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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康安声音听不出喜怒:“让她进来。”
随意低着头进房,看见地面上的一片狼藉不禁暗暗心惊,只觉得室内气压低得惊人,让人连气也不敢出。秦子华脸上五个指印鲜明,半张脸肿得老高。
随意顿了一下,一咬牙跪在了秦子华一旁。老天保佑,这里没有什么碎掉的古董瓷器残渣。
“你这是作什么?”齐康安故作诧异。
“叔叔为人这样精明,又岂能骗得过您?”随意老实地承认:“二小姐和韶咏公子的事情我也算是同谋,我还是直接招认的好。”
齐康安冷笑:“你倒是会见风使舵,当初我还奇怪你怎么一下子和子华这样好天天往外跑,原来是帮她遮掩相府那小子的事。”
“是。韶咏公子和二小姐两人情投意合,她二人相识已久感情深厚,却一直顾忌着相府与将军府的恩怨而饱受相思之苦。这次是因为相府要为韶咏公子定亲,韶咏公子宁死不愿,为了二小姐他离家出走,出于无奈……”
“出于无奈?”齐康安大怒:“出于无奈你就怂恿子华去见相府那小子,你是个外人,随便插手将军府与相府的事,你知道这其中关系轻重吗?”
“将军府与相府的恩怨,我听说了一些。”
“你听说了一些?我倒想知道你听说了什么?”齐康安冷哼。
“我知道将军府与相府因为某件事不合,从此断绝来往。但是我不认为因为这些恩怨二小姐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这是他们两人的事情,为什么要被相府和将军府的恩怨连累?”
“你知道什么?”齐康安伸手又要砸东西却找不到东西可砸,将自己身后的金丝流苏软枕摔了过去:“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事情的起因是因为香雪。”随意清晰地道。
“你……”齐康安找东西要摔的手在半空中停住:“你说什么?你知道了什么?” “这些事情和香雪有关。”
“你、你既然知道了还……”齐康安愤怒地问:“你将我家香雪置于何地?”
“叔叔,我知道你是担心香雪,可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断送了二小姐的一生幸福啊。香雪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无法挽回。可二小姐的这件事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错过吗?那不是又让二小姐痛苦后悔一生?”
“叔叔,这件事错过不在二小姐,当初她顾忌香雪不愿去见韶咏公子,是我激她去的。二小姐为了香雪隐藏自己的感情达八年之久,这还不够么?难道一定要二小姐硬生生地斩断情丝,与韶咏公子从此无缘才行么?”
“叔叔当年为了能和秦大将军在一起,不也是做出了一些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推己及人,我相信叔叔一定也明白二小姐的心情。”
齐康安点头道:“好、好,你这张利嘴,我今儿个算是见识到了。你既然能说会道,有本事就去劝相府的那位同意秦家的提亲。”
“只要相府同意叔叔就不反对么?”
齐康安怒极反笑:“你能说得丞相同意我还能反对什么,只怕便是你说得天花乱坠……”
随意低头思索:“叔叔,有件事我想应该让你知道。”
“你还做了什么好事?”齐康安冷哼一声。
“今天我和香雪回来的路上差点撞上了丞相府的马车。”随意认得是丞相府的马车因为这马车和上次将四公子逼落水的马车有相同的花纹标识。
齐康安眼神一冷:“那又如何?”
“后来从马车里出来一个女人,二十多岁,香雪一见到她脸色就变了。”
“那女人生得什么模样?”秦子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
“脸色白净,眼睛细长,这边的眉毛、不是,是右边的眉梢有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随意见秦子华站起来也大着胆子站了起来,膝盖痛得很,她在心里扮着鬼脸。
齐康安看向秦子华,见她面色凝重缓缓点了点头。
“她说了什么?”齐康安问。
“也没说什么,不过她好像认出了香雪,然后香雪脸色就很糟糕地走了。”
齐康安只觉得全身的力气似乎被抽走了,他慢慢地坐回榻上:“她怎么回来了?”
“朝廷每年都会让有功绩的外放官员进京述职,待年后再行调任,大姐今年也会回来,只是没想到她回来得这样快。”秦子华沉声道。
齐康安脸现倦色,他摆摆手:“你们回去吧。”
“随意你留下来。”随意与秦子华行至门口又听到齐康安道,秦子华递给随意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走了。
随意忐忑不安地等着,齐康安却只是盯着地上某处发愣不语。随意苦着脸不知该不该出声。
“你……”正当随意犹豫不决时齐康安开口了,他幽幽地道:“你全都知道了?”
随意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摇头:“我只是推测。”
“推测!”齐康安叹道:“你的确是聪明人,这些天我也一直在看着你,你不是一般的女子。你说句老实话,你会看轻我们家香雪吗?”
