意识,她却毫无反应。
“羽洁!”他再喊一声,忽地心神一凛,扬起头来。
楼梯间,一名女子粉紫色地衣袂飘颤如云,急促地滚动着恍若不安的波潮。
他心一沉,蓦地立起身子,直直射向女子的的黑眸燃烧着足以灼伤任何的狂烈焰。
“是你推她下楼的?!”
☆ ☆ ☆
“这是怎么一回事?”他压低嗓音,一字一句,语声虽然哑沉,其间的质问之意却不容置疑。
薛羽纯瞪着他,不知怎地,只觉嗓间整个梗在喉头,任她徒然开合樱唇数次,就是无法吐出一个字来。
“说啊!”他不耐地提高嗓门,两束炽烈眸光像最严酷的枷锁铐住她,令她丝毫无法动弹。
“傲、傲天,你……误会了……”她好不容易吐出语音,却是连自己也不敢置信的颤抖沙哑。
“我误会了?误会什么?”任傲天怒视她,激烈而愤恨地,一面抬起手臂,指向床上静静躺着的女子。“难道不是你害得她摔下楼来?不是你把她弄成这副模样?”他质问着,一声高似一声,一句冷似一句,“幸好她只是额头稍微碰撞了一下,无甚大碍,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你承担得起这责任吗?”
“不、不是的,我没……”她摇着头,挣扎着想要辩解些什么,但她的心绪太激动,而他看她的眼光又太严酷,让人也心跳狂乱,连呼吸也无法顺畅,只能怔怔地瞧着他,面容雪白。
“为什么?羽纯,你说啊,说清楚啊!”见她久久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仅剩的理智开始崩溃,猿臂一展,紧紧攫住她颤抖不已的纤细双肩。“你说话了啊,羽纯,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是你推她下楼的吗?是不是?你回答啊!”
她没回答,下颔微微仰起,怔怔地望他,弥漫着水烟的双眸仿佛笼着某种哀伤。
她如此看着他,仿佛无限心伤,却仍旧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眼光、那神情,让他心神强烈一震,不觉倒退数步,紧绷的身躯开始不听话地抖颤起来了。
“是……是你做的?真是你做的?”他低喃着,迷惘的脸庞写着不敢置信。“为什么?羽纯,为什么你竟能如此狠心?她是你的亲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