“当然不会。”
齐康安脸现欣慰:“我总算没看错人。”
“那你……”齐康安又沉默了,良久,他道:“算了,你去吧。”
随意“哦”了一声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走了。
齐康安定了定神,对着铜镜整了整仪容服饰,走到门前对两个小侍道:“不用跟来了,把房里收拾好,缺了什么赶紧添置齐了。”他来到秦香雪院里,房内秦香雪坐着手持宝剑正发着呆。
“香儿,”齐康安笑着走了过去:“想什么呢?今天的含香墨可还喜欢?”
“爹亲。”秦香雪放下宝剑站了起来。齐康安拉着他的手坐下:“昨儿我收到了你外公的信,他想你得紧,听说你回来了高兴得不得了,吵着无论如何也让你去见他那把老骨头一面。爹也很久没回去了,我们一起去见外公,好不好?”
“爹亲。”秦香雪低头。
“怎么?你不愿去?”齐康安挑眉:“莫不是舍不得随意那丫头,要不也把她带去?”
“爹亲。”秦香雪叹息。
“那就这样说定了,今儿时间还早,你看看要带些什么准备好,等会我叫司棋来帮你收拾行李。”齐康安一锤定音。“不过你外公家什么没有,不收拾也一样。”
“爹亲,我……”秦香雪低声道:“我怕。”
齐康安眼中一热,将儿子搂在怀里,象他还是襁褓中幼童时一样,他搂着八年来未曾亲近的儿子:“怕什么?有爹在!你还信不过爹么?谁能比爹厉害?你娘就算是大将军也还不是没逃出爹的手掌心!”
第三十四章 浇愁
还未走到秦子华房间就闻到浓浓的酒味,随意摇摇头走了进去。
“随意,你来得正好,陪我喝酒。”秦子华见到她立刻道。
“随意小姐,你还是劝劝二小姐吧。”司画道:“这样喝酒身子会受不了的。”
“司画,你去厨房端几个热菜来,空腹喝酒伤胃。”随意道:“我帮你看着二小姐。”
随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替秦子华倒上。“愿意讲么?今天是怎么回事?”
秦子华喝着酒苦笑:“还能是怎么回事,韶咏离开相府后相府就一直在派人找他,平时他在我给他买的屋子里呆着,但今天是他爹亲的忌日,他去常福寺拜祭被相府家人抓个正着,我得信赶了过去,哪知今天小爹爹出门巡视店铺,偏生就凑在一起了。”
随意叹了口气:“现在该怎么办?”
秦子华摇头:“我也不知道。只希望丞相能念及母子之情不要重罚他才好。”
司画拎着食盒进来,将菜一一摆上。“时候也不早了,你下去吧。”秦子华对她道。
“二小姐、随意小姐,你们可少喝点。”司画担忧地看着地上几个大酒坛道。秦子华几乎将府里的酒都搬了过来。
“没事没事。”秦子华满不在乎。
“我是不是做错了?”随意喃喃问道。
秦子华摇摇头:“这哪能怪你。我和韶咏,我们相识,哎!”秦子华叹息:“我们相识本就是错误,只是当时不知道,等到知道彼此的身份已经迟了。我放不下他,他也放不下我。期间我也想过不去理他,可怎么也硬不起这个心肠。我选择当监朝御史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他,想躲着他,可离他越远越是放心不下,担心他这样淡泊的性子会在相府中受人欺负,他爹亲早已去世,他又没个亲人的,丞相……”
秦子华嫌酒杯喝着不痛快,吵着让随意也换上大碗。
“随意,你愁眉苦脸的干什么?喝酒喝酒!”
随意被她灌了一大碗,呛得趴在桌上,秦子华看着她那幅狼狈样大笑。
“我还是错了。”随意道:“有些事情我总是凭自己的心意去做,却忘了这里不是我那里,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她摇头。“有些事情那里行得通,这里是行不通的。我已经很小心的在这里生活了,还是做错了。这种天真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啊?”她长叹。
“什么这里那里的,”秦子华皱眉:“喝酒吧,你今天陪我喝酒就行了。”
两人各怀心事借酒浇愁不多时都有些醉意。
秦子华醉眼朦胧讲起她和韶咏的相识:“去年元夜时; 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 人约黄昏后。那年元宵灯会,人很多,不知哪里放着烟火,很漂亮,人们都往那个方向挤。我站在高台上看见下面那个穿白衣的人,以为是小弟香儿,拉着他就往外挤,挤出来才发现拉错了人。”秦子华想起当时的情景微笑:“他虽然比香儿大两岁,可身量却和他差不多,白衣在他身上更显瘦弱,当时他吃惊地看着我,我也吃惊地看着他……”秦子华悠然神往,似乎回到当年那时那地。
“我拉他出来,弄得他和家人失散了,只好送他回去,他说他住在常福寺,他爹身子不好,常年在寺里住着烧香礼佛求个清静,他在寺里陪着他爹。”
“后来,”秦子华脸色一变:“我回去后才发现香儿没有回家,我以为大姐会照顾他的,